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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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务正业,我是不肖之徒,你不是该跟他们分享一下你的战果吗」

    「二少爷,你是心黑如墨吗你是不肖之徒吗」沐萧竹反问。

    这一问让林星河错愕不已。

    「如果你都不能给我确切的答案,那我想,我应该用我自己的眼睛去看,用我的心去感受。自小,奴婢的爹爹就教奴婢要用自己的眼去看周围的人和事,不能被其他人左右。」

    箝着她腕间的力道松了,沐萧竹重获自由。

    「二少爷,奴婢该回去覆命了,告退。」她轻轻捡起地上的图纸,弓身退步。一边退,她一边打量起这个怪怪的二少爷。

    他皮肤黝黑,斜飞的眉浓黑有型,鼻子高挺如峰,脸庞轮廓修长,长相俊美,以画师的角度来说,不知道要练习多少年才能画出他完美的脸部线条。

    在这俊得不能再俊的脸上有着一张薄薄的唇,而那双眼因为微陷的角度显得有些冷酷。

    罩在紫衫下的颀长身体有着宽肩细腰,丝质的长袍下段包裹着一双修长的腿。

    她心里暗想,他与温润如玉的大少爷一点都不像,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单薄c有些狠厉,如同一把抵在致命之处的薄刃。

    「我不会道歉。」蓦地,她的耳边响起这句话。

    带着疑问的秀眸从地面移回林星河的脸上。

    「但欠你的人情我会还,加倍还。」既然错怪了好人,他绝不赖帐,她不带成见地看他,那他也会以心相报。

    丢下这句话,林星河率先迈步,与沐萧竹错身而过,飘然而去。

    「原来二少爷是性情中人啊」跟传闻中的完全是两个人。沐萧竹独自站在书楼里,皱眉轻叹。

    筑在泉州银城外海滩边的林氏船坞,除了有三c四个搁置船只的围塘外,还有七,八间工棚仓房和四c五栋房舍,平日里热闹非凡,锯木声c敲打声还有海潮之声,但在初夏的某一天,工棚里劳作之声都停了下来。

    船坞外的大海已失去蔚蓝,天空布满乌云,海浪狂烈地拍击着岸边用巨石筑起的围塘。

    海上的风势正在不停的加大,船坞主事站在围塘处,面色沉重地看了看天。

    「要起飓风了,真的要起飓风了」他焦急地说道:「大少爷呢还没有回来吗」

    围在他身边的工匠们面面相觑。

    「主事,老祖宗今早派沐总管将大少爷接回祖宅了。」与丫环们一起站在外围的沐萧竹如实说道。

    「偏是这个时候。」主事有些焦急地道:「冯四,你赶着马车去宅子里,跟大少爷说天要变了,今夜恐怕会有疾风暴雨,请大少爷拿主意。」若是雨大风大,船坞怕是保不住啊。

    「我这就去。」冯四急急忙忙驾车离开。

    在船坞效力多年的老工匠们面有忧色,女人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好了,大伙别闲着,老师傅们,你们去仓房里领油布,把船坞还未下水的船都包起来,未上桐油的甲板可别泡了水。工头,你带着其他人把木料铁器仔细搬进仓房里,女人们,你们也来帮忙。」

