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欲望（1）

    [第5章第四卷欲壑难填]

    第129节（1）

    这一天上午张德贵开完局计生会议，东张西望走出会议室，来到二楼的办公室，心里难以平静。他倒了杯水，喝了两口，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眼前c心里晃动着的都是杜茜的身影。

    今天杜茜来开会了。他原以为调到了局里当了领导，离开了红旗煤矿，就可以结束和杜茜的关系，曾经的不光彩的过去就能一刀两断，谁知自己却分管全局的计生工作，作为基层单位计生主任的杜茜自然要来局开计生工作的会议。还未结婚的杜茜全身散发成人的味道。上午当张德贵走进会议室的一刹那，虽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他一眼看到坐在台下的杜茜熟悉的身影时，还是感到心头一热，目光不由得停在了她的身上。她今天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杜茜看见张德贵痴情注视自己的样子，脸不由得发烧，感觉脸红了，她羞涩而大胆地抬起明亮的双眼，深情地盯着张德贵，二人四目相对，瞬间都流露出相思和顾盼。只可惜这是会场，不允许二人逗情，杜茜慌忙转移了视线，装着和张德贵不熟悉的样子，低头摆弄手中的水笔。

    张德贵也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感，端坐身子，习惯性扫视了一下全场。会议主持人宣布会议开始，台下想起了热烈的鼓掌声。张德贵开始发表讲话。

    等张德贵讲完话，主持人又讲了几分钟，就散会了。

    等张德贵离开会议室，再寻找杜茜时，已经不见了杜茜的身影。只见前来开会的红旗煤矿的党委副书记正钻进一辆停在会议室不远处的桑塔纳轿车里。她或许已经坐在车里吧，她怎么这样害怕见我？张德贵情绪有些低落。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了会议室。张德贵虽然在离开红旗煤矿升任局党委副书记前，他和杜茜有过约定，他们从此把过去的那段感情埋在心里，为了各自的政治前途，必须割爱，从此二人只存在上下级工作关系，并且杜茜已经找到了意中人江枫，她不能再伤害江枫了。但真要分了手，二人还是感到不舍，多少个夜晚，杜茜梦到了张德贵，张德贵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经常和杜茜幽会。只是他们都还能信守诺言。可惜的是时间并没有冲淡他们的感情，相反却越来越浓烈。

    杜茜陷入了苦恼无法自拔。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今天见了面，杜茜发现当了局党委副书记的张德贵变了，变得笑容可掬，不再是在红旗煤矿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脸色更红润了，更有派头了。她本来想到他的办公室拜访他，临到散会的时候，她却偷偷地遛了。

    张德贵禁不住拨通了杜茜的电话。车子正在徐淮市西安大道上行驶，党委副书记家住市内，开完会正要回到家中，他昨天晚上就告诉了老婆，今天中午开完会在家中吃饭。车子正把党委副书记的送回家。坐在后座的杜茜听到手机响了，慌忙从背包了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张德贵打来的。她心虚，连忙按了拒绝收听的按键。党委副书记转过脸了，奇怪地看了杜茜一眼，心想：是什么电话，竟然不接。

    汽车转眼间来到了医院的门前，杜茜慌忙对司机说：“师傅，在医院的门口停一下，我去看个人，下午我自己坐车回去。”她感觉没有和党委副书记打招呼不合适，连忙问党委副书记：“行吗？”党委副书记爽快地回答：“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招呼一声，我的一位同学在里面当副院长。”杜茜说了声“谢谢”就下了车。下了车，她看车子已经消失了。急忙走到僻静的地方，掏出手机，思忖了几分钟，还是拨通了张德贵的手机。

    刚才杜茜没有接他的电话，张德贵有些生气和失望。他正怅然若失地坐在办公室。来到了局机关离家近了，他早晨在家吃过早晨饭步行到局机关上班，中午在机关食堂吃饭，晚上回家做饭。到了机关反而饭局少了，除非到基层检查半夜不归，其他时间都是按时上下班，他下班早，吴琳琳守着个装潢店，经常忙的很晚才回家。时间久了张德贵不高兴，他感觉到吴琳琳十分贪婪，嗜钱如命，逼着张德贵托关系揽工程，令张德贵很生气，但又很无奈。遇到烦心的时候，张德贵总是想起温顺可人的杜茜。

