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结局 收拾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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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今日怕是不行了,雨下下来,沾了地里的泥土那便是会吃人的,得等天晴了再说。”陆谦把握有。
天佑拉着柳无忧退到了牡丹园,看了一圈,没地方避雨也就只有打道回府了,
正赶回庄,胖丫抱着把油伞跑了过来,一一分了之后,她自己给柳无忧撑伞了,这边还说起了悄悄话,“嫂,刚刚那郡主去你屋里了。”
“她找我还是找你大哥?”
“都不是,”胖丫还没说完,自己就先乐开了,“郡主她来你的屋里拿衣服穿呢。”
郡主被泼了粪,肯定要沐浴的,而她又没带衣服过来,所以只能去柳无忧那里拿衣服,只是她那强壮的英姿穿得她的衣裳吗?
柳无忧表示怀疑了。
“郡主穿嫂的衣服就好像裹粽一样,可是好笑得很呢,”胖丫笑的原因在这里,“就是她挑了所有的衣裳也没一件合适的。”
“你瞧见了?”
“我从窗里偷偷看见的。”
几人回道庄后,很快就倾盆大雨了。
天‘色’也随之暗了下来,夜晚慢慢来临了,这一夜本与平时无异,却因为都敏郡主和温乐哲的到来显得怪异起来。
柳无忧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安睡,她要等天佑把温乐哲的眉‘毛’剃了才睡得着。
等到夜半更,天佑换上夜行衣,朝温乐哲住的院而去。
柳无忧越等越兴奋,好像哪根神经被勾住了一样,连躺都躺不住了,‘性’就下了‘床’,来回不安地走着,都已经半刻钟过去了,天佑这是得手了没有?
一阵胡思‘乱’想之后,柳无忧穿好衣裳,只身一人出去了。
温乐哲的院是居东靠边的,是庄里最为安静的地方。
柳无忧借着月‘色’,呼吸着‘潮’湿的空气一而去,她始终小心翼翼地,生怕坏了天佑的计划。
可是,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天佑的影,月‘色’偏西,很快就要天亮的样。
柳无忧等得脚都麻了才打算进去一看究竟,院‘门’没锁,一推就能进去了。
主卧和侧卧,敞亮地一处自然是都敏郡主住宿的,所以柳无忧朝侧卧那一边去,可她刚转了方向就听到主卧有声音传过来。
“柳无忧,你是在找思安吗?”
都敏郡主的声音听上去很愉快,而且话里好像知道天佑在哪里一样。
“你要不要进来瞧瞧?”郡主邀请道。
柳无忧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天佑一晚上都在都敏郡主的屋里,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柳无忧深吸一口气,大胆地推开了‘门’。
屋里,油灯昏暗暧昧,‘床’帐如纱飘渺,这场景难免不让人想歪了。
但是,天佑说过,让她相信自己,现在这个处境,难道是天佑早已经预知的?
“郡主,有什么话不如直接说吧?”柳无忧淡定自如,她坚信天佑给予自己的爱是最坚定的。
“你不想看看我‘床’上的人是谁吗?”都敏郡主得意地勾起了嘴角,话才说完,手已经勾起了‘床’帐。
又来这一套?柳无忧也真是无语了。
柳无忧离那‘床’榻还有几步的距离,就算是灯火昏暗,但是一眼就看到了‘床’榻里面的男人,那眉眼,分明就是天佑的。
“思安今晚宿在我屋里,难道你就不难过?”对于柳无忧的冷静,显然是都敏郡主所诧异的。
“郡主,就不觉这一招已经被你用烂了吗?天佑他爱的人不是你,怎会和你同房?”柳无忧讥笑道,其实心里忐忑不安,这人真的是天佑吗?如若是的话,他真的和郡主?
“你不相信?”
“请郡主说服我,不然我是打死也不信的,”柳无忧一眼不眨地望着‘床’上的男人,天佑,我是相信你的,请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那好,”都敏郡主娇笑了一声之后,从帐里甩出一张帕,平整地落在柳无忧的跟前,白帕如雪,落红如梅,柳无忧并不陌生,这便是验证贞节的喜帕。
“现在可是相信了?”
“我不相信,”柳无忧断然而言,“只要不是天佑亲口承认,我都不会相信的。”
“那好,我便让你死了这条心,”都敏郡主一个翻身而起,跳开了‘床’帐,朝里面的男人说道,“思安,你的小娘来了,不想起身来给她一个‘交’代?”
都敏郡主说完,没见里头有动静,但是她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声,怎么就不给一个回应呢,“思安,思安”
“郡主,你叫我有何要事啊?”是天佑的声音,可是为什么是从身后传过来呢,柳无忧猛然回头,果真是天佑。
都敏郡主也看到了天佑,她惊得险些从‘床’上摔下来,“你那他是”
“是谁我怎么知道?这是郡主你自个儿的事情,”天佑说完,又对柳无忧说道,“丫头,你一大早地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我不是让你等我吗?”
柳无忧算是明白了,这一定是天佑的掉包之计,可是他是如何把自己掉包出去的,她为好奇。
“你你给我醒醒,”都敏郡主拿起枕头就朝身边的男人扔了过去,那男人被惊醒,急忙坐了起来,看到郡主凶神恶煞地望着自己,问道,“郡主,您这是怎么了?”
“大胆贱人,竟敢爬上本郡主的‘床’,本郡主要杀了你,”说完,都敏郡主的拳头如雨点一般地落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原以为那男人窝囊,谁知被郡主砸了起来,也是恼火起来了,“郡主,你够了,你别以为我破了你的身就可以肆意打骂,我”
“你给我滚,滚啊,”都敏郡主尖叫地捂住了耳朵。
那男从‘床’上下了地,拾起衣服朝都敏郡主吐了口水,说道,“不要脸的,我呸。”说完,就从柳无忧的身边走过。
柳无忧怎么觉得这人用眼神和天佑打了个招呼呢,难道是天佑安排的?
“景思安,你给我等着,我和你没完!”郡主的眼睛饱含泪水和恨意,那对天佑的情意好像消失殆尽了。
“郡主,要不是你再次用下滥的手段,我也不会这么做,要不是你心怀不轨,也不至于让自己出丑,怨不得天地,更怨不得我。”天佑坦‘荡’‘荡’地说道。
“好得很,景思安,”都敏郡主一怒而起,张牙舞爪地朝天佑飞身而来,那狰狞的面孔使得她原本算得上清秀的模样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天佑一手将柳无忧护在身后,随后一手背身,一脚将凳踢了起来,都敏还没接近天佑就被踢飞的凳给拦了下来,她不做丝毫片刻地停留,扫堂‘腿’一下比一下‘激’烈,天佑节节后退之后,抱着柳无忧一跃而起,脚尖踩着都敏郡主的肩头越了过去。
都敏郡主蓄势过猛,没来得及收功,将眼前的桌给踢了起来,那桌便从天而降,直直地朝她自己落下来。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黑衣人从窗户一跃而进,将都敏郡主带走了。
柳无忧也就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惊骇地问道,“天佑,怎么回事?人呢?”
“被救走了。”天佑说完,朝‘门’外喊道,“墨风,派人跟着,要是跟丢了,让他们提头来见。”
“是,爷。”墨风应声而去。
两人走出主卧,那个眉眼和天佑有几分神似的男正肃然而立,“爷,属下已经按你的吩咐把自己办妥了。”
“很好,今天委屈你了,回头去领赏吧。”
“多谢爷。”听这男的口气是天佑的属下。
“慢着,”天佑有将人给叫住了,“你去京城,把都敏郡主的事情宣扬开来,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好,属下这就去办。”男说完就出去了。
柳无忧听到天佑的安排,心里可真是痛快及了,这下可算是好好教训了都敏郡主,看她以为还要不要这么扬武扬威了。
“丫头,你笑什么?”天佑头都没转就知道柳无忧一个人在偷着了。
柳无忧摇摇头,拉紧了天佑的手,她的男人原来这么腹黑,看来自己以后得小心点了,指不定哪天就被他给坑了,都敏郡主命不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天佑,救郡主的人武功深不可测,墨风能抓着吗?”
“不能,”天直言不讳,但是却胜券在握,“你觉得我会打没把握的仗吗?”
“你有准备?”柳无忧像是不认识天佑一般地望着他。
天佑深不可测地笑了一声,凝‘色’道,“刚刚那个人是我黑煞堂最风流的人,只要他出手,任何‘女’都逃不过他的手掌,郡主虽然被救了,但是身上却还留着他的味道,所以”
柳无忧顿时明白了,难怪天佑会这么严格要求墨风一定要把人找到,原来是有线在握。
“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柳无忧觉着此时若是再不问清楚,自己准得在各种疑‘惑’之中郁闷而死。
“忧忧,”天佑柔声轻唤了一声,怜爱之地望着柳无忧,脸上是从未有的庄重,“你信我知我爱我,我一定以千倍万倍地还你,若是今生不够,来世在还。”
“你什么意思?”柳无忧陡然觉得脚底心蹿上一股寒气上来。
“我我要远行了,”天佑已经没办法正视柳无忧你那清澈的眸了,他骗了她多,而这之后他可能还没多余的时间进行解释。
果真如柳无忧担忧的那样,一切都不如表面来得那么简单,天佑到底不是那个能她耕地种‘花’的男人。
“什么时候走?”柳无忧除了这么问之外,喉咙紧得不知道说话了。
“还不知道,”天佑拉着柳无忧的手,依依不舍道,“我还要回宫复命,所以”
“思安,”一声孱弱的声音打断了天佑的话,柳无忧越过天佑的肩头看到一个光头扶着‘门’框叫天佑的名字。
这光头柳无忧觉得好眼熟,而且他没眉‘毛’。
眉‘毛’?柳无忧定睛一瞧,是温乐哲。
“丫头,你可还满意?”天佑讨好地问道。
柳无忧头上的离愁一下烟消云散了,“是你干的?”
“当然,”天佑含着冷眼望着温乐哲,“谁让他打你的人,剃他眉‘毛’怎么能出心头之气呢?”
温乐哲听到柳无忧和天佑的对话,一伸手‘摸’了自己的脑袋,凸凸得什么都没有,还有他觉得自己得额头轻了许多,再一‘摸’,是眉‘毛’也没了。
“思安,你对我做了什么?”温乐哲有气无力地问道。
“明知故问。”天佑冷哼了一声。
温乐哲险些站不稳了,这可是奇怪了,之前他和天佑打斗的时候,可是武艺了得的,现在怎么成了软脚虾了。
“景思安,你为什么要剃了我的头发和眉‘毛’?我和你之间有这么大的仇怨吗?”
“有,”天佑直言说道,“你打了无忧身边的丫头,所以该你的惩罚。”
“只是丫头而已,”温乐哲不以为然,一脸的哀伤,“就因为丫头你就把我‘弄’成这副鬼不鬼认不认的样?”
“错!你打得不是丫头,而是我家无忧的脸面。”
“你我”温乐哲显然被天佑的话气得郁结,但是他的脸很快就浮现一抹笑意,“思安,你难道不知道,你对她越好,郡主就越生气吗?郡主一生气,指不定哪天就把她给办了,到时候你肯定会后悔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
“那我很期待有这么一天,”天佑对威胁是毫无惧怕之意,“郡主现在自身难保呢,再说了,温公,你就不好奇,为何你武艺尽失吗?”
温乐哲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时半跪在地上的,他稍用力发功,却怎么也没办法,“思安,你还对我下了软经散?”
“我没你们那么卑鄙,”天佑鄙夷地应道。
其实不止温乐哲,就是柳无忧也以为是天佑对他动了手脚,可是天佑这么说,看来不是这样的了。
“若不是你,难不成是我自己吗?”温乐哲苦笑地摇摇头,“我爱你至深,丝毫不输这个‘女’人,为何你要这么对我?哪怕只是朋友,我也甘之如饴,可是我失望了,你根本就不配我的爱。”
这一句句话,是在谴责天佑的不义。
“丫头,你以为呢?”天佑扭头问一脸‘迷’茫的柳无忧,她是相信他的,不是吗?
柳无忧深思后,说道,“下‘药’的人应该是郡主。”
天佑眼眸一亮,一个笑容胜过千言万语。
“蠢,愚蠢之,”温乐哲呛得直不起身体了,“郡主与我志同道合,如何会给我下‘药’。”
“温公,你错,而且错得离谱,”柳无忧走了上去,半蹲下身和温乐哲平视,他是一个男人,而在柳无忧的眼里却是情敌,“你最不该和郡主同谋,她爱天佑不比你少,所以更会为了得到天佑而不折手段,给你下软经散是轻得了,我猜要不是天佑拦着,就算是给你下毒‘药’都有可能。”
“知我者,无忧也,”天佑忍不住鼓掌了。
这一下是把温乐哲惹得怒气腾升,他一手抓住了柳无忧的脖,想要将她活活掐死,可是他根本无力可用。
柳无忧也只是惊了一下,见他那模样便懂得为何天佑放心让自己靠近他,因为根本没危险可言了。
“来人啊!”天佑朝‘门’外喊道。
“爷,”仍旧是墨风。
“把温乐哲给我带下去,和张正羽一同关押,等着候审。”天佑嘱咐道。
“是,”墨风应下,正捆好温乐哲的时候,‘门’外穿着夜行衣的人吓跑进来,单膝跪地,说道,“主上,带郡主离开的人已经擒住了,但是郡主逃走了。”
“分开而押,等帝上圣旨。”
“是。”
等他们一走,这里就剩下柳无忧和天佑了。
天佑拥过柳无忧的肩,抚上被温乐哲碰过的脖,心疼道,“可是怪我了?”
“没有,”柳无忧摇摇头,被压抑住的伤感又袭上心头,她闭上眼睛靠在天佑的‘胸’前,聆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现在每一次的亲昵都便得那么珍贵。
她的天佑怎么可能是个碌碌无为的男呢?
他是干大事的!
“丫头,你就不奇怪为何郡主会给温乐哲下‘药’吗?”
柳无忧若是这一点都想不到的话,那便是白白两世为人了,“郡主仰慕于你自然防着温乐哲了,想来你是用了美男计吧?”
天佑一挑眉,示意柳无忧继续说下去。
“等郡主给温乐哲下‘药’的时候,你安排的人已经去了她的房间,你们二人只要将自己身边的味道‘弄’的一样,那郡主便分辨不出来了,以为你回心转意了,是不是这样?”
