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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战乱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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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十二年四月,一家酒肆的长廊装点了桃花,春意盎然。

    酒馆这种地方是非本就多,听闻皇上准备裁撤三藩。每天都有人议论,观点不同,那些学子争的面红耳赤,个个慷慨激昂的,每天分成两个阵营到这里争论,酒肆的生意倒是好的不行,不过嘉悦每个人每天只卖三两酒,免得他们喝醉了打起来。

    每天吵吵闹闹,她却乐在其中。

    后面则是完全不一样,每天有臣子讨论皇上的态度,猜测不休。大家都站在同一阵线,没有争论不休,没有一人同意裁撤三藩。

    嘉悦在酒馆也听一些从广东来的学子说起尚可喜,他已经年迈,顶不了多大事了,现在广东基本都是他儿子尚之信的天下,据说他这人残暴无比,以杀人为乐,又无耻至极,还纵容下属寻衅滋事,骚扰民众。

    云南来的人呢就说吴三桂的下属都是一群地痞流氓,在云南无法无天,还□□掳虐,老百姓苦不堪言。更有甚者,为了向朝廷索要军费,允许南蛮入侵生事,不好好杀敌。

    空穴不来风,想必还是基本可信的。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做。

    按嘉悦的想法当然是要撤了,就算是藩王,立了汗马功劳就能草菅人命,不管别人死活了?谁不是父母生的,这天下百姓都是皇上的子民,你一群流氓杀他子女,让你们回去孤独终老已经仁至义尽了。难道还要安抚你们,歌功颂德?有人为她叫好的,年纪大的就说她年轻气盛。

    也许皇上与她一样也是年轻气盛,康熙十二年八月正式下旨撤藩。听说除了以纳兰明珠为首的几位大臣力荐撤藩,其余大臣全都反对。也不知道皇上为何一意孤行,明珠是怎么痛陈利害让他力排众议的也没人知道,不过他一向口才极好的,皇上被他说动也不无可能。圣旨已下再怎么讨论也无用,只有静静地等着事态发展。

    “你们说这撤藩能顺利吗?”嘉悦问福全常宁和曹寅。

    “听说吴三桂已经有动作了,只要吴三桂那边顺利,这撤藩应该没有多大问题。”福全道。

    常宁则是一脸不解:“皇上好像料定吴三桂会乖乖撤藩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把握。”

    曹寅也开口:“好像纳兰的阿玛在这里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常宁便道:“岂止,这话全给他一个人说了,二哥和我也不同意撤藩,所有大臣都觉得吴三桂必反,可是据说他乖乖的准备动身呢!难道真是只病猫?”

    “太皇太后怎么说?”嘉悦想起坐镇宫中的人。

    “不知道。还没听到动静。”

    慈宁宫。

    “老祖宗也觉得孙儿错了吗?”玄烨问道。

    “孙儿啊!你还很小的时候,经常来问皇祖母,孙儿该怎么办啊?我就告诉你这样是对的,那样是不对的。可是现在你长大了,大清在你的治理下越来越好。你有了自己的治国之道。祖母不一定是这世上看的最远的人,总有一天,你会走的比我更高,看的比我更远。也许就是今天。我记得当年你皇阿玛长大的时候,我就一直把他当个孩子,认为他不懂治国。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满汉一家”不是被你发扬光大了吗?他是个好皇帝,不过皇祖母那时候没有意识到,以为自己多吃了几年饭看的肯定远。我一直觉得你皇阿玛是为了一个妃子而消沉,现在看来和他一身才华却无法施展也有莫大关系。所以皇祖母也不知道你做的对不对,也许你是对的,就算你错了我们也有机会改正它不是吗?”

    玄烨接着道:“朝廷众臣都说反对撤藩,又有几个人是真心的。他们每年都收着吴三桂的银子自然为他说话。他们只看到现在的稳定,却看不到未来的祸患。这天下是孙儿的,岂能和他们一般目光短浅。还有大臣说等几年再撤藩,那时候吴三桂已经入土,几年?十年?他们家里哪个不是妻妾子女成群的,难道谁个个都是草包?下面的将领也没一个好的?再说朕也听过云南广东福建来的学子说过他们做的好事,罔顾人命,拥兵自重,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朕还要每年花银子养着他们。皇祖母,朝廷已经等不了十年了。”

    太皇太后点点头:“撤藩有道理,不撤藩也有。既然孙儿已经决定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会支持你!不过孙儿啊!这吴三桂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不得不防啊!”

    “皇祖母,孙儿也知道,可是八旗子弟养尊处优太久,朕针对吴三桂的军队部署竟然没有一个人同意,只得让绿营官兵布防。”

    哼!他们只会考虑自己,哪里知道皇上的远见卓识。他吴三桂要是不反,我们就让他安享晚年,要是他反了,我们祖孙俩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天嘉悦从床上起来突然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吓得常宁立马冲进了他的房间。见她指着自己的裤子和床道:“我要死了,常宁哥哥,我肯定得了不治之症了!”

