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情人堕胎

    [第5章第四卷欲壑难填]

    第137节情人堕胎

    张晓梅意外怀孕了，她先是惊喜，后是迷茫。那天早晨起床，突然一阵干呕，她慌忙跑到卫生间，干呕了半天却没有呕出来任何东西。是夜里洞开着窗户睡觉受凉了，还是？她猛然一惊，难道是怀孕了？她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应该是怀孕了，她愣住了，站在卫生间里好几分钟，才镇定下来。她记得上次留孙小好在家过夜，他们如饥似渴，缠绵疯狂，为了痛快，孙小好不愿意带避孕套，起先她不答应，害怕怀孕了，可是她泛滥，孙小好退下了已经戴上的避孕套，猛地插进了她的浪水四溢的，她欲死欲仙，就没有制止孙小好不计后果的举动，在一阵阵的近乎抽搐的颤栗间，一起走向巅峰。这一夜的疯狂竟真的怀孕了。

    打开水龙头，捧了几捧凉水洗了脸，情绪静定下来，走出卫生间，来到了厨房，倒了杯开水，又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双手托着红润的腮帮坐在沙发上沉思。这可怎么办呢？对于一个丈夫去世多年的寡妇，如果被人知道了，这可绝对是个丑闻，今后怎么出去见人，她惴惴不安地想。

    好在这个小区知道她底细的人不多。她从乡下搬到市里，熟人本来就少，即使见上一面也是难得。到底是不是怀孕了，自己只是猜测，过今天到医院检查一下再说吧。她赶忙吃了饭，匆忙到宾馆上班去了。

    晚上睡觉前刷牙的时候，她又干呕了几分钟。她确信自己怀孕了。躺在床上，两眼瞪着天花板，双手轻柔地拍打自己的肚子。“张晓梅呀，张晓梅，你怎么这样不小心竟然怀孕了呢？如果孙小好知道了会怎样想呢？他是想让她留下这个孩子，还是逼着她打掉。这件事既然孙小好不知道，不如过几天偷偷地做掉散了，省得惹下麻烦。”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好歹是我和孙小好的爱情的结晶，不管孙小好认不认，反正生下来再说吧。哎！”她叹息了一声，直到深夜才入眠。

    她一直想到医院了检查一下，临到去了，她又想，也许不是呢，过几天再说吧。又过了两天，轮到她休息的时间，她提着手提包正要下楼到医院去，刚走到楼下的花园边，迎面见到了孙小好正满面春风地走过来。“小好。”张晓梅娇羞地喊道。“小梅。”孙小好显得异常地高兴。“你要到哪里去？”孙小好见张晓梅要出去，问道。“到医院。”张晓梅脱口而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孙小好关切地问。“没什么。”“没什么？真的吗？”张晓梅点点头。孙小好看到张晓梅初见时不太好看的脸上浮上红晕。“要我陪你到医院去吗？”孙小好问。“没什么，不去了，改天再去吧，走，上楼吧。”张晓梅在前，孙小好在后，二人重新上了楼。

