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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南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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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末夏初的季节里,越往南方走,越是容易赶上下雨。沈宣的车队已经不止一次地被迫停住了。

    也当是让自己出京散散心,沈宣接了圣旨南巡。

    安陵一带屡屡上书,说今年江水泛滥更严重于往日,灾情紧急。

    朝中新旧两代更迭,在这个需要露脸的关键时期,自然没有什么官员愿意被外派。沈宣此时变成了再好不过的人选。

    除了他的护卫之外,与他同行的还有严华。

    虽然已经升为正四品武职,严华仍然对沈宣毕恭毕敬,甚至同行时以下属的礼仪相待。

    沈宣此时身体并不是很好,也只能在马车里坐着,听着外面大雨声铺天盖地。

    “久容,谢凡是谁?”夏柏洲那天的问话似乎还在耳边。

    “他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吗?你重伤昏迷的时候,也在叫他的名字”

    沈宣忽然觉得心中有些郁塞——

    他讲起洛县之事时,不知为什么刻意略过了谢凡的事,或者说谢凡那种随心所欲的任性,恐怕就算是他讲出来,夏柏洲也不能理解c不会相信。

    可是他知道,那夜里与他近在咫尺的夏柏洲,必然是听到了他高喊谢凡的名字。

    而亲眼见过那一夜超出常人想象的诡异之事后,皇上对于谢凡的关注,让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

    见他沉默,夏柏洲也没有追问,只是坐了坐便离去了,这又让他松了口气,暗自嘲笑自己真是越来越多心了。

    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沈侯,听人说前面郡县的雨水更大了,要不要先往西绕路?那边听说没有在下雨。”严华在马车外问他。

    “好,绕一下吧。”

    听到他们的对话,当地的引路凑了过来,说道:“侯爷,小人斗胆说一句话,现在这个时候恐怕不方便绕路。”

    “怎么了?”

    “侯爷有所不知,据说前一段时间西边山里不安宁,天崩地裂一样,那边的人都迁走了不少。当地老人说这是有什么东西在渡劫呢。”

    “一派胡言,”沈宣失笑:“恐怕不过是地龙翻身,这种事哪用得着大惊小怪,绕路,否则恐怕要耽搁更久了。”

    引路拦了几次,最后还是严华训斥了他一顿,他才讪讪地离开,不情不愿地引着队伍向西边的官道走去。

    西边果然没有下雨,晴朗得令人怀疑之前的大雨都是假象。

    这边也的确是多山地带,地况并不像东边那样平坦好走,甚至有些时候沈宣也不得不出了马车,待众人将马车拖过去之后,再坐上去。

    就这样停停走走了三天多时间,终于是要开始回归到正道上去了,众人被大雨浇得郁闷的心情也都好了起来,虽然走的是山路,却比之前多了说笑。

    “侯爷,”那引路为了证明自己之前并没有说谎,此时也大着胆子在马车外陪着笑说道:“咱们现在走的这个山脚,再后面的那个山,就是小人之前说的地方了。”

    “什么地方?”引路不说,沈宣都已经忘记这个事了。

    “就是之前不安宁的地方。本来那边也零星有几户,但据说那边本来就容易出些古怪的事,几个月前那山里突然像炸雷了一样,就再没人敢住在那里了。”

    沈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他们处在山脚下,连面前这座山的全貌都看不清楚,更别说看到后面的那座了。

    沈宣也不去跟他争辩什么真假,只笑笑答道:“原来如此,赶路要紧”

    忽然间他的身体陡然一颤——又是那样微小的一瞬间,他胸中涌起一股莫名怪异的感觉。

    “停车!”

    周围人都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这一路上,这位尊贵的侯爷从来都是轻声细语不急不躁,从来没有像这样大吼过,还真是把他们吓了一跳。

    “沈侯,怎么了?”严华连忙打马上前问道。

    “严华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在叫我?又来了!”这一次沈宣可以确定了。

    这感觉又熟悉又陌生。

    从很早前他收下玉铃后,他就时不时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玉铃声,而在跟谢凡在山中住了三个月后,玉铃声消失了。

    可现在这种感觉,却是像极了回上都前的那一夜。

    “沈侯,你是不是太累了,我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沈宣的手捂在胸口,抓着自己怦怦乱跳的心,心里一个声音让他继续赶路不要回头,但另一个更大的声音却让他鬼使神差地下了车。

    “沈侯,你要去哪里?!”严华连忙下了马一把拉住他。

    “严华,别拦着我我有事去做。”沈宣甩开了严华的手,脚步不由自主地向一个方向走去。

    “沈侯!沈侯!那边是山壁!”