“你啊,可真是厉害,”天佑捏了捏柳无忧的鼻,温柔如水而泄,“我本以为要解释一番呢,看来是没那个必要了。”
“天佑,我懂你知你怜你爱你,所以这次远行,一定要好好地回来,我等你。”天佑都还在眼前,柳无忧却已经心生不舍了,好像有些话不说出来,就会遗憾终生似得。
“我一定会回来的,”天佑长叹了一声,将人紧紧地纳入怀里。
阳从东方徐徐而起,天佑不得不放开柳无忧,“丫头,我要收拾残局,等我回来。”天佑说完,在柳无忧的红‘唇’上落下深深一‘吻’,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她紧追着过去,到了中堂,却只能在一众人中看到天佑的背影。
“夫人,爷吩咐,让属下在此保护您,”墨风忙了一夜,已经是一脸疲惫了。
“你与我说说,天佑他这是要去哪里?”柳无忧心里空了一大块,仿佛天佑的离去,让她空虚地不能自已,哪怕是听一点天佑的事情也好。
“夫人,请移步,”墨风引着柳无忧去了乘凉的绿荫之处,她坐在秋千上,一下一下地‘荡’了起来,犹如天佑在推她。
“爷之所以搬到这里,是因为早些时间他就已经发现龟岛国的人频繁出入这一带,但是总未能抓到一个人,后来水渠的水有毒,他便根据水渠的方向找到了龟岛国养蛊虫的地方。”
“哪里?”
“丞相府的别院地窖之中,那里的人除了是龟岛国的,还有这京郊一带的男,他们是被骗过来的,被龟岛国的人奴役,被蛊虫残害,一个个地没了模样,爷这次找到这个地方,救出那么多的人,实乃大功一件。”墨风因天佑的本事而自豪。
孰不知柳无忧听了是心头是七上八下的,龟岛国的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对付,也未得而知,一切等见到他回来才算是安心。
“夫人,夫人,”墨风朝在柳无忧的眼前挥了挥手,“您是不是担心爷?”
柳无忧勉强一笑,说道,“没什么可担心的,你是不是应该把天佑的另外身份告诉我?”
“是,”墨风毕恭毕敬道,“夫人刚刚也是看到那一群死士了,他们仅仅只是几万人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只要爷拿到黑煞堂的手令,便能号召他们,只可惜,那手令至今下落不明。”
竟还有这样的身份,柳无忧听了一阵头疼,她‘揉’了‘揉’脑‘门’,说道,“我先回屋休息,天佑回来了叫我。”
“属下知道了,”墨风回道,送了柳无忧去了流芳院。
这一睡就是一天,醒来也是天黑,荷‘花’在屋里候着。
“大爷回来了吗?”
“不曾,”荷‘花’扶了柳无忧下‘床’,没了拔步,‘床’好像高了许多,“‘毛’家小姐来信了,奴婢给你放桌上了。”
柳无忧穿好鞋就朝桌而去,现在来信,莫不是有什么变数。
好在‘毛’佳人信里只是提醒了柳无忧,五天之后来取牡丹‘花’,让她好生准备,至于少了的五十多株就免了,那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把墨风叫进来。”柳无忧坐在桌旁看到桌上的菜,没有动手的,天佑不在,食之无味啊。
“是,”荷‘花’应声而去,墨风很快就进来了,“夫人,有何吩咐?”
“可是有天佑的消息了?”
“爷一把火把丞相府的别院给烧了,眼下已经救了村民出来了,只是他要进宫复命,所以今晚可能回不来了。”
柳无忧本就牵挂,一听到天佑进宫了,心都要提了起来,可她不能显‘露’一丝担忧,这庄的人都还看着她的脸‘色’过日,要是她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这些人还不战战兢兢的了。
“我知道了,”柳无忧淡淡地应道,她拿起筷,大口大口地拨着碗里的饭,等吃完饭了,菜却一筷都没用,这是在强迫自己强打起‘精’神来,“五天后,‘毛’小姐来拿牡丹‘花’,这两日你陪我去牡丹园走走。”
“是,夫人,”墨风应下,看得柳无忧这般模样,也是心生了怜惜,天佑与他亦兄亦友,而柳无忧便是他的亲人。
接下去的几天,柳无忧便不再询问的影踪,而是一心扑在牡丹园里了。
五日之后,‘毛’府派来了一辆马车,每辆马车配一名‘花’匠,仔细呵护牡丹‘花’,等牡丹‘花’全部移走之后,柳无忧心里彻底空虚了。
对天佑的思念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每回煎熬的时候,她便去了秋千那里坐坐。
直到天过后,天佑一脸疲惫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丫头,”天佑轻声唤道,那声音轻得柳无忧都觉得自己像是出现了幻听,但是眼前真真实实地一个人站着,又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你回来了?”柳无忧抑制不住狂跳的心扑在了天佑的身上,但是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之后,整个人又瞬间离开了,“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柳无忧绕着天佑转了一圈,完好的衣裳上只是沾了些血迹而已。
“丫头,我没事,”天佑将人带进怀里,双手重地要将柳无忧‘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这一举动是把柳无忧原本的喜悦全部冲没了。
“你”她靠在他的怀里不敢动。
“丫头,我是来押温乐哲他们进宫的,没多少时间了,让我好好看看你。”天佑捧着柳无忧的脸,那双深凹的双眸爱恋地望着柳无忧脸上的每一处。
“是不是我不在身边,你都没睡好?”
柳无忧鼻一酸,眼泪如断了线地珍珠一样,颗颗晶莹剔透地滚落,“你知道就好,赶紧把差事办了,回来好好补偿我。”
天佑神‘色’一僵,但是还是应允了柳无忧,“无忧,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可好?”
“你说,”柳无忧吸了一下鼻,死死地抱住天佑的腰,仿佛一个不小心,人就会不翼而飞似得。
“吃好,喝好,睡好,就这样,其他我别无所求,”天佑看到柳无忧瘦了一圈,同样是心痛不已,但是皇命在身,他不得已才离开。
“好,我等你回来,”柳无忧将眼泪蹭在了天佑的‘胸’口,直到心里舒坦了才放开他,“好了,你赶紧将人押解进宫吧,我等你回来。”
天佑没有应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朝后院而去。
柳无忧却转身回了流芳院。
“夫人,您不再见见爷了吗?”墨风一问出口才发现自己有些失言了。
柳无忧摇摇头,坚定地说道,“不过是押解人犯进宫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说着,柳无忧把被都给换上干净的,就等天佑晚上回来睡。
可是这一等又是一夜不见人,柳无忧守着昏黄的灯坐了一夜。
第二天,等来的不是人,而是一道圣旨,是帝上任命天佑出任征东大将军的旨意,宣纸只是一个过场,一个知会而已。
昨天看到佑的神‘色’,她便应该知道,他还有更重的任务,不然他一定会允诺回来的。
“墨风,把圣旨收好,把人都给我叫到一处来,”柳无忧深吸一口气后,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天佑不在,她便要为他守着这个家。
等人一到齐,柳无忧便吩咐开来了,“荷‘花’娘和琼‘花’帮我管着厨房,荷‘花’和丫丫帮我一起种地,墨风你看守家‘门’。”
“不行,”墨风没有听从吩咐,“爷说了,就算是您睡觉也要贴身跟着,至于守‘门’的,属下会安排的。”
这是天佑的好意,柳无忧便依了墨风,只是听他说睡觉的时候还跟着,莫不是他一直睡在墙头之上,“天佑不在,你大可不必都当真,晚上回屋好好睡觉。”
“恕属下不敢从命,”墨风是铁了心地要保护柳无忧了。
如此,柳无忧只能作罢。
离黑大婶回乡下也有些日了,柳无忧顺口问了胖丫道,“你娘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嫂,娘说了,想给您多‘弄’些甸果树,怕是要晚些日了。”胖丫的话和没说差不多。
“忧忧,我回来了。”黑大婶像是从天而降似得出现了在眼前,柳无忧赶忙起身迎了过去,“七婶娘,你怎么才回”
“先不着急说话,看看谁来了?”黑大婶拉着柳无忧出院‘门’,可是没等她看到来人,便听见她喊道,“姑娘。”
“小慧姐,”柳无忧一下就听出了声音。
小慧正笑盈盈地望着柳无忧,她的身前有一辆驴车,车上堆满了小树苗。
“你们两个”柳无忧惊讶不已,她俩两个怎得会碰在一起了。
“我半碰上小慧姑娘被人纠缠,所以出手帮了一把,可真是巧的很,一问才知道她是你娘家的人,”黑大婶乐呵呵地说道。
“是啊,还多亏了婶娘,”小慧简单带过,不愿意提被人欺负的事情,眼睛不敢直视柳无忧,生怕被追问,‘性’看向了别处,这一瞥是看到了墨风正十分有兴致地望着她。
“墨风,快点,帮七婶娘把驴拉进去,”柳无忧急忙吩咐,定睛一望,也是发现了墨风的异样,那眼神
墨风听到柳无忧的吩咐,迟疑了一下,走了上去。
小慧着急上前,脚没站稳便又跨了一大步,刚好墨风经过,歪在了他的怀里,墨风适时地接住了。
“‘混’蛋,放开我。”小慧挣扎着起身,将墨风推了开来,这下是轮到墨风没站稳,跌在了地上。
小慧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手,说道,“活该。”
柳无忧看着两人如此别扭,心里倒是有个主意了。
黑大婶顾不上休息,一进中堂,豪饮了一壶水之后,说道,“忧忧,这次回去可是巧得很,还没等我动手,宫里来人了。”
“宫里的人?”柳无忧无法联想到宫里的人去乡下干什么。
“这些树苗都是宫里来的监给拔掉的,你猜猜是谁的注意?”黑大婶还卖起了关,很想要讲一个有趣的故事给大家听似的。
柳无忧掩嘴一笑,明知谜底也还是想满足黑大婶的意图。
“忧忧,你知道?”黑大婶奇怪,其他人都很好奇,怎么就柳无忧会笑出来。
“七婶娘,这甸果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果,宫里的人不来护之,反而毁之,那一定是和皇后娘娘对立的人,而这人除了淑妃娘娘便没别人了。”
黑大婶听完,便没了兴致了,“真是不好玩,你什么都知道嘛。”
“七婶娘,”柳无忧起身将黑大婶按在了椅上,然后到她身后给她捏起了肩膀,“这些事情我从我嫂那里听来的,也不是我自己能掐会算知道的,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怎么可能‘弄’到这么多的树苗呢。”
黑大婶心里舒坦了,“也是凑巧被我碰上了,运气好。”
“那也要谢谢您,”柳无忧感‘激’道,“接下去还得您帮着种,所以要是有了收成,第一份功劳算您的。”
“好,好,”黑大婶感觉自己受到重用,颇为兴奋。
最后,轻点了甸果树苗,大约有个五十来颗,黑大婶聪明,把树杈掰掉剩下树干,这样运过来不占空间。
打铁要趁热,这话真不假。
第二天,柳无忧便身披粗布下地了,这次她没用‘精’血,那是为了履行对天佑的承诺,保护好自己,再则,甸果本就每年‘春’天结果,现在是夏天,她要是培植出甸果来,岂不是引人注目了。
柳无忧隔了一半出来种甸果,剩下的一半便‘交’由墨风和小慧收拾了。
墨风乍一听这消息是有悲有喜,喜得是和小慧一块儿,悲得是为何他一个护卫又变成了种地的,这不应该是陆谦的活吗?
“夫人,您看,属下是为了保护您才留下来的,不然肯定追随爷去龟岛国,您让属下种地是不是好刀没用在刀刃之上啊?”墨风讨价还价道。
柳无忧望着眼前一大片的地,语气是老气横秋道,“墨风啊,这里就属你种地有经验,你要是不干谁干啊?”
“陆谦陆大哥啊!”
“他是管家,”柳无忧笑着回绝。
“可当时我也是管家,您怎么就让属下种地呢,这不公平。”墨风急得跳脚抗议。
小慧偷偷地来到墨风的身后,一个铲下去,差点让他脚下空了,“让你干你就干,啰嗦什么,我们姑娘说的话哪里会有错的。”
墨风扭头伸手夺了小慧手中的铲,解释道,“就不能让我发发‘骚’老嘛,一样是管家,怎么陆大哥就有这么好的待遇?”
“那你可是要我说个理由让你心服口服?”柳无忧笑问道。
“自然。”
“陆谦他身不好,你莫非是要他?要是想的话,我住你一臂之力?”柳无忧笑得墨风后背冷飕飕得,算了,还是听吩咐吧,万一爷回来,夫人一告状,又够自己喝一壶得了。
墨风默默地和小慧翻地了。
这边柳无忧也没闲着,黑大婶在翻地的时候,她把甸果树苗的根部用刀歇着劈开,这种方法是为了让它的根有最大面积地吸收土里的养分和水分。
锄地加栽种用了天时间,因着柳无忧不用‘精’血,那必须得用最天然的‘肥’料了。
黑大婶见柳无忧打算用粪水浇灌,自告奉勇地接了这差事,一个人忙前忙后地照料着,还真是令柳无忧为自己感到汗颜。
柳无忧被劝回了庄,‘门’口端着茶水伺候的陆谦只看到柳无忧一人回来,有些失望,便问道,“夫人,景七姐呢?”
景七姐,便是陆谦对黑大婶的尊称,这称呼可真是让柳无忧哭笑不得,要是叫‘景七嫂’的话还算过的去。
“七婶娘还在地里干活呢,”柳无忧喝了一口凉茶说道,“我一会儿还过去,这茶我会送的。”
“还是让小人送吧,这天气这么热,可别热坏了,”陆谦脚下生风地急急跑了出去,平时可真没见他如此利。
柳无忧休息够了,打了把蒲扇去地里,胖丫一个人在地上画着圈圈,而不远处却是成双成对地坐着。
黑大婶说得起劲,陆谦大多数时间在听,看到黑大婶大笑得时候跟着笑,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陆谦对黑大婶有想法?柳无忧一阵好奇。
墨风则是沉默很多,总是拿眼睛看小慧,小慧就装作没看见,偶尔说一两句话。
真是有戏可看啊!
正好胖丫在身边,柳无忧打算试探一下,“丫丫,到嫂这边来做。”
胖丫对柳无忧言听计从,“嫂,你叫我?”
“丫丫,你几岁没了爹的?”
“我娘说我岁的时候爹生病死了,”胖丫对自己的亲爹没印象。
“那你娘怎么没带着你改嫁?”
