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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这句话,却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会儿叶可青, 直到眼神越来越沉,带着化不开的冷。
叶可青瞒着他出去过了。
他骗他。
而叶可青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只透过斗笠看了顾笙凉一眼。不过很快收回目光,慢慢地吐出口气。
他听得出来,虽然顾笙凉说的话还是极其难听和讥讽, 但是他远没有来时那样暴怒和阴郁。
叶可青猛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烦闷,有种快要抓不住顾笙凉的焦虑感。
顾笙凉正在渐渐地疏远他,虽然顾笙凉极力控制住了, 但是叶可青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
极其焦虑。
他控制不住把手贴上顾笙凉的腰,轻轻地环住,就像是抱住自己的东西一样。这是个很不叶可青的举动, 然而他就是控制不住。
顾笙凉轻笑了声,舔了舔嘴唇, 任叶可青抱着, 不过再没有其他的动作。
“我师兄说得对,我想起来了, 我们喝了酒!”梁文衣完全没留意这些细节, 她听见顾笙凉的话只忙不迭地点头, 难得赞同。想了一会儿, 她又紧接着道:“我和师兄在酒楼里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是发现你们都走了以后然后才离开的。”
曾绍明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终于有些懵了,看起来很是呆滞。
梁文衣却是很开心,她扯着曾绍明的衣角:“我真的没骗你,我们是不会抛弃你们的。”
“啊?”曾绍明又叫了一声,耳朵慢慢地变红了。他愣了片刻,看上去非常不好意思,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真的吗?我不知道,我当时气着了”
顾笙凉轻笑一声,掀开眼皮,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多厉害,当时还给你气着了。”
“太好了。”梁文衣却直接跳了起来,歪着头眼睛弯弯的,看上去非常开心:“我还以为你们是不想和我玩,吓得我要死。那你以后还想不想和我玩?”
“当然想,我和我师父都想和你玩,我们都特别喜欢你。”曾绍明的声音越来越小,心虚地看着顾笙凉,头皮发麻:“真的很对不起,是我给大家添了麻烦。”
“把喜欢两个字立马给我咽回去。”顾笙凉轻描淡写地扫他一眼,声音低冷,笑出一口森森白牙:“你道歉挺快态度也还诚恳,我气都他妈没地撒,本事真大。”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曾绍明拼命挠头,羞得面红耳赤,他双手合十对顾笙凉诚恳道:“我师父当时晕着,完全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走,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是我连累了他。”
“要你说?他有这个胆子吗?”顾笙凉连眼皮都没掀开,整个人看起来懒散极了,漫不经心地顺嘴问了句:“那他人呢?”
“被花未红花城主捉了,说是要带回花家。”曾绍明越说越着急,最后满头大汗,连眉头也皱了起来:“而且花城主他还打了我师父,对我师父也非常凶,就是因为我师父身上少了一魂。”
顾笙凉淡淡地应了声:“哦。”
不凶才怪。
他偏头看着旁边的叶可青,抬手揉了揉眉心。
花未红心眼还真是比芝麻小,这一缠就是十八年。
烦他妈的要死。
曾绍明犹豫了下,战战兢兢地开口道:“顾真人你去救救我师父吧。”
梁文衣急道:“你别担心,当然救,我们马上就去救。”
“这时候知道着急?说白了这事怨的了谁?”顾笙凉被吵得又烦了起来,他勾唇直直地看向曾绍明,对他笑着,整个人漂亮又凌厉:“当真以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还敢带人走,明明白白地去送死。落在花未红的手上,其实你师父现在死了都说不定。”
一刀见血,这话利刃般伤人。
曾绍明陡然红了眼眶,许久都说不出话来,看起来非常委屈:“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不知道究竟在说给谁听。
“你还委屈上了,难道不是你把你师父送到花未红手上的?我让你们吃住带上你们,欠了你们什么?一口一个抛弃说得还挺顺嘴,合着我就该围着你们转?”顾笙凉眼尾狭长,沉沉地嗤笑了声,透出的都是丝丝的凉气:“偏偏遇上的是花未红,你也是真会挑人。”
“我真的错了,对不起。”曾绍明无措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撕破了一小块皮肉浸出了血,但却像是没感觉一样继续啃着。他想不出来什么说服顾笙凉的话,只一味地重复道:“抱歉顾真人,对不起”
“我服了,你他妈废话怎么这么多,磨磨唧唧的。”
顾笙凉不耐烦地打断他,捏了道决贴往叶可青的身上。他只凝神阖眼一刻,就扣住叶可青的肩带着他往花未红的方向走去。
曾绍明一愣,再不敢说话。
梁文衣扯着曾绍明跟上,在他耳边说道:“你别急,顾师兄这就是在带我们找花师兄。顾师兄和花师兄关系很是不好,所以他说话才这样难听。你先别放在心上,等他气过了,我帮你教训他。”
曾绍明眼睛通红,又低声道了句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的。”
梁文衣连忙摆手。
叶可青拍了下顾笙凉的背,小声地劝道:“你别生气了。”
顾笙凉挑了下眉:“行。”
还没找到花未红,他们迎面正巧就撞上了一行出来寻人的花家弟子。
花未红的大弟子花钦音见到顾笙凉脸色微变,不过找到了曾绍明还是领着人继续靠近了些。
顾笙凉停下脚步,眼尾冷冷地扫过他们,挑起眉头:“怎么?是花未红特意叫你们来迎接我的?”
