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节

    一看机会来了，没带棍棒的就赤手空拳；有准备的就刀枪棍棒一起上。恨不得将他们扎成刺猬，或者直接打烂，或者用各人的火气烤熟，一人一块，鸡屁股喂狗。或者还有一种，就是菩萨，要为那挤不进去的百姓出一口气。如此一来，别说是扳倒贾家，若是皇上昏庸，改朝换代也容易的很。

    贾母仙逝后不几日，便是朝野一片的喊打声，甚至有百姓联名投状，将贾家的恶行告上去，三公六部府衙里竟都堆着山头一般的奏章诉状，颇有罄竹难书的意思。

    史家隔日也便查抄了，没想到那里还真藏着十来样谋逆之物，虽然准确的来说是窝藏，但这会儿谁还那么讲道理别说莫须有，这会儿货真价实了，自然是一口咬定，再无别话。如此一来更热闹了，但凡和史家有关系的，都自动靠边站，赶紧划清界限。诉状当然更多，多的各部日夜整理也忙不过来，竟至有几个员外郎累倒的，却是一时奇闻。

    且说听说要查抄史家，卫若兰无法，只得将忠顺亲王的事儿耽搁下来，在家盯着湘云，唯恐这实心眼的出去惹事。卫太太也是，百般叮嘱湘云要注意安胎，外头都是男人的事情。湘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得知开始抄家，想起旧日的叔叔婶娘，还有兄弟姐妹以及居处等，一把鼻涕一把泪，哀伤不已。一会儿见卫若兰回来，忙拉着他问情形。

    卫若兰摇头道：“你现在是卫家的媳妇儿，被史家卖出来，还管那么多做什么不论有没有这个娘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不用多心。”

    卖出来湘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以前只是听说王子公孙里就他能拿得出手，而且又是名门之后，因此才配到他家的，怎么一转眼就成卖了有被卖了婆婆和夫君一直当她是宝贝儿一般，百般呵护宠爱的倒是卖了个好人家。

    “你呀，就不想想，你叔叔婶娘是多聪明的人儿，史太君当初还想将你许个好人家，攀一门好亲，相互好有个照应，为何就到了卫家没落户来太太是看你人憨厚老实，才格外疼爱你，我也不想让你伤心难过，因此不说。但你自己就一点儿都不想想”卫若兰无奈的摇头叹息，揽着娇妻回到房里，关上门，劝道，“不想就不想了，但也不要去管他们。外头的事情我会去打点好的。娶你可能是因为世交，但见到你之后就不是了，现在更不是。太太也不在乎史家那点儿背景，从今往后，咱们只过怎么自己的日子，好不好”

    湘云半天也没拐过弯儿来，唯一明白的，就是卫若兰母子果真对她好，而且极少为难她，也似乎并不曾和史家有多少交往，大概他说的是对的。想了好一会儿，渐渐止了泪，问道：“会问下什么罪呢叔叔婶娘会怎么样”

    “如今是钦案，谋逆的罪名，闹得不好就是株连九族，再轻也得流放，便是无罪开释的，也得发回原籍。但不论哪一条，都扯不到咱们头上来。最近情形不大好，咱们关着门在家呆着，哪里都不要去，也不要去看望他们，听见没若是能探望，我会去的；否则也不要自伤，凡事自有天定。记不记得你林姐姐被贾家害成那样她现在在宫里，自在的很。而且享长公主礼，出来就和长公主差不多，那就是她的福报。你宅心仁厚，将来也会有的。”卫若兰耐心的劝着娇妻。有头有脑的女人见多了，还真不如他娇妻可爱。

    男人，或者女人，有时候都很奇怪。越是想方设法去争取的，可能就是得不到；谁知道湘云争宝玉没争到，如今宝玉落得那般田地，卫若兰却一直将她视若掌中宝。如今怀孕几个月，要不就小心服侍她房事，要不就忍着。经过那许多事情，也看淡了，什么都比不过平平淡淡一家人过日子强。尤其是经过这一回的大风波，就算与卫家无关，卫若兰甚至都想离开京城，到一个平淡的地方去。哪怕将来还要回来，那也是以后的事儿。