“倒是有人向娘求亲过,但是都说丫丫是拖油瓶,没人愿意接受丫丫,所以娘就一直没答应,”说道这些,胖丫比同龄孩多了几分成熟,她转而问柳无忧道,“嫂,要是丫丫能养活自己,娘是不是就不担心丫丫了。”
胖丫的话让柳无忧陷入了沉思,前世她是个孤儿,知道没有娘疼的苦,而丫丫说出这个话的时候,心里一定也很苦的。
小小年纪就懂得顾念自己的母亲,这份情谊令柳无忧颇为感动,所以她打算试探一下陆谦,看看他是否真如自己看到的样。
黑大婶不改嫁全是为了胖丫,要是陆谦能待胖丫视如己出的话,那此事便成功了一大半。
柳无忧内心无比‘激’动,要是能促成一对夫妻的话,可是无量造化了。
“丫丫,你到底怎么搞的,‘弄’得我一身得泥,你要是不想在我这里待着,就给我卷铺盖滚蛋,别以为你是天佑的堂妹就可以这么没大没小。”柳无忧劈头盖脸对着胖丫一阵呵斥,吓得胖丫当场大哭了起来。
“嫂嫂,丫丫丫丫”胖丫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哭得一脸的泪水,和鼻涕糊在一起了。
黑大婶和陆谦闻讯赶来,看到丫丫手足无措地哭着,以为她犯什么大错呢。
黑大婶一把抓住及胖丫的手,抡起手掌就朝胖丫的屁股上招呼,“我不是告诉过你在嫂面前好好当差的吗?怎么会犯罪把人惹恼得了?”
胖丫只受了一把掌,黑大手的手就被陆谦给按住了,“景七姐,你这是做什么,小孩做错事情是难免的,干什么动手就打,我们先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好。”
“肯定是犯错了呗,忧忧这孩我不知道,心地善良,根本不会无缘无故地骂人的,”黑大婶吃穿都是天佑的,因此认为胖丫犯错让她很对不起天佑。
“别生气,让我来,”陆谦将黑大婶推开了两步远,低头问胖丫道,“丫丫,你告诉陆叔叔,为什么夫人会骂你?”
“我我也不知道,陆叔,”胖丫‘抽’‘抽’噎噎地求着陆谦,“丫丫不知道哪里错了,刚刚嫂还和丫丫说笑呢。”
陆谦朝柳无忧望了过来,柳无忧借故扭开了头,寒着脸‘色’为不悦。
“好,你先别哭,”陆谦拿出手绢,把胖丫的脸耐心地擦干净了,“叔叔帮你问问,好不好?”
“嗯,谢谢叔叔,”胖丫是连看都不敢看柳无忧了。
“怎么了,这是?”墨风和小慧赶了过来,看到柳无忧不高兴,不知道从何问起。
“还能有什么,肯定是这娃不听话,惹了忧忧生气呗,”黑大婶气得想要再打丫丫,可是被陆谦一个眼神制止了。
“行了,都先别说了,孩还小,仔细吓着。”
“你”黑大婶被陆谦呵斥地语塞了。
墨风煞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这该不会是夫人故意为之的吧?别说是小孩了,就是自己要是犯了点事情她都能放过自己,何况还是胖丫呢。
“夫人,”陆谦走到柳无忧的跟前,弯下半个身,躬身道,“不知道丫丫那孩是怎么惹您不高兴了,要是您一定要骂她才能出气的话,小人心甘情愿替她受过。”
“陆管家,你这是为何?丫丫是丫丫,你是你,我骂你做什么?”柳无忧始终摆着一张冰冷的脸,‘弄’得她自己都有些要忍不住笑出来了,看来做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孩还小,你要是骂她打她,肯定会吓着她的。”
“‘玉’不琢不成器,陆管家,就是因为她小,所以才要严加管家教,要是不想让我管,那只有滚出我们庄的大‘门’了,”柳无忧盯着陆谦的头顶看,希望他不要让她失望。
陆谦顿了一下,回道,“夫人事多,要是信得过小人,把她‘交’给小人管教,如何?”
“你?”柳无忧一脸地‘难以置信’,可她等得就是这句话。
“正是。”陆谦毫不犹豫地应答道。
柳无忧仔细一想,故意为难道,“你倒是热心啊,怎么也不问问我七婶娘,她要是不愿意可如何是?到底你是个单身男,丫丫又是个半大的孩,你拿什么身份去管教他呢?”
柳无忧的为难让陆谦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原本就弱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忧忧,你别难为陆管家了,丫丫这孩我自己就能管教,”黑大婶先是感‘激’地望了一眼陆谦,又不忍柳无忧为难,便自己开口了。
“陆管家,你可是听到了,七婶娘的意思是你多管闲事呢。”柳无忧故作讥讽地说道,“她根本不买你的账,你还是在一边休息去吧,等我看了婶娘教训了丫丫再说吧。”
“忧忧,我没那个意思,你误会我了,”黑大婶被柳无忧故意歪曲的意思,急着为自己辩解,“陆管家身不好,我怎么好意思让他帮我管教呢,再说也的确名不正言不顺,陆管家,你说是吧?”
“景七姐,”陆谦忽然拔高了声音,‘激’动地打咳起来,黑大婶连忙上前帮他顺背,动作自然,毫无矫‘揉’造作。
“你说话就好好说,没事动这么大气干什么,丫丫我自己会教,你自己保重先吧。”黑大婶埋怨道。
陆谦转身抓住黑大婶那正在顺背的手,“景七姐,你就不能让我为你分担一些?”
黑大婶见几个人都看着她,甩了两下没甩掉陆谦的手,“你干什么呢,大家都看着呢,快点放手。”
陆谦不但没放手,反而把黑大婶拖到了柳无忧的跟前,认真而又严肃地说道,“夫人,小人现在就像您提亲,小人喜欢景七姐,小人要做丫丫的爹,这样总可以名正言顺吧。”
啊!墨风和小慧闻言是目瞪口呆,这是老实巴‘交’的陆谦说出来的话?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他有意于黑大婶呢。
黑大婶自己听了,更是吓得不轻,“陆谦,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啊?什么丫丫的爹,你干嘛提他死去的爹啊”
黑大婶一阵语伦无次,‘激’动地不停拍打陆谦的肩膀,陆谦本就弱,被打了几下,险些摔倒在地。
“娘,不要打陆叔了,”胖丫被这情形吓地刚收住的眼泪又汹涌而出了,“娘,丫丫听话,丫丫一定听话,您不要打了。”
“墨风,帮我拉着七婶娘,”柳无忧看到形式发展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黑大婶的反应也大了,再不分开他们两个,陆谦准要被打得内伤来。
墨风一下功夫就把黑大婶拉开了。
黑大婶恼羞成怒道,“陆谦,不许你败我名声,我和你之前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给我听清楚了。”
“丫丫,你过来,”柳无忧朝胖丫招招手,怕她畏惧了自己,所以笑得格外甜。
胖丫的确有些惧意,她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小声地喊了一声,“嫂。”
柳无忧俯身,在胖丫地耳边说道,“丫丫,嫂刚刚吓着你了,是嫂不对,丫丫是个乖孩,老实告诉嫂,想不想陆叔叔当你的爹。”
胖丫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又担心地问道,“嫂,你能不能告诉丫丫,丫丫哪里做错了,丫丫今后一定改,成吗?”
柳无忧把胖丫抱在了怀里,歉疚道,“你没做错,是嫂错了,嫂想试试陆叔叔对你好不好,所以才骂你的。”
“真的吗?”胖丫忽闪着明亮的眼睛不确定地问道。
“你刚刚不是看到了,陆叔叔这么护着你,连你娘都及不上,是不是?”
“嗯,”胖丫点头,又问,“那胖丫没做错事情,对吗?”
孩到底是孩,柳无忧也觉得自己这一步走得有些着急,但是要不是把戏演真了,陆谦如何真情流‘露’。
柳无忧把耳朵上的白‘玉’耳坠摘了下来,放在胖丫的手上,“嫂给你赔礼道歉,这耳坠送给你了,你不要记恨嫂,知道吗?”
“好,”胖丫终于笑了,她跑到黑大婶跟前,举着白‘玉’耳坠说道,“娘,嫂没有生丫丫的气,丫丫没有做错事情。”
“这”黑大婶‘迷’茫地望着柳无忧,“忧忧,你”
“七婶娘,回去再说吧,”柳无忧笑道,示意墨风扶着陆谦先回庄,她还有话对黑大婶说。
但是,黑大婶好像预感到了似地,拉着胖丫一溜烟地小跑走掉了。
“姑娘,你骂丫丫,怕是故意为之吧?”小慧扶着柳无忧慢慢地走回去。
黑大婶都看出来了,小慧哪里还不知道呢。
“你觉得他们两个相配吗?”
“配倒是‘挺’配的,但是陆管家那身,也实在弱了点,你要是把七婶娘说与陆管家,岂不是害了她?”小慧顾虑得是,但这根本不是问题所在。
“小慧姐,如若你喜欢一个病痨,你会嫁给她吗?”柳无忧假设问道。
小慧嗤笑了一声,望向远方,幽幽地说道,“要是他值得,就算是瘫,奴婢也是心甘情愿地嫁给他的。”不堪回的过往,谁又知道呢。
小慧的‘性’情一向平和,这也是柳无忧愿意与她‘交’好的缘故。
两人一溜达回去,看见墨风在徘徊在流芳院的‘门’口。
小慧轻轻推了柳无忧一把,睨了一眼墨风,说道,“姑娘,怎得她这样逗留在您这里?姑爷知道了就不怕吃味儿?”
柳无忧敲了小慧的脑‘门’,啐道,“你啊,想什么呢,我和墨风光明正大的,你可不许胡说了,要不然我就把你嫁出去,看你怎么办?”
“姑娘,你还是饶了奴婢吧,这一辈宁愿做个姑也不想再嫁人了。”小慧的情绪一下低落了起来。
柳无忧瞧见墨风翘而望,便说道,“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要嫁也得随你自己得心意,不‘逼’你啊。”
小慧这才勉强笑了出来,“那奴婢过去梳洗一下,晚些时候来伺候您?”
“去吧。”
柳无忧等小慧走了,才转身直径回了流芳院,“找我什么事儿?”
墨风脸上的表情没有瞒过柳无忧,他讪讪地说道,“夫人,倒是没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您的。”
“马屁‘精’,”柳无忧微微一笑,让墨风坐下说话,天佑不在,他的胆便大一些。墨风接过茶壶给柳无忧斟了杯水,双手奉上,这才说出自己的来意。
“夫人,属下有件事情想请您做主。”
柳无忧刚低头喝水,听墨风一言,也没着急应承,想看看墨风到底有几分诚意。
“夫人?”墨风等不得片刻功夫了。
柳无忧将他晾了有半盏茶的功夫,这才问道,“是不是和小慧有关?”
墨风被猜中心思,握着双手使劲猛戳,好像很不自在,但是又不得不有求于柳无忧,“属下喜欢小慧,夫人能不能做主帮属下提亲?”
“你可真会凑热闹,”柳无忧没有一丝惊讶,脸上全是笑意。
“夫人,您知道属下的心思?”
“再笨的人也看出来啦,你那双眼睛恨不得钉在小慧姐的身上呢,”柳无忧掩嘴一笑,还是实话说了出来,“兴许小慧姐自己也有所感应了,所以刚刚故意避开了,要我向她提亲倒是容易,要是她不答应,你要怎么办呢?”
“不答应,应该不会吧?”墨风自恃自己也是个英勇神武风流倜傥的男呀。
“你是过于自信了呢,还是了解小慧姐呢?”柳无忧忍不住泼了冷水,“人家平时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小慧姐不是个面冷心热之人,她对我对其他人都好脸‘色’,唯独对你没好话,依我看,她是无心再嫁了。”
墨风闻言,不禁着急起来,“可属下是真的喜欢小慧,早在您娘家那一会儿的时候就有好感了,没想到她会过来,属下以为这就是缘分。”
“那也得看小慧姐自己的意思才行,不瞒你说,刚刚她已经表明态了,无心再嫁,难道你是想让我‘逼’着她嫁给你?”柳无忧佩服墨风的痴情,可是她不能不顾的感受,要是两情相悦,那她自然成全。
墨风起身,单膝跪下,说道,“夫人,算属下求您了,为何你可以成全陆谦就不能成全属下呢?”
柳无忧侧了身,不想受着跪拜之礼,“墨风,今日我也是瞧见了的,陆管家和我七婶娘两人趣味相投,我才试着撮合他们,而你和小慧姐,你回想一下,下午她可曾搭理过你?”
墨风一阵沉默。
“要是真心喜欢,为何就不能等上一等,兴许过段时间她会淡忘过往的。”柳无忧只能帮墨风往好得地方想,小慧若是能有好归处,她是最高兴的那个人。
“那”墨风迟疑了一下,说道,“属下便听了您的吧。”
柳无忧点点头,墨风想通了才好,否则肯定给小慧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墨风躬身告退。
“墨风大哥哥,”胖丫在院里和墨风打了招呼,随后蹦蹦跳跳地进来了。
“嫂,给,”胖丫的手里拿着几个果给柳无忧吃。
“你娘呢?”柳无忧打算做做黑大婶的思想工作,那陆谦已经把话条命了,还是给个准信为好,不然一个屋檐相处,难免尴尬。
胖丫捂嘴笑了一通,这才说道,“我娘去了陆叔叔屋里呢。”
有戏!柳无忧的八卦之心一下旺盛了起来,“走,我们去瞧瞧。”
胖丫高兴地带,到了陆谦屋的‘门’口,就听到里面叙叙地说话声。
“我没事,你莫要哭了,”陆谦安慰着正在哭泣的黑大婶。
“哪里会没事,你瞧你说话都带喘了,要是你有个什么事儿,可让我怎么办?”
“真的没事,我这身底本来就不好,不是你那拳头的缘故,”陆谦抹去黑大婶的眼泪,不安道,“七姐,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何你拒绝我?”
黑大婶迟疑着,没有开口说话,急得陆谦猛烈咳嗽起来,她便帮着拍他的背,‘抽’泣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呢?只是我怕我怕”
“怕什么?”陆谦双眼闪过一丝希冀,他喘着大气儿握住黑大婶的手,着急地问道。
“陆谦,”黑大婶缓了口气说道,“我是个命硬的‘女’人,克死先夫,也没给他留下香火,你要是娶了我,肯定会有大灾的”
“不会的,”陆谦抢了话茬,‘激’动地说道,“你的命有我硬吗?我无父无母无妻无无兄弟姐妹。”
“陆谦,不要这么说,我”
“七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只要你点头,以后我会把丫丫当成自己的孩一样疼,让你们母‘女’两个有倚靠的。”
任何一个‘女’人要是听到这话想必都会心软,黑大婶也不例外,她已经不似之前那么抗拒陆谦了,看来根本问题还是在于丫丫。
柳无忧敲响了‘门’,听到里面慌‘乱’地应了声,‘进来’。
柳无忧推‘门’而入,看到黑大婶的脸上还残留这泪迹,但是没直接进入正题,而是说道,“陆管家,可是好了些?”