    船坞的人一下子散开,前往各自的岗位。

    雨滴从密不透光的天空掉落下来,先是如针般的小雨,接着风势变得更大,雨也转为滂沱大雨。

    沐萧竹在强风中艰难地奔回工房里,找来大片油纸裹起船坞中的重要图纸。这些图纸丢了可就麻烦了。

    「快来人啊,窗户被吹破了。」隔壁房突然传来烧饭婆子的惊慌叫声。

    沐萧竹把扎成一束的图纸用布条绑在背上之后奋力冲向隔壁,帮助烧饭老婆子用一块破旧的布把窗户重新遮上。

    「快来人啊,仓房进水了。」雨声风声里又出现了险情。

    沐萧竹再度冒着大雨,勇气十足地冲出房间,迎面扫来的风吹得人站不住脚,瘦弱的她在疾风中朝前走三步后退两步,要不是她沿途拉住屋边的柱子,怕是整个人都会被吹上天去。

    好不容易来到仓房里,沐萧竹已成了落汤鸡,头发一直往下滴水。

    仓房里的情况并不比屋外好很多,屋顶上多出了一个大窟窿,大雨正从那个窟窿往屋里灌。

    「快把绳子c木材都放到架子上,老于,快,去房顶上把那个窟窿盖住。」

    「女人们,把水舀出去。」

    仓房里的水已没过沐萧竹的脚背,若再上涨一点,放在架上的缆绳c钉子都会被全数冲走。

    「我回来了。」冯四抹掉脸上的水渍,苦着脸道:「老祖宗说船坞就交给主事了。」

    「什么」主事愣住了。生死交关之时,当家主子在这危机的时刻躲在宅子里避险,其他人会怎么想主子不在,人心必定溃散。

    「老祖宗还说,现在风雨太大,大少爷不方便出门。」

    六十开外的主事脸色铁青,头痛不已,也明白自己别无选择。「主子都不心痛自个儿的船坞,我们拼什么命。」脾气不好的工匠扔下手里的工具,转身便走。

    「大家快找地方避风吧,一会儿风来了,人和船都得吹上天。」

    「我呸。」

    「大伙别走,看在我的面上」主事欲留众人。

    「这么大的风,想走到哪里去」

    焦头烂额之时,身着深紫绸袍,肩披猩红大氅的林星河突然出现在仓房内。

    「二c二少爷」慌了神的主事认出他来。

    「主事,当年我爹在的时候会怎么做,难道你忘了」打小他就跟在爹爹的身边,当时的他最喜欢来船坞玩,这里的海船c沙船c渔船是他儿时嬉戏的地方,遇上飓风也是常有的事。

    「啊对,对,我想起来了。你c你c你还有你,快去扛木板来,找出库里所有木板,把仓房和屋舍的门口和窗子全部钉死,快点。」主事点中几位健壮的汉子下达命令。

    「还有屋基呢你也忘了是不是该用铁栓加固」凌厉的林星河一丝不苟地指点着主事,顿时,船坞的气氛变了,溃散的人心聚到了一起,为了自救和救船坞努力着。

    感受到变化,奋力用布吸着水的沐萧竹不自觉地看向林星河的方向,恰巧对上了他的双眼。

    他一直在盯着她看吗她心里有了疑问。

    「你,过来。」他发话了。

    沐萧竹没有迟疑,老老实实地来到他身边。

    林星河不由分说,拉起她的玉腕,阔步出了仓房。「二少爷,你」

    话未说完,属于他的体温结结实实地替她挡住屋外狂猛的风雨,他已解下猩红的大氅披在她细窄的肩头。

    「跟我来。」为她盖上兜帽,他严肃地拉着她往北边跑去。

    逆着风,他握住她玉腕的手收得格外的紧,仿佛怕她会被风吹走了一般。没过一会,雨雾里出现一块巨石,绕过巨石之后,抬眼一望,一个小小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秋茗,掌灯。这里是我爹生前留下的避风洞,快进去吧,会很安全。」林星河把她领到洞口处,自己却退出了山洞。

    「二少爷」玉腕被松开,沐萧竹激动地攀住他的袖子,「你不一起进去吗风好大。」她担忧的问。

    大风大雨在前,她毫不避讳地与他四目相对,眼底有藏不住的波澜。在危险之时,老祖宗不让大少爷犯险她能理解,而眼前这个男人却如救星一般出现,他的英雄气概让她为之动容。

    那一抹贵气的紫色,他沾上雨水的眉头让她有些失魂。

    「秋茗会留在这里陪你。蠢笨的主事乱了阵脚,我必须马上回去,快放手,难道你想看着其他人被主事害死吗」他说得很平淡。

    沐萧竹在他凌厉的目光下松了手,可怜巴巴的眼神好似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林星河赶忙将眼神从她脸上移开,那目光差点让他迈不开腿。

