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玩弄冥药,除非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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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那位开着马步举着铲子的手顿时僵在自个头顶,小腿一抖身子半斜着,踉跄的往前倾去,不可置信的瞪着不远处那个怡然自得吃得正欢的女人。
他们刚刚没听错吧?
她这是?
吃饱了再打?
在扑倒地上的那瞬间,还好被身后的同伴给拉住,直接拽起,不然这下可就真的难看了。
他是这副情况,自想其他师兄弟也好不到哪去,脸色变得尤其的精彩,双脚收住,就是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举棋不定。
只有胖子黑着脸,虽然是一身肥肉,可走起路来也还算稳住,想来也知道自己刚刚闹出了个大笑话,看那小丫头吃得欢快,双手沾满油腻,吃得毫无形象,也来了兴致,径直越过那些徒弟,停在最前方,目不斜视。
“好吃吗?”
凤珏胡乱的点点头,将抓在手中的萝卜丢到嘴里,回味似的嚼了嚼,转头睨了眼那胖子,“嘿,没想到你人长得胖是胖了些,这做菜的功夫还是挺靠谱的。”目光更是在那胖嘟嘟的肚脐上扫了一眼,没有讽刺,却也浑身恶寒了下,鸡皮疙瘩抖了抖。
这肚子都赶上人孕妇八个月大的了吧?还好他的那双圆柱般的大腿可以支撑起这肚皮,要不然就真的是‘大头儿子’了。只是下颚这短短白花花的胡子看着挺可爱的,呃,刚刚怎么没注意到呢?
“听说胖得人死得更快,所以,你要是想长命百岁的哈,还是将你身上的那一身脂肪给减减吧。”说完又吃了快鱼片,“唔,我这是忠告,信不信随你。”反正她是信的。口齿间那淡香留齿的味道让她双眼一亮,再次对这碟子鱼片赞不绝口,唔,要是做成水煮活鱼应该会更好吃点吧?虽然这也不差。
胖子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红,虽然有些词语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她话里大概的意思还是清楚的,厨房里温度本就教外界更高些,灶台上的火苗更是吱吱吱的乱窜,几人刚刚又热了回身,这会每个人都是额头冒着细汗,脸颊也淡红的。
“你个小丫头有何资格说我师父?”
“小师弟说得对,师父都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了,你还不快跟师父道歉?”
“五师哥,跟她这么多废话干嘛?直接绑了丢给王爷发落。”
“六师弟说得对,看这小丫头这么嚣张,不仅挑衅师父还胆敢将这大婚用的餐食这么糟蹋,这便是死罪”
“对,要把她绑了。”
“”
“全都住嘴。”胖子低吼一声,后面一片嘘唏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凤珏依然吃得老神在在,眼神都没不带漂移的,不过,这胖子还真让她另眼相待,没想到他这几个徒弟倒是能毫无芥蒂的以他为尊。
这确实是难得!
她自认她的脾气已然是怪哉了,没想到这胖子和他那群徒弟更加奇葩,这走得还真不是寻常人走得路线啊,不过这配合她的程度她还是满意的。
后面几人怒红着双眼,不敢瞪向他们的师父,转而将目标移到对面的女人身上,就她吃得垂涎若渴的表情,更是让人看得牙痒痒。
那一桌子精品菜肴可都是为了王爷大婚准备的,如今就被一个小丫头闯进来,才一会功夫便被她给毁得七七八八了。
这让他们该如何向王爷交代?
“小丫头,你闹也闹过了,吃了吃饱了,现在也是时候离开了?”
闻言凤珏满足的咽下口中的食物,斜眼睨向说话的胖子,瞥了撇嘴,“有没有顿好的补品?”
胖子抖了抖脸上的肥肉,估计也是忍到了极限,“小丫头,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凤珏无所谓的摇摇头,吃饱了这次发现满手都是油腻,这下可难办了,眼睛扫过厨房一角,滴溜溜的转过不停,“看在你这菜做得不错的份上,胖子,你叫什么?”
胖子暗暗吸了口气,小眼睛彻底的眯成了一条线,只那条细缝看着却更加凌厉。
“放肆,师父的大名岂是你这小丫头能问的?”