“多谢夫人关心,好多了,”陆谦脸‘色’发白,‘唇’‘色’更是毫无血气。
“这是丫丫给你带的果,”柳无忧把胖丫给的果递给了陆谦,陆谦高兴地接过,说道,“谢谢丫丫,你可真是个好孩。”
“陆叔,您快好起来,等你好了,带丫丫去玩,好不好?”胖丫稚声稚气的样,着实可爱。
“说什么胡话,丫丫,叔叔那么忙,哪里有时间陪你玩啊,”黑大婶把胖丫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那样好像不想让柳无忧看到胖丫和陆谦走得近。
这一举动便是把陆谦给惹急了,他挣扎地要起身,可是使不上力气,只能高高地仰起头,朝柳无忧说道,“夫人,小人有一事相求。”
“陆谦!”黑大婶意识到陆谦的意图,急忙开口打断,“你”
“七婶娘,还是让陆管家说吧,都病成了,我真怕他有什么‘交’待。”柳无忧说完,留意到黑大婶的脸‘色’骤变,也才这样吓了她一下,才没阻扰。
“夫人,小人请夫人做主,把七姐许配给小人。”终于,陆谦说出了心底的话。
“忧忧,你莫听他胡说,我”黑大婶急于为自己辩解,可是她和陆谦的对话,柳无忧都已经听到了。
柳无忧暗自思忖,要是黑大婶在自己跟前打死不认的话,自己岂不是白白做了恶人,不如让她自己答应来得好,于是,她故作为难道,“陆管家,天佑不在家,这事儿我不能做主,毕竟七婶娘是长辈,我一个小辈怎么能向她提亲呢。”
陆谦闻言,一阵失望,双目暗淡无光地喃喃说道,“难道我这一辈就注定要孤独终老吗?”说完,他便捂嘴猛烈地咳嗽起来。
“陆叔,”胖丫惊叫起来,她指着陆谦的手说道,“血,流血了。”
陆谦放开手,掌心内一片赤红,而他的嘴角正挂着血迹,这边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陆谦,你怎么样了?”黑大婶再也淡定不了了,泪水涟涟地拿出手帕给陆谦擦嘴,这边求着柳无忧道,“忧忧,算婶娘求你了,能不能给他找个大夫?”
“婶娘,陆管家这病想必是看过大夫的,就算再请也是无济于事啊,不是忧忧舍不得那几个银,而是我们要想想其他办法才是啊,”柳无忧也头疼,该什么时候给陆谦用她的‘精’血好呢。
“还有什么办法啊?”黑大婶六神无主道。
“不用想了,”陆谦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这病自己知道,过不了多久了,只是遗憾,这辈碰上喜欢的‘女’却不能娶回家,真要是死了,也是死不瞑目啊。”
“不许你胡说,”黑大婶怕得手都抖起来了,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柳无忧了,“忧忧,好孩,不然给他请个道士做做法吧,以前你七叔生病的时候也这样做过,你看”
现在也只能寄托于鬼神了,但是柳无忧想得却是另外一件事情,“七婶娘,请道士做法不是不可以,不过依忧忧看,不如冲喜来得好呢。”
“冲喜?”黑大婶闻言,眼眸一亮,“可是有效?”
冲喜一事,民间古而有之,加上柳无忧真是寻了借口让黑大婶同意陆谦的提亲,所以果断地点头,“有效,我们沈家庄有几户人家都是这样做的。”
“那便这样吧,”黑大婶立刻答应了,“就冲喜吧,人好了才要紧,那些个名声留着有什么用?”
黑大婶终于跨出世俗这一步了。
陆谦的眼睛全是喜悦和满足,他叹道,“七姐,谢谢你。”
“说什么谢,”黑大婶却是伤心难过地埋怨,“你给我急着了,身快些好起来,我和丫丫还指望着你呢。”
“嗯,好,”陆谦在黑大婶的帮助下躺了下去。
这日不如撞日,加上陆谦病得厉害,所以柳无忧便决定今晚就给他们成亲,黑大婶没反对,只是亲事简单地只是给两人换了身红‘色’的行头而已,因为陆谦根本下不了地。
虽然简单到连拜堂都省了,但是合情酒却是省不了的,因为里面放了柳无忧的‘精’血,是一定要让陆谦喝下去的。
柳无忧担心黑大婶连这合情酒都给省了,所以柳无忧厚着脸皮监督两人一同饮下,这才离开。
“管用吗,夫人?”墨风好奇地连眼睛都格外的明亮了。
“自然是管用的,我们姑娘什么时候做错过了?”小慧争锋相对地说道,那神‘色’是很不满墨风这么疑‘惑’柳无忧。
墨风乖乖地闭口不说话了。
虽然用了‘精’血,可是柳无忧还是很挂心,她嘱咐墨风留守后院,万一有事可速速通知她。
“夫人,爷的吩咐是让小人保护您的,”墨风正‘色’道。
“一个晚上不打紧。”
墨风没办法,只能遵从。
夜深人静的时候,柳无忧总是被思念啃噬得谁不着,今天也不例外,翻来覆去地连小慧都水捕捉了,她从地铺中爬了起来,问道,“姑娘,可是渴了睡不着?”
柳无忧也正想找人说说话,‘性’让小慧点了灯,房间里有了亮光,她的心里才舒服一些,“小慧姐,你说阿莲被帝上看上吗?”
“牡丹盛会过两日就开始了,到时候肯定会有消息传出来的,”小慧忍不住感慨,“可是这深宫六院,不知道要活得多少辛苦才算是福气哦。”
小慧看得透彻,柳无忧为赞同,“一辈和相爱的人死守,就算是平凡也是幸福,小慧姐,你说呢?”
“姑娘说得在理,但是天底下又多少男人会甘心平庸地和一个‘女’人厮守,奴婢是看得透了,这一辈守着姑娘就行。”
“可别这样想,那墨风也是个好的”
“姑娘,”小慧着急了,“好端端地提他做什么。”
柳无忧无奈地摇摇头,真是要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可真是难得很,“不如这样,要是哪一天你碰上心仪得,再告诉我好不好?”
“姑娘,不带您这样得,”小慧急红了脸,“我”
“是啊,柳无忧,你怎么喜欢多管闲事啊。”一记声音从窗户那里传了进来,在这黑夜显得格外突兀。
柳无忧听得耳熟得很,很快她就从那话中的张狂中想起了是谁,“郡主?”
“哈哈哈,很好,你还记得本郡主,”房‘门’‘嘭’一声地踹开了,站‘门’‘门’口的可不就是都敏郡主,此时的她双眼凹陷,眼神暗淡无光,整个人削瘦了不少,已经尽失往日风采了。
她怎么会出现?柳无忧没记错的话,她是被黑衣人救走的。
“很奇怪我为何会来,是不是?”都敏郡主人是变了样,可是那气焰依然嚣张。
柳无忧的手按在了因害怕而发抖的小慧手上,示意她找准机会通知墨风,小慧会意,可是要想出去谈何容易,郡主手中的长鞭犹如毒蛇一般恶毒,只要一扬手,足以将人掀翻。
“柳无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都敏郡主没等柳无忧有所动作,唰地一声,鞭撕裂了‘床’帐。
柳无忧强装镇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郡主,其实你我本无仇怨,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因为你抢了思安,抢了本郡主最爱的思安,”都敏郡主又是一鞭下去,抡起了‘床’头的小几,将其砸了粉碎。
“儿‘女’‘私’情,讲究你情我愿,郡主大义,为何这点都参不透呢。”
“别给我讲什么大道理,思安他与我割袍断义,还设计毁了我的清白,我好恨,恨他寡情薄意,恨他娶了你,所以我今天要让他也尝尝这噬心之痛,”都敏郡主朝柳无忧‘露’出一个‘阴’狠决绝的笑后,高高地扬起了手中的鞭,蓄势待发。
可是她的鞭还没下去,六个黑衣人从屋顶破瓦而入,最后才是墨风,“郡主,没想到您真的来的,我们爷可真是没猜错啊。”
这下轮到都敏郡主惊慌了,不过她仰天大笑了起来,“我说呢,这世间还是思安最了解了我,可是她为何要娶了你这个‘女’人,”说完,都敏郡主狠戾地指着柳无忧,不过眨眼的功夫,鞭就从她的手里甩出去了。
墨风毫不迟疑地护住了柳无忧,可是那黑衣人的动作不及都敏郡主的鞭快,没拦得住。
都敏郡主见柳无忧有人护着,鞭风头一转,缠住了小慧的腰身,随后整个人被郡主提了起来,郡主拦腰一抱,将人带出了屋。
“保护夫人,我去去就来,”墨风的惊慌显而易见,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从窗户飞了出去,直直地追着都敏郡主而去。
柳无忧打算出去看个究竟,可是黑衣人直接护在了跟前,“夫人,请不要为难属下,您要是被伤及一分一毫,属下唯有自裁向主上告罪。”
柳无忧见他们不似开玩笑,便打消了出去的念头。
天一亮,六个黑人隐没,也就是说柳无忧可以自由走动了。
墨风和小慧都没回来,莫非出了事情?
柳无忧一阵担心,荷‘花’进屋伺候的时候,被屋里的凌‘乱’惊道了,“夫人,昨天进贼了吗?”
“嗯。”
“抓着贼了吗?”
“墨风跟出去了,”柳无忧没有道出原委,怕吓着荷‘花’她们,只是问道,“陆管家那里怎么样了?”
“这一夜都不曾听到咳嗽,许是这冲喜真是有用,”荷‘花’收拾着屋里的杂‘乱’,“七婶娘已经在烧早饭了。”
看来都敏郡主的到来没影响到后院。
快到午时的时候,柳无忧终于盼得墨风回来了,可是他垂头丧气的没有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人呢?”
“没找到,”墨风一脸颓丧。
“怎么会没找到,你仔细找了吗?”柳无忧脑轰了一声,整个人懵了。
“找了,都找了,”墨风双目无神,失去挚爱的痛,柳无忧尝过,所以她懂墨风,小慧是她的人,更是让她焦灼万分。
“想想,仔细想想,”柳无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郡主她会把人带去哪里?”
“夫人,这一带都是平地,只要是有屋的地方,属下都找过了,包括张家村。”
“不行,不能放弃,再去给我找,”柳无忧的脑中已经抑制不住地跳出许多最坏最糟的情形了了。
“夫人,属下不能再出去找了,”墨风强打‘精’神,严阵以待,“属下怕郡主卷土再来,所以现在是寸步不离才是。”
“说的什么‘混’账话,现在是小慧姐被掠走了,昨天你还跟我说你喜欢她,要向我提亲,现在怎么要放弃她了呢?”柳无忧‘激’动地一脸涨红,看着墨风依旧没有行动的样,气不打一处来,“还,你不去找是吗?你不去,我去,就算是挖地尺我也要去。”
“夫人,属下求您了,”墨风双膝跪地,低垂着脑袋说道,“小慧已经出事了,您不能再有事,爷吩咐过,就算是要了属下的脑袋也要护着夫人。”
柳无忧听闻,蹲坐在了地上,“墨风,求求你再去找找好不好,她是因为我而被掠走了,她要是有个意外,你让我这一世如何安生得了啊?如若她出事,你又如何能安心一辈呢?只要我们尽力了,才对自己无憾啊。”
“夫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墨风却坠下两颗眼泪,颤着嗓,说道,“属下听吩咐便是,但是您一定不能出这个屋,不然暗卫没办法周全您。”
“我知道了,”听得墨风松了口,柳无忧的情绪稍微好了些,“记着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说完,手一挥,将桌上的茶壶尽数推在了地上,“都敏,你我之间总要见个分晓的。”
墨风领命而去。
整个庄显得异常安静,好像所有人都提着脚走一般,生怕发出一丝声音会打搅到柳无忧。
傍晚的时候,流芳院的院‘门’被撞开,墨风身上背着衣衫不整的小慧,他将人放在柳无忧的‘床’榻上,冷面说道,“夫人,麻烦您照顾一下,属下去去就来。”
柳无忧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墨风朝屋顶叫唤道,“你们下来个人,随我去捉郡主。”
“是,”个暗卫的声音整齐划一。
柳无忧顾不得问那么多,她看到小慧身上哪里有衣服,根本就是赤身被两件衣裳盖住而已,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衣衫,看到得却身满身伤痕及血迹的身躯。
都敏郡主到底对她做什么?那血那血根本就是从小慧的身下流出来的。
“荷‘花’,打些温水来,快点。”
“是,夫人,”荷‘花’一直在‘门’外等候吩咐,这厢是疾步跑出去了,回来时,手里提着满满地一桶水。
柳无忧将昏‘迷’的小慧平躺地躺在‘床’上,用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的身体,许是那伤痕正得疼了,她就算是在昏‘迷’之中也蹙着眉头。
“夫人,小惠姐姐没事吧,”荷‘花’一边帮着柳无忧一边哭着说道。
“只要人活着就没事,”柳无忧集中‘精’神帮小慧清理好身体,但是身下一直流血,这让她不得不把荷‘花’支开,“快去请个医婆来。”
荷‘花’他娘久病,所以医在哪里她最清楚。
柳无忧将小慧的双‘腿’屈起来,正想拿帕清洗下身的时候,被那伤口吓得当场捂住了嘴巴,她强迫自己不要叫出来,但是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了。
都敏,你居然下如此毒手?
柳无忧根本不敢下手,但是她没办法,总要清洗干净等着医婆过来看诊,她紧咬着双‘唇’,一寸一丝地轻轻擦拭,生怕扯到那伤口。
最后,呈现在柳无忧眼前的却是那令人不敢直视的伤,红肿,撕裂,还有那数不清的淤青。
“夫人,医婆来了。”一炷香过后,荷‘花’带着医婆匆匆而入。
医婆查看小慧的伤口时,亦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姐姐她怎么样了?”柳无忧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哑了。
医婆清洗了双手,拿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小慧,“她可真是命大啊,起码六个人哦不,”医婆又马上改了口,“起码八个男人对这位姑娘施以暴行。”
八个男人?柳无忧听了险些站不住脚了,小慧小慧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医婆用自己独‘门’‘药’方给小慧配了‘药’泥,柳无忧付了诊金,然后在那‘药’泥里面滴了血,总算是保住这条命了,无论如何,只要活着就是幸事。
半夜,一声尖叫把柳无忧从朦胧的睡意中惊醒了,她挑亮了灯,看到小慧整个人哆嗦地窝在‘床’角,除了那一身尖叫之后,没有再吭声,只是无声地流泪。
“小慧姐,看看,我是无忧啊,”就算是柳无忧说干了嘴,小慧也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眼睛一直盯着某一处,眼珠一动不动。
‘精’神上的伤害远远大过的,小慧仿佛坠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无法自拔。
柳无忧不想她如此自暴自弃,所以等天一亮,她便和荷‘花’把小慧‘弄’到了院里去,那日头晒下来,也依然未能唤醒她。
这时,消失了半天一夜的墨风盯着疲惫回来了,他瞅了一眼小慧后才向柳无忧回话,“夫人,人已经找到了。”
找到人了?那就好!