    想到船坞,沐萧竹再也无话可说,只能看着林星河的身影被风雨吞没。

    她拉紧大氅,跟着比她高半个头的秋茗往山洞深处走,越往里走,洞外的风雨声便越来越小,这下不管风雨有多大,他们都安全无虞了。

    走了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们来到洞中一处烧着篝火的地方。

    「怎么会有篝火」

    「二少爷昨日见天色不对,今日午时一过便来这里准备了,边角上是饮水,渴了你就自取你c你盯着我干么」

    沐萧竹目不转睛地盯着秋茗。他大概与自己同龄,个子稍高她一些,面相忠厚中带点稚气,一个深红色的印记从他左侧的额角一直延展到他的左眼角处,其形似一片桃花。

    「你看什么」

    「难怪你看起来这么面熟。有一次市集下雨,是你把油纸伞递给我就跑了,还有一次,我在笔店里买画笔,差了一文钱,是你替我付上的,再有一次,我掉了簪子,是你替我捡到的哎呀,怎么会这么巧。」她从不认识秋茗,他为什么要帮她呢沐萧竹疑窦丛生。

    秋茗撇嘴,不以为然地偏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沐萧竹很自然地坐到了火堆旁,烤起湿透的鞋子,目光里精光一闪。

    「秋茗,你承认吧,你一直偷偷的有意于我,所以才会」

    噗正在喝水的秋茗喷出一道水雾。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会中意你长得干干瘪瘪的,多难看,我的媳妇儿必须有大胸脯。」他在胸前画了一个丰满的线条。

    「你不喜欢我,干么跟着我」沐萧竹笑出声。逗他可真好玩啊。

    「还不是主子有吩咐,最近你都没发现吗我家主子都跟着你。瞧着下雨就叫我给你送伞,看着你掉了东西,就心急的叫我去捡,我们家二少爷为了顾你,生意都」秋茗突地住了口,眼睛越瞪越大,好像察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在沐萧竹逐渐扩大的笑容里,他有种被设计的感觉。

    「你居然诓我」秋茗大叫起来,「宅子的下人都是坏人,你果然也一样。」竟然套他的话,过分。

    「好了,不逗你了,别生气。」她豪气地拍拍秋茗的肩,带着一种北方女子的爽快。「算我不对。」

    「哼,他们个个都说我家少爷黑心,说我们家少爷是不肖之徒,其实我们少爷好得很呢,当初因为这块胎记,大夫人就说秋茗是恶鬼转世,非要把我赶出宅子,多亏二少爷跟老爷要了我,要不秋茗就要饿死街头了。我家二少爷是人中龙凤,宅心仁厚c天纵英才,天分不知比大少爷高出多少倍,哼,你们这些婢女是瞎了眼,才会受老祖宗的指使诋毁我家主子。」秋茗一吐为快。

