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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煎饼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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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叔的名号不是白喊的,一晚上党旗被周颂玉吃干抹净渣都不剩,第二天下床时腿直打软,要不是及时抓住了淋浴门上的扶手,险些就摔在马桶边上。

    党旗心里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上帝保佑,一边骂着那个不知节制为何物的男人。坐在马桶上,低头看向大腿根处两道被掐红的印子,现在瞅着都有些微微泛青紫了,这厮得下了多大的狠劲儿啊,他大爷的。身上不用看也知道,必定惨不忍睹,想到这儿胸前两颗就隐隐作痛,丫的那玩意儿能往死里咬吗?

    洗漱完回来见周颂玉还在床上睡着,党旗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拿过自己的枕头猛地按在他头上,迅速翻身上床压坐在枕头上,恶狠狠地说:“还睡!不知道早点起来给本宫做早饭啊?会不会伺候人啊?不会拖出去斩了。”

    周颂玉被她压得快窒息了,这要还不醒那就成仙了。这位爷本来就有起床气,经她这么一闹腾,那气儿快顶破天了,双臂一抬,捧着党旗的屁股连着屁股下面的枕头直接扔到了一边,完了又抽出自己的枕头朝党旗砸了过去,嘴里还振振有词:“就不会做!爱谁谁!”

    他这又是摔人又是顶嘴的,可整个过程愣是没睁一下眼睛,搞得党旗都不知道自己该气还是该笑了,这简直就跟小孩儿没两样嘛。

    党旗这回不打算顺着他,谁让今早她差点栽跟头,总得找罪魁祸首去去晦气吧。从另一边下了床,出了卧室,到厨房的冰箱里拿了瓶冷藏的矿泉水,又拿了袋冰袋。

    党旗用冰水挤了条湿毛巾回到主卧,见某人还依旧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上,掂了掂手里的冰袋,哼哼,既然如此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周颂玉被冰袋的温度一冻,立马坐起身,还没来及发飙,党旗的冰毛巾又捂住他的脸,使劲在他脸上擦了擦,美名曰帮他洗脸。

    “党旗你他妈疯了?往哪儿塞呢!”周颂玉一把扯掉毛巾,一手将冰袋掏出来甩出老远,眉头锁得死紧,面色铁青。

    党旗手一摊,无辜地看着他说:“抱歉,失误。”

    “别跟我说话!站远点儿,不然我控制不住想抽你。”周颂玉气得肝疼,大清早的就不消停,看来昨晚上收拾得还不够狠,不然她哪来的劲儿搁这儿拼了命地折腾他,把他老二玩废了,她就等着哭死守活寡吧!

    党旗嘴一撇,压根儿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捡起被他甩在地上的毛巾和冰袋,又走向他跟前,不无挑衅地说:“这点儿冷就承受不住了啊?那你这体格还得加强锻炼嘛。我刚刚就已经叫过你了,谁让你暴力了还不合作,我只能出奇制胜了。”

    见周颂玉冷着脸不说话,党旗又补充道:“我饿了,你可以先解决我的早饭问题回头再慢慢生气。我想吃煎饼果子,豆浆也要的。”

    “你是看不出我在生气还是觉得我脾气太好了?我让你跟我说话了吗?还煎饼果子,哼,我现在想吃人肉包子!”周颂玉捞起长裤套上,他胸前明显的抓痕让党旗瞬间感觉有些脸红,听他这么哼哼,她复又笑着挪到他身边,朝他伸出胳膊,说:“人肉包子没有,人肉在这儿,你咬吧,咬完给我买煎饼果子去。”

    周颂玉看了她一眼,倏地张口对着她的手臂咬了下去,党旗睁大眼,“咝——疼,疼,你还真咬啊!”

    周颂玉穿好裤子赤着上身进了卫生间,党旗跟了进去,见他面无表情地刷牙,就是不搭理她,便学无尾熊一样跳到他背上,两腿夹着他的腰,双臂环着他的脖子,撒娇道:“还生气呢?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女子一般见识的行吗?你看我咬也让你咬了,气儿该出了吧?不生气了,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乖。”说着低头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周颂玉心想,这是打个巴掌给颗枣儿呢,他有这么好哄吗?再这么发展下去,他就成太后身边的大总管了,任劳任怨,任打任杀,还有没有地位了?!

    党旗坚持要吃煎饼果子,又说自己腿软出不了门,周颂玉不想这么轻易遂了她的意,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各自退让一步——周颂玉开车带党旗去买煎饼果子。

    早上的起床风波就这么在“药药,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的吆喝声中翻过篇儿去。

    吃过早饭,党旗心满意足地在车上打了个盹,算是睡回笼觉,照样是周颂玉开车。等她醒来时却发现车子刚过马甸桥,正沿着京藏高速往北驶。

    党旗揉了揉眼睛,心下道,这是要陪她回母校还是带她逛园子啊?

    可到了健翔桥的时候,周颂玉似乎没有打算拐上四环的趋势,而是沿着京藏高速继续直行,党旗纳闷,难道这是要带她出北京城的节奏?

    “帅哥,能问一句,您这是打算把我弄哪儿去啊?”党旗转头一脸迷茫地问周颂玉。

    周颂玉食指点了点方向盘,优哉游哉道:“把你卖到山西给挖煤的当小老婆去,怎么样?”