“不知天高地厚。”
凤珏抓过一旁的青菜叶子,慢悠悠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不一会整个青菜叶子便油光光的,丢弃后在拾起一片,继续重复着刚刚的动作,“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些徒弟太多话了?”
“小丫头倒是懂得老朽的心思。”胖子看着她擦拭双手的神情,微微变了脸色。
“师父?”后面一片不满声,其中要数那个小助理的声音最大,到了惊叫的地步。
凤珏抬起眼粱看了他那额头青肿幼稚未脱的脸庞,不能想象将来整张脸张开后,又是一个祸害,将来不知有多少姑娘要为他伤心失落。
“他,不单单是你徒弟这般简单吧?”
胖子身子一僵,便快速的恢复如常,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动作只是旁人的错觉罢了,自然的转头落到那小助理的身上,没细想那小丫头深意,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姑娘眼真利,他们全都不仅仅是老朽的弟子,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朽这便宜爹爹当得也算称职。”
凤珏了然的点头,那小助理眼中的错愕和惊喜众人都看得明明白白,也是个半大小子,眼眶湿润也很正常。
“好了,我也该走了,谢谢你这些菜,我很满意。”将手中的青菜往后一丢,精准的落到了后方的小碟子里,“记住了,你可千万别把这几个也养得像你这么胖啊,否则以后有你后悔的。”
抬脚便往门口走去,看到胖子那若有所思的表情,笑了笑,他没在将她拦下,也算他明白得不晚。
“对了,这厨房异味真的太重了,我想冥药老人一定有办法将这厨房焕然一新的,对吗?”
这次是真的走了,走得还有些急切,甚至是连个潇洒的背影都没有留给对方,在出了厨房大门,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那个小院子,这时院子里只有两个男人仍在那一丝不苟的洗着盆中的菜,而最初坐在最中间的那个男人却不知所终。
不过这些她也没在意,身子一闪,便消失在这厨房后院。
“师父?这?”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小丫头大摇大摆的从他们面前消失,脸都绿了。
厨房里众人惊讶的看着大门口,每个人的身子倾斜度都不一样,对师父居然就这样放任那小丫头的离开既是惊又是怒,更甚至是不满;然而更让他们错愕的是,这小丫头居然能知道师父的大名?
师父早已不闻事实,隐迹江湖数十年了,她是如何知道的?
胖子眯了眯眼,冥药?这名字有多久没被人叫过了?微微有些闪神,最终还是轻笑了声,“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老朽确实是老了。”
“师父?”那小助理嘟着嘴,对他的话显然不言苟同,窜到他跟前,“师父一点都不老。”
冥药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师父已经年过半甲,你还当师父是年轻小伙子?”
“我不管,师父在弟子心中永远不会老。”
冥药有些无奈,他是他最小的弟子,自然对他多加了些疼爱,也或许如刚刚那小丫头所说,他,对他终归是不一样的罢了。
“行了,都多大了,还跟为师撒娇呢?”冥药抖了抖身上的肥肉,眼中也有些苦楚,想他冥药年少风光,到老时却也是对这身肥肉无可奈何。
“这是弟子的权利,弟子为何不能用?”
冥药摇摇头,扫了眼扔围在自己四周的徒弟们,胡子一瞪,低吼一声,“都还愣着干什么?王爷吉时就要到了,这菜都被毁了,还想被王爷削了一层皮?”
众人脊背很有默契的一凉,齐刷刷的挺直了身子,随即一哄而散往自己的灶台跑去,消失得一干二净。
那小助理掩唇偷笑,这时候的师兄们太有爱了,可他那幸灾乐祸还来不及收掩,额头便传来一个暴栗。
“还不赶快去帮你师兄的忙。”
小助手刷的一个立直,拔腿就跑,“是,弟子这就去。”
冥药瞧着他那搞怪淘气的表情,心情也总算是好了些,看着厨房大门左侧的这一角,这是刚刚和那小丫头打斗时弄乱的场地,地上茶杯的碎片依然静静的躺在地上,长桌上的白菜叶更是被切得凌乱不堪,撒的四周都是
更不用说那备好的菜肴一处,哪还找的到菜肴原来的形状,颜色?