    这男子最忌讳这东西了,况且他还是个王爷。这常宁的福晋来了立马把他拖了出去。常宁心里万分无奈,偏偏有这么个傻妹妹。心里又想着嘉悦真的长大了。

    那拉氏安慰她道:“格格,这是每个女人都有的,说明你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你也有?”

    “女子都有!”

    嘉悦一听:“只有女子有?男子没有?”

    那拉氏点点头:“当然没有!”

    嘉悦又问:“那怎么知道他们长大了?”那拉氏便不说话了。

    常宁在外面听了只想笑。便道:“哪那么多废话,还让本王爷看了你的月事,要是本王爷倒了霉你可要负责!”

    结果一个月之后常宁还是看了。“怎么又有?”

    常宁吼道:“每个月都要来的!你再叫我便打死你!”嘉悦叫道:“我不要!你去给我请御医来,我不想要这个东西!”常宁便不理她了。过了好久她才慢慢接受这个。

    康熙十二年11月吴三桂举兵反叛,消息在12月传入京城,举朝震惊。

    太皇太后和皇上倒是一切如常。听说吴三桂之师势如破竹,清兵节节败退。京城人人自危。

    京城正值寒冬,便有大臣聚在她的酒肆里议论纷纷。“听说这吴三桂就要打到京城了,太皇太后和皇上却像没事人似的照常上朝。派去剿乱的清兵也不堪一击,我看这大清气数已尽。”

    嘉悦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便叫人撤了火盆,把门锁了。

    烟生便说:“你干什么?他们可是朝廷命官,你是要冻死他们啊?”

    “我要教训教训这帮老不死的。”等里面的人冻得瑟瑟发抖了,她才进去。

    众人便骂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竟敢如此对待朝廷命官!活腻了?”

    嘉悦讽刺道:“朝廷命官?就凭你们刚才说的话就该满门抄斩了,你们去告我试试!你们这群老混蛋,拿了朝廷的俸禄竟然在这说大清气数已尽。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你们竟然躲在这小酒馆里说风凉话。四书五经,礼义廉耻都学到脚底下去了?知不知道什么是忠君报国啊?吴三桂是什么人?天下第一大叛徒而已,他手下的人不过是一群草寇而已,就他这样的人也配坐拥天下?你们等着他来京城,他只会砍了你们的脑袋当球踢!你们的太皇太后c皇上临危不乱,坐镇宫中,才是你们该效忠的君主!你们个个老得没有力气了,总还拿得动笔吧!文章不是写的好吗?倒是写几篇骂骂吴三桂啊!在这里耍嘴皮子有什么用?”

    众人皆道:“疯丫头!”就全部出去了。不过他们议论朝政在先倒也不敢把嘉悦怎样。

    烟生走了进来:“这下好了,我好不容易经营的生意就被你搅黄了,以后还有谁敢来?”

    嘉悦看着她道:国家危矣!生意不值一提。”

    便往前面走去,却见前面也甚是热闹,嘉悦看了火大,一连掀翻好几张桌子,众人道她疯了,怔怔的看着她。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这是你们读书人写的,现在不正是国难吗?你们是读书人,每日在这议论朝政说明你们心怀国家,这间酒肆太小了,怎么盛得下你们满腔义气?你们都是饱读诗书的学子,我听说三国时期的王朗便是被诸葛亮骂死的,可见你们的诗文也是一把利刃,这吴三桂拥兵自重背叛朝廷,又挑起战争,罔顾人命,这等不忠不义之人不该骂吗?我一个女子尚且有报国之心,你们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怎能在这里耍嘴皮子呢?”众人听了皆不说话。

    嘉悦又道:“从今日起,我这小店笔墨纸砚伺候大家,骂得好的就请他喝酒,要是耍嘴皮子的,本店拒不接待!”说着便往门外走去,烟生在这长廊装点了梅花,可是天气太冷,无人欣赏,除了福全。

    “这梅花多美,烟生辛苦经营的酒馆就被你毁了。”

    “若是吴三桂来了,我们这些人都要死的,再美又何用?”

    “你说的对,可我也只能像他们一样在你这小酒馆耍耍嘴皮子。”

    “皇上不用你?”

    福全点点头:“毕竟是王爷嘛!历朝历代都要防着。”

    “也许他怕你出事,你毕竟是他的亲兄弟。”

    嘉悦掸了掸他身上的雪花,又道:“福全哥哥,我马上就14岁了,终于长大了啊!”

    福全笑道:“是啊!”

