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新的道路

    什莫无法理解莉莉的嚣张，他认为莽神家族的行事风格就已经是嚣张的极致了。所以，他不明白楚鸣和莉莉为什么还敢去挑衅这些人。

    但对于楚鸣来说，全世界都是敌人也只是生活的一种，莽神家族的嚣张对他来说毫无压力。只要莉莉心情好，就算再得罪狠一点也没关系。

    况且，莽神家族和冈萨斯古奇走到了一起，那就是和楚鸣的敌人走到了一起。这种潜在敌人，不必客气。

    艾迪走得很快，他的遭遇遭到了同伴的嘲笑。这种嘲笑让艾迪很恼怒，心中盘算着怎么报复。冈萨斯古奇和亚逊对视一眼，并没有欣喜反而是担忧。

    他们可知道楚鸣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如果一次打不垮，反而容易让他借势上位。在霜蓝星系，楚鸣就是这样在死亡边缘和对手周旋，那些强大的对手最后都灰飞烟灭，而他却依旧生龙活虎c越战越强。

    楚鸣最让冈萨斯古奇忌惮的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的韧性和洒脱。韧性让他打不垮，而洒脱让他冷静。

    这个打不垮又冷静的疯子最终搅动了一个星系的大势，甚至让神殿都吃了个小亏。在神殿历史上，这种事情是少之又少的，这也是迦叶看上楚鸣的主要原因。

    集结点上的一百多人各怀心思，他们之间很快就会产生利益纠葛，所以，每个人都谨慎的观察着，试图分辨出那些是以后的盟友和敌人。

    只有楚鸣和莉莉被孤立了，就算最有想法的人都不打算和他们结成盟友。这就是莽神家族的影响力，这个家族在神殿中的势力根深蒂固。而且还有盘根错节的关系。即使是神殿的长老，也会给莽神家族的人留几分面子，这几分面子就够莽神家族的新人们横冲直撞了。

    况且，莽神家族也不是绣花枕头。几乎每一次神器和匠人的选拔都是莽神家族的表演赛，如果不是神殿刻意的遏制，甚至可能出现所有名额都被莽神家族占据的情况。这实打实的实力也是莽神家族敢于横行无忌的原因。

    这里人也只有楚鸣和莉莉不了解莽神家族，因为他们是以“f”编号的备选者，是来自6等星系的乡巴佬。这些私底下的利害关系，哀伤无法说。

    当楚鸣和莉莉得罪了艾迪，许多人就抱了看笑话的心理。莽神家族找到了一个立威的好沙包，其他人就放心多了。

    “集合！”

    窃窃私语被一个声音打断，一名高个子的男人大步走过来。他没有穿神殿常见的罩袍，而是衣着干练，立领的外套和直筒长裤没有几条褶皱。就像制服一样。

    “我就是你们的训导者，你们可以叫我巴拉尼。现在——男女分开！”

    巴拉尼就像个军人，风格硬朗。但这只是表象，作为战壕里的老兵油子，楚鸣轻松看出巴拉尼的风格只是教官风格，他的做派在老兵眼中太浮夸了，根本就不像个上过战场的军官。

    很快，事实证明了楚鸣的判断。

    “莽神家族的人，你们可以先行离开。”

    巴拉尼虽然是板着脸说的，但他眼中讨好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而莽神家族的人大大咧咧的行为更证实他并不是一个严于律己视同仁的军人。

    莽神家族的人走了。艾迪走的时候回头看了楚鸣一眼。他的眼神中是轻蔑的威胁。看样子楚鸣和莉莉是被他盯上了。

    “你！出来！”

    令人意外又意料之中的是，首先找茬居然是巴拉尼。他察言观色的功夫令人叹服。

    “为什么带着孩子？难道以为这里是托儿所吗？难道你忘记了神殿的教义吗？难道。。。。。。”

    巴拉尼看着楚鸣怀里的楚楚小姐。有理有据开始训斥。

    看着眼前巴拉尼一张一闭，如同缺氧金鱼般的嘴唇。楚鸣却在想着另外的事情。他在评估巴拉尼的实力，评估干倒巴拉尼可能发生的后果，如何应对，应对以后又会产生什么结果。

    莉莉在女人堆里吃吃笑，她知道楚鸣在琢磨什么，并期待他蛮干。至于后果——谁在乎呢。

    巴拉尼发怒了，他的声音在空港中咆哮，而楚鸣也越发的跃跃欲试。这才是他的本性——一个不计后果的混蛋和疯子。

    “闭嘴！！！”

    就在巴拉尼和楚鸣都在积蓄怒气值时候，有人打断了蓄气的节奏。

    “阿迪尔神官！”看见走过来的女人巴拉尼一个激灵，毕恭毕敬的站直，脸上露出了阿谀的表情。

    “闭嘴！！！”阿迪尔神官是一个中年的女人，她穿着镶银边的黑色罩袍，罩袍的腰带松垮垮的垂在两侧，很随意的样子。

    “闭嘴，巴拉尼。如果你再说一句话，我就打掉你的牙。”