“把她给我带进来,”柳无忧吩咐道。
墨风击掌下,两个暗卫便押着都敏郡主外面走进了院。
都敏郡主看到柳无忧便是一脸凶恶,“柳无忧,今天算我倒霉,我告诉你,要是你今天不整死我的话,总有一天我要了你的命。”
柳无忧要是害怕那便不是她了,她不削一望,转问墨风道,“她如今什么情形?可是动得?”
“瑁亲王谋反,整个郡王府的人都是通缉犯。”
人不在城中,倒是不知道郡王府一夜之间会成了通缉犯,也难怪,一个郡主如此嚣张,还不是身后有人撑腰。
“很好,这样便好办了,”柳无忧全身敛足冷意,双眸冷冽地望了都敏郡主一眼后,嘱咐墨风道,“给我找十个男人过来。”
“这是为何?”墨风不知柳无忧用意。
“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怎么对待小慧姐,我便加倍奉还。”
墨风像是明白了一些,看向小慧的时候,双眸哀伤悲痛,转身那一瞬间,脚步沉得犹如千斤重。
“柳无忧,你想对本郡主做什么?你”都敏郡主咆哮吼叫,还当自己是以前那风光无限的郡主,但就算她还是,这一笔账柳无忧也一样要讨回来。
十个男人还没回来,柳无忧却是看得都敏郡主恨不得一刀了结了她,可是那样也便宜了她。
柳无忧慢慢地朝都敏郡主而去,四目相对,是刀光剑影般地‘激’烈。
“你”
都敏郡主一说话,柳无忧便甩手给了一个耳光。
“你敢”
柳无忧毫不犹豫地又个了两个耳光,只要是都敏郡主说话,哪怕是一个字她都不会心思手软地甩下耳光。
最后,柳无忧的手打疼了,都敏郡主的脸成了猪脸。
整个过程,小慧是一动不动地窝在椅上。
墨风带了十个男人听了柳无忧的用意之后,纷纷摇头,“夫人,这么丑的‘女’人就是送给我们,我们也是不会要的。”
“贱民,”都敏郡主‘阴’森恐怖地笑了出来,“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灭你们九族,啊哈哈,我父王不日就要进攻皇城,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白日做梦。”墨风一脚将都敏郡主踢翻在地。
“给你们每人一两银,务必帮我好好伺候郡主。”柳无忧不惜舍下重金。
“是郡主啊,”那十个男人一听这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女’人是郡主,顿时来了兴趣。
柳无忧将荷‘花’和墨风等无关的人都遣了出去,留了自己和小慧在场,可是,墨风哪里肯依,“夫人,属下绝对不能出去。”
“你觉得这样的情景,你不觉得尴尬吗?”柳无忧眸光清冽地问道,此刻,墨风便不觉得有男‘女’之分,这根本就是敌友有别。
“属下要亲眼看着,看着您为小慧报仇。”
“好,”柳无忧看着小慧那样,恨不得将都敏郡主撕个粉碎。
柳无忧背朝都敏郡主,面朝小慧,她伸手帮小慧将额间掉下来的头发拢好,轻声说道,“小慧姐,你睁大眼睛瞧瞧,现在我就为你报仇。”
小慧呆呆地转过头,双眼无神地越过柳无忧,朝都敏郡主看过去。
随着墨风一声令下,那十个男人如狼似虎地将都敏郡主的衣裳全部剥去,剩下的,柳无忧只听到一声声凄厉的喊叫之声,虽然是都敏郡主发出来的,可是柳无忧却听到的全是小慧的声音,她一定受到的是一模一样的凌辱。
“啊!柳无忧贱贱人,”都敏郡主不停地辱骂柳无忧,一声比一声不堪入耳。
被骂又能怎么样,总是抵不过小慧受得伤害。
柳无忧闭上了眼睛,已是懊悔昨天没听墨风一言了。
此时,小慧的眼睛慢慢恢复清明,她双脚着地,起身,亦步亦趋地朝都敏郡主走去,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推开都敏郡主身上的男人,对着赤身的她一阵拳打脚踢。
都敏郡主本就被欺压的没力气,对着几近崩溃的小慧毫无办法,一张肿如馒头的脸差不多被抓烂了,身上却是无数鲜‘艳’的指痕。
小慧紧紧地捧住都敏郡主的头,将自己的额头重重地撞了上去,一下,两下
等柳无忧和墨风回神过来是,小慧的额头已经撞出血来了。
“小慧,够了,”墨风上前死死地抱住小慧让她不要在自虐下去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小慧双脚离地,只能拼命地踢墨风。
墨风无可奈何,知道她现在濒临崩溃,只能受着她的拳打脚踢。
柳无忧看了一阵心碎,扭头不去看他们,“墨风,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是,”墨风应下后,一掌劈在了小慧的后脖颈,小慧‘唔’地一声歪在了他的怀里。院里顿时安静了,那十个男还有几个未行事的,被小慧这么一闹,也不知道要不要进行下去。
“那个夫人,您看”
柳无忧瞅了瞅都敏郡主,已经没了人样,也散失了威胁,便摆摆手示意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可是您答应给我们的银呢?”
柳无忧从衣袖中‘抽’出一叠银票朝那十个人洒了过去,他们拼了命地争抢,甚至是推到了都敏郡主,有甚者更是从她的身上而过。
本来就已经够惨得了,银票一抢,更是把都敏郡主往死里折腾了一番。
“墨风,这人可是杀得?”柳无忧已经起了杀心,若不是小慧替她受过,那个被欺凌受辱的人便是她了,如若真是这样,还怎么活啊?
“杀不得,”墨风的回答让柳无忧愤怒地一掌排在了椅背之上。
“若是杀的,我真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去。”
“夫人息怒,”墨风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遇事为沉稳,“属下抓住她的时候,发现她手上有密,而那字和鬼画符一样,属下看不懂,现在要让她说出那密的东西来才行。”
“拿来我瞧瞧。”柳无忧对那密十分敢兴趣,不就是和龟岛国的人谋反嘛,兴许她认得那密上的字。
墨风将小慧放在椅上,从腰间拿出一张纸,展开后恭敬地递给了柳无忧。
那字,是柳无忧最熟悉不过的符号了,前世,她与木村周旋,全部用的都是日,而这上面的字可不是就与日无异。
柳无忧看了一遍,身上顿时冒出一阵冷汗,她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夫人,怎么了?”墨风瞧见柳无忧脸‘色’不对。
“天佑现在到哪里了?”柳无忧一双眼眸凌厉地朝墨风望了过来,他回来了怎么也没来个信?
“这”墨风犹犹豫豫地不似干脆,但是柳无忧那眼神实在是过于犀利了,所以不得已招了出来,“爷已经擒了龟岛国的国君,还有瑁亲王,此时应该在城东十里外的营地里。”
“你现在速速过去,让他把那两个人先送进城,龟岛国的余党今晚会发起总攻,而且全是用多脚蛇,这次的多脚蛇毒‘性’更甚,只要被咬到,便是必死无疑。”
柳无忧从那密里得悉,温乐哲培育出来的多脚蛇已经不是蛊虫那么简单了,牡丹‘花’就是最好的例。
“可是,属下不能离开,”墨风如何还敢擅离职守。
“事关天佑和全体将士的‘性’命,你必须去,”柳无忧的语气坚定地不容反驳。
孰轻孰重,墨风只会分晓,此刻柳无忧都能大义凛然,何况他呢?
墨风摆脱柳无忧照顾好小慧,自己则带着都敏郡主进城。
小慧歇了一夜,总算是清醒过来了,她捂着发胀地脑‘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小慧姐,”柳无忧刚从外边端了米汤进来,她为了不影响小慧,脸上带着笑,“可是醒了,我这刚从婶娘那里讨来的米汤,你趁热喝。”
“姑娘,”小慧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来,她一头扎进了柳无忧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和伤痛都哭了出来,惹得柳无忧都忍不住酸了鼻。
哭过一场之后,小慧这才止了眼泪,喝下柳无忧端来的米汤,‘精’神好了很多。
柳无忧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地陪在身边。
良久之后,小慧才幽幽地开腔,“姑娘,奴婢想离开这里。”
柳无忧一怔,没有多少意外,怕是这想法早已经猜到了,“你要去哪里?”
“奴婢想回老家。”
“可是”柳无忧不知道该不该挑明墨风对她的感情,但是又怕自己不说会被墨风埋怨,“小慧姐,不如留下,墨风他对你”
“姑娘,奴婢懂,”小慧苍白的脸上勉勉强强地扯出一个笑脸,可是那却比哭来得更难看了,“奴婢现在已经是残破之身,如何能配得上墨风?”
“要是他不介意呢?”
“怎么可能会不介意?”小慧眼睛瞬间盈满雾气,神‘色’悲凉道,“这世间的男都一样,没一个例外的,就算墨风勉强接受奴婢,奴婢也不会开心,倒不如回老家,一个人也是过得自在。”
“容我想想,”柳无忧思来想去,也没能找到一个留得住人的理由,“你要走可以,但是要收下我给的银,不然的话,我便跟着你回老家。”
小慧默默地应下,起身收拾包袱去了。
没到吃饭时间,小慧便带着柳无忧给的银票离开了庄。
墨风回来已是一面都没见着,“夫人,人呢?”
“走了,”柳无忧坦然相告,不怕墨风追问。
“夫人,您怎么可以让她走呢,您明明知道我喜欢她,要娶她为妻的呀,”墨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到底是哪里了?”
“回她的老家了,墨风,”柳无忧不赞成墨风这个时候打搅小慧,“多些时间让她冷静冷静,等时机成熟,就算你不去找她,我也要把她叫回来的。”
“不行,我是一天见不到她都难过,我现在就去追她回来,”墨风扭头就要走。
“墨风,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一记令令柳无忧朝思暮想的声音飘了过来,似责骂似无奈。
“爷,”墨风刚刚还疾走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柳无忧赶忙追出去看,果真不是自己听错了,是天佑回来了,他一身铜‘色’铠甲威风凛凛地从烈焰身上跨了下来,大步流星地走到墨风跟前,肃然问道,“你想要当个逃兵吗?”
“爷,属下不敢,属下”墨风急于辩解,可是被天佑冷冷地打断了,“现在国难当头,你却儿‘女’情长,可真是令人羡慕啊。”
这挖苦和讽刺让柳无听得十分刺耳,“天佑!”
“丫头,你先别说话,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回我的?”
柳无忧觉得自己和天佑隔了一身的铠甲,变得陌生起来了。
“爷,天下之大,能入属下眼的也就小慧一个人,我宁可接受军法处置也要去找她。”墨风的脾气犟起来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那要是人头落地呢?”天佑转了身,铠甲发出冰冷的撞击声。
“就算是人头落地,属下也要去找她,”墨风执拗地对天佑的话置若罔闻。
“很好,你可真是好样的,”天佑怒其不争,“要是你死了,你还怎么保护小慧?你还怎么娶她为妻,真是愚蠢之。”
墨风神‘色’一僵,如醍醐灌顶地醒悟过来,“爷,小人知错了。”
“如此,赶紧给我滚回军营。”
“是,”墨风应下,不等天佑便出去了。
院里只剩下柳无忧和天佑。
“天佑”
“丫头”
两人同时出又同时停下来让对方先说。
“丫头,不是我冷血无情,而是这个时候墨风不便去打搅小慧,不如给他找点事情做做。”这边是天佑的心思,和柳无忧想得如出一辙。
“事情可还顺利?”柳无忧没埋怨天佑只顾国事不顾家事,没有国哪有家,何况敌人还是如前世日本人一样的龟岛国。
“不顺利,”天佑直言不讳,此时对着柳无忧虽然有将她拥进怀里的冲动,可是冷静的他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念头,手上要事为重,“昨天墨风说你解了密上的符号,今天我过来是有事要你帮忙的。”
听着这话,柳无忧觉得这天佑着实可爱得很,对着自己的妻可以陌生成这个样,便有心戏耍他一下,“大将军直说无妨,小‘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天佑双眸一凝,没想到柳无忧却是这般沉稳而从容,便把心里那崭‘露’出头的相思给压了下去,以国事为先,他从袖中‘抽’出几张纸递了过去。
柳无忧接过一看,全是手掌大小的纸片,粗粗阅览后,毫无压力地回道,“皇宫四角各浇了火油,只要帝上下令斩龟岛国的国君和瑁亲王,温丞相的亲信便会点着火油,到时候宫里便会变成一片火海。”
“可恶,”天佑低声咒骂,火油是他们为难以控制的武器,要是烧起来,绝对没办法周全皇宫所有的人。
“怎么,没想到好办法?”柳无忧好笑地望着天佑变化万千的神‘色’,他在边疆十来年,都是和敌人光明正大地对峙,而用‘阴’招,是略逊一筹了。
“你有好办法?”