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丫头果然不是寻常人,他这辈子对于形形色色的人看得也不在少数,没想今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还好的是,醒悟的也不算晚,要真跟那小丫头杠上了,只怕,这个厨房想要保住,那就是个屁话了。
真不知这小丫头是何身份,身手出乎寻常,眼光也是毒辣尖利,更加聪慧过人,他在江湖上隐退少说也有三四十年了,如今身子更是走样的不像话,没想到还是被她猜出了身份?
难道仅仅凭着那一桌子的菜色吗?
冥药摇摇头,当年的他可不是以这厨艺出名的,想来他年轻的时候年少轻狂,不知所谓,得罪的人也就多了些,自然能算得上谈话的朋友也就没有几个
这也是他如今绕的这个下场的原因吧?
尽管事隔多年,如今想到这些,心中还是有股不舒服感,他这辈子,没有对不起几个人,而他最对不起的人便只有幽冥了
这名字让他心口一痛,整个心脏如被人拽在掌心用力掐着似的,让他的瞬间乱了呼吸。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他的任性,那么项姐姐和幽冥哥哥便也会分开
那段往事或许是太过痛苦,让他眉宇紧紧的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脸上的肥肉更是一抖一抖,颤动得比往常要急躁些。
“药师父?”
一声沉稳带着磁性的声音自厨房门外传来,冥药身子僵了下,强行从回忆中拉回自己的思维,再次抖了抖脸上的肥肉,一步三摇的颤着肚子,往厨房门口走去。
其他人依旧跟着自己手中的大锅奋斗着,一副全神贯注的摸样,完全没注意厨房大门这边。
师父发了话,刚刚做好的菜肴现在全都不能用了,他们只能重做一份,而且刚刚那些材料也用完了,只能做其他菜式,而且这时辰也不够,只能加把劲埋头苦干,哪还顾得上其他的心思。
“丰管家?老朽正要去找你,你倒来到及时。”
丰元年刚要踏上进厨房的梯子看冥药抖着身子一步一颤的自厨房出来,也就自然的收回了脚步。
“药师父客气了,王爷让属下过来看看,药管家需不需要帮忙?”
冥药大笑着点点头,“这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王爷。”
“药师父又岂是今日才认识王爷?今日是王爷大婚,本就是个热闹的日子,王爷不希望药师父您这头在出小岔子。”
丰元年跟冥药早些年在黑狼山的时候还是经常接触的,冥药一直都当黑狼山上的那些年轻小伙子为后辈,对他们也算是和蔼些。只是自从他来到二王府当管家一职后,两人的联系也便少了,关系自然也生疏了些,说话难免的就带着些客套。
这冥药的性格年轻时自大狂妄了些,但经过这些年的人事,早已将那些毛躁的性格给改了,如今能坐到这般谦谦君子,也实属是不易。
“这,还真是出了些小岔子。”冥药回答得有些无奈,小眼睛却眯着看向立在丰元年不远处的那个穿着像是个妇人一样的男人身上。
想来刚刚在厨房动静闹得大了些,这小院子里的人又岂会是聋子?
有人大闹厨房,这也不是小事情,上报给王爷那也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他没有怪罪的意思。
“一小丫头不知怎的就误闯进了厨房,将菜肴都弄脏了一部分,如若要重新在做一份原来的,想来这时辰不够,怕会误了王爷的吉时,所以,老朽让手下几人做了份备份的,只怕届时上菜的顺序会倒着改一些,还往丰管家支会王爷一声,老朽这头正忙着,便不亲自去找一趟王爷了。”
丰元年脸色如常,依然是一副沉稳的摸样,看不出喜乐,“药师父无须担心,就按着药师父的安排来上菜便行,王爷没有怪罪药师父的意思。”
“哦?”冥药这倒有些好奇了,他话说到刚刚的份上,想来丰元年这小子早心中了然,这王爷只怕也是在第一时间便知晓整个过程了,只是他还真有些疑惑,王爷向来不喜女子踏足这二王府的地界,为何今日那小丫头大闹了王府,王爷还没有怪罪之意?更加没有难为那小丫头的意思?
这倒是新鲜。
“那小丫头是?”
说到这丰元年总算是有了一丝别样的表情,“她便是王妃。”
“王妃?”任是冥药怎么猜也是猜不着的,今日是王爷王妃大喜之日,按理说,这王妃此刻应该在娘家正等着王爷前去迎接新人呢?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王府?而且穿着还是那么怪异的服饰?