    党旗一笑:“那敢情好,以后我也算一煤婆了。”

    车子一路向北,周颂玉愣是没告诉党旗这是要上哪儿,直到车子从上清桥拐上五环往西开,党旗隐约感觉到他准备带她去哪儿了,心一紧,忙问:“我们是去玉泉山吗?”她记得周培以前说过他爷爷家住玉泉山这边,离北大很近。

    周颂玉扭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嘴角微微上扬,想不到这丫头还挺机灵的,却故意问:“为什么不是香山?也许是植物园呢?”

    党旗听他这么说,更加确信了,肯定是去玉泉山,一慌神,抓住周颂玉的胳膊说:“你是不是准备先斩后奏带我去你家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你不是已经去过我家了吗?怕什么?”周颂玉挑眉道。

    党旗急了:“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个家,不行不行,你看我这一身绿,像个蚂蚱似的,万一把你妈吓着了怎么办?第一次见面,我穿得一点儿都不正式,妆也没化,你家人还以为我这是对他们不尊重呢。而且哪有两手空空上门的,不行不行,我不去——”

    早上出门吃早饭的时候党旗就简单换了身草绿色的juicy套装,脚上蹬了双运动鞋,随手抓了个马尾,妆也没化就出门了。这一身穿着是舒服了,可登门拜访长辈就有点不像话了,况且她压根就没做好见他父母的准备啊。

    周颂玉噙着笑朝她瞥了一眼,道:“形容得倒是挺贴切的,呵——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慌张的样子,我家不是龙潭虎穴,我父母也不是虎豹豺狼,你至于吓成这?”

    “你听不懂人话啊是不是?我说了不是吓,是尊重!我这副样子去你家,是很没有礼貌的。还有你,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带我过来,还好我聪明猜到要去哪儿,不然真被你害惨了。”党旗心有余悸地说道。

    “哟,露怯了?”周颂玉逗趣儿地问。

    党旗横了他一眼,说:“对啊,就露怯了。反正我今天肯定不去,你没跟你爸妈说我们要过去吧?”

    “说了,怎么办?”

    “说了?谁让你说的!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党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圆了。不然不然我现在就跳车——”

    周颂玉心情甚佳地打开车载音乐,顺便打击了党旗一把:“跳吧,完了我送你去医院。要一不小心高位截瘫了,我养你一辈子,反正我不缺那点儿钱。”

    “呸,少咒我。”党旗翻了个白眼,看着前方的车流,她也就说说,真叫她跳车她才没这勇气。想想那些跳楼跳海的,得有多绝望才能鼓起那么大勇气闭眼一跳啊。

    “跟你说真的呢,我这一身真不合适去见你爸妈,咱不去了,行不行?”党旗低头看看自己这身绿,早上出门时周颂玉还多看了她两眼,她还在他面前小小得瑟了一把,问他美不美,现在想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周颂玉不以为然,安抚地说道;“我觉得这身挺好,看着多活泼有生机啊。就吃个便饭,不用那么正式。”

    党旗被他的“活泼有生机”打败了,这形容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想到等会儿不知道会不会遇见周培,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万一真碰上了,尴尬就不提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惹出什么事儿来。

    周颂玉彷佛洞悉了她的想法和担忧,不甚耐烦地说:“放心,今天就老太太在,你的老相好最快明天才能赶回来,就算他回来了也起不了什么幺蛾子,除非你旧情难忘。”

    “什么老相好,旧情难忘,你说话怎么那么酸呐?我要对周培旧情难忘,还有你什么事儿?他是我前男友没错,但也是你侄子,你提起他的时候能不夹枪带棒的么?”听听他说的那叫什么话,还有点儿长辈的样子么?

    关于党旗和周培的那段过去,周颂玉要说自己一点儿都不介意那就是纯粹扯淡,且说这个前任还是他的亲侄儿。党旗或许能够坦然地认为她和周培已经成为过去时,完全没必要为此纠结。可周培呢,在他看来,他的好侄子可一直蠢蠢欲动地想要改写时态,将过去时变成现在时以及将来时。

    “你确定要当着我的面儿维护他?”周颂玉幽幽地说。

    党旗扶额,怎么就说不通呢?

    “我没有想维护他的意思,你就不能替我想想?我跟周培分了现在又跟你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将你们叔侄玩弄在股掌之上,背后说闲话的肯定少不了,没关系,我可以不在意。但凡你和周培关系变得紧张,不管是不是因为我,在别人眼里我都脱不了干系,而那个时候,你的家人又会怎么看我?还是说我也不必在意他们的看法?”

    周颂玉听完她的一番长篇大论后内心并未起什么波澜,而是十分淡定地说了一句:“你只用在意我的想法。”

    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合着她这废了半天口舌全对牛弹琴去了?党旗气得“你”了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憋出五个字:“我无话可说。”

    周颂玉说这话的确很臭屁嚣张,但其实他说的却也是事实。在周家,周老太太的地位最高,而周颂玉是老太太最宠爱的小儿子,连周培这个孙子都比不上。老太太心眼儿偏得厉害,以前对周颂玉就溺爱,现在年纪大了,更是什么都看得开,只要小儿子高兴,她都能依着。所以,把周颂玉哄好了,就等于把老太太哄好了,老太太的态度便代表了周家所有人的态度。

    只是现在党旗还不能领悟这一点,她甚至还未曾深入地想过嫁给周颂玉这件人生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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