    沈宣此时的样子有些可怖,让人一时半会不敢去阻拦他,严华正在犹豫中,忽然觉得衣襟被人拉了拉。

    那引路的声音有些颤抖,低声在严华身边说:“大人,侯爷别是着了魔,我听这一片的人说,这边时不时总有神神怪怪的事儿发生,在这边失踪的人也不少,您看”

    “胡说八道!光天化日的哪有什么”严华被人扯住本来就不耐烦,听他这样耸人听闻更是恼火,刚回头斥了他一句,便听到周围人一片惊叫声。

    待他回头看时,刚刚距离他只有几丈远的沈宣,居然不见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着了魔一般径直走向山壁的沈宣,就这样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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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宣也不是傻子,很快也发现了自己周遭的异常,他甚至还记得自己眼睁睁地向石头上撞去,转眼间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

    身后是坚硬的石壁,没有退路。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甚至不知道脚下是什么情况,他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呆立片刻后,他便矮身趴在了地上,用手摸索着匍匐向前。

    地上是石头混着泥土的样子,泛着潮气。越是向前,他的衣服越是沉重起来,想来该是沾了厚厚一层泥水。

    耳边渐渐浮现了极细的水滴声,他估计着爬行的方向应该是越来越向下了。

    他本以为这里是没有人到过的地方,但爬了没多大一会儿,他的手碰到了一样坚硬的东西。

    顺着细长的形状摸了摸,沈宣的呼吸都有些滞涩——那是一根人的大腿骨。

    眼下已无退路,他只得深吸了一口气,捡起了那根腿骨站起身,一边摸着四周,一边用腿骨在地上探起路来。

    长时间在黑暗中,他的眼睛也稍微有些适应了,虽然不能完全看清楚,从光靠潮湿的墙壁和土地的微微反光,也渐渐猜测到,他身处在一个极其错综复杂的石洞中。

    几乎每一条道路上都有无数的开口和分岔路。

    他不清楚别的路上都有些什么,只知道脚下踩到的尸骨越来越多,最后居然踢到了一副铠甲上,在安静的空间里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他觉得寒毛都要炸起来了,连忙将腿骨挡在身前全神戒备。这里这么多死去的人,必然是有些什么的。

    出乎他意料的,余声散后,并没有任何东西出现。

    不知为什么,沈宣想起了很早时候曾经听说过的乡井野谈。

    据说百年前曾有乡民误入仙境,得仙人款待厚赠。

    那乡民被平安送出后却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四处炫耀,当地州府官员起了贪心拿他下狱,几番拷问下得知了宝物来由,立即纠集人马入山,却就此一去不回。

    他曾拿这件事去问父亲,父亲不置可否,只告诉他:只敬苍生,不敬鬼神。

    所以关于这件事,他始终没有得到过一个明确的答案。现在想想,那野谈所说的事,似乎就在这一带

    沈宣不由打了个寒颤,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然后发现他的四周似乎开始变得嘈杂起来,空无一人的嘈杂,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是自虚空中传来,直接钻进了他脑中。

    就像是被刚刚那一声脆响吵醒了一样。

    他甚至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在他身边不远,打量着他,彼此窃窃私语,可是无论是他努力睁大双眼,还是用手中腿骨去探,都毫无所获。

    那些声音距离他更近了,甚至有什么摸上了他的皮肤。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极盛的光芒突然一闪而没,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四周又恢复了死寂。

    沈宣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那道光芒刚刚似乎是从自己身体里闪现的?

    也不知向前摸索了多远,他终于疲倦得坐了下来,将随身匕首捏在手中,小憩片刻。

    朦胧中,似乎有人在说话。

    “二哥,大哥让我来问你,有没有好好反省?”

    “反省个屁!”居然是谢凡的声音:“要动手就尽快,别啰嗦!”

    似乎有什么推了一下,沈宣身体一颤,清醒过来,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哪有谢凡的影子。

    他摸了摸后背,方才似乎隐隐有些痛。

    顺着水滴的声音,他在山壁上接了点水润润嘴,又向前摸去。

    与之前一样,每逢岔路口,他都没有任何犹豫,鬼使神差地果断选择一边,仿佛冥冥中有什么指引一般。

    七拐八拐也不知走了多久,在钻出低矮的山洞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甚至有明亮的光在四面八方映射着,让习惯黑暗太久的沈宣一时有些睁不开眼睛。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打量四周时,不由张大了嘴。

    在这巨大天然山洞中,伫立着几根从地面直达洞顶的石柱,石柱如刀劈斧削般粗糙做成。光看这石柱,会让人觉得曾经有通天立地的巨人随手刻了这石柱安置在此处。

    手臂粗细的铁索贯穿了石柱,又将相邻的石柱连接了起来。无数这样的铁索从上而下将石柱如同连成了一道铁壁,圈出了中间一大片空间。

    沈宣撑着累得微微发抖的双腿慢慢靠了过去,扶在铁索上向中间看去。

    在铁索环绕的空地中央立着一道石架,有一个人双手高抬着被悬吊在石架上。

    他的头垂得很低,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得到他一身白衣上被大片的鲜红浸染,脚下尚有一滩血迹未干。

    沈宣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只觉脑中嗡嗡作响,连滚带爬地翻过铁索奔到了石架前,从下面仔细地盯着那人苍白的脸,颤声轻叫道:“谢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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