    “你说，林姐姐真的在宫里吗听说要选秀了，她会不会被选上”史家不操心了，这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姐妹，倒是让她操心，或者好奇。

    “人肯定是在宫里，而且我打听到消息，她现在过得很好。至于选秀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但既然有菩萨保佑她能逢凶化吉，不论选的上选不上，她都会很好的。”卫若兰抱着娇妻，三分霸道七分温柔，小心的护着她肚子，十分得意。有了自己的骨肉，生命也完整了，娇妻也更是自己的一半，卫若兰很享受。

    “那你能不能去求求林姐姐，让她帮帮大家，怎么说都是一块儿长大的。现在老祖宗仙逝了，宝哥哥又是那样，不知道宝姐姐怎么样了，还有袭人姐姐。”湘云随着卫若兰的手捧着肚子，还是十分担心。贾母仙逝，太太不让她去，只说这侄孙女儿离得远些，而且又是在节骨眼上，她又有身子，如此等等，就是不让她去。这会儿想着黛玉还好，她自然惦记着和她最好的几个人，除了宝玉和宝钗，竟然还有服侍过她的袭人。

    卫若兰劝道：“好了，你就安心的在家烧香拜佛念经诵佛，别的谁该管管去。林姑娘我见不到，也没办法求她。以德报怨，也得看这人值不值得。你知不知道，老祖宗临终似乎还将林姑娘卖了，具体详情现在还打听不出来，但我猜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儿。若是林姑娘好，将来还念旧情，认你这个妹妹，就够了不得了，至于贾家的事情，她愿意管我还看不过去呢。

    宝玉现在好得很，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一样衣食无忧。紫鹃姑娘温顺体贴，事情也做得细致周到，虽然是苦了点儿，但也算忠心耿耿。而且听说妙玉如今也跟了宝玉，也是个妥当的人，宝玉是很不用你再操心了。薛宝钗也好得很，在庙里呆着，除了上过几次堂，似乎竟没将她收监。她身上的罪都被薛姨妈给应下了”

    第179节第179章

    等等别着急

    说到这里，卫若兰似乎想起一件很要紧的事情，眼睛一亮，将娇妻放到软榻上坐了，亲自她嘴儿劝道：“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你乖乖的，别胡思乱想，也别出去，记得没”

    湘云愣了一下，疑惑道：“什么事儿这么风风火火的袭人姐姐呢”

    卫若兰两手扶在她旁边，额头盯着她脑门，摇头笑道：“你呀，就是个没心眼。她那样的人，也值得你惦记。我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前几日审问贾家的谋逆案，竟然有一半她的责任，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帮凶，现在已经下狱，只怕有些苦头要吃。知不知道，给林姑娘下药竟然是她和二太太合谋的，下回还惦记不惦记她了”

    什么湘云犹如晴天霹雳，愣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卫若兰交代她别出门，又让翠缕服侍他更衣出去，只等影子都走了，还没回过神来。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怎地，只觉得两眼酸涩，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半天说不出话来。

    极多的事情，都落在她太过年幼的心上，就算再坚强性格开朗，也有一时堵住的时候，心下难过。而且更没料到的是，当初对她好的，竟都是这般下场。袭人想来当初大概是以为她能做上宝二奶奶，因此和她交好；后来则是以为自己算半个主子，自抬身价呢。而黛玉一向直率单纯，却是个最倒霉的，也难怪她时常独自落泪。

    湘云想了许久，才扶着奶娘出来给太太省昏。

    卫太太让她坐在身旁，拉着她手笑道：“怎么，又难过了傻丫头，哭什么”

