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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投我以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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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云把那一袋米扔给了子蘅,挑衅地望着司空马,扬了扬鼻孔,很是豪气干云。

    司空马莞尔,一拍手掌,粮铺门外的暗处,瞬间蹦出几个人来。

    子蘅一惊,庆云亦是一惊。一一细数,统共五人,俱是粗布衣衫,黑巾蒙面。

    “好一个司空马!”低低的咬牙切齿声,不是庆云是谁。

    子蘅自是想不通,他这又是闹的哪门子的脾气?

    司空马只是笑得淡然,并不作答。

    侠者之间的云涌,旁人自是难以捉摸

    “不愧是司空马,早已布置妥当,怪不得叔父称司空马独特的容貌即使人人得知,但真正能当场抓脏抓到他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说着一指四周围上来的人,笑道:“你放心,我只是随着叔父来赵游历的,自然不会把你的事宣扬出去。”

    司空马挑了挑眉,只笑不语,抬头但见月色晦暗,便冲那些粗衣汉子微微点了点头,那些汉子亦颔首,互视一眼,登时一跃而起,眨眼间跃至墙上,再看时,早已没入院内不见。

    又过得半刻,即有车马轮子包着粗布而来,声音极轻,直到粮铺的墙角处方才停下,车方停稳,墙内便有人提着麻袋窜过了墙头,一把把麻袋扔上了车,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时刻竟把握得十分之准。

    子蘅看得奇异,站于原地瞪着大大的眼珠子,身侧,庆云眼中炽热,盯着司空马,一瞬不瞬。

    一阵凉风吹过,司空马再次抬头看天时,雾气依旧迷蒙,月色似也隐进了那层层晦暗中,眼角撇过几个汉子利落的动作,淡淡点了点头。

    汉子一觉,面色一凛,手掌高举手指成勾,那动作,好生奇怪。

    子蘅看不懂他的手势,却见汉子冲着司空马微一颔首,一一闪身躲进车中,车马声再起,从何处来,打何处去。

    子蘅呆楞半晌,凉风依旧,不禁打了个冷颤,恍然抬头,淡淡薄雾迷蒙,竟恍觉他们似未来过一般,再看那车轮的痕迹,晚风一吹,几许尘土飞扬,哪里还有半分印迹。

    “司空马果然名不虚传!”庆云低声一声赞,见着车马离去,眼角动了动。

    “你若是想找,自然可以跟着他们。”司空马轻笑。

    庆云哼一声:“你司空马是侠客,难道我庆云便是那小人?还不至于为难了那些难民的粮食,何况”扭捏了下,脖子一梗,扬脸直白道,“何况,我本来便是为此而来,虽然,虽然不一定成功”却是越说越轻,大约也只能站于他身侧的子蘅翘耳方能听清。

    他们这是在盗粮?冷风过,子蘅再次抖索了下。

    “少有可为,必成大丈夫!百姓该谢你。”清浅一笑,司空马手掌一落便落上了庆云的肩,重重一拍。

    庆云身体猝然一僵,脸色微红,八分扭捏也成了十分,倒有几分不好意思:“我一个人也做不来那许多事,也没法将粮食运出去。”

    “至少你救了她。”司空马呵呵一笑,一指愣愣站于一旁的子蘅,子蘅手中正吃力的紧抱着一大袋的栗米,见司空马指来,不知所措。

    庆云扭捏的脸在一看到子蘅僵硬的脸,不由“噗呲”笑出声,转眸再看司空马时,便又多了几分挑衅:“等我长大了,必然比你做得好!”扬了扬手中长剑,一笑,扬长而去。

    背影逐渐消失在暮色中,被薄雾覆盖,再是看不清。子蘅呆滞半晌,眨了眨眼,一滴鼻涕瞬时落了下来

    被冷风一吹,不禁又瑟缩了下,好冷

    静默半晌,无人无声,唯有风声细长

    “庆氏”司空马低声不知思索着什么,一转头,对上了一双委屈的眼。

    重!几十斤的栗米整个麻袋被抱在怀里,重得一塌糊涂!子蘅抱了这般久时间,眼看庆云也走了,人走茶凉。

    “女娃娃家住哪里?”司空马一笑,随手接过子蘅手中的大麻袋,只一手便已提起,拉着她的小手匆匆离开粮铺。

    子蘅默默跟着他走,只觉好大的力气念着:等她长大发了,必然也能如此。

    一长一矮的身影,在墙壁上蜿蜒挪长。

    此时风声依旧,粮铺门前再次回复了宁静,仿如从未有人来过墙壁上那高矮的身影在晦暗的夜色中逐渐消失

    城中破屋,大门已然倾塌,屋中杂草蛛网落错,显然是路人乞丐的居行所,屋中正中的位置有一石像立着,显是常久没有人供奉,石像上已落满了灰尘——但只一眼,那俯视苍生c心坦怀慈的神韵却是依旧清晰。

    独独奇怪的是,那神像却是大腹便便,当真怪异。

    子蘅未曾见过如此神像,自是不知,只紧紧扯着司空马的袖子紧紧跟着。

    只过一会,石像前便燃起了一堆火,柴火“噼啪”,却仍抵不住渗风的墙,冷风钻衣而入,子蘅身体直抖。

    临近午夜,子蘅冷得直哆嗦,司空马微微叹息一声,张手便把她抱到了怀里。

    司空马的怀里很暖和,至少比之冰冷的泥土要暖和的多,子蘅把身体一缩,尽量的往他怀里钻去。

    烛火中,淡淡暖意蔓延,子蘅睁了睁眼,甚是满足,扯了扯他宽大的袖口:“司空大哥,我叫子蘅。”

