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九十一章 彼岸花开

    [第4章第4卷]

    第93节第九十一章彼岸花开

    章节提要：其实，恨跟爱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恩，我记得很多，那时候你还不是皇帝，我跟你一起看雪看月亮，还曾经泛舟湖上。郎君可曾忘记？”

    “当然不曾相忘。”君繇点头，眼底的光芒一点一点的被丹丹点亮，他自己清楚的知道，她的位置是我无法代替的，而君繇也说了，会找我是因为我是沐风娘亲。

    “那你还记得什么？”丹丹的身子因为连日赶路不曾休息而赢弱的很，故而扶着君繇的身子摇摇晃晃，加上她本就娇弱瘦小，此时竟一个不稳倒进君繇怀中，君繇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那一瞬间的画面几乎刺瞎了我的眼睛，正待我觉得尴尬时小玉走过来揽住我的腰反身踏上虚空，转头对君繇道：“她是小未来带回来给你的，你可要好好问清楚了。”说罢带着大脑短路的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天黑之前我们终于进入蜀国境内，我们在一个小镇落脚停下来休息。小玉问我究竟要不要想起过去，我坚定的说要，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道了声你别后悔，然后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继续赶路，总算在天黑之前找到了小玉说的那个很大的村落。对于回这里的家小玉是轻车熟路的，所以当夜来不及休息便带着我马不停蹄的进入深山之中。

    山林中的夜晚是猛兽的世界，到处都能听见狼嚎虎吼飞禽走兽凄厉的叫声，给这寂静的夜里添上肃杀跟恐怖。

    约莫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就进入了小玉所说的老家。

    这是一片怎样的属于彼岸花的世界？

    大片大片鲜红如血的花漫过一眼望不到边的山谷里，还有粉色跟白色，他们唯一相同的是没有叶子，只有孤零零的花在那悲泣的开着，好像在述说一段血与泪交织的爱情故事。

    天空中的月亮大如银盘，好像就在我头顶一样，小玉一身红衣凝立在鲜红色的花海中，神情是那般孤傲清冷，再披上银色月光仿若从战场上复活的修罗一样，眼神冷酷而无情，素手挥动间便是尸骨遍地。

    在花海中间有一栋小院，若不仔细看的话还真发现不了，他就像被淹没在花海之中一样，那样遗世而独立，就像小玉一样。涂着鲜红的颜色，好像在汩汩冒着鲜血。

    小玉走过来面无表情的拉着我的手道：“你还不想放弃吗？”

    我摇摇头：“虽然那段记忆很伤人，但总比缺失的好。再说我也零零星星的想起很多，所以不管来不来这里我终归会想起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小玉点头：“如此，那今夜你好好休息，我去准备。”说罢如同鬼魅一般像远处飘去，我这才发现花海之中有很多同血屋一样的小院儿，只是都刷上同色儿隐藏在花海里面让人不轻易发现。

    山谷的夜很寂静，风吹过彼岸花的时候会留下如同鬼泣一样的呜呜声，好像有很多魂魄在同我诉说心底的不甘，花香浓郁的让人捉摸不定，我沿顺着小路走进离我最近的一个小院儿内，发现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连热水都早已经有人备好了。

    难道小玉提前通知他的手下备好的？我没多想，只脱了衣服躺在这洒满白色彼岸花的浴桶里，许我真的是太累了，躺进去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竟同我在被修远救下之后做的梦差不多，不同的是这次要更全面一些。画面如走马灯一般快速闪过，里面的笑跟眼泪还有喝药时的苦楚我都清晰的感受到。

    当最后的画面定格时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我遗忘的那三年发生的全部经过，小玉让我以做梦的形式记起一切，免了大脑的冲击，但却让我破碎斑驳的心再一次伤的体无完肤。

    我一直以为是第五师父那块玉佩吸收了鸩毒，所以傻傻的庆幸着，可当今天想起一切之后才发现我有多么傻跟天真，竟让我七个月的孩儿硬生生的承受了十分之九的鸩毒，也因此抹杀了他在这个世界存活的权利。

    而做这一切的侩子手竟然是他的父亲跟皇甫修远！我猛的睁开眼睛，泪水早已斑驳了一脸，眼底都是雪亮的恨意。

    所有人都错了，我在知道真相之后想的不是自杀，而是恨！恨修远更恨君繇，如果不是他给离末机会接近我，我又怎能喝下那毒酒？可笑的是我还帮他找回丹丹！

    真是可笑啊！

    老天爷，你竟跟我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真当我是善良可欺吗？所有人都当我是小丑一样的耍着玩儿吗？皇甫修远呵，那个得不到就毁灭的故事，真的毁灭了，那好啊！我也给还你一个毁灭可好？