    “当年你曾经问过我长到十三四岁想做什么。你成亲的时候我很难过,我梦见自己在你拜堂的时候去抢亲,可你不跟我走。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舍不得你,但我现在知道了。”

    顿了顿,便道:“我喜欢你啊!长到十三四的我想做的事就是嫁给你!可是你为什么不等我呢?为什么我以前不明白呢?”嘉悦说着便哭了。福全却只是看着她。

    过了好久,嘉悦轻轻的抱了他,轻的他都没感觉到,嘉悦却听见了他的心跳,在他耳边说了句:“再见了,二哥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后院找烟生:“烟生,我要回家了。”烟生没说话,拿了500两银子给她。

    她和竹轩进了佟府,放下五百两银子跪下:“阿玛,额娘女儿不孝。”

    赫舍里氏见她眼睛通红,鼻子和脸也冻得通红。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她扑进赫舍里氏的怀里嚎啕大哭,佟国维见了,也不忍心再怪她。

    “回来了就好,不哭了。额娘还没见悦儿这么哭过呢!心疼死我了。告诉额娘谁欺负你了?”

    “谁也没有欺负女儿!”便把福全的事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佟国维和赫舍里氏听了,心里想到女儿长大了,有些忐忑,又听这孩子喜欢福全,更是不安。

    “女儿不想长大,不想来月事!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赫舍里听了,惊道:“悦儿来月事了,什么时候的事?”嘉悦便说有半年了。见自己竟然错过女儿的第一次不由得使劲瞪了佟国维一眼。

    佟国维干咳了一下,道:悦儿啊!你和福全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就别想了。”

    “我知道皇上不会同意我和他的事,而且他有福晋了,我便做他的侧福晋不行吗?不然我们一起私奔也可以啊!”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愿意,他不一定愿意。他一个王爷和你去过苦日子,一身的才华用去种地吗?还有你,你阿玛养了你去给人做妾的?你愿意,我不愿意。”

    嘉悦想想也是,要是私奔了,他们俩都不会快乐的。便道:“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做妻和做妾有什么分别?”

    “那就是你额娘和你姨娘的区别,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你和你哥哥的区别。”

    “那不都是你的孩子吗?而且福全哥哥不会这么对我的。”

    “他连娶谁都做不了主,还为你做主?”

    嘉悦烦了:“我不管,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便跑出去了。

    来了佟国纲府,就看见鄂伦岱在欺负法海,法海是佟国纲小儿子,小嘉悦十岁,佟国纲说他有次喝醉了把自己的侍婢给睡了,没想到竟有了法海。瓜尔佳氏知道了一度要与他决裂。鄂伦岱便经常欺负他,佟国纲就打鄂伦岱,反正闹得不亦乐乎。

    “鄂伦岱,这可是你弟弟,不爱他也就算了,还欺负他。”便对法海说:“别怕,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打得他满地找牙!现在姐姐帮你教训他。”

    鄂伦岱见了,便道:“佟嘉悦,你终于敢来了?不怕我打你?

    嘉悦笑道:“手下败将!”两人便打起来,鄂伦岱确实进步不小,打了好久嘉悦才制住了他,他便哈哈笑道:“过不了多久你就要输给我了。”

    他说的是实话,可嘉悦没心情理他,便去找了佟国纲到她的酒馆喝酒。

    烟生便在旁边弹琴,大伯也是极喜欢她的,这佟国纲喝着喝着酒喝高了,“你说皇上怎么想的?派了国瑶去郧阳,把我晾在京城!”

    佟国瑶是她的堂伯父,武艺高超,人也稳重。确实比佟国纲适合为将。嘉悦有一次把他儿子养的鹦鹉弄死了,便被他妻子禁止去他家了,每次他来佟国维家才能见上一面。性格和她阿玛很像,所以两人反而比佟国纲要亲热些。

    “谁让你是他亲舅舅。”佟国纲喝着喝着便睡着了,嘉悦扶了他到床上睡下,烟生还在抚琴。

    嘉悦看着窗外,和往年一样的雪花,不知怎的,这京城突然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烟生,我要走了。”琴声顿了一下却没停,“我没告诉别人,只有你才了解我,我怕以后回不来了,想着还是有人知道的好。你要好好保重!”

    烟生便道:“格格还没看烟生跳舞呢!当初来京城就是为了这个,怕以后没机会了,还是让烟生还了这愿吧!”

    “那我们换个地方。”

    便到了前院,里面的客人少了许多。

    “那我得去换件衣服。”

    “好!我也去准备一下!”又对竹轩说:你派人去通知大家过来!越热闹越好!”披了件斗篷往佟府而去。进了房间,翻箱倒柜半天,从箱底找了支竹笛出来。

    当年福全为她抚琴,她便为他学了吹笛,想着有一日能与他伴和。等长大了才明白还是萧音与琴声更配。摸了摸门前的梨树,终是再次义无反顾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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