    “小好，今天怎么一早就跑来了，有什么事吗？”张晓梅一边给孙小好递茶，一边问。孙小好目光含情，辣地盯着张晓梅。“油腔滑调滴说：“想你了呗。”张晓梅把嘴一撇。哼了一声：“竟说些甜言蜜语的话来哄我，这么多天了也不见你来看我。”“我对天发誓，真的想你了，这不大清早就来看你了。”孙小好说着伸出了一支强有力的大手，攥住了站在沙发后面的张晓梅的一条胳膊。张晓梅懂得了他的意思，但她仍然站着不动。“怎么了，小美人？”孙小好感觉到了张晓梅今天缺乏热情，以为是她身体不适的缘故。“过来，我的小老婆。”他松开了她。“谁是你的小老婆。”她脸色阴郁，用力甩开了孙小好的大手。孙小好还以为是自己冷落了她，惹得她像个怨妇，在生他的气。他站起身来，走到了沙发后面，搬过张晓梅的身子，孙小好伸出双臂把张晓梅揽入怀中，张晓梅还要挣脱，已经动弹不得。“你可想死我了。”孙小好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弯下腰就要亲吻张晓梅饱满的嘴唇。张晓梅用力扭转头，孙小好的嘴唇掠过了张晓梅的耳朵。孙小好见张晓梅索然无趣，只得扫兴地放开了张晓梅，拉着她坐在了沙发上。“宝贝，哪里不舒服？”张晓梅摇摇头，低头不语。孙小好一看急了，自从他们相爱以来，二人相见总是浓情蜜意，张晓梅总是极力迎合满足孙小好，今天一个劲地躲闪，仿佛孙小好得了瘟疫似的，难道她不再爱自己了，难道她又有了别的男人，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孙小好疑窦顿生，挪开了紧挨着张晓梅的身子。他奇怪地盯着她。“我再问她最后一遍，如果她实在不愿意回答，就算了。”他想。“小梅呀，你的脸色不大好看，如果身体真的不适，我现在就带你上医院。”“你不怕被人家看见？”“看见就看见，养情人的多着呢。”孙小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我”张晓梅嗫嚅道：“小好，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说吧。”“我可能怀孕了！”张晓梅终于平静地说出来。“什么？怀孕了？这怎么可能？”这次轮到孙小好惊诧了。他虽然已经不再爱陈红娟，但他还不忍心和陈红娟离婚，张晓梅怎么能背着他偷偷地怀孕呢？“怎么，是你的种，快活过就不承认了？”张晓梅一脸怒气。“能确定吗？今天我带你上医院检查一下。”“不要，我自己去。”“如果真的是怀上孩子，你打算怎么办？”孙小好忧虑地问。“还能怎么办，打掉算了，一个寡妇怀孕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孙小好若有所思，思忖了片刻，坚定地对张晓梅说：“把孩子生下来，我养活。”“什么？你养活，我算什么，孩子算什么？亏你想得出这么个遭天谴的馊主意。”“那怎么办，还是先到医院检查一下吧，反正认识你的人又不多，如果确实怀孕了，把孩子生下来吧，我养活你们！”“哎，作孽呀，刚才你说的，要陪我到医院做检查，可不能反悔呀。”一闪念间，张晓梅想要趁机会结束和孙小好多年的荒唐的爱情，她不仅想要孩子有个名正言顺的爹，自己也应该有个正式的丈夫，她上半生凄惨，下半生应该是幸福的，这个男人爱的是她，既然爱的是她，他就因该拥有这个男人。转瞬之间，她的晦暗的人生旅途，突然射进了一束灿烂的阳光，前途似锦般延伸开来。她马上笑逐颜开，温婉地往孙小好的身上靠好了靠，孙小好揽过她的腰，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她顺势躺在孙小好的怀里，把脸偎在孙小好的胸脯上。二人温存了一会，孙小好手提包里的电话响了。孙小好装作没有听见，继续搂抱着张晓梅。可是手机又响了，孙小好只得松开张晓梅，站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陈红娟打来的。她追问是否到了表嫂的装潢店。“还没到了，你不要着急。”他匆忙挂上了电话。“是你老婆陈红娟打来的吧。”张晓梅不无醋意地问。孙小好点点头。“小梅，你不知道吧，商店破产了!”孙小好语气沉重地说。

    “陈红娟他们都和商店解除了合同，他们都下岗了，失业了。”“怎么会这样呢？”张晓梅听了心里一沉。“我正要找表嫂看看能不能帮个忙，给陈红娟找个活干。”“那是，她还年轻。你呢！”陈红娟脸色凝重地问。“我暂且还在看守着商店，上级还没有把我的经理职务免除掉。”张晓梅这才松了一口气。“你不要担心我，我的有的是活干，表哥张德贵已经任矿务集团党委书记兼董事长，有他在，今后的日子没必要担忧。”孙小好劝慰张晓梅；“你不是要到医院去吗，我陪你去好了。”“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一个人去就行。”张晓梅委婉地拒绝了孙小好的殷勤。“我们一起下楼好吗？”张晓梅点点头。

    到了大门口，孙小好拦了辆出租车，一直把张晓梅送到了妇幼保健医院，孙小好对张晓梅说：“有了结果马上告诉我。”出租车掉转头载着孙小好到了江南路口，下了车，他准备到超市里买些礼物去求表嫂帮陈红娟找份工作。可是走进超市的一刹那间，他改变了主意，把陈红娟弄到了市里，她就会天天监视他，他从此就是失去了自由，和张晓梅私会就困难了。要是陈红娟问起这件事情，就告诉她今天没见到表嫂，过一段时间再来求表嫂。

    张晓梅果真是怀孕了。当她从医生口里确定自己怀孕了，却没有了半点的惊喜。反而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孙小好虽然做出了承诺，她倍感欣慰，可是纸包不住火，现在刚怀孕别人看不出来，等到再过几个月，肚子大了，丢人现眼的是我，是自己，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退一步说，自己脸皮厚，丢点人算不得什么，可是女儿已经大了，她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她思前想后，觉得肚子里的冤孽不能留。她提着挎包，顺着保健医院门前的马路向公交车站走去。今天的车不知道怎么这么少，等了半天就是不见公交车来。天阳底下，不一会她热的全身出汗，憋闷的异常难受。突然包内的手机响了，她猜测一定是孙小好打来的。果真是孙小好打来的。他迫不及待地问她是否真的怀孕了。“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怀孕，是夜里受凉了。”她平静地说。“那就好，那就好。”孙小好的回答让她失望。本来以为他会怒气冲天的，听说她没有身孕，孙小好反而如释重负。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孙小好问。“我再转转，过一会再回家。”“那你一个人可要注意照顾好自己，我到表哥那一趟。”