“你过来,”柳无忧朝天佑勾了勾手指头,美眸一瞄,是潋滟如‘春’光一般明媚动人,让天佑双脚不由自主地走了过来。
“来,先亲一个,”柳无忧踮起脚尖,轻轻地阖上了眼睛,她好像听到了天佑口水的吞咽声了。
看你还装,装到什么时候?柳无忧心里嘀咕起来了。
天佑双眸促凝,低头擒住小娘娇‘艳’‘欲’滴的红‘唇’,将一切相思全部化在了这个‘吻’里面,他不敢耽搁久,毕竟有军务再身。
柳无忧自己推开了天佑,说道,“你让人备好沙,越多越好,将那火油埋住,尤其是不要让他们找到一丝的火油。”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过切记不能用水灭火,不然会酿成大祸。”柳无忧‘交’待道。
“好,”天佑没有丝毫质疑,若是连柳无忧都信不过的话,还能信谁。
“那个”柳无忧见天佑要走,急忙出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天佑回答完之后,跃上烈焰头都没回地飞驰而去。
也只有柳无忧知道,天佑这么为之,是害怕了,害怕再逗留下去会舍不得离开。
全都走了,庄里一下就空了。
柳无忧便一心扑在了她的甸果树之上,陆谦的病好了,七婶娘干起活来更是卖力了,锄地拔草施‘肥’几乎是一手包办,唯独留了柳无忧在田间看着。
一晃十几天过了,这京郊平静得根本感觉不出此时正有一触即发的战事。
而庄里原本平静的日也被一群人打破了。
来者就是景老爷一家,外带一些个丫鬟和表妹。
柳无忧看得头大,天佑不在,这人到底是留还是不留,正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无忧啊,好孩,你给我们安排个院吧,走了一天真是累死了,”夫人套着近乎,忽略柳无忧脸上的难‘色’。
看着这拨人还带着行囊箱笼,看来是打算长住了,柳无忧本想拒绝,可是现在兵荒马‘乱’地,也不忍心将人赶走。
这一心软,可真是给自己找事情做了。
都敏郡主先前的院就给了他们住,这一律吃喝全部算在了柳无忧的头上,简朴得也就算了,可人家根本就是把她当成冤大头,天天要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使得黑大婶都急红了眼睛。
“忧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得和他们说说才行。”
柳无忧就是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所以一直忍着,看来是没办法,要直面了。
等柳无忧把人叫到中堂说明来意的时候,老爷先是给了下马威,将桌上的茶盏摔在了地上,“我儿现在可是正东大将军,难道连老父都养不起来了吗?”
“公公,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庄里的开销全是之前种‘花’得来的,天佑那征东大将军也是听着称呼好一点而已,他可不曾带一分银过来呢。”
柳无忧淡淡地回道,惹得老爷眼珠一转,气呼呼地说道,“那又怎么样?我是他老,他敢不养着我?要是不顾老父老母的话,我一准给他告到帝上面前去。”
柳无忧看到老爷威风凛然的样,倒是有几分当年御前将军的模样,只可惜他用错地方了。
“公公,当初您可是分了家的,现在回来要天佑赡养,这说得是哪‘门’的道理啊?”柳无忧蹙眉问道。
“无忧啊,你也不要怪你公公了,”夫人忽然抹去了眼泪,叙说当年的事情,“当年,你公公之所以带着家产去乡下是因为过于思念阮姐姐了,天天睹物思人,哪里受得了啊,你说是不是?”
好高尚的托辞。
柳无忧便顺着她的话问下去,“既然如此,你们回来了也该让那些家产回归故里了,等天佑回来便可打理起来了。”
夫人闻言,眼珠不安地转了两圈,没说话。
“怎么了?莲姨,可是为难了?”柳无忧问道。
“无忧啊,理儿倒是这个理,但是那些家产的都被你二弟败光了,怎么还回得来啊?要不是被败光了,我们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方来了,不是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柳无忧可是掌握了主动权了,“赡养二老,儿媳‘妇’没话可说,只是思瑶和思煜还有这位姑娘”
这都住了一夜了,夫人还没介绍那所谓的表妹呢。
“她是我娘家的姑娘,被家里人‘逼’婚‘逼’得厉害,所以投靠莲姨了,”夫人简单介绍了一下,连姓名都没有。
“请问姑娘芳名啊。”柳无忧可不承认这所谓的表妹,对她这个主人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有,她又何须客气。
“姐姐,妹妹芳名楚莲,”楚莲微微屈膝,这才算见礼了,楚莲楚莲,楚楚可怜,这名字取得可真是恰如其分啊,眉间略带忧伤,眉头轻蹙,时而捂嘴轻咳,时而捂‘胸’粗喘,饶是那林黛‘玉’都不及她分样呢。
不过一想到这楚莲表妹能吃得下一大碗饭的时候,柳无忧便觉得这病是吃出来的。她柳无忧没义务养一群闲人,因此便把丑话说在前头了,本来关系就疏远,直白的话让大家过得更加自在了些。
“既然天佑赡养公公和莲姨是理所当然,那么弟妹和表妹及丫鬟,那就得自力更生了,不然所赚的银不够大家一年吃喝的了,要是你们不愿意呢,我也没办法,出了这庄,向北走就是京城,那里的聚丰楼可多的是好吃好喝的。”
景思瑶和楚莲立刻指着柳无忧窃窃‘私’语起来了。
唯独景思煜却是兴奋地站了起来,“大嫂,你说得很好,我愿意干活,你一定不要和我客气。”
柳无忧看到脑满肠‘肥’的景思煜心情好不到哪里去,那双老鼠眼闪出的‘精’光仿佛跳进了米缸一样的兴奋,“那就好。”
“不行,煜儿从小没吃过苦,怎么在自己家里还要干活啊。”老爷不满地说道,“没这样的道理。”
“那便请小叔自便吧,到时候米汤咸菜地供养,可别我们寒碜了他。”
“没事,没事,”景思煜倒是高兴,“大嫂只管吩咐。”
“你们呢?”柳无忧朝景思瑶和楚莲望了过去。
“我们都听姨母的安排,”楚莲惹人生怜地说道,只可惜‘弄’错对象了。
夫人久久不曾说话,听楚莲这么一说,便问了柳无忧,“儿媳‘妇’啊,非得这么为难自家人吗?怎么说思安也是当大官的呀。”
“莲姨,天佑有多少家底儿我这个当娘的心里最清楚,本来也是没这么艰难的,可是成亲之后我娘家大哥给的二十四只箱笼不见了,那里面可都是我的陪嫁银,你可是知道它们的去处?”柳无忧本不想提那二十四只箱笼的事情,毕竟夫人也没讨到好处,可是她这般拎不清,让她吃瘪一下又如何。
“你还敢提那箱”
老爷刚发怒就被夫人给制止了,她朝老爷摇摇头,这边说道,“我说府里遭贼了吧,你们都还不信,我看是被贼人偷去的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莲姨,请您体恤一下儿媳‘妇’,是不是?再说了,这庄里的活我都能干的,为何他们就干不的呢。”
“你出生本来就是农‘妇’,怎么和我们相比呢,”景思瑶不满地嘟哝。
柳无忧讥笑了一声,说道,“思瑶妹妹,既然你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怎么不进宫当皇妃啊?”
这话问的景思瑶语塞,气得一脸赤红。
“目前冰窖少了人看守,还有地里的甸果树每早晚都需要浇水一次,你们自个儿想要干什么活儿,和我说便是了。”柳无忧一扫各位的脸‘色’,各种心思都有。
“大嫂,我去冰窖,”正值炎热的天气,景思煜第一个抢了冰窖的活。
这也是夫人的意思,那冰窖多舒服啊,而且还可以拿来放在房间里消暑。
那么剩下来的浇水一事就‘交’给景思瑶和楚莲了。
至于早饭,他们自己安排着去,柳无忧要是她们的话,肯定选早上去,因为凉快。
老爷一向都听夫人的,所以这事情夫人没多加反对他也没了话说,左右不是他在干活。
看似安排得妥当,可结果真没那么简单。
到了掌灯时分,柳无忧在流芳院用了饭,才漱口完毕,就听见楚莲上‘门’了。
“姐姐,你可要为妹妹做主啊,”楚莲抹着眼泪哭诉,眼睛瞅柳无忧桌上的菜肴,好在她今天吃素,所以没什么大鱼大‘肉’摆着。
“表妹,你没吃饭吗?一起吧。”柳无忧见她那样好像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藏了什么好吃的,便示意荷‘花’多摆一副碗筷。
那楚莲接过碗筷就吃了起来,把所有的菜从底下翻了起来,除了菜还是菜,没发现什么。
“表妹,你这吃像可真是独特,感情这下面的菜好吃一点的吗?”柳无忍不住讥讽,没人标榜自己娘家家教好,看看,这就是好家教的人吗?
“下面的菜热些,”楚莲失望地放下筷,没了吃饭的。
“荷‘花’,给表小姐来碗热茶,”柳无忧故意为之,这天气已经够热了的。
“不用不用,”楚莲急忙起身,将原本要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见柳无忧要给她上热‘潮’,急得要离开了,“我这厢还有事情找姨母,先告辞了。”
说完,有些落荒而逃。
“这表小姐可真够有意思的,”就连荷‘花’都看出来了。
“怎么个有意思法呢?”
“瞧她把这菜‘弄’得,夫人您还怎么吃啊,”菜盘上的菜已经是被搅得一坨坨得了,那样就让人没了食‘欲’。
这还是浅层次的,柳无忧觉得这楚莲也是个不简单的人,既然是天佑名义上的表妹那么就该称呼她为表嫂了,怎么还张口闭口就是‘姐姐’,难道是想给天佑当小吗?
第二天一大早,柳无忧就一阵吵闹声吵醒,她抚着发胀的头问荷‘花’道,“怎么了?”
“奴婢听那声音,好像是小姐和表小姐在争吵。”
“何事?”
“是为了谁去浇水的事情而吵的。”
早上阳不够烈,所以去浇水也不至于热,这人总挑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来做。
“这事儿我们甭管了,我再睡会儿,你去和七婶娘说,我想吃西瓜,”柳无忧伸了个懒腰,一阵恶心从心口冒了出来,迫使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荷‘花’连忙倒了杯水给她漱口,“您要不舒服就多躺一会儿,奴婢这就和婶娘说去。”
好在天佑之前有了准备,这屋里摆置了冰块,倒也凉快,柳无忧便缩进被窝里睡回笼觉,这才闭眼,就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儿媳‘妇’,你醒了嘛?”是夫人的声音。
柳无忧见她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便也不睡了,睁开眼睛说道,“莲姨,您有事?”
“没事,”夫人一脸和蔼笑容地说道,“这么热的天都不见你起身,以为你有什么不舒服,所以进来瞧瞧。”
“儿媳没事,”柳无忧没打算起身,希望夫人自己识趣地离开。
可是,人家脸皮就是这么厚,东瞧西望地打量完屋之后,叹道,“你这屋摆了冰吧?可真是凉快。”
“是啊,我那些压箱底的银都买冰了,这么热的天气没点冰怎么过啊,您说是吧?”
“可不就是啊?”夫人谄笑道,“那我们的屋是不是也摆一点,你看我和你公公年纪都大了,晚上睡不着可怎么好啊?”
原来是来讨要冰块来的。
“莲姨,您这话说得对,您和公公年纪都大了,宁可热着也不能冻着,万一有老寒‘腿’什么的,以后可怎么办啊。”
夫人脸‘色’微变,笑容为不自在了,没想到柳无忧是这么拒绝了她,便绞尽脑汁又想了一辙,“我看你这屋里刚刚好合适,不如我和你公公搬过来吧,左右不过一家人,权当你孝顺了我们,好不好?”
呸,居然说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身份摆在那里,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啊。难怪天佑这么讨厌夫人,也不是事出无因的。
“莲姨,这屋就一张‘床’,您打算怎么睡呢?”
“我和你公公自然睡‘床’了,你么年纪轻,身也好,到底是比我们强一点的,是不是啊?”
柳无忧见过贱人,可没见过这么贱的老贱人,“您以何名义让儿媳‘妇’睡地铺呢?”
“当然是替思安尽孝啊!”
当她柳无忧是傻呢,“天佑十几年来都在边疆,你们不曾问候一句,现在竟然要他尽孝,莲姨,您的脸皮可是厚的很呐。”
“你怎么可以说这个话呢,”夫人神‘色’一凛,摆起了脸,“好歹也是我把他长大的,就算是十几年不过问了,那份恩情也是逃不掉的。”
“您说的没错,”柳无忧从容地说道,“您那几年的恩情我现在不是替天佑还了嘛,要不然你们哪里还能住下来呢。”
“你”夫人不曾想柳无忧这么厉害,这么堂而皇之地与她对峙。
“莲姨,天佑和儿媳不赡养你们是本分,收留你们是情分,这话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要说,你带天佑的几年时间里,打骂他多少次你自己可还记得,你以为天佑小不懂事,可他却记得清楚你打骂了多少次,要不要等他回来的时候,好好问一问?”柳无忧凌厉地望着夫人那双闪躲的眼睛。
“都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让住就不让住呗,扯那么远做什么,”提起往事,夫人颇为心虚,她亦是害怕天佑找她算账,所以灰溜溜地出了柳无忧的屋。
外面是安静了,柳无忧也没了睡意,等荷‘花’端了早餐回来时,她已经梳洗完毕了,闻到饭菜的味道时,胃里一阵翻腾,这下是把起‘床’时喝得水都吐出来了。
“您怎么了?”荷‘花’见柳无忧第二次呕吐,着急地手足无措了,“还是给你把医婆请来瞧瞧吧。”
柳无忧心底冒出一个想法,便让荷‘花’去请医婆。
黑大婶端着冰镇的西瓜敲了‘门’,等柳无忧应声之后才进来,“这西瓜冰过之后更甜了,忧忧,你吃一点尝尝鲜,别贪嘴了,免得吃坏肚。”
柳无忧看到那红‘艳’‘艳’的西瓜,顿时来了胃口,“我胃口本来就不大,不过看这西瓜是好吃的,偶尔多吃一块也无妨。”
黑大婶欢喜柳无忧,也没拦着,等她吃了一块后,那医婆也来了,见到西瓜皮,眉头便夹得紧紧的,“这是夫人吃过的?”
“正是,口淡无味,反而觉得这西瓜好吃得紧,大娘,你也来一块?”柳无忧一手一块西瓜,一块递过去,一块往自己嘴巴里送。
可是,那医婆瞧准了夺下柳无忧手中那块西瓜,急忙说道,“你怎么还吃冰的?身不想要了吗?”
“大娘,这天气这么热,西瓜可是降温解暑的好东西,”柳无忧心疼摔在地上的西瓜,那红壤正‘诱’‘惑’地朝她招手呢。
医婆二话没说,捏住柳无忧的手腕,嘴上问道,“夫人的月事可是有可是有个把月没来了?”
经这么一提醒,柳无忧恍然大悟,笑道,“您该不会以为我有身孕了吧?”
“不是我以为,是您确实有了,”医婆笑盈盈地应道,“我一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所以才没让你再吃西瓜,这么寒凉的东西,吃了准得出事。”
柳无忧心间一瞬间就变得软绵绵的了,她肚有孩了?真的这么准,刚成亲第一个月就有了?
“不是,大娘,”柳无忧怀疑道,“该不会是看错了吧,我月事不准,中间有次断了四个月才来。”
“我给那么多夫人看脉,可没出过错的,夫人要是不相信,再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你啊,到底年纪小,不想有孩也正常,”医婆颇为理解,“但是这喜脉,已经很明显了,你这两天是不是全身无力,而且还很想吐?”
