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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代人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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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沈宣所料那样,不会那么无趣了。

    他不过是进宫将安陵一行的情况向皇上回禀,又叙了叙旧,到下午时分才返回府中。

    一进门就听到管家跟他告状,说跟他一起回来的那位谢家小公子,把荷花池里的鱼翻着花样煎炒烹炸了一遍,闻着还挺香,书房门口的梅子树被撸秃了,据说被酿了酒,现在他们趴在书房门口的树上不肯下来。

    末了,管家补充了一句:都是那位谢家大公子指使的。

    沈宣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把府里的树都锯掉的想法。

    他站在树下,仰头看着树上那两个没有身为客人自觉的蛀虫,怀疑自己的先人是不是闲着没事干,种了这么多果树是想做什么。

    他小的时候也会悄悄地爬上树去,每次等他的总少不了一顿竹条炒肉,但这个季节的桑葚最是饱满甜美,吃再多的竹条炒肉也拦不住他们兄弟争先恐后地往上爬。

    就算自己也爬过这棵树,他现在仍然觉得树上的蛀虫们非常碍眼——他是不是该好好收拾他们了,否则不知道哪天就把他的侯府掀个底朝天。

    他没沉思多久,树上就有人欢天喜地向他打招呼:“久容哥。”

    那人从高高的树杈上跳起,抓住一根树枝借力再上跃,飞快地把留在树顶上的桑果摘了下来,包在手帕里,轻巧地落在沈宣面前,向着他张开手:“久容哥,给你的。”

    “好身法。”沈宣不由赞了一句。

    “二哥的身法才是漂亮,连大哥也会夸他。”

    听到下面在夸奖自己,谢凡故作谦虚地在树上向下面二人挥了挥手:“过奖过奖。”

    沈宣自然对谢凡更为熟悉,那轻灵飘逸之姿的确恍如谪仙,正想也赞两句,一见他这个样子,登时又有点手痒。

    “久容哥,尝尝吧,正是好吃的时候。刚刚我在树上看到,远处还有不少树,有很多不认识的果子,二哥说让我改天去摘来一起尝尝。”

    谢玄说得轻松,沈宣听得后背发冷——他这前后左右住的无一不是富贵之人,难不成这兄弟俩不光要祸害自己家,连着周围方圆百里也要跟着遭殃?

    “谢凡!你给我下来!”沈宣叉着腰向树上的罪魁祸首一指:“小玄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间歇性懂事。”谢凡在树上翘着二郎腿,也向他勾勾手指:“有本事上来。”

    沈宣简直要气炸了:“你下不下来?再不下来,信不信我让小玄把你这几天的罚都补上!”

    听他这么恐吓自己,谢凡扬了扬眉毛:“你敢?!”

    “你当我不敢?我数三个数!三个数后再不下来,我就让小玄动手了啊!一!二!”沈宣恨不能抱着树把谢凡摇晃下来揍一顿:“听到没有,就剩一个数了!不下来是吧!三!”

    他只是打算吓唬谢凡,但他数到三时,谢凡却没再接口,只是嘴角带着一抹揶揄笑容地看着他。

    他还没想明白究竟怎么了,便听到身边谢玄正色问:“久容哥,我可以动手了吗?”

    沈宣吓了一跳,他居然没意识到谢玄一直在听着他们的话,而且把他的话当了真,急忙摇头:“不不,别动手!”

    “可是你刚刚说数到三的时候二哥不下来,就让我动手?”

    沈宣发现自己对这个实诚孩子不好交代,只好说:“那我现在撤回刚刚的话,好不好?”

    “大哥说,朝令夕改,最是言而无信。”谢玄不等他回答,已经向坐在树上的谢凡一招手,然后凌空跳起,将谢凡抗在肩上,看着沈宣。

    “小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为什么要开玩笑?”

    沈宣整个人都懵了,他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谢凡和紧皱眉头的谢玄,一阵慌乱后又慢慢冷静了下来。

    “好,久容哥不做言而无信的人,来,你把观澜先放下,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这下连谢凡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兄弟俩跟着他走了不远,进了演武场。沈宣站在墙边向谢玄招了招手:“小玄,来一下。”

    谢玄看了一眼二哥,听话地走到沈宣身边。

    “你的鞭子呢?”