    长孙君繇，戏弄我真的很好玩吗？玩弄我的感情真的会让你很快乐吗？

    “我会让所有人欺骗我的人后悔！”我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出，牙齿都咬的嘎嘣响。站在一旁的小玉有些错愕的看着我，见我看过来目光一沉道：“想起来了！”

    “恩，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帮我得到这天下！”

    “是啊！只是长孙君繇跟皇甫修远要交给我处理，剩下皇室的人你自己看着办。”我抬起手臂笃定的敲着浴桶边缘。

    小玉闻言蹙起眉头看向我道：“小未来，你变了。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我淡笑道：“不管我如何变，我依旧是你的小未来，只是让我为死去的孩子祭奠罢，用他们的血液祭奠我孩子的亡魂。”

    “好，我答应你。”小玉走到旁边的屏风后，我起身穿衣。小玉又道：“看见小几上的杯子没有？那是忘川，只要饮下你依旧能快快乐乐的做你的符未。”

    我依言看过去，也走了过去，只是一把将那白玉瓷杯扔在地上摔个粉碎。“我已饮过一次忘川，不想在做一个傻子。”后来我曾想，这忘川并不只饮下一次，也因为不管饮下多少次，宿命的羁绊是剪不断的。

    小玉看着那被洒在地上的忘川很久才轻声道：“其实，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那般天真无邪，一心一意心中只有长孙君繇。尽管他不喜欢你，但你依然很欢乐，只是后来，很多事情都超出我的预料。”他还有一句话没说，越乱越好。

    我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用棉布擦了擦，面无表情道：“那时候该有多傻啊！我想要的是一心一意待我的男人，他的一心一意却是对别的女人，我那般执着是为何？明明很简单的问题，为何我总是想不明白？”

    “你活的太明白，只是总在逃避而已。”小玉走过来帮我擦干头发，动作轻柔而舒缓。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口中却道：“是啊！明明知道结果会很伤人，但总是忍不住去赌这一次。我输了，输的很彻底。从我爱上君繇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彻底输了，心都空了。但不管我如何做，他的眼底心里都始终不会有我一点位置，甚至连我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我抬起手轻轻放在扁扁的小腹上，那里曾经孕育着我跟君繇的孩子，我曾一日复一日的躺在凤灵宫的院子里摸着肚子跟他沟通。

    这画面就像刀一样，每回忆一次就狠辣无情的凌迟着我的心，凌迟着我的身体。这般残破不堪，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小玉，所以事后我还是会离开，成全他得到这天下，只是现在的我能做什么？

    刚刚擦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告诉自己不要在懦弱，可是那泪水却止不住的落下，就像回忆一样，不去想的时候他就会倏然的跳出来。那些我讨好君繇的笑，还有那些君繇偶尔流露出对我的好，一切一切都不曾忘记，那是已经刻到骨子里的爱恋，爱有多深伤就有多痛，恨便多浓。

    而我对修远，是因为最开始的真心相付，到最后的全心信任，得到的不过是他的利用跟无情，就连惊讶过后都是漠视，所以我们注定只是擦肩而过，到如今的恨不能食尔肉饮尔血。以前被送走和亲的时候并没有多恨，只因为我肩上背负不仅是符氏一族，还有我父候的荣耀，虽然有些怨怼但绝对不是恨，就算是后来我爱上君繇被他那般拒绝依旧没有恨，恨只是在后来他对我的招惹跟那所谓的毁灭。

    就算那时我依旧没恨他，只是同情他可怜他跟我一样饱受着求不得之苦，只是他的选择跟我的选择不同，不是成全而是毁灭。他毁灭的是我对他最后一点同情，也是我符家最后一点对他的责任。

    “在想什么，怎么又哭了？”小玉将棉巾放在一边，用真气烘干我的头发。

    “在想这三年发生的事，是他们逼我恨的，每想一次我就会更恨一分。过些日子我们回去，等父候同大哥从朝中退出后就开始计划。我们现在计划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虽然很累，但我却丝毫睡意都没有。我准备利用修远，利用他对我或许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喜欢去让他展开对越国最后的总攻，然后再联合小玉在另一方面削弱赵国跟蜀国的战力，先逐个吞并两个小国最后才是吴国跟越国，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守护的国家一点点的破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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