    这一句话，湘云听着更是酸酸的，似乎打小就没听过，情不自禁倒在婆婆怀里，痛快的哭了个够。将幼时的记忆都倒出来，清洗一遍。然后重新收拾一下，再作打算。

    只等她哭够了，丫头打来水给她洗过脸，卫太太才安慰道：“许多的事情，都是有天数的。幸好你过门的早，否则现在也要受到牵连，这就已经是大幸了。现在呢，别的事儿都不用管，安心的养胎，好好生个哥儿姐儿，有了自己的骨肉，许多事情也就顾不上了。”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有了孩子，就是自己的一切，哪里还管什么幼时什么姑太太，老祖宗也顾不上。自己的子女就是自己的祖宗，一心想着为他们好。这卫太太也有意思，果真一心待她像亲女，倒是贴心。

    湘云点头应了，忍不住又问道：“听说现在天下都在参奏贾家，有这么严重吗以前不都好好儿的，一下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墙倒众人推，听说过没”卫太太替她拢好头发，和蔼的笑道，“人有时候就活个势。得了势，也不知怎么地，稀里糊涂就

    第180节第180章

    如此一来，借着圣旨准他在府中歇息三日，忠顺亲王一乐，这下子新人就忘得更干净了。也是探春命苦，人家都说男子爱后妇c喜新厌旧，怎么到了她这里才开封就不如那旧的了。

    如是过了几天，只等忠顺亲王重新上朝，听见贾家的案子，还有诸多事情，才重又想起那个还不曾十分开窍的人儿，心下蠢蠢欲动，颇有些想法，偏这是钦案，一直圣意不明，因此不敢轻易造次。再则说探春是荣国公之后，便是寻常不觉得，但到了紧要关头，这人可一个不能少了，他还是先别去抢，到时候再说。

    随着劾奏的奏章越来越多，又有薛王等相继翻船，忠顺亲王这下子自然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心下还惦念着黛玉。当日幸而发晕，不曾撞到枪口上，听说她现在在宫里还住进竹殿，那可是大皇帝最喜爱的地方，年幼时他也经常去，可见黛玉得宠几何。如此衡量再三，便是有心，也不敢贸然下手。

    而就在此时，另有人时常送些鲜嫩可人的给他过瘾，也有原装也有老手，各各有一身好本事，能将他毛理顺，自然也顾不上想那么多。再则说，那人已经被他开封，而且有当日一番话，大概也跑不了，想起她野心勃勃的样儿，就知道，这人终究是他的。

    时日一久，事情便渐渐平息下来，谁知今儿一大早，还没上早朝，大皇帝就让太监告诉他，一会儿下朝之后到御书房去一趟。早朝之上，有礼部奏请，隔日就要选秀，公侯之后已经到齐，请旨如何处置宁荣二国公之后。众臣又说她们乃罪臣之后，不合国体；也有说国公当日有大功于天下，后代无辜者当免之；也有提议贤德妃大方端庄，想来姐妹之间应该大体相仿，入侍尽忠也还算妥当。但不论哪种提议，都不过三言两语，并不敢多议。

    皆因此事有些蹊跷，照说选秀之事，尤其是两个待选的姑娘，算不上如此大事，无需拿到朝堂上来说。但若牵涉钦案，说了也不算过。其二，虽然贾家已倒，但史太君依旧按品照爵发丧，由礼部代为操持，看情形贾家未必死绝；而两位姑娘并非男丁，自然会从宽处理，到时候若是她们得人照应，他日得势，也很可能；如此一想，便不敢十分为难了。

    当然还有第三，黛玉在宫里，外臣议论纷纷，可终究猜不透圣意，只当是一着特殊的棋；而探春的好事儿，如今风言风语，已经传遍都中，众人望风而动却实在不知道风向如何，大概是个旋风龙卷风，四面八方乱吹。因此几人一合计，一个眼神，便各说各的，看似相佐，其实将几种情形都说了。

