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黑得有些可怕。我呆在房内，将雨声和墨许的声音一同关在了门外。阿念今晚未曾回来，想来是留在了天君的住处。这样也好，免得阿念回来我和墨许的事情会更乱。

    我必须好好想想，我能否接纳下墨许不爱的云歌和墨许深爱的阿左。想着和墨许近些日来的点点滴滴，我这心里有些疼。待我那么温柔的墨许，到底是不是真心。若不是真心，他所做的又是为何呢？

    手中的樱花符又闪了闪光，我打开手掌，樱花符变得火红。

    门外又传来墨许的话语：“阿水，我们谈谈。不要这样不说话，这样与你我，皆不好。”我缓缓起身，走到房门处，打开房门。墨许说得对，谈谈也许我会找到答案。

    屋外的雨下的甚大，溅起的雨水跳到墨许的白衣底部。这雨，来的不寻常。

    墨许将我拥进怀里，我没有挣扎。就这样静静的呆着，没有云歌，没有阿左，该是多好。

    “阿水，我全都向你坦诚。我错了，我以为我不告诉你对你会是最好。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好吗？”墨许的话语在我耳边缠绕，我推开墨许，走向屋内，坐在竹椅上。

    墨许跟上我的脚步，坐到我的身旁。将他与云歌的事情徐徐道来。

    墨许与云歌的相识是在仙后的寿宴上，云歌为仙后祝寿送上了一段舞蹈。颜兮对墨许说云歌是仙后所认的女儿，很是得仙后的喜爱。墨许点了点头，低下头品酒。

    从那之后，云歌便没事总跑到墨许的住处。墨许碍于仙后的面子，倒也不多说什么。实在不想就到樱花林这里躲躲，日子也就这么过着。

    一次墨许在外正巧碰上了云歌，云歌一把抱住他问他会不会娶她。墨许当时连忙推开云歌，言道不会。那时墨许终是明白为何云歌找他找的这么勤，只是墨许心里从来都不曾对云歌产生过丝毫感情。

    日子过去了许久，一日，仙帝找到墨许，说是要为墨许牵下一段姻缘。那女子，便是云歌，仙帝说是这样便与墨许亲上加亲了。

    墨许听闻，忙拒绝了仙帝。那时墨许还在渡最后一劫，未成为上神。仙帝脸色一变，言道这云歌娶也是娶，不娶也得娶。墨许说他对云歌并未有一丝感情，娶过来也是害了云歌，仙帝却拂袖而去。

    后来，仙帝用阿左的性命威胁墨许。墨许无奈只得妥协，于是云歌就成了墨许的妻子。只是墨许在娶她那日便对她说过，此生的爱，与她云歌无关，能不见则不见。自那日起，墨许便再未理会过云歌。

    仙帝原先还会来劝劝墨许，让他待云歌好一些。后来墨许成了上神，修为大增。仙帝见墨许心意已决，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语毕，墨许握住我的手。我从墨许的故事中醒来，墨许讲了云歌，却不去提阿左。但墨许能娶下云歌，皆是因为阿左，从这便可看出，阿左是墨许的软肋。那如今的我又为何有资格站在这里生墨许的气，我突然发现，我与墨许之间的问题，不是云歌，而是阿左。

    “墨许，为何你会到孔雀城向爹爹提亲？你明明深爱着阿左不是吗？”墨许眼里闪过的疼痛，我看得真切。

    “阿左过去了，阿水，我们不要再提阿左好吗？以后，我的身边只是你。”

    我望向窗外的黑暗，墨许不想提阿左，句句都要跳过。也许，等天晴了，我该是出去好好散散心。

    “墨许，你出去吧。我得仔细想想，我究竟能不能跨过阿左这道墙。谢谢你这些天的温暖，我知道你是真心的。”

    墨许念着我的名字，我转过身，背对着墨许。

    一阵沉寂，墨许还是走出了房门。走之前留下一句‘阿水，我等你’，听得我心里一颤。

    翌日，天气好转，我决心出去走走。

    打开房门，见到墨许正靠着我房间外的房柱熟睡。那憔悴的模样，看的我心疼。我知道，墨许在屋外守了一夜。

    看了很久，我终是迈步走出了樱花林。迈步前一眼，我看到墨许漂亮的眼角有眼泪划了出来。

    是怎么走出樱花林的我全不知，脑海里全是墨许落泪的模样。我该是错了，既然知道墨许对我的真心，又为何要执意要让阿左这个我未曾见过的人挡在我和墨许之间。

    “千水，你怎地在这里？哦，我知道，是被墨许带来的吧。墨许真是偏心，我追逐他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未带我进去过。”我转头望向来人，是九娘。

    许是我的样子太过吓人，九娘看清我的面目时愣了一愣。

    “千水，你这是怎么了？和墨许吵架了？”

    我望向九娘笑了笑，摇了摇头。

    “千水你不要想多了，墨许对你怎么样，我都看在眼里。如今好不容易墨许找回了自己，连我都是祝福你们的。”

    九娘这话我听出了不同，我猜想九娘定能知道关于阿左的事情。可我张了张口，却不言出一字。

    让阿左过去吧，我在心里告诉自己。

    回头望了望樱花林，我轻语：过些时日，我便回来，等我。我好似看见了站在樱花树候墨许微笑的模样。

    “九娘，带我去狐山走一遭吧。我听闻狐山是个清净之地。”

    九娘点了点头，拉着我念起‘闪动术’。转眼我便到了狐山，想来这九娘还真是着急，不唤云直接念咒。

    狐山确如传说中的宜人，花草树木皆长得极有规律。

    带我走向一个名叫‘青云’的狐狸洞后，九娘便往外走了，言是要为我准备些吃的。我环顾青云洞内的四周，虽说这是一个洞，可屋内的设施很是齐全而且很有风格。最令人瞩目的是，壁上皆刻有美丽的图案。不过看上去，全都是一个女子。

    仔细去看那个女子，才能发现刻这些画的人的用心。那女子的一个蹙眉，一个微笑，一个古怪，刻画人皆很仔细的表现的出来。

    看来这刻画之人，对这女子很有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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