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练习室内

    练习室空旷c干净c舒适，只是有那么多人，却没有那么多座位，女孩子们享受着特殊待遇占据了靠墙一侧的沙发，男人们则只能装逼扮绅士大大方方席地而坐。

    外卖送来，电视打开，动手的动手，动嘴的准备动嘴。

    食物是深蓝出品，味道自然可以保证，而且为了满足这些运动量大急需营养的饕餮，杜克特意多叫了几分排骨，分量十足地盛在两个特大号盆子内，伴着另外一堆菜肴铺摆在沙发边的地板上，带着一次性手套的肉食动物们用不着杜克招呼，就自顾自地奔赴了战场。

    开一家中餐店，果然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啊。

    杜克心里悲叹，身为这家店的老板，每个月光是自己签的单，就抵得上普通家庭一年的饮食消费，船长每天心不甘情不愿地做着冤大头，却不敢在表面上流露出哪怕一丝不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群人啃着骨头啊，不对，是啃着自己的骨血

    船长一手拎着一根鸡腿，一手握着一只酒瓶。

    郑秀晶坐在沙发的一侧，身边的地下坐着喝酒吃肉的杜克，小姑娘尽管没有停下吃东西，但目光却总是不时地看向身边的男人，注意到杜克手里的酒瓶，终于忍不住蹙起眉头，小声说道：“你还喝酒？”

    “为了驱寒”杜克老实回答，然后把瓶子冲着丫头扬了扬，“来一点？”

    郑秀晶撅起了嘴，嘴唇上面油光闪闪，十分诱人，看的杜克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船长讪讪地放弃自己劝未成年喝酒的无理举动，小声说道：“我今天没有开车”

    “你还敢开车么？”郑秀晶舔了舔嘴唇，低着头说道：“光是我知道的，你都大大小小出了多少次事故了，你天生跟汽车犯冲，以后还是不要再自己开车了！”

    “上次也不是我自己开车啊”杜克皱着眉头反驳：“我老老实实地坐在后座，还不是倒了血霉跟人追尾了！”

    “当真是老老实实么？”郑秀晶一脸不信，把脸贴过去压低声音说道：“你最近是不是还在找那个什么破烂珠子？然后又稀里糊涂地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

    “这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杜克吞吞吐吐地说道。

    “可是我已经知道的不少了”郑秀晶看着杜克的眼睛说道：“我甚至连做梦的时候都记得，我曾经杀过一个人”

    女孩儿目光闪烁，看上去楚楚可怜，杜克望着郑秀晶的表情，可以理解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小丫头，未经疏导的心底那压抑已久的恐惧和不安，只是当着这么多人，却不好说些什么，只是轻轻放下酒瓶，伸出大手抚了抚对方垂下来的长发，然后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儿，小声劝慰道：“不要总是想这些事，你只要记得，自己曾经救过我的命就可以了”

    郑秀晶目光低垂，望着地板上的酒瓶，央求着说道：“我能喝一口么？”

    杜克正不知如何反应，小姑娘却伸手拿了过去，仰起白皙的脖子，举着酒瓶咕咕咚咚大灌了一口。

    杜克劈手夺了过去，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你疯了？”

    “你不是让我喝的么？”郑秀晶的小脸泛起两团晕红，嘴唇勾起露出微笑，“我还没有成年呢，你就让我喝酒，杜克你真是太坏了”

    小姑娘的声音很低，在一群年轻人吵吵闹闹争抢食物的杂音下，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你们男生果然真是太坏了！”极其类似的一句话语此时却突然响彻在练习室内，杜克和郑秀晶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到大姐大宋茜正一脸不满地冲地板上的前辈嚷嚷。

    “你们坐地板让我们坐沙发，真是打得好主意啊！”宋茜捂着小肚子说道。

    “我不大明白”温流一脸茫然地仰着脸询问。

    “东西都放在地板上，我们女孩子坐的位置太高，吃东西要弯下腰才能够得着，知道这样挤压肠胃多不舒服么？”

    杜克呼了口气，原来这姑娘计较的居然是这种小问题。

    宋茜提出了质疑，得到了队友们的强烈支持，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很快和男生们达成了妥协，把食物挪了一下位置，然后全部坐到了地板上。

