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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岂敢爱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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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中,两人两骑匆匆而去,黑色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泉水的冰凉顺着细长的指尖而上,子蘅不禁打了个哆嗦,冷了,收了手站了起来。

    又站了许久,心头的起起伏伏才稍稍平静了些,扭头正要招呼白伍回府,隐隐间前方似有声音传来,混乱而沉。

    侧耳细听,只顷刻的功夫,那声音越发的沉重,竟是大队的马队直直往这里而来。

    白伍早已从丘陵处赶了过来,目中戒备。

    子蘅心下微惊,来人不少,队形齐整,即使在绕着山丘奔腾时马声嘶鸣,队伍却始终不见乱了阵型,马上之人一色的灰衣劲装,手中马鞭紧绕,来意不明,却是来者不善。

    径直横冲之下,马队向着他们站立之处急奔而来,那赶命似的速度便像要将他们冲撞了去。

    子蘅心中微紧,眼角瞥见白伍一只手早已握紧了手中了剑柄,手下一沉正要拔剑。

    “下马。”几步之外,一声令,一片短猝的嘶鸣声后,只闻衣袍摩擦之声响过,人已齐整站于马恻,一人一马,极是规整,命令执行得彻底,俨然比之军士更甚。

    领头那人几步而来,看了他们一眼,随即皱眉打量四周。

    眼角一挑他们所立之处,猝然抬手横劈。

    刺目的光线刺入眼目,骨刀闪着赫赫白光仿佛闪着嗜人的骨血,刀锋横陈于身前之际,白伍早已一把曳过了她往身后带,仓促之间以剑鞘相挡,只闻一声“吭呛”,两兵相交,眨眼间便是过了招,两人同时退了一步,白伍手中的剑鞘被划开了大半。

    “咦。”那人诧异了下,一双鹰目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沉声喝道:“此地,只你两人?”不等回答,未回头只盯着他们冲身后喝道:“搜。”

    行动快速,只闻脚步混杂轻响不闻丁点人声质疑,只在他一声令下后,他身后本就待命的武士顷刻四处分散了去,各个角落丝毫不落,竟连那泉水潭中亦有两个人不畏寒冷连衣潜了下去,丝毫不见迟滞。

    此境,忆起政儿临走前那焦虑催促的骑士,子蘅心下一紧,几分惊怕顿起,心里已如那泉水一般冰冷,脸色抑制不住白了白,但面上却不敢有更多的不对劲,唯留几分苍白的畏惧。

    “阁下何意?”白伍冷冷出口,挡在了她的身前。

    子蘅心下微慌,白伍能守口如瓶?能否?此事关系着政儿,十有八九这些人就是冲着政儿而来,子蘅一时心下微乱,暗中手指轻扯了扯白伍腰间革带。

    “我只问,此地,只你两人?”那人冷冷看了白伍一眼,目中视线从白伍手中佩剑掠过。

    “阁下难道看不出来吗?”白伍冷声。

    “是么?”见白伍呛白,他倒是不恼,只冷冽扫着两人,那目光便如凶兽一般做着发难前的蓄势,冷冽之极。

    正僵持之际,只闻水声轻响,随即爬出两个人来,正是那下水的两人,脸色铁青僵硬,咬着牙忍着打颤的牙齿,禀报道:“水下无人。”

    那人闻言,动了动神色,随意扫了眼那两人下雨一般的灰衣:“去收拾下。”

    又静等了半刻,那往四处散去的武士间断回来,只是回报所得俱是:“无人。”不由让那领头之人深深咬牙,鹰目在林间转了又转,目光一移,慢慢盯上了站于白伍身后的子蘅。

    “出来。”他冷喝,极为凶历。

    回答他的是一声铿锵,剑离鞘三分的铿锵声。

    “哼。”他冷哼一声,讥笑道,“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可以徒挡这么多人?不知是你自不量力还是该敬佩你的节气?”

    回答他的只是冷漠,轻视一般的冷漠,不由把他气恼了,脸色一黑随即缓缓抬起右手骨刀。

    “此地,不止两人。”

    清淡的话语瞬时惊起半层浪,那抬起的骨刀在他胸前一顿中途止住了劈砍的动作,气氛一时间僵硬无比,唯有那林木轻摇。

    子蘅轻轻拍了拍白伍的手臂,在白伍紧紧皱眉下从他身后走出,抬手,细长的手指一指那些武士,淡淡道:“算上你们便不止两人了。”

    “你,好大的胆子。”饶了法的说辞让他想了片刻,一阵寂默后,他冷言嗤声。

    “此地,之前,只我们两个。”子蘅看着他,淡淡的月眉微蹙:“我等小民,不会撒谎。”

    “不会?”他冷笑,仿佛盯着到手的猎物一般,正是好心情的欲要逗弄一番再送上手中的铡刀扒皮剥筋。

    “你可问他们。”子蘅手指一指远处田垄处,隐隐约约间,农人正忙碌。

    那人随着她的手指一扫,又移回目光盯着她看了会,冷声讽道:“这么远距离,他们如何看得清?”