挑衅意味十足。
花家弟子闻言猛然停住脚步,没一人敢再上前一点。
叶可青自觉地避在了顾笙凉的身后,没给他添麻烦。
花未红和顾笙凉两人之间的关系极其恶劣也不是件新鲜事了,十八年前两人在乌玉殿上大打了一架,结了好大的梁子。
顾笙凉明里暗里都在想着整垮花家,花未红也一点面子都没给过他,完全没有师兄弟该有的模样。
“顾真人。”大弟子花钦音对着顾笙凉恭敬一抱拳,他面容清俊,却时常没有什么表情:“自然是恭迎顾真人的。不过我们奉城主之命带桐庐散人的徒弟回去,有要事在身,还希望顾真人不要为难。”
“这就说笑了。”顾笙凉勾起嘴角,乐了下,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一样:“我当然要为难。”
他把手背在背后,对着梁文衣悄悄地打了个动作不大的手势,非常干净利落。
梁文衣了然,便把曾绍明稍微往后扯了点。
花钦音微微皱起眉头,不过也没退,就和顾笙凉僵持着。
毕竟谁都不能拿顾笙凉怎么样。
“桐庐散人的小徒弟,看这儿。”花云突然开了口,朝曾绍明招着手,笑嘻嘻地说:“你桐庐散人师父在找你,叫我们来带你回去。”
曾绍明听到这话连吸气都不太会了,神情木然,控制不住地往前走着。
顾笙凉轻啧了声:“我让你动了吗?你是去找死还是殉情?”
他又看梁文衣一眼,半眯起眼睛。
曾绍明一个激灵,浑身抖了抖,退了回去,安安分分地站在梁文衣身边。
“要乖。”梁文衣附在他耳边说:“你别乱走,花家不是你能惹的。况且我师兄有主意,你信他一回,花未红不是什么好人。”
曾绍明点头,像是听进去了。
“是真的小徒弟,我没骗你。”花云到底是聪明,一眼就看出这个法子有效,启唇又道:“他很担心你,刚开始城主还不让我们来找,他在空中就直接从剑上跳了下去。”
曾绍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死人一般难看,浑身都开始发抖。梁文衣的脸色也变了,但还记着拉住曾绍明。
顾笙凉慢慢地皱紧了眉头,狭长眼眸中满池寒冰,幽黑阴郁。
“我接的他,你不知道,当时他的头离地面仅有一寸,跌下去就必死无疑。”花云眼睛一亮,干脆添油加醋一番全都告诉了曾绍明:“我们城主发了好大通火,但是桐庐散人骨头也很硬,一点不肯认错。你要是再不回去,你师父他就要被打死了。”
花云笑了下,扯着自己的袖子给曾绍明看:“不信你可以看,我手上全都是他的血。”
一旁的师弟给了他个佩服的眼神。
这分明就是花云他自己挨鞭子出的血,居然还用上了。
不过这招不论真假,确实还是相当好用。
曾绍明闻言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下意识就推开了梁文衣,也不再管顾笙凉,撒开腿就朝着花云跑了过去。
“我他妈”顾笙凉冷不丁被曾绍明逃了,也拉不下脸去捉他。于是粗暴地撸了把头发,露出精致凌厉的上半张脸,眼角眉梢见都是戾气:“今天怎么就能这么烦。”
花钦音一把捉住曾绍明的胳膊,例行礼数对着顾笙凉一抱拳,恭敬地退下了:“顾真人,告辞。”
