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5）

    第二天上班，张辉趁着周围没人，悄悄地问耗子：

    “耗哥，下回咱玩点儿什么？”

    “你的意思是下回咱不去红三角了？好啊，既然你做东，你说换就换，要不，咱们唱歌去？万寿路那有一家酒店，卡拉一k新换的，歌儿老多了，怎么样？你说行那就定下来，我好发令子。”

    “行行行，就去那，定下了。”

    耗子古怪的笑，张辉以为是他那张脸笑出来的特有表情，也没在意。

    最近没有出差的任务，上班就是打打电话，算算各自的经营情况，或者下到渔民那里看看收成。

    张辉发现自己的酒量很有提升空间，现在居然可以喝掉二两白酒而不醉，而且酒后似乎床上功夫越加厉害，小琴也察觉到这一点，每天晚饭，竟主动把烫好的酒摆到张辉眼前。

    这样的ri子对张辉来说似乎是一种妥协，他主动熄灭了对生活事业爱情的所有憧憬和渴望，努力让自己浑浑噩噩起来，那些听起来很美好的词汇已经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了，他已经没有去争取什么的力气。

    周六的聚会如期进行，下了班六个人打了两辆出租车直奔万寿路，耗子说的那家酒店在万寿路的一个胡同里，门脸不大里面却很长，包房也很大，好像不仅仅可以吃饭唱歌。

    张辉这次狠了狠心带了一千块钱，上次在红三角舞厅泥鳅破费了七百多——这是后来张辉问的泥鳅，泥鳅也不是不心疼，只是逼到那了，不能丢份，硬着头皮也得花。

    半老徐娘的老板娘见有客人来，热情的招呼，把他们领进里面的一间包房，坐下，老板娘递过来一个jg美的本子，耗子看也不看递给张辉，张辉接过来，翻开——这哪里是什么菜谱，里面是一张张妖艳女人照片的相册。

    张辉把相册还给老板娘：

    “我要菜谱。”

    老板娘笑：

    “不玩玩了？我们这的小姐可会来事儿了，个个乖巧，陪你吃一顿饭才一百元，陪你喝酒陪你唱歌陪你跳舞，保证你玩的尽兴。”

    张辉想继续拒绝，却发现耗子他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分明是说：

    “小子，不要小姐咱干嘛来了。”

    张辉这回知道什么叫硬着头皮了，他此刻就是硬着头皮也得要小姐了，还没开始兜里的一千元钱就已经被小姐们预支了六百元。

    张辉不想让人看不起，强作笑脸说道：

    “不是，我来点菜，小姐让他们先挑，今个我做东，我最后，最后”

    老板娘又把相册递回给耗子，接着像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一本菜谱递给张辉。

    张辉暗自计算着菜价，只有四百块钱了，还要喝酒，那酒一旦喝起了兴致，多少钱都能喝进去，好歹算是点了十个菜两瓶白酒加一箱啤酒，还剩五十块钱，留着，说不定哪位哥又要点菜或要酒呢。

    点什么菜耗子他们似乎并不在意。那本相册传到刚子手里，刚子看好了小姐编号，老板娘记下来，相册又转回张辉手上。

    张辉翻了翻，看好一个长发披肩的小姐，老板娘记下拿过相册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进来六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六个男人各自叫了自己选择的那一个坐到自己身边，餐桌立刻变得有些拥挤。

    长发披肩的小姐坐到张辉身边，一点也不拘谨，大大方方的伸出小手说道：

    “老公，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老c老c老公？”

    张辉的脸腾地红了，被一个陌生女子喊做老公，真是突然加意外。见张辉脸竟然红了，女子大笑，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你们看啊，我们家老公还害羞呢，一定是个用情专一的好男人。”

    又对张辉柔声说道：

    “老公，你老婆我叫冰儿，我会对你好的。”

    耗子搂着身边的女人，y贱的说道：

    “老婆，你叫什么啊，老公也会对你好的。”

    那女子似乎对耗子不很满意，头躲着耗子凑过来的嘴，勉强的笑道：

    “我叫百花。”

    耗子还是亲到百花的脸，百花下意识的拿起纸巾擦了擦。

    百花说要为大家唱一首歌，点了一首《何ri君再来》，正唱着，耗子凑过去站在百花身后揽住她的腰边唱边扭。

    张辉能看出来百花的无奈，她想摆脱耗子的纠缠却又无可奈何，这怎么这么像自己目前的处境，虽然他和小琴住在一张床上，却无时不在想着有一天可以离开这个女人，和小琴做爱更像是一种发泄心中郁闷的渠道，即使一天要做几次，至今为止，他仍然没有一点点爱她。所谓ri久生情，在张辉这里，不灵验了。

    菜上的挺快，张辉发现冰儿的酒量比他大得多，看见张辉脸红，竟然主动替他喝下去不少酒，而且丝毫不显醉态。

    “老公，我给你唱首歌，好吗？”

    “嗯，好！好！”

    此时张辉对冰儿由一开始的抵触已经完全变成了喜欢，他暂时忘记了兜里只剩下五十块钱的事。

    “那，你要陪我唱，我唱一首《好好爱我》献给我的老公，你要好好爱我哟。”

    “我的一片柔情我的一片心意全都奉献给了你”

    冰儿的声音还不错，虽赶不上歌星的原唱却听起来也蛮像那么回事儿，于是大家鼓掌。

    在间奏的时候，冰儿冲张辉招招手，张辉走过去，冰儿转过身轻轻靠在张辉的身上，把张辉的手拉倒自己的身前，张辉从后边搂着冰儿的腰。

    这腰真细，摸不到一点赘肉，看样子，冰儿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怎么干起这个来了？

    冰儿一边唱一边舞动着腰肢，慢慢的转过身，把胳膊绕过张辉的脖子，双目含情的一边看着张辉的眼睛一边继续唱着《好好爱我》。

    “好好爱我，好好珍惜”

    这情景就像是向张辉求爱，张辉突然发现，这个冰儿什么地方长的很像刘颖，是眼睛？还是嘴？只是，冰儿的身材要比刘颖瘦小一些，个头要矮五公分左右。

    喝到高cha一，大家开始抢麦克风，都认为自己有歌星的天赋，顿时，包房里时而歌声悠扬时而鬼哭狼嚎。

    很晚了，耗子小声跟百花说了句什么，百花摇摇头，说今天不方便，那个来了。

    张辉没听见耗子说什么，却听见了百花的话，心里一惊，暗暗祈祷：

    “哥哥，你可别继续下去了，兄弟的钱可不够，你要和百花干那个，一百块钱够吗？”

    耗子似乎很失望，站起来说道：

    “撤了撤了，辉儿，结账。”

    张辉按规矩给了每个小姐一百块钱小费，算了算酒菜，总共一千块钱不到，张辉的心算是落了地。

    冰儿拉着张辉的手，说道：

    “老公，你叫辉儿？以后记得来看我呀，我会想你的。”

    张辉不知道冰儿是真情还是假意，自己心里倒是真有些依依不舍，不过这一次花了这么多钱，让张辉肉疼，希望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那几个哥们儿可再别突发奇想再带着哪位小姐找地方去，那我可不买单。

    可是，张辉还是有点依依不舍，这冰儿怎么哪里像刘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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