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命案发生

    夜已经深了，清泉市城区已经陷入了沉睡，只有偶尔几辆夜跑的汽车从亮着路灯的街面上急驶而过。

    已经停工的大成广场西边还残存着几栋楼房，由于路灯已经被拆迁公司用推土机推掉，整个街区显得黑乎乎的，跟远处明亮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几栋楼上还没有搬走的住户此时也都进入了梦乡。

    突然，有三个黑影沿着墙角蹑手蹑脚的来到一栋楼前，他们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一个声音小声的说道：“弟兄们，这个一楼的家就是那老不死的，我们翻墙进去。”

    几声轻微的落地声过后，没过三分钟，这个住家里传出一个老年女人惊恐c撕裂心肺的喊声：“快来人啊！杀人了！来人啊！杀人了”。

    凄厉的呼喊声在夜色里传出很远，三个黑影翻墙而出，很快消失在远处的夜色里。

    楼上的灯陆续亮了，很多男人穿着睡衣或者光着上身跑了出来，来到了这家门前。

    此时房门已经被老年妇女打开了，她着上身站在门口依然疯了般呼喊着。

    “张婶，怎么了？”一个中年男人急切的问道。

    “杀人了！老头子被人杀死了！”张婶像疯了样，抓住了中年男人的胳膊。

    中年男人伸头向张婶的房间里看去，依稀看到张茂强老汉仰面躺在地板上，身下是一大滩鲜血。男人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喊道：“谁带手机了，快打110”

    清泉市公安局局长莫大伟接到110指挥中心的报告时，正在他的小兰床上酣睡。

    白酒加伟哥的药效的确厉害，莫大伟虽说年近五十，但是在药力的作用下，依然弄的呼天喊地，死去活来。不过发泄过后，随之而来的是精力的憔悴和身体的疲惫，莫大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急促的电话铃声把莫大伟惊醒了，他恨恨的骂了一句：“臭娘们！说好在局里值班的，还打电话！”他以为是家里的母老虎打来查岗的。

    不过当他拿起手机看到来电号码的时候，莫大伟的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定哪里又出大事了。

    果然，电话接通后，110指挥中心的值班领导汇报道：“莫局！出事了，大成广场西侧的烂尾楼出了命案，张茂强老汉被杀了！”

    “什么！？”莫大伟听说是大成广场又出事了，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手里拿着手机呆呆的坐在了床头。

    “莫局！莫局！要不要跟市里的领导汇报？”指挥中心的带班领导请示道。

    莫大伟很快顿悟过来，指示道：“你立刻通知刑警大队和技术中队的同志到现场，我马上就到！弄清案情后再汇报领导吧。”

    挂断电话后，莫大伟小声骂道：“奶奶个，你就作吧！我看你们离死的日子不远了！”

    小兰翘起雪白的上身，问道：“亲爱的，出什么事了？”

    莫大伟没好气的嚷道：“睡你的觉，没你事！”

    小兰小嘴撅起，不高兴的又躺下了。

    莫大伟慢慢穿着衣服，脑子里想着刚才的命案。他隐隐感觉这件事肯定跟大帅有关。难道他又要耍什么心机吗？

    莫大伟摸起手机，走进了另外一个房间，拨通了刘自强的电话。“大帅！大成广场的事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刘自强冷笑几声，说道：“我的莫大局长，这深更半夜的干嘛打搅我睡觉啊？不过我刚才做了个梦，好像梦见有几个歹徒入室抢劫，还杀了人，难道我的梦竟然应验了？”

    莫大伟的猜想得到了验证，他气愤的说道：“刘自强，你也太无法无天了，以前的事我都帮你摆平了，可是这人命案让我怎么帮你？你以为宋天成是第二个杜玉平吗？”

    刘自强听到莫大伟骂自己，也翻了脸：“莫大伟，你算什么东西？还敢骂我，信不信我让你立刻脱了警服走人？”