曾绍明大半个身子都躲在花钦音后,根本不敢看顾笙凉现在的脸色。
花钦音语罢就领着花家弟子转身离开了,曾绍明也乖乖地紧跟着他走。
梁文衣扯着他的衣角,低声哀求道:“师兄我们跟上吧,算我求你。你也听见了他刚刚说的话,桐庐散人快要被打死了。”
顾笙凉连嘴角都懒得扯起,一张脸黑了个透,眉眼疏冷。
桐庐散人死不死倒还不一定,反正曾绍明跟上去就是必死无疑。
他花未红有多大的肚肠顾笙凉明白得很,威胁过花未红的怕是只有他一个人没死,那还是因为花未红打不过他。
曾绍明脑子有他妈什么问题。
顾笙凉觉得自己今天就能被气死在这儿。
叶可青终于觉得自己不能再不说话,于是他扶着梁文衣的肩,也跟着劝了句:“听文衣的吧,我们跟上去。”
“操。”
顾笙凉狠狠地骂了句,抬脚就把棵腰粗的树踢断了。他面色难看得可怕,最后还是冷着脸跟了上去。
叶可青暗自捏紧了拳头。
他很明白,顾笙凉的同意和他的劝说没有一点关系。
——
曾绍明老远见着了桐庐散人,小跑着往前冲,拦腰就把他师父抱住。他满脸都是湿漉漉的眼泪,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眼睫毛上糊得都是水光。
“轻点。肋骨肋骨,我的右上第二根肋骨响了下。”桐庐散人嫌弃地把曾绍明往开推了些,见到他浑身脏兮兮的,又轻笑了声:“你被扔到哪儿去了?”
曾绍明哭得直想吐,憋得面色清白,哆哆嗦嗦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师父我能不能一辈子跟着你,跟到我死?”
他看见桐庐散人肿起渗血的半张脸,和沾血的衣袍,更是难受得说不出话,连碰一下都不敢。
只要他师父想要,再收个徒弟实在太容易。
他根本不值得的,却还害他师父白白挨了这顿打。他知道自己窝囊,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太肉麻,我年龄大了受不了这个。”
桐庐散人搓着胳膊往后退了点,曾绍明却又缠了上来,把头埋在他肩膀上。桐庐散人揉了揉他的头发,有点疑惑:“你这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了?”
曾绍明轻轻地抱着他,没有说话。
花未红面色一直很冷,像是浇了寒冰,始终沉默地看着这一切。许久,他才垂眸看了花钦音一眼,然后微微点了下头。
花钦音即刻上前把曾绍明拉开了,对他轻声道:“你身上很脏,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曾绍明低头看了下自己,点头:“好的谢谢你,我身上确实很脏,麻烦了。”
桐庐散人立即警惕地眯起眼睛,捉住曾绍明的另一只胳膊:“不用,他这样挺好的。横竖都要弄脏,就不必麻烦花城主了。”
“轮得到你说话?”花未红一双眼眸深得没有底,闻言竟是笑了。他上前一步,扯着锁住桐庐散人的锁链,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凑近他耳边轻轻地说:“你很紧张他?”