    “大家不要吵了，节目开始了”宋茜理直气壮地宣布众人噤声，却没想过自己才是挑起争执的罪魁祸首。

    杜克望着不远处的电视屏幕上，片头播出的上集回顾，突然有些畏缩，小声冲着身边的郑秀晶说道：“说真的，我并不是很想看自己出演的节目。”

    “可是我很想看呢！”郑秀晶似乎察觉到了杜克话里的意思，伸手抓住杜克的手掌，小声说道：“你可不能走！”

    船长叹了口气，把吃剩下的鸡骨头丢到准备好的垃圾袋内，一边灌着酒，一边心虚地望着电视画面。

    “你的手好冷”小姑娘转过脸看着杜克说道。

    “所以才喝酒驱寒啊！”

    强心脏的下集，一开始就是嘉宾们的个人才艺展示，大力士崔洪万的可爱舞蹈，在引起杜克肠胃强烈不适的同时，也引发了电视机前少男少女的哄堂大笑，最喜欢耍宝的key，甚至还有模有样地站起身伴着音乐跳了几下，直到被女孩儿们斥责挡住了视线，才意犹未尽地盘腿坐下。

    “这个人，你打得过么？”郑秀晶突然贴过小脸问起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说崔洪万？”杜克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关心这个，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以他的身高和体重，想要控制重心是很困难的，只要有技巧，很容易把他摔倒”

    郑秀晶半个身子靠在杜克的肩膀上，目光有些迷离，吐气如兰地说道：“那你能教教我么？每次和夏萱在一起玩，她总是能轻易地把我扑到呢”

    杜克一头冷汗，小声说道：“和她在一起，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说起来，我最近很是担心这丫头的取向问题”

    “可是我很喜欢啊”郑秀晶的口中带着酒气，眯着眼睛柔着声音说道：“不管是被夏萱扑到，还是被你”

    杜克吸了口凉气，转过脸把小姑娘的脑袋扶正，认真地说道：“不是吧？才喝了一口你就醉了？”

    郑秀晶的目光在期待些什么，却最终没有期待到什么，只能咬了咬嘴唇，喘了口气，不再理不懂风情的船长，把视线集中到电视画面上。

    因为杜克终于出现了，站在舞台中间装腔作势地开始显摆了。

    电视机前的杜克，终于开始如坐针毡了，眼看着大家的视线都被电视画面吸引，有心逃跑却偏偏被郑秀晶抓住了手掌，只能耐着性子欣赏自己人生第一次舞台经历。

    杜克不是什么专业的歌手，虽然在这些朋友面前嚎过那么几嗓子，但毕竟都是小打小闹玩笑的意味居多，眼下电视里的这种画面，尽管已经是很久之前录制好的影响，却偏偏像是接受指导老师评审一般，脸上局促万分，心中惴惴不安。

    围坐在练习室的男生女生们，此时听得很仔细很认真，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在电视里的杜克身上，却偏偏遗忘了坐在他们身后的当事人，看着杜克口腔中迸发出第一丝低吟，看着杜克闭着双眼投入感情旁若无人地用歌声讲述自己的内心

    杜克终于站起身，轻轻挣脱郑秀晶的柔荑，转过身走出了房门。

    郑秀晶望了望电视画面，又回过头看了看杜克的背影，表情纠结，挣扎了半天，最终抓起杜克留在地板上的酒水，大口灌了一气，直到霞飞双颊，似乎鼓足了勇气，紧跟着从地板上站了起来，跟上了杜克的脚步。

    杜克站在门外，靠着墙壁，垂着脑袋，面无表情。

    郑秀晶站在杜克面前，仰着脸查看杜克的脸色。

    “不开心么？”小姑娘柔声问道。

    杜克摇了摇头，咧嘴笑了一下，“没有，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而已！”

    船长顿了顿，才接着开口说道：“你怎么出来了？”

    郑秀晶晃了晃有些迷迷糊糊的小脑袋，傻乎乎地笑着说：“因为我很想你啊”

    女孩儿说完话，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出双臂揽上了杜克的脖子，踮起脚尖，凑过嘴唇，用力地啃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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