而后又像是想到刚刚那小丫头的所作所为,顿时胸中一片澄明,顿感醒悟,不仅感叹出声,“果然。”
丰元年挑了挑眉,“药师父以为王妃如何?”
冥药眯着眼睛大笑出声,肥肉跟着一颤一颤的同时,胡子也一点点的正往上翘起,“人中龙凤。”就是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性子让人恨得牙痒痒,那一声声胖子的叫声恍若还在耳畔响起,让他磨了磨后牙。
丰元年满意的点点头,“是王爷的福气。”
这冥药是赞同的,这般聪慧机灵的女子配上王爷那也是绰绰有余的,小院子那三个男子倒是没看到过王妃的真容,只是听到厨房打闹声,以为是贼子前来捣乱,所以潜了一人前去通报,其他两人也只是在厨房门口守着,没敢真的探头偷窥厨房里间发生的一切,自然也就没有那个机会见到王妃的真容。这会听到这管家的对话,那叫一个惊悚的啊。
心中早就懊悔了一千遍了,若要知道那是王妃,就是在给他们三个两个胆子,他们也是断然不敢去找王爷通报的啊。
这下好了,闹得管家亲自下来盘查,这要被王妃知道,她还会放过他们三吗?
想到这一层,三人瞬间焉了,身子抖得如同飘零的枫叶,一股后怕徒升在心尖。
冥药扯了扯自己的胡须,“丰管家可知,这王妃是何家闺女?”
丰元年不解的看向冥药,“凤府庶女,药师父何故问这?”
冥药拍了拍自己脸上的肥肉,笑得意味不明,“为了这个。”
丰元年错愕的看着他那一抖一抖的肥肉,这冥药真实身份是什么整个黑狼山无人知晓,就连王爷也曾说过不知,他第一次见到冥药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一身彪悍的肥肉出现在众人眼中,偶尔也有同伴会问他,他这身肥肉是怎么吃出来的?冥药也只是笑着摇头,像是无害,只是那双小眼睛确实眯着点,仿佛有利剑从哪细缝里飚射出来,只要一个不注意,那便会被利剑闹得个千疮百孔而亡。
渐渐的,黑狼里的人也见怪不怪了,慢慢的,也就没人在会在意这问题了,只是不想,今日他会自己先提及此事。
“药师父?看在小辈无知的份上,还请药师父明说。”
冥药似乎心情特好的抖了抖肚子上的那一圈肉渣,笑得丰元年一阵莫名其妙,“丰管家想必今日要忙过来了吧,王爷那头估计也有一箩筐的事情正等着丰管家前去处理,依老朽看,丰管家还是前去前厅更为重要,至于老朽刚刚说的话,也请丰管家不甚在意,就当老朽糊涂说的是胡话。”
丰元年眯着眼,睨了眼乐得歪了嘴的冥药,眸色再次深了一度,一会后,身子不动声色的放松下来,朝冥药做了个辑,“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药师父了。”
在王府他是管家,他是厨子,当然是他身份更为高一层次,但冥药毕竟是他前辈,一些礼节还是要遵守的。
冥药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看着丰元年消失在小院子的范围内,这才将目光放到那三个男人身上,上上下下寻思了一片后,才若无其事的往厨房里走去。
那三人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总感觉头顶有股无形的压力袭来,让他们的身子顿时矮了半截,愣是不敢抬头和他对视,直到那股无形的压力消失干净了这次又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呼。
三人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双双对眼,苦笑,这王府看来也不是平常的地方,就连一个厨子仅仅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人有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真的是太可怕了。
凤珏一路奔到西苑,才在门口停住就勾起了唇角,看来来得也不算晚。
房门无声的打开,走进去反手便将房门关上,不意外的看到花沐云将语芯上半身抱起靠在自己的胸前,手中端着一碗不明液体,正小心的喂到语芯的嘴里。
只是每喂一小口,那明黄色的液体便顺着语芯的唇角留下,连着一条细线,滴落到她的大腿衣裙上,明黄色的液体顺着那丝绸染开,留下一块湿湿的印记。
花沐云愁眉苦脸的擦着语芯嘴角流出的药汁,语芯依然昏迷着,脸色比起昨天来已经好了很多,不在是青紫的颜色,只是依然惨白如纸,唇角也是干燥透白,看着没有一丝的人气。
不过庆幸的是,她的呼吸总算不是若有若无,像是随时都要撒手人间的摸样了,至少呼吸平稳了些,虽然还是一样的弱。
“芯儿,你丫,平日里是最淘气的一个,这下都在床上躺了两天了,也该醒来了,你可知道姐妹们有多挂念你?没有你在耳边唠叨,还真是不习惯。”
花沐云帮她唇角擦干净后,笑着有些苦涩,也知道她是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的,也没在意,又舀了一小汤匙药汁,抵在她的唇角,将行打开她的嘴角,让药汁灌进她的嘴里。
“芯儿乖,把这药喝下去,这样你才会健健康康的。来。”
凤珏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这一幕,兄友弟恭,姐妹情深,这是她最乐意见成的。
“花姐姐,芯儿现在还没意识,你这样是不行的。”
花沐云猛地转头看向房门方向,看到是自家主子这才放下心来,倏然又感觉不对,主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悄无声息的?