    莫大伟想到刘自强手里攥有自己的把柄，气势顿时萎靡下来，“大帅，我的意思是你让我太难做了。”

    听到莫大伟服了软，刘自强的口气也柔和下来：“莫局，这无非就是起入室抢劫杀人案，你有什么难做的？不过事情关系到大成广场，我建议你还是立刻汇报给宋天成，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看待和处理这起案子。”

    莫大伟明白了，这是刘自强要试探宋天成的底线，不过拿条人命来做因由，这刘自强也太残忍了。当然刘自强这么做还有另外一层用意，就是杀鸡给猴看，恫吓那些不愿搬走的拆迁户。妈的！好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

    这个死者张茂强莫大伟非常熟悉，张茂强的右腿有点残疾，走路一拐一拐的，退休后在街口摆了个补胎充气的小地摊。平时街坊四邻来打个气，补个胎什么的，张茂强都不怎么要钱，因此他在这片的口碑很好，威信也高。

    自从前年大成广场拆迁开始，张茂强因为补偿款没足额发放，一直不愿搬走，在他的带动下，附近几栋楼房的老百姓都不搬了，甚至跟清泉拆迁公司打起了官司。由于种种原因，清泉市政府出面协调了几次，双方也没达成协议，事情就僵住了。

    去年下半年，清泉拆迁公司的杜峰派了几个手下，来到了张茂强老汉的修车摊子前，故意找了点茬，把他的摊子砸了个稀巴烂。张老汉自然不干，站在街口大声一吆喝，那几个地痞流氓立刻被周围的老百姓围住了，甚至有人要动手揍他们，但是被赵老汉拦住了。

    张茂强报警后，公安局的民警把双方都带回了派出所处理，不过听说事情牵扯到清泉拆迁公司，派出所的所长是个非常明白的人，立刻把这起治安案件汇报给了局长莫大为。

    在莫大为的干预下，派出所只是批评了那几个地痞流氓一顿，就让他们走了，张茂强被砸坏的东西也没得到应有的赔偿。张茂强自然不服，多次到清泉市公安局上访要说法，但是都被敷衍了事的搪塞过去了。到最后，赵老汉自己也跑烦了，加上被损坏的东西又不值什么钱，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莫大为的司机很快赶了过来，接上莫大为，来到了案发现场。

    现场很惨，白发苍苍的张婶坐在那里哭的死去活来。不大的房间里，一张大床就占了一半的面积，张茂堂老汉着上身，躺在地上，胸口和腹部有五六处刀口，场子都流了出来，地上的血液已经凝结，一大片黑红的眼色刺激着人们的眼球和神经。

    莫大为简单的看了眼现场，问在场的刑警大队大队长李明：“什么个情况？”

    李明已经派人给张婶做完了笔录，现场也初步勘验完了，只是张茂堂的死因还要法医解剖才能确定，他已经大体掌握了案发的经过。

    “莫局！这起案件是件典型的故意杀人案，嫌疑人进入张老汉住宅的目的就是杀人，房间内的任何财务都没有丢失，锁着的橱柜和抽屉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据张婶反应，三个歹徒当时都蒙着脸，进入房间后直接对着张老汉就下了毒手，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伤害张婶。”李明的脸上带着疑问。

    莫大为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歹徒侵入张茂堂的住宅后，本来想劫财的，但是被张婶这么一吆喝，歹徒见杀了人，吓得仓皇逃窜了呢？”

    李明诧异的看了自己的局长一眼，心道：你是老刑警出身了，当局长当的不会连这基本的案件分析也忘了吧？但是李明哪里敢反驳自己的局长，只好郁闷的点下头。

    莫大为大声说道：“我认为这就是起入室盗窃或者是入室抢劫引发的杀人案，李明同志，你们刑警大队就按这个思路去寻找线索，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李明应了声，心情复杂的走出了张茂堂老汉的家。不过他的心里却深深的对自己的局长打上了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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