语气中是十足的威胁。
曾绍明被花钦音扯开了,懵懵地叫了声师父,被拖向远方。
他挣扎了下,又叫了声师父。
“花城主。”桐庐散人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直直地盯着花未红:“你不能这样,我知道错了,你还是把他扔回去吧。”
“我还是喜欢你威胁我,你刚才可不是这个样子。”花未红的眼中是无穷无尽的漆黑,两根手指擒住他的脸,语气冰冷:“还是那句话,你打得过我,我就放你们走。”
“这个玩笑不太好笑,花城主直接说想打我就是了,我肯定乖。”桐庐散人偏过脸去,眼帘微垂,轻叹口气:“我不可能胜得了你。”
“你乖?”花未红眼中是一片阴冷的杀气,声音沙哑又阴狠:“我最讨厌人威胁我,我也讨厌给别人机会。你当初如果乖得像一条狗,我兴许会对你好些,也兴许不会杀他。”
桐庐散人听着花未红癫狂的语气,一个字都说不出。
花未红就一直擒住他的脸,逼迫着他仰头:“这样吧,我不还手,你刺我一剑我就放你们走。”
桐庐散人觉得自己的嘴角应该是抽动了下,只听见花未红又继续往下说着,声音低沉而又沙哑。
“左腹,就是你刚才看的那个地方。只要你肯刺进去,我就立刻放你们走。”
蛊惑般。
桐庐散人直摇头,脑袋疼得厉害。他不是下不了手,是完全对花未红下不了手。
花未红太爱这种逼人选择的把戏,而他从来无法做出选择。
所以花未红玩他就能像玩条狗一样。
花未红从来喜欢靠伤害别人来获得快活。
他蓦地感到极其难过,曾绍明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杀了,但他还很年轻。
一阵拍掌声极其突兀地响了起来。
花未红脸色骤然变得阴沉,回过头去。
花钦音被顾笙凉一掌拍晕扔在了一边。
“你们这是在干嘛?调情?”顾笙凉结结实实地笑了一下,一只手还不客气地揪着刚救下来的曾绍明,满脸戏谑:“所以就要先杀个傻子来助兴?”
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花未红,眼底是十足的挑衅和轻佻,眼角眉梢都透着张扬跋扈的狠厉。
桐庐散人沉沉地吐出口气,觉得自己简直是爱上了顾笙凉,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喜欢顾笙凉的声音过。
连着看顾笙凉的脸也他妈顺眼得不得了。
曾绍明看起来萎靡了许多,他刚才被花钦音架在他脖子上的薄刃吓得不轻,那把剑轻轻一划就能让他身首分离。这一天他被顾笙凉救了两次,现在让顾笙凉提着倒是老老实实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脸色雪白。
花未红放开桐庐散人,却一脚踩住他手上的镣铐,示威一般压得桐庐散人无比狼狈,几乎是要跪趴在地上。
桐庐散人被迫低头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也没什么反应,再懒得给出什么反应。
只是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是顾笙凉顺手救了曾绍明。
花未红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大概是在打招呼,语气却很是不客气:“顾笙凉。”
“你有事?”顾笙凉造了个结界就把曾绍明先扔了进去,语气也很不好,抱起胳膊看着他:“花未红,别的地我也不管了,你在长淮这般做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氛围不对。
“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花未红抿唇半晌,微微仰面,嘴角隐约拉起一个倨傲的弧度:“人我就带走了,你能如何?”
桐庐散人的眼皮跳了下。
这两人要是真动气手,整个人长淮是废定了的。
“口气见长。”顾笙凉缓慢地吐出口气,他勾唇笑着,眼神要多凌厉就有多凌厉,一半的风月都已经出了剑鞘:“我不仅能杀你,还能让你挑个死法。”
他浑身的杀气水一般充盈着,十足冰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顾笙凉是真动了怒,脚下的黑炎业火都已经蹿了出来,像是一滩湿淋淋的冰冷的血迹,缠了他满身。
他满眼都是森森的骇人的戾气。
花家的弟子脸色皆是一变,见状立即抽出剑,挡在花未红的身前。
花未红的脸色如常,慢慢地摩挲着手上冰冷的冷金链:“顾笙凉,你不是有求与我?就这个态度?”
桐庐散人突然就有些不怎么好意思,这个消息毕竟还是他说出去的。
“谁他妈有求于你?”顾笙凉眯起眼睛,许久才嗤笑一声,眼角眉梢中都是骇人的戾气:“我有求你个屁,我不求任何人。”
“我带走的这两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也值得你这样和我撕破脸皮,你不要脸我还要。”花未红眼底清清冷冷的一片,看起来很是凉薄。他把那根冷金链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心,缓声道:“我不想和你纠缠浪费时间,你杀了我也不会好过,各退一步怎么样?我暂时不在长淮杀他们,但是我必须先带他们回花家。”
顾笙凉眼神冷厉,嘴角的笑也是凉飕飕的,面上表情看起来嘲讽得要命:“花未红,你这满口废话的本领是和谁学的?”