    说完,阖眼,睡意正浓。

    司空马蹙了蹙眉,倒是未做阻止,垂眸看着子蘅的睡颜,不过才是个七八岁的女娃娃,不由摇头失笑。

    翌日。

    待子蘅悠悠转醒时,司空马一身白衣站于门口,他颀长的背影在初升朝阳的照耀下似也镀上了一层金光,风神俊伟!与这破落的墙瓦竟是这般的格格不入。

    “醒了?”蓦然的回首,暖阳下,微微一笑,温雅淡然,如清风拂身,涤了尘泥,别了世俗。

    “司空大哥。”子蘅几步跑了过去,咧嘴笑,点头道:“司空大哥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司空马莞尔,君子温润,谦谦如玉。

    美人之所以称为美人,既是因这他们发愁的时候也能揪人心c动人魄,显然司空马并不例外。

    司空马摸着子蘅的脑门,有着几分宠溺:“好了,时间不早了,吃了东西快些上路吧。”

    子蘅点头,从他手里接过一些包着的干馍,干馍仍是温温烫烫的,触手暖和,显然是已经在火上烤过的,再看屋中,此时却已经柴火熄灭,是烤好了放在怀里保温的吗?

    干馍香甜,似乎已是很久没有吃过这般香甜的干馍了

    环顾四周,干馍旁,摆着一个陶壶,壶身沉重,显然是有水在里头。子蘅正渴着,执起便要喝。

    手中一松,陶壶已被夺了过去,司空马打趣的脸近在眼前:“小丫头这可不能喝,这不是水,是酒!”

    子蘅点点头,便不再去碰那陶壶。

    小口小口咬着干馍,偷偷去瞧司空马,却被他逮了个正着,子蘅笑,眉眼弯弯。

    司空马失笑摇头,负手而出,站于门口处静默,观望着四周。

    目光过处,高山,峻岭,村落渐渐的眼神便定在了一点,门前一棵大树无风自动

    “出来吧。”司空马隐含笑意的声音。

    良久,再也未见那树动过,倒是子蘅闻言啃着干馍走了出来,好奇四顾,哪里有半个人影?

    “若是再不出来,我可要走了。”司空马望着树中一点,不见动静,微笑转身,抬手摸了摸子蘅的头,“吃完了?那我们便走吧。”

    子蘅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出门口往大路而去,两人方要离开,大树枝干一动,猛然从树中窜出个人来,着地,只眨眼间就站在了两人面前。

    少年英姿,不是昨夜的庆云是谁!

    子蘅瞪目,只隔了一夜,他如何找来的?不眠不休的寻人么?相当诧异。

    庆云干笑,摸摸脑门。

    司空马看他一眼,笑道:“你来了就好,顺道把子蘅送回山上去。”

    子蘅他原来记住了

    “你这是等着我是不是?”庆云瞬间心下一转,惊呼出口,“你发现了我的追魂香!怪不得我在你身上闻不到那味道。”一指子蘅,气鼓鼓道,“只有她身上有味道,你没去掉她身上追魂香的味道,你是故意引我来的。”一语闭,已然肯定,必是如此了。

    司空马挑眉,不语。

    追魂香?子蘅不懂,却也听明白了。

    庆云瞪着司空马,顿时奄奄,垂头丧气。

    “好了,赶紧上路吧,晚了又要耽搁。”司空马拍了拍庆云肩膀,不置可否地笑笑,望了望远处的山脉,催促一声。

    犹豫了下,子蘅仰头,挂上了笑脸:“司空大哥保重。”

    司空马摸摸她的头,点头。

    子蘅再眨眼时,司空马的人影早已走在路上,健步如飞,转眼,便转过了屋角,不见了踪迹。

    不知怎的,子蘅便有些怅然,阿娘曾说,世上最靠不住的便是男人。若是像司空大哥这般的人,又是怎样

    “别看了,人都已经走得没踪影了。”身边一声喊,子蘅回神,正是庆云不甘的脸,不由“噗呲”笑出声,扬了扬眉角,撇嘴道:“谁让你在我们身上下那劳什子的追魂香的。”

    阳光温煦,拂人身心。

    子蘅蹒跚着上山,山路斜陡,蜿蜒而上,漫漫无迹。

    下山的劲头早被饥寒给冲灭了,奄奄着气息,哪还有半分方下山的兴头。庆幸的是,麻袋没有让她背,否则,早已一屁股摊下来了。

    “喂,这都是你说的第几颗大树了?究竟还有多久?”身后,庆云郁郁,矮着身子,背着大麻袋,何曾干过这般粗活?极少爬山,加之山路陡坡,连着呼吸都浓重了起来。

    子蘅静在原地呆了一会,等庆云赶了上来才又往前走:“这是第九十九颗苍松,到第两百零六颗的时候就到了。”

    庆云一瞪眼,干脆直挺挺地躺倒了麻袋从他身上一卸,重重落地。

    子蘅一矮身子,亦是一屁股坐下,大口喘着气。

    休息片刻,起身,走人。庆云却是走不动了,子蘅死拉活拉就是不见他动一动,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就是不肯动,闷哼着:“喂,再休息一会会怎样啊!我是走不动了。”

    “那你休息一会吧,我先上去。”子蘅绕过他,费力提起了麻袋便直直往山上走。

    庆云一愣,望着子蘅摇摇而上的身影,一声哀叹,一拍脑门跳了起来,几步追了上去,抢过子蘅手中的重麻袋扛上肩,两人并肩走着,庆云不由发闷:“走这么快做什么。”

    未料到子蘅会答话:“政儿腿脚不便,会饿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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