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瞒天过海

    [第5章  第四卷  欲壑难填]

    第141节  瞒天过海

    “老公，对不起，你不是说昨晚不回家，怎么又回家了，昨晚我跟一位老乡到郊外散步了，恰巧手机没电了。对不起，请老公原谅。”杜茜镇定地圆满地撒了个谎。江枫纵然一肚子怒火，可听了杜茜的解释竟真的信以为真了，忙口气和缓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在家里，准备上班呢！”“那你马上去请假，抓紧到三院来一趟。”杜茜一惊，心里咯噔一沉，忙问：“一大早去医院干嘛，谁住院了？”“我妈。”“妈妈怎么了？”“病了，昨天晚上已住进了医院。昨天下午，我刚开会，准备下班，爸爸打来电话，说妈妈病了，让咱们抓紧回来去，所以去找你。”听说婆婆生病住院，杜茜焦急地问：“现在怎么样了？”“已经脱离危险了。”杜茜长长地松口气：“好，我马上过去。”

    杜茜急忙打电话向党委副书记请了假，党委副书暗恋这位聪明妩媚的女下属，连忙献殷勤地打电话通知办公室主任，让他派车把杜茜送到医院。一个小时候，汽车来到医院，，在病房大楼前下了车，随着拥挤的人流，乘电梯来到了13病区。病区内人来人往，护士们忙忙碌碌在各病房间穿梭。杜茜顺着走廊，来到婆婆住的病房。病房门半掩着，杜茜轻轻地推门进去，只见一位戴眼镜的主治医师正带着一群白大褂在检查病房。江枫爸爸在和医生小声地交谈，几句话后，他原先紧皱门头舒展开来，凝重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医生查完病房后走了。杜茜把挎包放在椅子上，来到病床前头，弯着腰，低下头问脸色苍白的婆婆：“妈妈，好些了吗？”听到儿媳的问候，婆婆艰难地睁开双眼，脸上绽开了微笑，声音低微地吐出了三个字：“我没事。”“您好好躺着吧。”杜茜微笑着说，又给婆婆掖了掖被子。

    江枫走到杜茜跟前，对杜茜说：“已经没事了，你到那边坐一会，让妈妈安静地挂水。”杜茜闪到一边。轻声地问：“妈妈到底怎么了？”“走，到外边说说去！”杜茜跟着江枫来到病区大厅里，坐在联椅上。“幸亏送得及时，不然的话妈妈的命可能保不住了。”江枫脸色凝重，分明有些后怕。“有这么严重吗，到底怎么了？”杜茜依然一脸的灿烂。看到杜茜的笑脸，听到杜茜略带质疑的口气，一向持重的江枫一股怒火猛然冲向心头，昨天晚上的怨气他还有完全消失呢。可还是压住火，面带愠色，不满地瞅了杜茜一眼。“我妈的高血压犯了。她刚做好晚饭，正要和爸爸坐下来吃饭，突然一阵眩晕，如果不是爸爸搀扶住跌倒在地上，后果不堪设想。”“万幸c万幸。”杜茜双手合十，样子好像是对天祈祷，想想当时自己正在和张德贵厮混，不由得觉得脸上发烧。“真是的，昨晚我急死了，怎么都找不到你，你到底跑哪去了？”江枫余怒未消，两眼紧盯着着她。盯得杜茜心里发毛。到底心虚，她慌忙陪着笑脸道：“我不是已经解释了，我昨晚真的和朋友散步了，手机真的没电了，要是不信那我也没话说。”江枫看看杜茜那张一副无辜的样子，沉默了。

    江枫心里还是有些隐忧，想想昨晚一家急得要死，天几乎塌下来，而杜茜却不知所踪。可是江枫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爱的要死的老婆此时正在跟堂堂的董事长厮混，自以为冰清玉洁的女人，心甘情愿地做了董事长的编外夫人。

    已经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年的杜茜，早已不再是那个淳朴c清纯的黄土高原的妹子，官场的看风使舵c阿谀逢迎c争风吃醋，尔虞我诈c附庸风雅等种种恶习，已经像个黑色的染缸，把本来一尘不染的东西染得乌黑。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盒中华烟，打开了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想抽烟。“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杜茜看到他抽烟立即劝阻道。杜茜最烦男人抽烟，谈恋爱的时候，她从没见过江枫抽烟，谁知结婚后江枫渐渐地喜爱起抽烟来。“就抽一支。”可是他想找打火机，却没有找到，只好把烟重新放回原处。他面带忧郁地盯着杜茜说：“我妈平时对你不错，她现在生病了，我们做小辈的要辛苦一阵子了，从今天起，天天下午下班我到红旗煤矿接你回家洗衣c做饭，我给爸妈送饭，夜晚替父亲看护，行吗？”江枫好似在跟她商议。“好，我听你的。”杜茜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