    大皇帝将众人的意思看在眼里，又重新考虑佛爷的意思，最终拍板：“既然如此，选秀入宫便算了，她三人的名字依旧留在礼部，日后若是有亲王等请旨赐婚，依旧照秀女之礼。再则贾家二女至今也不曾见与何罪有涉，先将二人特赦；另有幼女一名，一并赦免，着人领走。若是无处可去，也妥为安置。一来告慰宁荣二国公之功劳；二来顺应上天好生之德，老弱妇孺，无辜之人，不该枉受牵连，卿等切记。”

    下了早朝，忠顺亲王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朝堂上大皇帝并未盯着他看，也不曾特别露口风，但那句话，怎么听着那么像是说给他听的“亲王请旨赐婚”那样的破鞋也值得亲王去请旨，还赐婚，也太有面子了。

    一路狐疑着来到御书房，大皇帝正在吃点心，想来又预备好的，还给他赐了一碗，虽然不过薄薄的稀粥，但经过十八道工序，熬了整整一夜，清香爽口。只可惜，这会儿就是给他长生不老药，忠顺亲王也未必能享受。好容易吃完，将玉碗递给小太监，忠顺亲王忙跪下去谢恩道：“启禀皇上，臣多谢皇上厚赐。”

    “厚赐”皇上用一种极为怪异的口气，婉转飘渺，淡淡的笑道，“你做的好事儿，现在可是天下皆知了，你准备怎么收场”

    忠顺亲王大吃一惊，心下倒是踏实了。才刚已经想到这一步，而且也已经打好主意。他也是个胆大的，又仗着皇室贵亲，慢吞吞的道：“启禀皇上，臣她臣，已经有王妃侧妃了，若是请皇上赐婚，又该给她一个什么名分呢臣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女人他玩多了，这一回虽然有点儿麻烦，但想来不过就是个女人，皇上总不至于拿那么点事儿将他怎么样。这会儿就装的乖乖的，一副听凭发落的模样儿。既然圣意要管，那他谨遵圣意便罢，大不了，就是娶回去放着，想来皇上也不会管太多。

    这二人，从小到大，就这么惯了，大皇帝无奈的摇摇头，道：“你说你，啊照着家礼，朕还得叫你一声兄长，你什么香的臭的没见过，非要在这节骨眼上去碰那朵带刺的玫瑰。现在倒好，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你还一副无辜的样儿”大皇帝忽然一拍御案，恨道，“你是觉得还不够丢人是不是皇家的颜面都让你丢尽了如今正在审理贾家这个大蠹虫，你还不收敛，天下人知道了会说什么朝纲不振，皇亲违法”

    作为君王，这些事情又如何能不知道，王子公孙犯法，最是天下人盯着看的。若是稍有偏差，民心动摇。寻常也就罢了，毕竟此等事情自古有之，可眼下正是紧要关头，忠顺亲王竟然不顾时间地点，就做下那等事情，这让大皇帝如何向天下交代

    忠顺亲王第一次在地上跪那么久，膝盖都有些疼了，而且地上凉，跪着不大舒服。想要挪个地方，看大皇帝又是盛怒，唯恐一不留神将他的佯怒惹成真怒，可不大好。虽说他出身尊贵c位高权重，但若果真触怒天威，自古以来宫廷争斗哪管手足便是妻子儿女也难幸免。冒着一头冷汗，忠顺亲王还得磕头道：“启禀皇上，臣一时糊涂，皇上若是要责罚，臣听着便是，不敢有丝毫怨言。若是皇上要臣怎么做，能弥补一二，臣谨遵圣命。”

    “将她娶回去，体面一些，爱怎么办怎么办，别再给朕惹事儿。幸好只有魏爱卿一人参奏，若是参奏的人多，朕也难包庇，你自己掂量着办。”大皇帝极为无奈，事已至此，还能将他怎么样拉出去就地正法，也有点儿太