“主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是更是一惊,那是芯儿昨天穿的衣服,那是为了装扮成主子娘亲的摸样所穿的衣裙,太过朴素,穿在主子身上硬是给她穿成了老了几岁的样子。
“没多久。”凤珏不甚在意的往她的方向走去,看着随意放在一旁的大红新郎服饰,瞬间变了脸色,整张脸皱巴巴的像极了苦瓜的样子。
她在想,能不能今日不用穿这个?抬眼看向花沐云见她还是一副被雷劈的摸样,撇了撇嘴。
“主子,这衣裙真不适合你穿。”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这句话,就连喂芯儿吃药的动作也忘了,手蹲在一边,汤勺还是抵在语芯的唇角,药汁也照着那个斜度往她大腿上滴落,眼睛却看向走到自己身侧的人面前,一脸的不赞同。
凤珏嘴角抽了抽,当着花沐云的面将身上的衣裙拔得一干二净,拿过床角的新衣,开始穿戴,还不忘提醒着那个还没回过神来的女人,“药撒了。”
穿这新娘服其实是很费力的,最主要的是这扣子太过复杂,而且繁多。还有理衣,这是连着一起的,要先把里面的那一层弄好,穿外面一层的时候才不会乱了套。
“咦。”花沐云不解的动了动睫毛,大腿处传来的湿湿一块,粘着她的皮肤确实不是那么舒服,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放下汤匙,给芯儿擦起了嘴角。
“主子,你的武功又到了一个境界,刚刚主子进来,属下一点都没察觉,恭喜主子。”
这才是她呆滞的原因啊,要说,她们跟随主子也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了,只是每次间主子她都能给她们带来惊喜,主子的武功修为,进步神速,这是她们几个万万追赶不上的,主子总教导她们,勤能补拙,依她看,主子这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就算她们花十倍百倍的时间,想要赶上主子,那也只是天方夜谭,做做美梦的事情。
凤珏系着里衣的手一顿,而后若无其事的将那个结打上,开始穿外面的那一层,手递到脖子最上层的那个扣子上,开始一路往下,这才露出苦恼的表情,“可是,现在却到了瓶颈,无论我怎么想都还是不能理解那最后一句心法是何解,只能停滞不前,很是不爽呢。”
花沐云喂着语芯的动作再次一顿,诧异的看向凤珏,“还有主子理解不了的?”
凤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以为你主子我是神啊?”什么都知道?她又不是百度,也不是搜狐,只要在上面输入关键词,就会给你上千百种的答案。
好吧,就算她是度娘,像武功心法这东西,就连师父都说了,这不仅只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更重要的是,要看你有没有那个缘分,或者是锲机,能领悟倒最后一层,否则,即便是你想破脑袋,那也只能是徒劳。
现在她总算是相信了师父的信誓旦旦了,也不由苦笑连连,这次确实是将她给难道了。
“难道不是?”花沐云笑着反问,一个五岁小孩就能将她们这些人控制在手心,十几岁便能将这东浩皇朝一半的经济命脉掌控在怀里的女子,然道不是上天派下来的?