    谢玄给他看了手指上套的一枚漆黑色指环,然后手一抖,一条漆黑蟒鞭在地上响亮地抽了一下。

    “好,”沈宣慢慢脱下了外袍丢在一边:“我记得你大哥说过,如果有人代替你二哥受过,也是可以的,是吗?”

    这下连谢凡也有些发愣,谢玄看了看难得有些呆呆的二哥,点了点头:“是。”

    “那就好。”沈宣背过身去,双手撑在墙壁上:“我刚刚的确同意你动手了,现在我愿意代替观澜受罚,你帮我数着数。”

    谢凡终于忍不住开口:“沈宣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今天的事是我的错,而且你有伤在身,最好别伤上加伤。”

    “小阙的鞭子是你受得起的?”

    “嗯,我可能的确接不了几下,如果我一会儿晕过去了,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反正以后还有几十年不是吗?”

    沈宣调整了一下姿势,深呼吸了几次:“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十七岁之前的几年里,也熬过不少次鞭刑,没你们想的那么没用。”

    谢凡盯着沈宣的背影,而谢玄一会儿看看二哥,一会儿看看撑着不动的沈宣,觉得手里的鞭子似乎有点烫手。

    他将手举了好几次,又垂了下去。

    大哥的确是说过可以有人代二哥受过,可是从来没有人在尝过他鞭子的威力之后,仍然肯为二哥出头的。

    大哥之前还开玩笑说过,如果那个沈久容肯护着二哥的话,让他下手知道点轻重。

    这中间的道理他不是很明白,也不清楚什么叫知道轻重,只是看二哥现在的表情,他觉得现在如果落了鞭子下去,将来很可能会被二哥往死里打。

    “一!”沈宣等了一会儿,知道谢玄会有些为难,索性自己报了数,仿佛催促一样。

    谢玄再不犹豫,抬手挥鞭。这一鞭还没落下,他的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小阙,你看都什么时辰了,赶紧去吃饭!”

    谢玄抬头看,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连忙应了一声,一溜小跑地不见了人影。

    外袍被人扔到沈宣头上挂着,有人在他身后踢了他一脚:“明明就是天下第一废物!就知道逞能!”

    沈宣被踢得趔趄了一下。他扯下外袍,回头时只看到谢凡的背影,同时仿佛听到一个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那天之后,沈宣神奇地发现,谢凡居然真的老实下去了,连带着把小玄也管得非常安分,除了时不时会在房间里搜到酒壶。

    后来他索性让管家把家里所有的酒都扔出大门,又把谢凡全身上下搜刮得一个大子儿不剩,才算作罢。

    气得谢凡几次拍着房门骂他。

    饶是如此,他发现谢凡身上的酒味儿还是屡禁不止,直到他有一天撞见飞檐走壁的小祸害抱着一坛酒,做贼一样跳进了谢凡的房里。

    他当场踹门进去抓了现行,然后咬牙切齿地看着吓得缩到角落里的谢玄,琢磨着也该给小祸害找点什么正事做了。

    没有酒的日子,对于谢凡来说格外难熬,但他如今人在屋檐下,只能每天喝着苦掉渣的伤药。

    “观澜,你在不在?”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

    谢凡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听声音就知道门外来人是沈大没良心,他懒得搭理。

    “我们进来了啊。”听屋里没人应答,外面的人自动推开了门:“你在屋里干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死了。”谢凡眼皮也不抬。

    沈宣一面把顺路带来的汤药递过去,一面笑道:“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早点好起来,我也放心些,来,你看一下,好不好看?”

    “什么好不好看?”谢凡向他瞟了一眼,问道:“你吗?好看。”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说小”沈宣转过身,打算去拉身后的人,转了一圈却发现只有自己进了门,连忙又向门外找去。

    谢凡喝了口药,听见门外一阵拉扯。

    “小玄,你怎么不进去?”

    “久容哥我我还是回去吧,这样不好”谢玄的声音中难得带着些哀求。

    “没什么不好的,真的挺好,来给你二哥看看!”

    眼看着沈宣把一个人半拖半拽地拉进门,谢凡噗地一口把药汤全喷了出来:“这谁?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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