    江枫叹口气说：“我们两个都在矿区上班，照顾起家人来，多有不便，如果我们两人有一个在市内上班就好了。”他挺羡慕那些在市内上班的人。

    江枫早就希望夫妻二人能有一个调回市内，父母渐渐老了，身边需要人照顾，可惜江枫是个独子，又没有兄弟姐妹，他还年轻，想在基层混几年，有机会再往上爬，所以不想调回来，他很希望杜茜能调回来，只是杜茜调到了局机关大院再想当科长就难了，给c恐怕杜茜也不会愿意。他正愁父母身边每个人怎么办？江枫这么一说，杜茜明白了江枫的心思，本来她不想把自己调回局机关的事现在告诉江枫，她想给他一个惊心，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告诉他。杜茜思忖了片刻。侧着身子，笑眯眯地对江枫说：“老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说了半截，故意卖关子，不说了。“什么好消息？“江枫追问道。“下个月初我可能就被调到局里上班了。”“真的？”江枫半信半疑，他吃惊地盯着妻子，没料到妻子竟有这么大的能量，上次说想要调到局里，不出两个月，竟能真的调进了局里。可是对妻子所谓的好消息，江枫的高兴转瞬即逝，心里反而多了一层隐忧。他还是装出快乐的样子对妻子说：“那好呀，祝贺你，家中有什么事情也好照顾。”“你不高兴了？”杜茜觉察到丈夫的淡然。“当然高兴，说说看，在哪个单位，累不累？”江枫不想扫妻子的兴，随随即装出一副兴奋的样子问。“可能是组织部，干部科。”“那，还任职吗？”“干部科科长。”“祝贺你老婆，找时间我们庆祝一下。”可内心江枫又多了一层失落。

    过一会，二人回到病房，杜茜看到公公一夜之间好像瘦削了不少。忙对公公说：“爸，你和江枫先回家吧，我在这里先看护着。”公公推让道：“你工作忙，离不开，有我在这就行了。”“爸，你已经一夜没合眼了，你回家睡一会吧。”江枫附和道。“没事，我年龄大了，熬个一两夜没问题。江枫爸爸刚内退在家不久，他知道儿子c媳妇工作忙，再说让他们照顾老伴他还不放心呢。

    “那好，我和杜茜先回去，中午给你送饭，吃完饭你回家休息晚上再来。”江枫不再勉强。和妈妈道别后，二人下了楼，江枫开着车，先到菜市场买了鱼c虾蔬菜水果等。回到家里，江枫帮着杜茜一起做饭炒菜，二人吃吧饭，杜茜熬了小米粥，清蒸了一条鳜鱼，炒了一盘蘑菇青菜，装在食盒内，二人开着车一起送到了医院。

    盐水已经挂完，江枫母亲的右手麻木，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拿个勺子都拿不起。杜茜端着碗，一勺勺地给婆婆喂饭。江枫母亲嘴角歪斜，一喂汤，嘴角往外流，杜茜耐心地拿餐巾纸仔细地轻柔地给婆婆擦拭干净。儿媳细致体贴照顾婆婆，江枫父亲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经过细心地治疗和照顾，江枫母亲的病一天天地好转起来。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她实在忍受不了了吵着要回家。她下床走路和没生病前已基本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右臂还是没有劲，需要继续康复。办理出院手续，回到了家里。

    生了这场病，她感觉自己真的老了，五十多岁的人，原先不服老，现在一场病就可能把人送进坟墓，她急切地想要孙子，相见孙子。她疑虑今后见不到孙子，那样她死不瞑目。

    吃过晚饭，老伴带着她一起在小区的花园里散步，锻炼身体。看到邻居带着孙子享受天伦之乐，她对江枫父亲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报上孙子呀？”“怎么，又想孙子了？”江枫父亲问。“儿媳哪里都好，只是没有孩子，总归是个遗憾呀，我说不定哪天犯病死了，死不瞑目呀。”“你这个老东西，整天胡思乱想。”江枫父亲嗔怒道：“是呀，两人都不小了，真的该生个孩子了。”“你当母亲的，等枫儿回来你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能生孩子。”“好。”江枫母亲态度坚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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