    “我们来时,他们便是看到的。”子蘅看他,扫了圈虎视眈眈的众人,无谓耸耸肩道,“不信,你可以着人去问。”

    子蘅虽然说得淡定,但见他真的移目田垄处,呼吸亦紧了紧。

    沉默,那人虎目般的眼从田垄处移开扫向一旁的山丘,山丘崎岖但是并不高耸,林木虽高耸却三两而立并不浓密,想要藏人不难,但想要找出来亦不难,何况是精通搜寻之人,顺着山丘往前便是来时的草地,一望无际的草地,不知通向何处,若是躲人,可真是如大海捞针一般。

    他身后有人上前,嘴唇轻动:“莫要打草惊蛇。”

    两人互视一眼,领头那人闻言轻微点头,亦用唇语道:“我知晓,不会坏事。”

    侧身而立,他面对无际的草原几番闪烁,转身再次将子蘅打量,紧紧盯了一会儿,随手骨刀入鞘,向身后冷斥:“走。”

    翻身上马,一马当先,向着无尽的草原奔腾而去。

    身后武士纷纷上马,一阵轻微衣甲摩擦,压抑的短猝马声啼鸣,一行凶神恶煞,倏忽远去。

    尘土飞扬,随即烟消云散,仿佛一下子没了气力般,子蘅手指抓树,刚恢复了几分的脸色白了又白。

    但凡暗手,总是见不得人的。子蘅料定那人只是徒具恐吓并未真想留下他们,故意用农人做托词,果然他们不愿声张,怕人尽皆知,子蘅赌赢了。

    却留下深深的畏惧。如此隐没下的突袭,寓意何为?而他们所冲之人是谁?是谁?是他吗?明知十有八九的事却想着无尽的理由去解释,似要打乱这一池深潜心底的心慌意乱。

    “姑娘。”白伍牵来了吃草的马。

    子蘅应了声,随手接过马鞭,绕手一周手下微紧,马儿吃痛长嘶一声,马蹄飞奔。

    白伍手下加快,紧随在她身后,目中视线若有若无地闪过驰骋的身影,不发一语。

    驰骋了许久,心下稍定,子蘅手中缰绳微扯,速度便缓慢了下来,放着马儿自由驰骋,微慢了几步便等到了白伍上前,并肩而驰。

    “白伍。”子蘅缓辔而行。

    见他望过来的脸,子蘅缓缓一笑:“方才,多谢你。”

    “不敢劳姑娘谢。”他淡声,按辔缓下速度让两匹马同速。

    子蘅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漫无目的地驰行了一阵,离着田间越来越远,早已不见了农人的踪影,东南西北四处,依稀可见山峰隐隐,究竟在何处却始终驰不到头。

    “白伍,他是我儿时玩伴。”子蘅骑马远眺,不意突然出口。

    白伍略微愣了下,手下松紧自如,始终保持了两匹马儿的一致,慢慢道:“姑娘不必跟我解释。”

    子蘅扭头,微一眨眼,似是知道他在生气,若解释还是谎言,只是将他看轻了,怨不得如此淡漠的人也会恼怒,淡淡又道:“很重要的玩伴。”

    沉默了会儿,声音淡然,从一旁传来:“白伍知晓了。”

    不轻不重的声,淡漠无情的脸,子蘅将他细致一打量,自觉有些惭愧,既然已经说了便不需遮着掩着,便又开口:“于我而言,那是相依为命的人。”

    便觉身旁马儿顿了顿,平行的两骑错了一步之遥,只稍忽的功夫便又赶了上来再次同行,白伍面色微有所动,盏茶的功夫,他淡淡道:“姑娘放心,大人不会对他有意的。”

    子蘅猜透了几分他话中所谓放心是何,心没来由的就真的放了下来,对于白仲,想必白伍是最为了解的,他说放心子蘅便真的相信了,无端的信任,子蘅暗底奇怪了下,终是盈盈一笑:“白伍,多谢你了。”

    “姑娘言重了。”

    手指一松,缰绳放宽,马鞭在手下轻甩,顿时驰骋而去,草原上时有泥泞尘土夹杂着新生的青草,一前一后健马飞奔,人影潇洒,衣袂猎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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