这些情况,柳无忧都有,但是没往那个方面想,看来是逃不掉了,真如天佑所愿了。
医婆将一些要担心的事情‘交’代了一番,柳无忧头昏脑胀地只记了个七七八八,反而是黑大婶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
送走医婆,黑大婶欢天喜地地给老爷和夫人报喜去了。
柳无忧才吃剩下的西瓜全部被送走了,屋里的冰块也挪走了一些,顿时她觉得日没法过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孕‘妇’这么多禁忌,对于肚里的孩她完全没感应啊。
老爷和夫人随后就赶来了。
“现在你有了身孕,就是替我们景家后继香灯了,以后千万要小心着点,知道吗?”老爷倚老卖老地嘱咐。
柳无忧清晰地记着天佑的话,他要他们的孩姓阮而不是景,所以老爷的话她并没有应承,“公公,儿媳记下了,等天佑回来,再另行商议。”
“你什么意思?”老爷出柳无忧的冷淡,觉得自己被打脸了。
“孩的爹是天佑,这些事情他自然会拿主意,您说呢?”柳无忧的言下之意是老爷过于关心她了,这样已属越矩了。
“儿媳‘妇’,你公公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这孩是景家的长嫡孙,所以特别关心他,”夫人帮腔道。
现在说什么长嫡孙未免也虚伪了,景家现在一无所有,就算是嫡孙那也是个穷光蛋,所以夫人才这么和蔼地过来看望,要是景家还家财万贯,看她还怎么好脸‘色’起来。
“爹,娘,你们快去看看,煜儿煜儿出事了。”景思瑶撞‘门’而入,二老听她的话是拔‘腿’就望外走。
柳无忧望了一眼荷‘花’,问道,“二爷在看守冰窖吧?”
“是呢,夫人。”
“该不会是被冻死了吧,”柳无忧也不淡定了,扶着荷‘花’就往地窖那边去了。
才走到一半,就看到景思煜被老爷抱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纸,捂着肚哎哟哎哟只叫唤。
这是咋啦?柳无忧见景思煜还有声响,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到了院,景思煜被放在了‘床’上,他捂着肚在‘床’上拼命地打滚,“娘啊,疼,疼死儿了。”
“儿啊,你都吃了什么啊?”夫人哭着问道。
“儿什么都没吃,就吃了西瓜,”景思煜疼得只哼哼。
柳无忧这才明白,这景思煜看守冰窖,是把里面冰镇着的西瓜都给吃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听黑大婶说,这次她可是买了个西瓜,那么剩下两个都进他肚了,不疼死才怪呢。
“莲姨,还是赶紧去请大夫为好,不然准得疼死,”柳无忧拿了主意,可是夫人却是六神无主地说道,“我手上哪来的银请大夫啊?”
怕‘弄’出人命,柳无忧便拿了银,让景思瑶速速去张家村请大夫。
景思瑶双手环‘胸’,说道,“大嫂,你身边可是有丫鬟的,怎么叫我去请大夫,我又不是跑‘腿’的。”
柳无忧已经出了银了,还想指使她的丫鬟,‘门’都没有,“请不请随你的便,思煜疼死了左右不过少个叔,与我何干。”
说完,柳无忧转身就走了,他们自己看着办。
身后,传来老爷的骂骂咧咧,最后,景思瑶还不是乖乖地去请大夫了。
隔了两天,一道圣旨打破了庄里的安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景思安擒敌有功,封为一等公爷,即日起享受朝廷俸禄”半跪在地上的柳无忧‘迷’‘迷’糊糊地接了圣旨,也就是天佑的爵位更胜从前了。
傍晚,天佑一身紫袍,迫不及待地回了流芳院,如今他已是风光无限了。
柳无忧见到他的那一刻才发觉自己这些日以来过来多少的空虚和‘迷’茫,现在人真真实实地站在她的面前,好像所有的话都堵在嗓眼里说不出来了。
天佑将她抱在了怀里,紧得脸自己的呼吸都费力了。
“放放开我,”柳无忧挣扎地要挣脱天佑的怀抱。
天佑见她这般抗拒,冷面寒霜道,“半月不见,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不不是的,”柳无忧的脸贴在他的‘胸’口,柔声说道,“我现在不宜过于‘激’动,身不允许。”
“病了?我瞧瞧。”天佑紧张地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随后,狂喜之‘色’乍现在脸上,“有喜了?”
“嗯。”
“好了,这真是好了,”天佑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鹏起柳无忧的脸便是一阵狂‘吻’,而后又意识到了什么似得,急忙放开了她,“压着你没有?”
柳无忧摇摇头,想起老爷的话,说道,“公公和莲姨来过,特别关心我肚里的长嫡孙。”
柳无忧说得含蓄,可天佑又不傻,他双眸一凝,一口否决,“不行,这孩不能姓景,他要姓阮。”
“我记得你跟我提及过,所以没应承,这件事情”
“丫头,你好好养胎,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天佑好生安抚道,“当年我娘死的时候说最后悔就是嫁给了父亲,但是没办法,这辈只能是景家的人,所以我才会想让孩姓阮。”
“你不需解释,我都听你的,”柳无忧说道。
两口还没相处多久,‘门’口就传来老爷他们的声音,好像人还不少呢。
果然,这一行人出了老爷和夫人之外,还有个人,楚莲,还有两个丫鬟。
柳无忧没有去‘花’厅,而是站在‘门’后听外面的情形。
天佑与老爷正面而视,“无忧有了孩,需要静养,父亲您这是”
“就是儿媳‘妇’需要静养,所以我才带了人过来。”夫人说明来意,“思安啊,儿媳‘妇’有了身孕,很多时候伺候你也是力不从心了,莲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委屈,小莲是莲姨的外甥‘女’,不是不清不楚的‘女’,让她伺候你,莲姨放心。”
说完,夫人将楚莲推到了天佑的跟前,楚莲见到帅气的天佑早已是芳心暗许了,这一推便顺势朝天佑的怀里倒去。
天佑身一侧,轻松避了开来,楚莲便摔在了地上。
柳无忧很满意天佑的表现。
“思安,你这是做什么?”夫人看得出来天佑的拒绝。
“莲姨,多谢您的好意了,”天佑不留丝毫希望给他们,“我不是某些人,不需要人伺候,倒是无忧有身孕了,屋里不便有其他人呢,免得影响了她的休息。”
“兔崽,你别不识好歹,这可是你莲姨的一番心意,”老爷就是看天佑不顺眼,说话永远都没好语气。
这是硬‘逼’着天佑收下楚莲了,而身后那两个丫鬟
柳无忧打开了房‘门’,对天佑嗔笑道,“夫郎,是莲姨和公公的好意呢,我们不妨收下?”
“无忧,你不是说”天佑莫名其妙了,这是为哪般?
“还是儿媳‘妇’识大体,”夫人乐不可支,这下是放心了,自己有个人在天佑的身边,以后想要点什么,还不是一两句话的事情。
等老爷和夫人一走,两个‘女’便像藤蔓一样想要攀上天佑,谁知被他的手轻轻一挥,都跌在了地上。
“和我回屋说说,”天佑抓起柳无忧的手进屋,随后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天佑,何必生那么大的气,”柳无忧不打自招了,“这人迟早是要送来的,就算你不要下次还会有人被送进来,不如这次要了也好断了他们的念想。”
“我看着烦人。”
“稍安勿躁么,”柳无忧安慰道,“是你的人,左右不过你的安排,你要真是不喜欢发卖或者送出去就是了。”
“你是说”天佑和柳无忧想到一起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走到‘门’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悄悄’话来了。
“娘啊,你看,我要去边疆了,是带两个丫鬟好呢还是表妹好呢。”
“自然是表妹好了,自己人,在身边伺候,放心些。”
“那好,我听你的,就带表妹吧。”
两人说完,捂嘴一阵偷笑,从窗户看出去,楚莲是急匆匆地离去了。
这一夜,两个丫鬟还算规矩,可是楚莲一夜没回。
第二天,天佑带着柳无忧去找楚莲,便将她一夜没回的事情说与夫人听,谁知这都没去找人呢,楚莲便散着一头的头发进来了。
“姨母,您一定要给莲儿做主啊,”楚莲扑在夫人的怀里,嘤嘤地哭个不停。
“怎的了,这是?”夫人想赶了天佑他们走了再问的,可是两人气定神闲地坐着,没要离开的意思。
“娘,您可是看到表妹”景思煜衣衫不整地跑进来,一看到楚莲,便松了一口气,“表妹,原来你在这里啊,可是让我好找。”
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呼不妙,她厉声呵斥道,“煜儿,莲儿现在是你大哥的人,你别没大没小的。”
“娘,儿儿昨晚不小心不小心”景思煜不敢说出来。
“姨母,莲儿不想做人了,莲儿有负您的所托,”楚莲说完起身就想朝墙上撞去,可是她选得位置不好,没撞到墙倒是先撞到了景思煜。
“表妹,既然你我已成事实,不如和娘明说了,是我的不对,我愿意为你负责。”
“逆,你说什么?”夫人拍案而起,双目瞪着景思煜。
景思煜缩了一下脖,据实‘交’待,“娘,昨晚儿喝了点酒,认错人了,不小心把”
这话不用说全就知道下面的意思了。
“逆啊,你可真是糊涂啊。”夫人双手吹着大‘腿’,痛心疾,“你这样让我怎么和你大哥‘交’待啊。”
柳无忧听闻,便推了个人情,“莲姨,天佑也不是不明理的人,既然事情到了这地步,那便成了思煜和表弟的好事吧。”
“这个这个”夫人犹犹豫豫地,显然是不同意。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楚莲失贞在先,夫人就算想破脑袋也没办法将人重新送到天佑的怀里。
柳无忧和天佑对视了一眼,彼此懂对方的意思。
楚莲是送出流芳院了,还剩下两个丫鬟。
柳无忧这一怀上身,可是怠懒得很,因此这两个丫鬟也是派得上用场,只是天佑的连越发黑了,她清楚这是为何。
有外人在,想和小娘亲昵一下都没机会,某人不黑脸才怪呢。
转眼过了两个月,天佑再也忍受不了,每回夜里抱着柳无忧的身无限遐想,这一天,他一个翻身压住柳无忧,轻声说道,“丫头,我问过了,小心一点便没事。”
柳无忧睡眼惺忪,双手抵住他的前‘胸’,困顿地说道,“你真想要的话,莲姨那两个丫鬟拿来用便是了,不要告诉我你吃不消哦。”
“不行,我怕她们污了我的身,我得干干净净地等着你宠幸呢,”天佑用鼻尖轻轻点着柳无忧的脸庞,哀求道,“好娘,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外边有人,我提不起兴趣,”柳无忧一想到自己的娇喘会被外面的丫鬟听到,便什么兴致都没了。
“那怎么办?人是你要收下的,最后受苦的人却是我,这不公平,”天佑开始抗议,“要么你现在就宠幸我,要么等人送走了再宠幸。”
左右不过一个意思,柳无忧见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只好说道,“那好吧,等明日我送走她们再说吧。”
在这么痴缠下去,这觉是没办法睡了,她现在可不是普通人,有了身,特别嗜睡。
第二天,柳无忧寻了两件旗袍给两个丫鬟穿上,那两个丫鬟见到如此新奇的衣裳倒是好奇,毕竟那旗袍是把他们的身线勾勒地完美至。
“夫人,您这是”丫鬟们也是不知道柳无忧的用意。
“你们的衣裳也忒脏了,拿去洗洗吧,等干了再换下来还给我,”柳无忧故作舍不得的样。
丫鬟听了要还回去,便有些舍不得了,这身段要是摆在公爷面前,会不会吸引他的目光呢?
柳无忧端出一盅燕窝给两人,“帮我送去给老爷,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知道吗?”
丫鬟端着燕窝走了。
天佑从净室里出来,问道,“丫头,管用吗?”
“怎么不管用,我那燕窝里面加了‘药’呢,”柳无忧坏坏地笑了起来。
天佑忍不住弹了她的额头,“就你胆大。”
“那我还不是为了你,”柳无忧嘟着嘴说道,“要说不厚道也是他们,谁让他们见我一怀孕就给你塞人的,这叫自食恶果。”
这般鬼灵‘精’怪,天佑看得痴了。
事情如计划中那么顺利,夫人撞见老爷的不轨之事,当场晕倒,而那两个丫鬟,她也是没脸再送回来了。
中秋夜,举家团聚之日,可庄里显得特别地别扭。
老爷打从收了那两个丫鬟之后,就再也没为难过天佑了,倒是和颜悦‘色’起来,“天佑啊,你现在虽然闲赋在家,吃穿不愁,可也不能忘了你弟弟啊,能不能让帝上要个恩典,给你弟弟寻个差事啊。”
天佑本想直接拒绝,柳无忧忽然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咋么了?”天佑紧张地望向了她的肚。
“小家伙在踢我。”
天佑这才缓和了脸‘色’,“那我扶你回去休息?”
“嗯。”
老爷没法,只好作罢了。
第二天,老爷再一次寻上天佑,这次他是没办法躲了,但是经过一夜已经找到说辞,能让他们以后都不敢再提景思煜为官的事情了。
“天佑啊,不能只为了自己啊,那是你弟弟,你可以定要帮着他啊。”老爷苦口婆心地劝道,“只要你们兄弟齐心,以后再封侯拜相也不是个问题。”
“父亲,您也好意思让我去给他求官,你可是亲眼看着他把家产双手奉送给温家的,这次温家早饭,你以为你们脱得了关系?那都是我一力隐瞒下来了,要是帝上知道了,我这爵位也是难保。”
天佑已经做了打算,也是时候兑现对柳无忧的承诺了。
老爷自以为瞒得过所有人,却不知道他们双手空空地来投奔天佑是件为可疑的事情,那些银除了被景思煜打赌败了一些之外,大部分送给了温家。
这可是坐连九族的大罪啊。
“那还是算了吧,”老爷这才打消了念头,反正小儿不能当官,大儿当也是一样,而且这官位还不小呢。
下午,宫里来了两道圣旨,一道是给天佑的,一道是给柳无忧的。
天佑这道圣旨是他自己求来的,为官不是他真意,守了边疆几十年也够累的了,现在有妻有已经是万事足了。
这一道圣旨是把老爷从高高地云端上摔了下来,那宣旨公公念完上念完圣旨的时候他还没从其中清醒过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我儿他是公爷,有滔天的功劳,帝上不会无缘无故断了他的富贵的。”
“老爷,”宣旨公公面上客气,实则鄙夷地望着他,说道,“奴家看您还是不要猜测圣意了,要不是您家二公帮助温家起事,大公也不至于落得现在变成了一介庶民。”
重提造反一事,老爷颇为忌惮,顿时蔫了。
第二道圣旨,宣旨公公没有念,而是‘交’到了柳无忧的手上,神秘地说道,“夫人,这道旨意是皇后娘娘给您的,等奴家走了您再看。”
柳无忧屈膝道谢,为好奇皇后娘娘给了什么旨意,毕竟没有拜见过。
监一走,老爷从地上爬了起来,揪着柳无忧要看她的圣旨。
天佑二话不说,拎起他的后襟给扔了出去,“你若是空了,不妨多教教思煜怎么做人,别什么都没会,倒是会了好高骛远那一套,这次可是差点害死我们了。”
老爷自知理亏,可是他一身要强,除了在夫人面前服软之外,就没人能让他服气的,“要是不看这道圣旨,我们大家都没好日,柳无忧,你自己看着办吧。”
天怕护着柳无忧,双手展开圣旨,柳无忧看了是惊喜万分,不停地问道,“是真的吗?”
