188 重返巴黎

    卞子夜骇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你要是小孩子的话，那全世界没有老人了。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们还不能这么容易就取得胜利。”

    “胜利？”霍圆圆冷笑一声，脸上又恢复了霍家人特有的冷酷无情，“姜清人还没死，二哥还没回到你的身边，你觉得这就叫胜利了？那你所谓的胜利也太容易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目标也很明确，什么时候姜清人生不如死，什么时候所有男人都看穿了她的真面目，什么时候才是真正的胜利！”

    晨光熹微，新的一天又悄然来临了。

    姜清人从昏睡中醒来，发现外面的天色是暗暗的，分不清到底是早晨还是黄昏。

    又一次在医院中苏醒了，她简直都怀疑自己欠了医院的什么情分，总是动不动地在医院里度过。

    “你醒了。”一个声音从一侧传过来，姜清人连头不必歪就听出了那个人是谁。

    “死不了。”她无力地笑笑，转头看向霍仲亨，“所以还得日夜面对你这张让人讨厌的脸。”

    他微微一笑，也不去看她，只是玩着手里的一个zipp一的打火机，一下一下地打着火然后再关掉。

    “你放我走吧。”过了半天，姜清人才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理由。”

    “没什么理由。所有的理由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如今你再问，我真的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好。”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要离开的，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姜清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忽然停下来，十分意外地盯着他，“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好。”霍仲亨的脸在晨曦中看起来那样的虚浮，连带着他的眼神儿，都是苍白跟疲惫的。

    “这么多天我也真的是跟你折腾够了。我是喜欢你，可是也不想再这样跟你没完没了的耗下去了。”

    “你说要走我成全你，随便你去过什么样的生活，只要你永远别再在我的世界里出现就可以了。”

    “这么多年的纠葛，我如今放你走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我会给你安排机票的，你到时候带着小宝跟小贝离开吧，到时候我会给你们母子三人准备一笔钱，拿着这笔钱，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吧。”

    最后他站在门口，最后一次深深看了姜清人一眼，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这个世界不是谁离了谁不行的，没有了你，这个地球还是会照样转的。后会无期，此生不见。”

    然后他关上门，彻彻底底地走了，从姜清人的视线里，乃至是世界里，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姜清人盯着那扇被紧紧关上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忽然剧烈的疼痛起来。

    她不得不按压着左心房的位置，默默的忍耐着那种蚀骨的痛楚。

    说是要离开，可是也得是她的伤口好了再说。

    虽然医生一再强调起码要休养二个月才能出院，可是姜清人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耽误。

    不过十五天她就要求出院了，在这十五天里她十分配合医生的嘱咐，积极吃药，积极吃饭，身体总算还算比较争气，倒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的。

    她生怕霍仲亨要违背誓言，所以一边养伤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准备所有的东西。

    霍仲亨这些天来很少来看她，每次见她那么匆忙的样子，总是冷冷一笑，眼睛里闪着不明的光，只呆了一会儿也就走了。

    终于十五天之后，她带着两个孩子坐上了去法国的飞机。

    他没去送她，说是有个会议要开。她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个借口，只是也不戳破。心里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赶紧离开中国，一切就都有奔头了。

    飞机起飞的时候两个孩子比她还兴奋，在头等舱里几乎要跳起来。

    她呵呵笑着，跟着孩子一起拍手唱歌，一边还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惬意极了。

    空乘送来飞机餐，她吃着那小牛排只觉得从未有过这样好吃的东西，小孩子们喝着果汁，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她笑累了便靠在座椅背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手指无意中碰到了一件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却是一张银行卡。

    银行卡的背面写着几个字：生活费。密码是你的生日。

    这张卡她以前从未见过，可是那上面的字体她认得，是霍仲亨的字。想来是他趁着她不注意把卡塞进了她的衣服口袋里。

    她上网查了查金额，足足有五千万。金额之巨足可以应付她跟孩子以后的生活，并且还可以过得相当不错。

    她本想扔了这张卡，想想又舍不得。回去之后小贝还要动手术一切都要花钱，她一个弱女子，不能没有钱傍身。

    于是她相当为五斗米折腰的收下了这笔钱，揣在兜里的时候还有些小高兴。

    如今一切都好起来，她真的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轻易地就放手。

    虽然她心底还怀疑他怎么会这样轻易就放手，但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她终于要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上去，终于要脱离霍仲亨的魔掌，终于要自由了！

    飞机落地的那一刹那，她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似的。

    下了飞机，早有殷勤的计程车司机上来接他们，姜清人用十分标准的法语报出了家门地址，然后便带着两个孩子安静的坐在车里，回到了香榭丽舍大街的家里。

    小孩子们比她还要兴奋似的，一下了车便小鸟一样的扑了出去，到了家门口，她刚要掏出钥匙来开门，忽然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她绝对想不到的人就那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surprise！欢迎回来，我最最亲爱的清人！”

    弥夜的脸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叫姜清人几乎连惊叫声都无法发出来。

    “天哪，天哪，天哪，天哪！”姜清人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鬼一样的死死盯着弥夜，不敢眨眼，“你，你，你，你，你是弥夜吗？你是活着的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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