    忠顺亲王忙磕头谢恩，娶回去容易，就是八抬大轿抬回去也容易，王府地方大得很，高兴了日夜缠绵，不高兴了随便丢到哪个角落，圣意明确，“爱怎么办怎么办”，想来就没事儿了。倒是这魏老鬼，一大把年纪，成天参奏人，也不知道参奏他几次了。不就是一个七品左拾遗吗，还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连太岁头上也敢动土。

    皇上冷眼瞧着，只等他七弯八拐想好了，才抢先一步开口道：“别想来想去了，魏爱卿乃忠正之人，一心为公，若他出了丝毫差错，朕只和你算账。日后尚且不说，在贾家案子了结之前，不论你用什么法子，都得给朕护着他，还有他家人。别说意外，就是正常的磕碰划伤也不能有，否则朕必定跟你算账”

    话说，贾家一案，魏拾遗出力颇多，上本几十年，如今终于将它参倒了，心下自然高兴。但也正因如此，大皇帝唯恐有人怀恨在心c上门寻仇。想他一介小小的拾遗，在都中实在算不得体面，家里也过得很是紧巴，自然没多少家奴侍卫。若果真有人要上面，他必死无疑。这会儿贾三姑娘不过是个饵，让忠顺亲王白白卖力才是真。

    忠顺亲王不明白其中关节，还只当皇上是防着他，虽然怀恨在心，但圣意明确，而且已经轻易的将那么大事儿放过去，他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暗地里将那老不死诅咒无数遍，也只好暂且像祖宗似的供起来。想想圣意郑重，而且拾遗的官儿，就是专门参奏别人的，王侯高官也不知得罪了多少；忠顺亲王少不得也得郑重其事，将府里最得力的侍卫派出去几名，将魏拾遗及其他男丁格外护好，其他的妇孺也一般的护着。

    离开宫里，想起终于可以再得到佳人，忠顺亲王脸上才稍微亮起来。想起前番她丝毫不懂，就那么开了封，大概也还算新鲜。当下赶紧吩咐人去狱神庙将人接到王府，拣日不如撞日，当天就回去拜堂，也不管什么名分，洞房别的都罢了，唯有一张大床，以及几样要紧的东西备好，下人就算完成任务。

    狱神庙里，探春正等得着急，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那张俊俏的脸，又有一张冷艳的脸，还有一个，脸也就罢了，倒是家伙比别人都长都粗，格外得劲儿，悄悄偷笑一遍，到了王府之后一定要尽快将他们找出来，只等王爷有事儿，她就要犒劳自己。看着侍书坐在一旁，神色与她相仿，探春不知道侍书的打算，但心下却有些不快。那等好事，谁都容易上瘾，现在让一个丫头尝到甜头，日后怕是不容易使唤她。

    第181节第181章

    如此想了又想，烦难之际，救星来了，王府的侍卫，来了三十六个，由长史带着，格外体面。探春赶紧收拾一番，得意洋洋的坐上大轿，在众人艳羡的神色中，赶紧离开，竟然连侍书都没带，反而带着小丫头小蝉。侍书在后头恨得咬牙切齿，只觉得探春坏了她的好事儿，在和看门的锦衣卫快活几回之后，才混出去，非要报仇不可。此乃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探春到的忠顺王府，已经点灯，丫头等遵照忠顺亲王和忠顺王妃的吩咐，忙将她领到王妃正院旁的偏院。那里已是红烛高照，红毯铺展，红帐高悬，红床喷香。丫头们服侍探春在一旁沐浴更衣毕，便被扶到中间堂内，只看一眼，心下就飘飘然起来，只觉得这辈子真是值了。实在没想到忠顺亲王竟然如此大张旗鼓的迎娶她，而且隐约还听说是圣旨赐婚，如此说来，她可比别的早来的侍妾都要尊贵。这会儿只等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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