“顾笙凉,我不怕你,只觉得你讨厌难缠,单是看到你就觉得恶心。”花未红眼皮半垂着看向顾笙凉,嘴唇绷成条细细的线,许久他才摇了下头:“我再退一步,我带他们回花家,如果你想,也能跟着我回去。”
顾笙凉是绝对不肯退的,他会干脆动手。
花未红厌恶顾笙凉的要死,但是还没蠢到要当面和他动手的地步。顾笙凉到底是明镜四真人之一,若是动了手,他带出的这一批花家弟子怕是都要折在这儿。
那顾笙凉就太有理由带着人来围剿花家。
花未红只是要确认这个人是不是叶可青而已,若是叶可青,他当时就可以要挟取了顾笙凉的命。
若不是叶可青,就算是送给顾笙凉也无妨。
他都不会吃亏,时间还很长。
顾笙凉没松开手中的风月,目光沉沉地盯着花未红。
花未红只等了会儿顾笙凉的回答,很快就不耐烦地轻啧了声:“顾笙凉,你不要得寸进尺,再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你以为你凭什么给我谈条件?”
“我还带了两个人,待会儿就去接,他们也和我一同回花家。”顾笙凉终于是同意了,他目光锋利如刀刃,带着十足的警告的意味:“花未红,我带的这两个人你最好碰都不要碰,否则我绝对会杀你。”
“我对你身边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花未红面上没一点波澜,语气也很冷漠:“你手上那个人我不要了,也懒得杀,你想带上他就带吧。”
语罢,他提着桐庐散人就上了剑,再不往后看一眼。他身后跟着百来位花家弟子,也一同往椿渡赶去。
顾笙凉立即把藏在阵里的梁文衣和叶可青叫了出来,顺便把曾绍明也从结界中一脚踹出。
“跑啊?”顾笙凉冷眼看着曾绍明,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结结实实的嗤笑:“你不是要跟上去吗?我他妈还没被花未红要挟过,遇上你也是让我开了眼。”
曾绍明低着头,面色依旧苍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顾笙凉目光阴沉,眼中寒芒凝成一点。他玉白脖颈上都是汗,手指用力到青白,拼命忍耐着一肚子的火。
就今天这一天,他已经快要气疯了。
梁文衣看了看顾笙凉的脸色,动了动嘴唇,也实在没敢劝。
顾笙凉能克制成这个样子是尽了天大的力。
叶可青眼皮跳得厉害,看曾绍明也实在讨厌得很。他最了解是叶可青,其次就是顾笙凉。
他明白顾笙凉并不憎恨弱者,但是尤其讨厌莽撞又愚蠢的人,更何况曾绍明还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顾笙凉大概是想要用着曾绍明要挟花未红来,因为花未红是绝对的偏执,他想杀的人一定得死在他的手下。顾笙凉向来能拿捏得准花未红的弱点,所以他还没再花未红的手里吃过任何的亏。但在曾绍明失控跑出去的那刻,顾笙凉就失了先机。在花未红面前让他丢脸,还不如直接给顾笙凉一刀来得痛快。
曾绍明知道自己犯了错也没敢吱声,从一开始就在默默地擦着眼泪,一脸都是湿的。
顾笙凉直接挑眉气笑了:“我他妈都没哭你哭什么?”
梁文衣终于还是给曾绍明递了块手帕去,轻声劝道:“你别哭了。”
在长淮找辆好的马车很容易,顾笙凉带着三个人几乎是与花未红前后脚到了椿渡花家。
曾绍明一到椿渡就想去找桐庐散人,被顾笙凉咬着牙按下了,气得额上青筋直跳。
花未红在外奔波数月到底也是不想再折腾,见他们来了随便指了几个弟子就给安排了房,然后自己扯着锁住桐庐散人冰凉的镣铐就往里屋走。
然后被一双骨节分明而又苍白异常的手径直拦了下来。
花未红的脸色已经是难看到极点,一双眼眸深得没有底,眼下皆是淡淡的青黑:“顾笙凉,我忍不了你太久。”
他是不想和顾笙凉纠缠,而不是不能和顾笙凉纠缠。
鱼死网破。
不一定谁狠更。
“把他借给我一宿。”
桐庐散人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也该放我出去见见世面。”
“闭嘴。”花未红沉沉地看着顾笙凉,唇线紧绷,杀意到了顶峰:“让开!”