    阿迪尔神官厌恶的看了一眼巴拉尼，然后扭头看向楚鸣怀里的楚楚小姐，眼神温暖：

    “控水种族的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楚楚。”楚鸣代替楚楚小姐回答，他是监护人。

    阿迪尔神官看向楚鸣，她看见了楚鸣脸上的编号，微微皱了皱眉头：

    “6等星系，恐怕你会有很多麻烦。”

    “是的，一直是。”楚鸣点点头，他能看出阿迪尔神官和蔼的表情不是伪装，所以不介意和她多说几句话。

    “一直是？”阿迪尔神官听出了楚鸣话里的不在乎。她摇摇头说道：

    “恐怕这不是你的孩子吧。”

    “我哥哥。”楚楚小姐抢先回答，表示自己的主权不可分割。

    “我知道，不和你抢。”阿迪尔神官笑了起来，她看着楚楚，轻声说道：“愿不愿意和我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好玩的。而且还可以让你学到很多有趣的东西。”

    “不愿意。”楚楚小姐断然否定，将楚鸣的脖子搂得更紧了。

    楚鸣拍了拍楚楚小姐的后背，看着阿迪尔神官歉然的摇摇头。正当楚鸣准备拒绝的时候，莉莉忽然悄无声息的走过来。在楚鸣耳边低语了一句：

    “你可能应该让楚楚跟她走。”

    “为什么？”楚鸣错愕的回过头，不知道莉莉为什么要提这个建议。

    “因为她也是控水种族的。”莉莉给了一个让楚鸣无法反驳的答案。

    莉莉以前因为某种目的，探查过楚楚小姐的灵魂。现在的她虽然精神萎靡，但却能感受到阿迪尔神官灵魂的波纹。

    这也是阿迪尔神官有意为之的。灵魂波纹是独一无二的，无法伪装，这也是莉莉肯定阿迪尔神官是控水种族的理由。

    楚鸣还是让阿迪尔神官带走了楚楚，文明孤儿先天不足，要解

    决这个问题，同种族的阿迪尔神官是最佳的选择。这也是楚鸣带楚楚来神殿的目的之一。而且阿迪尔神官也并不禁止楚鸣去探访楚楚，这个条件让满心不愿意的楚楚小姐也勉强接受了。

    楚楚小姐被阿迪尔神官带走了。这让训导者巴拉尼微微有点犹豫。不过他知道，抱大腿最忌讳墙头草。阿迪尔神官虽然强大。但只有一个人，那里比得上根系发达的莽神家族。他眼珠一转，看向莉莉：

    “你，过来，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这又是找茬的节奏。

    “霜蓝星系，遗弃之地的高手。”回答是什莫，他轻佻的回答以及讥讽的语气让人群哄笑起来。而巴拉尼的笑声，更助涨了众人的哄笑。

    众人的笑声没有让楚鸣难堪或愤怒，他皱了皱眉头，疑惑对莉莉说道：“这就是神殿选中的高手吗？为什么我有一种和小孩子闹别扭的感觉呢？”

    “宗教需要简单。”莉莉想了想：“或者说。神殿的上层人士不希望他们的手下有太多思想。”

    莉莉的猜测没有错。如果把霜蓝星系和其他星系相比。就好像把雷逊和霜蓝星系相比。

    因为各种原因。霜蓝星系一直保持着高烈度的战争状态，在这点上。楚鸣是深有体会的。在霜蓝星系，战争是常态，战士也是一个很普遍的职业。

    但是在其他被神殿控制的星域，战争就限制在了相当小的规模。这种限制的好处是可以使人类文明正常的发展和延续，但坏处就是人类更热衷于勾心斗角。

    打个比方，在霜蓝星系，如果两个势力发生矛盾，又无法调和。无论是如何的阴谋算计，最后都会诉诸于军队舰队火拼。这就是典型的力量型对弈，计谋只是辅助。

    而在其他高等星系，勾心斗角结果还是勾心斗角，或许有小规模的力量对弈，但实际上都是智慧型对弈。力量反倒成了辅助。

    两种博弈其实没有优劣之分，也不代表智商上有差距。但是，为什么楚鸣会觉得古怪呢？

    那是因为这一百多人代表的是力量，无论他们代表的是力量型博弈或智慧型博弈。他们都不应该热衷于阴谋。

    “真是无法适应啊！”楚鸣惋惜的摇摇头。

    “为什么要适应？”莉莉琢磨了一下，很严肃的问道：“来到这里你有没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有。”楚鸣点点头。

    “对，其实这就是神殿的规则，潜在的规则。这里的每个人都会身不由己的参与到这个规则中。最后，所有的不安分都会消减在这种勾心斗角的内耗中。这就让神殿有了一个稳定的基础。”

    “你的意思是破坏这个基础？”

    “不。”莉莉摇摇头：“我们还太弱小，根本无法撼动神殿的根基。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被这个潜规则同化。”

    “有用吗？而且，我并不认为神殿就一定是我们的敌人。”

    “不，有用。”莉莉肯定的点点头：“我们来自6等星系，要超越高等星系几乎不可能，所以，我们只能走捷径。这可能是一条血腥之路，即使没有人发现我们的目的，规则的惯性也会抹杀一切不和谐的声音。”

    “血腥之路，我喜欢。”楚鸣舔了舔嘴唇，在莉莉的指引下，他又看到了迷雾中的前路。这是他的荆棘之路，一路上鲜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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