    「谁教他长得不像好人。」那样阴郁的眼,凌厉的目光,不讨喜的言词,真的很难让人看透他嘛。沐萧竹顽皮地笑着。

    「你说什么」秋茗被气得不轻,满面通红地道:「我要是一个姑娘,我死也要做爷的女人。」

    「哈哈哈,对不住,真的好好笑。」看秋茗那认真的神色,她笑得前仰后合。

    「笑笑笑哪有什么好笑的,外面大风大雨,你还笑得出来。」

    沐萧竹肆无忌惮地咧大嘴,越笑越大声。

    不知道为何,待在这个山洞里,披着他的红大氅,她没来由的心安c开心。

    想着他一直在身边默默地照顾她,她就更开心了。

    红红的大氅有他的余温,令她有说不出来的温暖。

    「喂你到底做了什么,让爷这样对你是不是你欠了爷的银子没还」他们追债时,常会跟着欠债人的屁股后面,杀他个措手不及。

    「秋茗小妞儿,你去问二少爷吧。」她灵巧的水眸闪呀闪,看得秋茗肚里又是一把火。

    「有人被大风大雨吓疯了吗胡言乱语些什么」一道冷嗓插入两人之间。

    「二少爷。」秋茗和沐萧竹连忙回头。

    林星河步到火堆旁,他身上华贵的紫袍此时正滴滴答答的淌着水。

    秋茗连忙起身,到山洞石壁处取来叠好的白袍递上。「爷,快换上吧。」

    林星河接过来,又把手上的白袍递给了沐萧竹,冷言道:「换上吧。」

    低头看看湿冷的衣裳,她没有推让,大方收下。

    「主事和大伙还好吗」临去换衣前,沐萧竹认真的问。

    「都安排妥当了,等风停了,你会再见着他们的。」

    「谢谢二少爷」沐萧竹笑了,笑得如秋雨中的桂花,既艳又洁净。

    面对谢意,林星河只是轻哼一声。

    看吧,就是这样的态度,难怪会被人误解。

    她暗暗想着,身子躲进山洞的更深处,那里没有火光,能藉着黑暗换妥衣裳。

    宽大的袍子,对她来说大了些,可是能换下湿冷的衣裳她已觉得开心。

    重新回到火堆旁,秋茗已窝在一旁睡着了,而忙了一夜的男人则气势不减地坐在火堆边看着她。

    一道惊艳之色从林星河眼底流过。

    望着沐萧竹缓缓走来,平时梳着两髻的头发披散着,半盖住线条优美的小脸,雪白的袍子让她的肌肤看起来更加白皙,他顿觉眼热心跳,连忙别开目光。

    「二少爷,让奴婢给你把发散开吧,你的发都湿了。」她温婉地跪在林星河身旁,轻声说道。

    他的耳朵是有记忆的,在他酒醉的那一夜,就是这道声音令他减轻了痛苦。他本想推拒,可脑袋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

    得到首肯,沐萧竹移往他的背后,拔掉他发上的束带,细致地以手梳理他的长发。

    她近在身旁,让他嗅到自她身上传来的馨香,香气环绕在他鼻端,久久不散,一股热力直窜他的胯间。

    「好了就离我远一点。」他力持镇定的说道,但他的脑子里却忍不住想着她半褪白袍,香肩半露的样子。

    「是,奴婢遵命。」刚才还好好的,为何口气又变严厉了沐萧竹暗叹,她弯着身子退到了离林星河稍远的地方。

    只见那凌厉的目光远远地定在某一处,绝不与她的视线相碰。

    他又在生她的气了吗还是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她很没辙,这样有话不明说的主子让她很头痛啊。

    「二少爷」

    「笨丫头,我要是你,我会闭上嘴,早点睡。」

    又是这种气死人的口气,哈,好有趣哟。被吼的沐萧竹满脸兴味,眼神里灵黠更浓。

    「二少爷,奴婢有没有告诉你,那一夜为了帮二少爷回到飘絮院,奴婢花了六枚铜钱请马夫大哥把你扛回房里呀」

    「没有。」

    「那能不能请爷现在把银两还给奴婢呢」

    林星河嘴上邪气地一撇,自袖里摸出一枚碎银,丢到沐萧竹的脚边,「本少爷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她小小的偏了偏螓首,假装认真看了看地上半两不到的碎银子道:「二少爷,奴婢的钱也是很珍贵的,请二少爷一一还来,这个碎银奴婢可不要。」