“这是花家,难道我还能带他走不成?在这儿我杀不了你,虽然你也杀不了我。只是借他一晚而已,我没必要撒谎。”顾笙凉大大方方地把话挑明了,挑衅般看着花未红,狭长眼眸中皆是轻佻:“花未红,你是个小人。你说不会杀他那倒不一定,但我说我不会带他走就一定不会带他走。”
花未红的嗓音异常低沉:“你要借他干什么?”
“梁文衣喜欢他,所以借来玩玩,我也害怕你在晚上就把他杀了。”
“对对对。”桐庐散人点头:“被拷着我也逃不远,你放心。”
“一晚都不借,你在心虚什么?那我凭什么信你不杀他?”
“就一晚。”花未红意味深长地看着桐庐散人,抿唇半响,才缓缓地吐出几个字:“顾笙凉,我不会再有任何的退让,今后在椿渡我也再不想看到你一眼。”
其实他既然敢让顾笙凉来椿渡,也自然有把握让他有去无回。只是不知道究竟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就是了。
兴许整个人花家都要给他陪葬。
暂时还不能,但不会是永远。
“你这话说的,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顾笙凉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抬眼注视着花未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想看见你。”
花未红扔下桐庐散人,浑身阴气冲天,长腿一迈就回了里屋。
“顾哥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挺够意思的,我还挺感动。”桐庐散人站了起来喜出望外,上去就锤了下他的肩:“大老远跑来救我一趟。”
顾笙凉没说话,满脸烦躁,他把他桐庐散人到了自己的屋里,用脚狠狠地带上门。他又摸了摸桐庐散人手上扣着的冷金,手腕狠狠地一震,冷金便碎成了截截碎片,落在了地上。
“花未红骗我。”桐庐散人活动了下酸疼红肿的手腕,啧啧感叹了句:“他说这个除了他没人开得了。”
顾笙凉把这句恭维的完全当成了屁,他靠着门,眼神晦暗不明,将桐庐散人从头打量到脚。
“花未红他为什么抓你?”
桐庐散人连头都没抬,捡了片冷金碎片捏在手中掂量着:“因为我身上少了一魂,而且他觉得我是那个谁。”
“那个谁。”顾笙凉突然哑声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那你是吗?”
“当然不是。”桐庐散人站了起来,皱起眉头颇为诧异地看着顾笙凉:“我说的是叶可青,我当然不可能是叶可青,他不就在你旁边?”
他觉得顾笙凉这个时候还想套话的行为实在很不妥。
顾笙凉阖上眼,沉沉地吐出口气:“早知道就他妈不该救你。”
他又烦躁了起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失望什么。按理说自己对叶可青这样好,他若是也早该承认了,没必要拖到现在。
“对不起。”桐庐散人说:“虽然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先道歉,一定是我对不起你。”
“满嘴屁话。”顾笙凉冷脸嗤笑一声,眼眸半垂着看向他:“你要逃?我想端花家也很久了。”
“为什么要逃?我没什么心虚的,他想怎么验就怎么验。”桐庐散人冲他扬起下巴,挑了下眉头:“而且你现在想端花家怕是够呛。我灵视水平强于花未红,你现在中了毒,而且还有三分的灵体不在身上。”
“大点声。”顾笙凉拍了下手,漫不经心地说:“你还可以再大声点,让整个花家都知道这个好消息。”
“那到时候我肯定帮你。”桐庐散人眉心一抽,反手就把门窗掩上了,给顾笙凉比了个手势:“咱们两个应该没问题,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就是这个道理。”
“狗屁的兄弟。”顾笙凉闷声笑着,眼睫垂下一片阴影:“关你屁事,我说我能一个人端了花家,我就能端。”
“行。”桐庐散人马上夸他:“那你很不错。”
顾笙凉蓦地抬手揉了揉桐庐散人的头发,桐庐散人有点吃惊,嘴巴还张着,然后就被顾笙凉一脚给踹趴在床上睡觉。
“我现在烦他妈要死,给我安静睡觉别吵我。”
——
叶可青得到了极其隐蔽细微的暗号后,猛然睁开了眼,披着外袍,轻手轻脚径直去了花未红的里屋。
面具被他取下了,斗笠也扔在床下。
银铃四响,滴露五颗。
花未红要见他。
花未红喜静,住在偏院,四周的屋子都不许住人,荒凉得有些可怕。
大门是四方漆黑的,狰狞兽脸浮在上面,像是活的。
他打开门就对上了花未红那双极其幽深阴郁的眼睛,心不由得猛然跳了下。
花未红仍穿着一身殷红的宗服,未束发冠,几缕散发垂在眼前。他沉默地坐着,不知道等了多久,半张脸隐在黑暗里。
花未红长了张较为阴柔漂亮的脸,随了花母。但他眉宇中总带了股阴戾之气,从来没有人敢拿他外貌开玩笑。
“过来。”花未红不轻不重地对他说。
叶可青按照记忆,慢慢地扯出个笑,一点没出错地走了过去。
“花师弟。”
就连语气都能学得八成像。
花未红点了点头,神色冷淡:“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叶可青斟酌了下:“他信我,但又不完全信我。”
“那他肯为你去死吗?”