凤珏哈哈直笑,这衣服扣子扣了老半天了,也只是扣紧了那么十几个,这让她有些不耐烦,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粗鲁了些,“你主子我要是神的话,还用得着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早飞回自己的世界了。”
那里可是有她一直放不下的人啊。
花沐云眉头皱了起来,“主子这话莫要再说。”
“别担心,就算我想回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凤珏也皱起了眉头,“除非”
“除非什么?”花沐云将手中的碗放到一旁的凳子上,也慌乱的将语芯放到床上,猛地站起身,盯着面前的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凤珏一愣,瞬间释然,拍了拍花沐云的胸口,一副调侃的样子,“花姐姐这么紧张干什么?你还真当我是神仙了?”
“不是。”花沐云口气有些怪,“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属下看着主子总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主子从未真正属于这里,只要一个不注意,主子便会离我们而去,在也不回来。”只是刚刚听到她的话,这感觉更加强烈了些摆了,她总觉得主子有事瞒着她们。
凤珏眨了眨眼,眼里有着诧异,“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就连她自己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虽然她也发过两次病,但是心中一股不舒服涌上来,只瞬间便被她给重新压了下去。
花沐云摇摇头,“不知道,在主子很小的时候,属下便有这种感觉了,否则,以主子一个几岁的孩子,又怎么会露出那么凌厉的眼神,更甚至是”说道这,花沐云却是将话一收,没有在说出口。
凤珏挑眉,心中却百转千回,觉得这花沐云不愧是个狠角色,不过她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就她刚刚说的几句话,她就能有这么大的反应,“甚至是什么?”
“没什么。”这时的花沐云却只是绷着脸,再次端起凳子上的药汁,开始给语芯喂药,只是,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那般专注。
凤珏依然扣着衣服上的扣子,也没在逼问,想了想还是说了句,“放心吧,我不会莫名其妙的消失的。”
花沐云再次看了凤珏一眼,歪了歪头,“主子,你刚刚说的除非是什么?”
凤珏手扣着那个鲜红的扣子一端,眯了眯眼,在看向花沐云时,神色已然恢复正常,带着玩笑的话语,“除非啊”
花沐云没搭腔,只认真的看着凤珏,等着她给她答案。
“除非,我死了。”只是,死了就真的能回到现代吗?指尖拂过胸前那绣得龙飞凤舞精致的龙戏凤图,微微有些闪神。
声音有些低沉,若有若无,在这寂静的新房里,听着像是一个幻觉,好似刚刚的低浓根本就没有说出口,更不用说是被人听到了。
可,花沐云还是听见了,尽管那声音小得根本如同虚无,却也在她心尖炸开了一道大口子,如城堡塌陷般,成为了一个空洞洞的实心。让她整个身子瞬间如何铁板般僵硬,咯咯的不能动弹。
凤珏可爱的笑了笑,今天怎么说也是她结婚的日子啊,虽然这婚姻有些差强人意,但好歹也是一生,不,两世唯一的一次不是吗?
在这喜庆的日子里谈及这些,还真有些不吉利呢。在看向花沐云那阴沉的脸色,笑得更是无奈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呢,今天好歹也是你主子的大婚,你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可不能让你主子好不容易期待来的‘日子’被无故毁了,到时我找谁哭去?”
她觉得她可能是史上最悲催的新娘了,在外,不仅是个硝烟的战场,在内,她还得安慰自己的手下,这事,估计也就只有她凤珏才会做的事了。
多得不偿失啊?