    「蠢奴才,这半两银子能换不少个铜钱,你想要自己去帐房换出来便是。」他鄙夷的哼笑。

    「奴婢就要爷现在还上六枚铜钱,要是还不上,奴婢就是你的债主了。」她干干净净的五官上染着促狭的笑。

    她竟然有胆逗他

    林星河邪笑着侧倾过去,逼近沐萧竹的身畔,眼露妖异。

    「二少爷还不上是吗那奴婢要收利息哟。」在论异的视线下,沐萧竹很勇敢地说:「二少爷,其实奴婢也不贪心,只要你跟奴婢说说以前的船坞还有过世的老爷就可以了。」

    方才他在船坞里好威风c好神气,令人好感倍增,也让人想一探过往。

    「知道那些做什么」他神情蓦地黯然。从没有人问过他的事,一时被沐萧竹问到,他有些吃惊又有些惆怅。

    「二少爷,你一定对船坞很熟悉对不对有些事连大少爷都不知道呢。今日要不是你出现,奴婢肯定就被吹到海的那一边了。」

    「蠢笨的丫头,无关紧要的事想听就告诉你吧。祖母不喜欢我,娘又忙着跟大娘c二娘争来斗去,我和爹都不爱在宅子里久留,爹就时常将我带在身边,我们最常来的就是船坞,白天到工匠那儿,查看他们造船的进度,夜里,我跟爹就坐在围塘边上说故事,或是数着星星吃夜宵。」林星河在她纯净晶莹的眸光里打开了话匣子,这一开口,就怎么也收不了口。

    「爹最喜欢带我登上还未下过水的新制海船上,让我亲自动手拉开布帆,好似我也在海上乘风破浪。爹还教我如何分辨沙船c河船c官船,讲解它们之间有何不同,像今日这种大风,爹在世时也常有过,早就留下了几处避护洞以备不时之需,其实除了这样的山洞之外,爹还在船坞不远处筑了一些地窖,以防万一,爹常说工匠们也有家人,一定不能让他们」

    沐萧竹双手托腮,仔细听着,不漏任何一个细节,听到激动处,灵巧的眼波晶璧闪动,很是动人。

    「利钱收够了吗债主。」说完过去,林星河双眸垂低,再次退回他的重重防备里。

    「够了够了,这么多可够抵好多天的利息了呢本钱就等来日奴婢再向二少爷讨。」那六枚铜钱只不过是她的托词而已,要想让刻意与人保持距离的二少爷坦露心声,不用点小手段可不行。

    「二少爷渴了吗奴婢替你倒水来。」她去石壁边取水,回来时,只见盘坐在火边的林星河翻弄着她放在地上的数张船图。

    她把水递过去,但迳自看图的他没有接。

    翻动手上未被雨水淋湿的船图,林星河的眉头越皱越紧。「爷怎么了这一张画是奴婢画的,难道有地方画错了吗」

    「你画的」他抬头看着垂下的秀脸。

    「是,奴婢的爹爹是个画师,生前在宫里的画院当职,奴婢的画艺全部承自爹爹。」

    他太惊讶,以至于无法收回自己灼热的目光。

    「你画的图比以前林家工匠画的图来得细致许多,这里做得很好,这根桅杆比其他的要更宽一些,你就特地着了朱色。我爹要是在世,一定会很高兴,他常跟我说,画师的图都太粗陋了,常会让木匠们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多一寸还是该少一寸。」

    被他称赞,沐萧竹秀脸浮起红晕。

    橙红色的火光跳跃在两人之间,一些比火还暖的情愫悄然暗生。

    飓风一夜后,林家的船坞倒掉了一个工棚,丢失了两三艘渔船,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损失,船坞里的人们个个都安然无恙。

    那之后,本来在船坞伺候的沐萧竹在老祖宗的安排下离开船坞,入大宅跟在沐秀身边听命。

    秋初之际,天气晴朗,四十开外的沐秀却受了风寒卧病在床,沐萧竹向何嫂嫂告了假,陪在姑姑的床前。

    「傻丫头,我不碍事,你这一告假,老祖宗命你跟着帐房李先生看帐的事该耽搁了。」沐秀有些紧张地拉着侄女的手。病中的她披头散发,没了平日的气势,额间的细纹让她看起来老了许多。

    灵巧的沐萧竹替她拢了拢发,「姑姑莫担心,等你病好了我再去,姑姑想喝水吗手已经不那么烫了,看来烧是退了。」

    「萧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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