他摇头,语气失望:“应该不肯,他现在连魂片的事都还没给我说。”
“料到了。”花未红突然闷笑了一声,眼眸漆黑:“再过来近点,坐到我的腿上。”
叶可青闻言浑身都僵住了,他跟着花未红这样长的时间里,花未红还从来没有教过他碰上这种情况该怎么做。叶可青兴许会骂回去,也兴许会笑嘻嘻没个正形地干脆坐下,他不确定。
叶可青脑子里现在一片乱,根本不敢动,手脚一片冰凉。
花未红掀开眼皮看着他,语气凉飕飕的:“你要我重复第二次?”
“师弟我错了,师兄刚才真没听到。”
叶可青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磨蹭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花未红的腿上,满头冷汗。
花未红在他耳边幽幽地说:“你怕我?”
“不怕。”
花未红脸色一瞬间变阴,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直接把叶可青掀到了地上。
“师c师弟,师兄错了。”叶可青哆嗦着跪在地上,面上一个血红的巴掌印:“我怕,是我记错了。”
花未红的眼眸里是无穷无尽的黑:“你就是这么扮他的?”
“一时记错了,我c师兄能改,师兄不会再犯了。”
“倒胃口。”花未红的浓长眼睫半遮住双眼,周身杀气凌厉,语气却仍是不咸不淡:“若早知道你这般倒胃口,我也不会把桐庐散人借出去。”
叶可青的脸色惨白:“师兄错了,师兄不敢了。”
花未红突然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连眉头都皱了起来,眼神更冷。
叶可青想了遍自己刚才说的话,心中猛然一凉,连忙改口:“师兄错了,师兄会改的,下次不犯。”
不应该是不敢。
叶可青还没有不敢做的事,他犯了大忌。
花未红慢慢地躺了回去,嘴唇抿成一条细线,整个人沉默而又阴郁:“你一点也不像他。”
叶可青闻言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浑身都在发抖:“师兄能改,师弟你不要生气。”
花未红只吐出一个字:“滚。”
叶可青一震,浑身发抖地滚了出去。
他面色苍白,眼中还有死里逃生的惊慌,但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就被一直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捂住了口鼻。
叶可青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是谁,眼前一黑就全然失去了意识。
桐庐散人抱着叶可青,轻手轻脚地回了他和顾笙凉的那间屋子。
顾笙凉烦躁得超出了他的想象,在屋里待了其实一刻都不到,穿着身单衣就在椿渡湖边吹着风。
桐庐散人想劝他,湖边的风凌厉得就像是刀子,实在割得肉疼。
他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着,但是顾笙凉没理他,索性连眼皮都没掀开。他神色慵懒,但眉眼中戾气不散。
桐庐散人劝不住,干脆扔了件衣服在他身上就走了。才入夜,顾笙凉怕是要吹一宿,桐庐散人也终于有时间办点自己的事。
没点灯,屋中一片漆黑。桐庐散人神色严肃,叶可青的脸上摩挲着,皮肉就像泥一样能被任意捏起,却不见一点血。
叶可青那张脸,在他的手下逐渐变成了另一张。
而他,终于又变回了叶可青。
叶可青换上衣服,沿着小径走着。门上狰狞的兽脸,看着很渗人。
他推开了门。
“谁让你进来的?”花未红沉沉地看着他,眼瞳深得没有底:“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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