“是,千真万确。”天佑笑她傻傻的,都白底黑字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相信的。
皇后娘娘嘉奖柳无忧不怕淑妃娘娘的威严,栽种甸果树,柳无忧受之有愧,毕竟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种了皇后娘娘最爱的果,第二件事皇后娘娘赏了沈家庄四周一带的山头给柳无忧,只要她能种什么都种上,好的自然要往宫里搬了。听说那山头是原来沈钱袋家的,现在全是柳无忧的了。
这便是名符其实的皇农了嘛。
老爷听闻他们要会沈家庄种地,急得不得了,那边那么穷,他们才不要去呢。
因此,晚饭之后,所有人都聚在中堂议事,天佑也借此把明日要走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天爷自恃威严,不同意道,“左右不过是种树而已,找别人种就行了嘛。”
这还是没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呢。
柳无忧未免不必要的麻烦,便发了善心,“公公,莲姨,这庄我们就留给你们了,权当是分家了,以后大家桥归桥,归,”
“不成,”夫人立刻拒绝道,“天佑是我们的儿,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们不管。”
“可是,你们不肯跟着,又不让我们去沈家庄,那岂不是让我们违背圣旨了吗?再说了,好聚好散,大家以后再见面也客气是不是?这庄里的东西我们一件不拿,你们留着吃喝也好,做生意也罢,总归日要过下去的。”
“那你的嫁妆”
柳无忧就知道夫人还惦记着她的剩下二十四只箱笼呢,之前那些没打开就被老爷送人了,这些银,她可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都送给莲姨了,就当你对天佑的养育之恩吧,”这话说了,便是恩义两断了。
夫人和老爷这才松了口,有庄,有银,还有那么一大块的地,一定又能回到以前那种舒服的日了。
除了景家那几口人,剩下的包括荷‘花’,柳无忧都带去沈家庄了。
临行前,先给小慧去了封信,信里‘交’待,给她六个月的时间,等孩出生之前一定要回柳家,因为柳无忧要小慧当孩的养娘。
一切准备妥当,在小寒之日离开。
黑大婶照顾柳无忧坐一辆马车,而其他人归置一辆,天佑骑着烈焰在最前面,这样一来,身边有个风吹草动也能及时察觉。
出了京郊,不过走了一里,柳无忧便觉得马车抖得厉害,她扶着黑大婶的手,惊慌道,“会不会马车出了问题?我怎么觉得抖得厉害。”
“不会吧?”黑大婶不敢确定,她掀开窗帘,看到外面的不满了石,难怪会有些颠簸了,“忧忧,来,把这个软垫再垫上,担心着点儿好,等走过这段就没事了。”
可柳无忧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地,她从马车被探出头,看到马背上天佑那英‘挺’的身姿顿时安心不少,可是就这一眼的功夫,天佑突然停了下来,他拉着缰绳急转回头,脸上一惊后,朝柳无忧的马车疾驰而回。
但是,他还未接近马车,便被一道如箭一般的身影给阻止了。
衣袂飘飘,如惊鸿之姿,那人一脚踩在了烈焰的屁股之上,惊得烈焰是撒开四脚拼命地跑着,很快,和柳无忧的马车擦肩而过。
好熟悉的身影,好像似曾相似。
柳无忧回头撩起窗帘,看到天佑正奋力将那人打落马背,可是,那人身段柔软如蛇,天佑根本没办法手里。
柳无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知道什么办法可以助天佑一臂之力。
忽然,马车剧烈地抖了一下,又很快就恢复了原先小幅的抖动,柳无忧没在意,一心都在天佑的身上。
很快,烈焰带着两人和柳无忧越来越近。
“思安,你为了一个‘女’竟然去穷乡僻壤?我真是对你失望了。”声音很尖细,柳无忧不知道天佑还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温乐哲,你还敢出现?”天佑的眼睛如看到猎物一般充满了兴奋。
温乐哲?柳无忧定睛瞧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细眉长发的人是温乐哲,要是天佑不说,她还以为是‘女’呢。
温家不是被全部关押了么,怎么温乐哲会出现在这里?
柳无忧思不得其解,正蹙眉疑‘惑’时,黑大婶奇怪地说道,“这‘女’的声音可真是奇怪,听的人好难过。”
对,就是黑大婶也认为温乐哲是‘女’,那么他就是凭着这一身的装扮逃过朝廷的通缉的,但是用情之深,竟然为了天佑而冒险跑出来见人。
柳无忧见他几次躲过天佑的袭击,每回就快抓到的时候,他那腰身如蛇般躲了过去,“天佑,快,用绳牵制他。”
此时他所能想到的就是打蛇要打七寸,只要制服它的七寸那便是没了威胁,而温乐哲不是很灵活么,只要用身拉住他的腰身,便可随意牵制他了。
“贱人,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多话,”温乐哲的话如冷飕飕地风一般朝柳无忧吹了过来,让她感到一阵不安,但是心里却说不上来。
天佑听从了柳无忧的话,但是身上却没有绳,唯一可用得便是烈焰身上的缰绳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要不把温乐哲擒住,就是身边最大的威胁,但是,一旦缰绳被取下,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烈焰未必会听天佑的指使,两难之下,只能取有利一面了。
温乐哲见天佑在取缰绳,惊慌吼道,“思安,你疯了?”
天佑并未理会与他,抓了缰绳便甩了过去,温乐哲此时已经打算飞身而去,可是到底没有天佑的手脚快,那缰绳不偏不倚地圈住了他的脚踝,随着天佑一用力,温乐哲如风般地被扯了下来,那力道足以将他丢在地上。
然而,那温乐哲轻功不凡,一下就攀住了烈焰的肚,这一上一下让天佑难以抓住他,不过那绳套住了他的脚踝,想要逃也是为不容易的。
天佑以为危险就这么过去了,谁知柳无忧的马车突然向右倾了过去,马匹发疯似地狂风了起来,柳无忧感到一阵剧烈抖动,而且没有停止的样。
“忧忧,我这边的车轱辘坏掉了,”黑大婶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柳无忧也意识到事情绝非那么简单而已,她沉下心来,将身抬高了一点,以减少马车对身体的撞击,“七婶娘,你拉我一把,我去把套绳解掉。”
“不行,”黑大婶一口回绝,“要去也是我去,”说完,她跪着身爬去了车厢前端,但是马匹跑的急了,那缰绳拉得紧而没办法松开。
“忧忧,解不开,怎么办?”黑大婶让柳无忧拿个主意。
半倾的车厢加上剧烈的抖动,根本没办法让柳无忧站稳,不行,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缰绳解不开既然是马匹的缘故,那便杀了那匹马,可是,谈何容易,那缰绳已经断了一根了。
正当柳无忧急得冒出一身冷汗时,天佑驾着烈焰从她身边而过,顺势望过去,天佑拔下头上的簪,将另外一根缰绳给截断了,马车向前倾去,滑了两下就停住了。
而天确是一个翻身往下,绕过马腹将温乐哲绑在了下面,而后随着一声吁声,烈焰听了下来。
“‘混’蛋思安,你放开我,”温乐哲大声叫嚷起来,除了这张嘴,他四肢已经动弹不得了。
天佑疾步朝马车而去,撩开车厢看到柳无忧安然无恙,双肩松了下来,“丫头,受惊了。”
“孩没事,”柳无忧听到他关心自己不问孩而高兴,因为她觉得一个男只有爱自己的妻才会更爱自己的孩,而此时,也正验证了自己在天佑心目中的地位。
天佑扶着柳无忧下马车后,仔细查看了马车,只见那缰绳有一段整齐的口,明显是被人割过的,而那车轱辘,清晰的砍刀痕迹都还在。
“天佑”柳无忧感到一阵寒气从脚底心窜了上来,这根本不是意外,是人蓄意为之的。
“思安,这马车我之前检查过,一点问题都没有,”黑大婶紧张不安地朝天佑解释,她是负责马车的安全,而现在出了这档事情,她肯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
“天佑,不会是七婶娘的,要是她的话,她就不会和我坐一辆马车了,你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柳无忧不会看错人,黑大婶就算是想害她,早就可以在饮食上面找机会了。
天佑紧抿着薄‘唇’,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后,说道,“我们回去。”
这是要回庄吗?柳无忧得到天佑愤怒的眼神之后确认了。
温乐哲被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仍在了车辕之上,而天佑护着柳无忧坐马车,烈焰便充当了那匹跑出去的马匹,因着通灵‘性’,自己认回庄了。
“你们你们,”在院里正‘荡’着秋千的夫人如见到鬼魅一般地惊恐起来,伸手将身边已经睡着的老爷一阵猛摇。
“怎么了?娘。”老爷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等他看得天佑等人折回来时,脸‘色’并没有比夫人好看多少。
司马昭之心,人皆知。
“父亲,莲姨,你们很失望,是吗?”天佑的眼神愤怒地足可以杀人了。
“什什么意思,”夫人支支吾吾地想要掩饰,她拉过老爷,也好当个靠山。
天佑冷眼一扫,沉声问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说还是不说?”
“思安,你怎么对我们说话的呀?”老爷吹胡瞪眼,那神情分明自己是被冤枉了一下。
“如此甚好,”天佑轻蔑地睨了两人一眼,从怀里拿出一个赤金口哨,递给了陆谦,“去外面连吹声,两长一短。”
“是,爷,”陆谦谨慎地接过赤金口哨,飞快地跑出去,接着清脆的哨声响彻天空,不过眨眼的功夫就看到四道黑影窜了下来。
“主上。”
“把温乐哲带进宫,找给帝上处置。”天佑朝那倒挂在马腹上的温乐哲望了一眼,果断地吩咐道。
“景思安,你你不是把黑煞堂的手令‘交’出了吗?”温乐哲心有不甘地问道,就因为得知天佑无人庇佑,所以他才会冒险出现的。
“对付你我根本不需要黑煞堂的杀手,温乐哲,你也真是天真了,别人说的你就信?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死个瞑目吧,”天佑明眸一凝,甚为明媚,“我们阮家打从先帝登基便已经臣服,所有的人都听命于堂主,就算是手令‘交’道帝上手里亦是如此,你现在满意了吗?”
“‘混’蛋,你骗了我,”温乐哲奋力扭动,企图逃脱,可是他身边已经各站了一个黑衣人,哪里容他逃走呢。
解决了温乐哲,现在就轮到老爷和夫人了。
“丫头,你打算怎么处置?”天佑问道。
柳无忧的情绪刚刚平定,看到老爷和夫人抗拒‘交’代,那么她也只有狠一些了,“把他们两个的舌头还有手筋脚筋都挑断了吧。”
“如此,就依了娘。”天佑附和道,他和这家人本身就无亲情可言,想到他们还要暗算他的娘和未出世的孩,这罪行便不能放过。
“思思安,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们,我们是你的亲人,你这是忤逆犯上,”老爷看着黑衣人朝他而去,便节节后退。
“亲人?”天佑觉得异常讽刺,“父亲,有您这样的父亲,我都觉得可耻,我娘生病,你便拉着她的好友上‘床’,让我娘郁郁而终,这笔账我该怎么和你算,啊?”
“那是你娘自己不好”
“啪~”
老爷刚要说阮氏的不对,天佑便一个掌风推了过去,他身后的‘花’瓶顿时碎了一地,“你要再说我娘一个不对,我就让你形同那‘花’瓶,自己下地去找我娘解释吧。”
老爷吓得当场‘尿’了‘裤’,他这才意识到,以前那个‘乳’臭味干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从来就不是他一句怒斥就能被吓唬住的人了。
“思安啊,你不能这么对你爹啊”夫人扑在老爷身上急忙将人护着。
“你给我闭嘴,我娘的死你也有份,别以为逃得了干系,要是今日你们安安耽耽地让我们离去,那一切也就算了,可是今天,”天佑怒红了眼睛,指着柳无忧说道,“她是我妻,现在肚里有我的孩,你们竟然敢干出这种事情来?怎么的,是想一尸两命吗?”
“思安啊,”老爷假惺惺地痛哭流涕,“你是我儿啊,今天被这个‘女’人带走,你让爹如何能好过啊,所以”
“爹?你也配?”柳无忧冷哼道。
“妖孽,都是你拐走了我儿,我跟你没完,”老爷那撒泼的功力不比‘女’差,加上刚刚‘尿’了一地,长衫的下摆都是‘尿’‘骚’味。
“天佑,还是尽快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得抓紧黑天之前回到家里。”
“夫人的话你们没听见吗?”天佑吩咐黑衣人道。
黑衣人应下后,手里多了把铮亮的匕,移形换影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老爷和夫人的手腕脚腕上都多了道如丝一般的伤痕。
这便是黑煞堂杀人于无形的地方,就那么一丝的伤口就足以让老爷和夫人想站站不得。
“‘混’账东西,老”
老爷一张口,黑衣人便伸手一挥,一截舌头掉在了地上,老爷满口是血,当场昏了过去。
夫人看到这情形,双眼一翻,同样晕厥而去。
“给我泼醒他们,”天佑毫无手下留情之意。
“天佑,算了,”柳无忧急忙阻拦,“再逗留下去时辰就晚了,沈家庄那段不好走,所以”
天意知道柳无忧是动了恻隐之心了,“可是,丫头,他们要害你和孩,不能这么放过她们。”
“要是再犯,再动说不迟,”柳无忧撒娇道,“这厢我是惦记这大伯娘烧的菜呢,难不成你想饿着我和孩啊。”
就算柳无忧这话说的牵强,可天佑也是无法拒绝,他一手揽过柳无忧的肩,直径走掉了。身后那些昏过去的人,那些害怕躲着不敢出来的人,从此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的人生即将重新开始,和一个叫柳无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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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感觉好说话想说,可又说不出来,还是等明天开再啰嗦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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