    孙小好来到了矿务局大门，刚要进去，却被一名保安拦住了。“师傅，请到传达室登个记。”孙小好跟着他进了传达室。“你找谁？”保安问。“我找张书记。”“董事长吗？”“是的。”“找他有什么事吗？”保安一听说他要找董事长，两忙招呼他坐下休息一会。“董事长忙，我打个电话问问办公室，董事长在家吗？”保安拨通了电话，办公室的人告诉门卫：“董事长正在开会，今天没有时间会一般客人。”孙小好听罢，只好悻悻地离开，坐车赶回了商店。

    张晓梅回到家中，躺在床上想：既然孙小好已经相信我没有怀孕，又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不如趁早把孩子打掉算了，省得今后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主意已定，她拿起手机向宾馆又请了三天的家假。

    第二天她独自一人坐车到了妇幼保健医院做了堕胎手术，手术很顺利，很快就还没成型的孩子拿掉了。

    自己又坐车回到了家中。

    晚上，孙小好又打来电话，询问张晓梅的病情。张晓梅告诉他，只是受凉了，吃了药就好了。“真的不是怀孕吗？”“真的没怀孕。”张晓梅骗了他。“哎！”孙小好长长地叹口气：“我是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你能给我生个儿子呢？”“你白日做梦吧，让你老婆给你生吧。你就真的那么再想要个儿子吗？”“真的，你要是能给我生个儿子，我就娶你。”“要是生个闺女呢？”“我也娶你。”孙小好坚定地说。“你就舍得你的小老婆？”张晓梅故意刺激他。“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一万个也比不上你。”“你又甜言蜜语了，哄死人算了。”“我怎么哄你了，你过来摸摸我的心，我爱你，爱死你了，真想抱抱你。”“哎。”这次是张晓梅长叹一声。“你过来吧，我让你抱，让你亲。哎，算了吧，别再哄我开心了。”孙小好还没打够呢，张晓梅已经挂了电话。

    她的身子很虚弱，她真的很想让孙小好过来陪陪她。听到孙小好的甜言蜜语，她对今天上午的欺骗孙小好偷偷地把孩子打掉有些后悔了。和孙小好相爱数年，真该替他生个孩子，也不枉相爱一场。

    想到失去的孩子，她心内凄然，上半辈子伺候了瘫痪的丈夫数年，如果不是和孙小好相爱，她几乎崩溃。虽然他们相爱，却偷偷摸摸，不能名正言顺，眼见自己快到四十，美好年华就要像花儿一样逝去，再不抓住机会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后悔莫及。等养好了身子，我一定给他生个儿子，生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到时孙小好就会成为自己的丈夫。她思前想后，想了许久。

    眼见着丈夫日渐冷淡自己，陈红娟心急如焚。自己丢了工作，每天小心翼翼地伺候丈夫孩子，却仍然得不到丈夫的喜爱。商店是关门了，在等待一家大型超市来洽谈租用房子。整个商店连同门卫只留孙小好一个人看守，孙小好成为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他白天关上商店大门，去做他的生意，晚上睡在了张晓梅曾经睡过的房间里，他和陈红梅几乎分居了。

    一天晚上，孩子生病拧了。陈红娟打电话让他回家带孩子去医院看病，他锁上商店大小房门，又到院子里转悠一圈，当他来到已经荒芜空寂的东院，一只破旧的沙发映入他的眼帘，他想起了曾经半夜里和张晓梅私会的情景。他心里微微一热。检查完整个院子，他回家了。这次陈红娟没有骗他，孩子真的生病了。他走到床前，看到躺在床上的孩子满脸通红，痛苦的哼哼唧唧，他不满地瞅了陈红娟一眼，埋怨道：“孩子病得这样，你下午怎么不带孩子去医院？”“孩子不是才发烧吗？”她小心地解释道。

    孙小好骑上电动车，带着孩子，陈红娟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到了医院，医生量了体温，孩子发烧已经接近四十度。

    等到挂完水已经十一点了。走出医院，天边电闪雷鸣，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刚回到楼梯口，外面风雨骤至，震耳的霹雳在头顶炸开，令人毛骨悚然。孙小好抱着孩子，陈红娟后面跟着上了楼。等到三口人睡下，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孙小好一觉醒来，发现陈红娟上身，下身只穿着一条簇新的粉色的三角裤头抱着他香甜地熟睡，一条大腿横在他的大腿上。看到这个样子，他竟然产生了一丝厌恶。他蛮横地用力扳开陈红娟的胳膊，挪开她的大腿起身到厕所。小便完，回到床上，陈红娟已经醒来，眯缝着朦胧的小眼问：“几点了？”“反正还有天亮，快睡吧。”“不，我去看看孩子。”陈红娟仍然近乎着身子下了床，来到女儿的房间，看到女儿安稳地睡着，用手摸摸女儿的额头，已经没有热了，才放心地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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