花沐云紧抿着唇,脸上线条依然绷得紧紧的,好像只要被人轻轻一碰便会彻底崩溃似的。显然她对于凤珏刚刚的话不能释怀。就连此刻说道正事上去,也依然没好脸色。
这刻,任何大事都没有主子刚刚说的那事大。
“主子放心,属下都将一切打点好了,现在贺义也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
凤珏满意的点头,“你办事我什么时候不放心了?只是,待会那傻王爷将花轿迎来王府后,我便要偷溜进花轿里,语芯留在这里自然也就不在安全,我想了想,你还是将芯儿接回怡红楼安全些。”
“属下这就照办。”
“不急。”凤珏将扣子扣道腰部后,觉得弯腰扣下面的部分有些费力,直接走到花沐云身前,“先帮我穿好这该死的衣服。”
花沐云崩了好一会的脸庞,这刻总算是有些缓和了,但看在主子那愤怒的脸上,还是很好心的没有笑出声来,将语芯扶好后,这才弯腰动手帮她扣好腰侧以及大腿以下的位置。
“要主子穿着这大红色的新娘服一天一夜也确实是难为了主子了。”
凤珏很不爽的哼了声,“要不是为了躲得彻底些,你以为我会乖乖的穿这该死的衣服?”没将它剪成碎片,就不错了。
“主子,话不能说得这么满,今日毕竟是喜结良缘之日,穿嫁衣拜堂,这也是无所避免的。”
“嗤,你主子我是这么古板的人?谁说结婚就得穿红色的?还是这么复古的衣服?”当然,最主要的是,它是大红色的。
这刺得她眼睛有些疼。
“是是是,主子说什么都是正确的。”花沐云手脚要比凤珏快很多,也只是说话间的功夫,便将这新服扣好了,直起身在看这件合身的新娘服,轻声笑了起来。
她这辈子想要穿上嫁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是看到主子这一身嫁衣,总算有种欣慰的感觉,也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
“还别说,主子穿着这一身嫁衣,真可谓是美若天仙,能将仙子比下去。”
夸奖的话谁都爱听,尤其是女人,凤珏也不例外,心中自然有股小小的甜蜜,“花姐姐你看过仙子?”
花沐云很诚实的摇头,“你花姐姐只是个凡人,哪有机会看到仙子?”
凤珏故意板起脸色,不依了,“那花姐姐还说珏儿能赛过仙子?明明就是哄珏儿的嘛?”
花沐云总算笑了,刚刚的不快也抛在了脑后,现在在看这小丫头,总算能在她身上看到一股小女孩才有的羞涩,总算是有总待嫁的心态了。
“这花姐姐就算是没见过,那也是咋们的珏儿最美的啊,这世间有谁能美得过珏儿?是这漂亮如月的双眼,还是这滑嫩高挺的鼻梁?还是说这嫣红小嘴?”
“啊,原来花姐姐也学坏了,也会拍你主子的马屁了啊?”凤珏思想在成熟,但她也还是个小女人,被这么夸着除了羞涩外,还有股难言的感觉。耳根也隐隐有些红润,就连未施粉黛的粉嫩脸庞也带起一丝潮红,看着有股娇羞的错觉。
花沐云媚眼一挑,脸上表情一收,做着老鸨的性感摸样,轻轻捏了捏凤珏那小脸蛋,“哎呀,惜月公子这可冤枉妈妈了,自古这千穿万穿这马屁不穿的道理,谁能不懂,你花妈妈也就一俗人,这么一闪亮人双眼的大美人在眼前,你花妈妈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拖回家好好疼爱一番,哪能怪罪花妈妈拍马屁呢?何况,这马屁拍着也是香的不是?”
凤珏浑身鸡皮疙瘩一齐涌了上来,很不厚道的抖了抖双手,面上却是轻佻着眉梢,“花姐姐,你这入戏的本事,又高了一个境界啊。”
花沐云媚眼如丝的睨了她一眼,“这可是你花姐姐吃饭的家伙,哪能不练就得炉火纯青?”
“哈哈,这话要是被艳情听到,估计她又要作呕了。”凤珏顺了顺身上的嫁衣,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也不在浪费时间。
“说道艳情,主子,艳情可是说过,今日要送给主子一份大礼哦。”花沐云也转身帮着凤珏顺好后背的衣服,将一些细微的褶皱给整平了。
凤珏闻言挑了挑眉,“也有些时候没见艳情了,还真是有些想她呢。”只是不知道这份大礼,会是什么?就艳情那性格,估计这期待值也不能放太高了。
“主子今日不就可以见到了吗?”
“嗯。也是。”凤珏微微一笑,便不再继续这话题,转头看向语芯,看她脸色还难看得紧,眉宇间紧紧有股担忧,“芯儿身上的毒算是基本解除了,只是,我也还不能保证是不是完全解除了。”
毕竟就那么点蟾蜍液,想要完全清楚芯儿胸口的毒,实在是有些困难,不过,这毒也算是暂时控制住了,至少,芯儿已没有生命危险这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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