    听见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站起来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杜茜打来的，他喜出望外。连忙高兴地喊道：“茜茜呀，你在哪里？”“我在医院的门口。”“你在医院门口干啥？”“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会议一结束就跑了，也不到我办公室来坐坐，我想你了。”张德贵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内心世界。“我我”杜茜支支吾吾，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张德贵一听急了，连忙问：“你怎么了，啊，你怎么了？”“我没事，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什么约定？”“你升官后，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张德贵沉思了片刻。“能结束的了吗，我想你呢！”杜茜想到江枫的前途还指望张德贵呢，犹豫了再三，还是违心地说：“我也想你呢。”“真的？”“真的。”“我们能见个面吗？”“这？”杜茜又不做声了。张德贵还以为杜茜拒绝了他，心里一凉。片刻后，杜茜温顺地说：“如果你有时间，咱们周六在新城区见一面，可以吗？”张德贵顿时喜出望外，连忙高兴地说：“好，好，就这样说吧。”张德贵突然听到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他慌忙挂了电话。这时教育处的牛处长走进来，喊张德贵到食堂吃午饭。

    和张德贵通完话后，杜茜立即就后悔了，好不容易脱离了张德贵的魔爪，自己牺牲了干净的身子，还未结婚就成了张德贵的情妇，换来了今天的科长的地位和一套房子，她自己总感觉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她，有无数的嘴在传扬他们艳史，有无数的手指在指指点点，品头论足。现在她已经属于江枫，却为了男友的前途，再次向张德贵的屈服，她不禁暗暗咒骂自己简直成了娼妓。但转念一想，这样的艳事又太平常了，许多高官，包括那些省部级的领导都是如此，都有自己的红颜知己，自己一个才能平庸的丫头，工作不到五年，年纪轻轻就当上科长，还不是因为自己长得俊俏一点，有幸被领导相中，如果不被张德贵相中，说不定仍在洗煤厂上班，即使嫁给一个大学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出息。她一边沿着马路边沿的人行道前行，一边乱想。来到了汽车站，坐着车回到了矿上。

    周五傍晚，江枫照例开着车来接杜茜。

    下班的车流在入城的城东大道排起了长龙，又堵车了。每到周五的晚上总是堵车，好像今晚堵得更厉害。“前面可能又出车祸了。”杜茜小声地说。江枫摇摇头。望着浩浩荡荡堵车大军，一项温文尔雅的江枫气得大骂，这是杜茜第一次见到江枫发了那么大的火。汽车一点点往前挪，照这样下去，从城东大道回到江枫的家中，说不定半夜都难回到家中。眼看着天渐渐地黑了，看着一脸无奈的江枫，杜茜安慰他不要太急躁了，遇到这样的事神仙没有办法。杜茜以商量的口气对江枫说：“你干脆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就说堵车了，让他们晚饭不要等我们了，在下一个路口咱们往右拐，走向新城区的路，虽然绕点路，可能好走一点，晚上咱们找餐馆随便吃点你再回家，好吗？”江枫点点头，掏出手机给他母亲打了电话。汽车好不容易挪到了下一个路口，江枫右转弯，开着车向市南郊开去。路上汽车果然少了许多，只是绕远了二三十路。不一会到了新城区，杜茜笑着告诉江枫：“今晚你得请客。”江枫一时没有明白。“哪来的客人，没听你说有客人呀。”“笨蛋，今晚我就是你的客人。”“好好，徐淮市的大酒店由你挑，好吃的东西也由你挑。”“你说的，我今天要好好的宰你。”“我就是你的猪，任由你宰。”江枫乖巧风趣的话语，听得杜茜脸上挂满了笑容。

    汽车在大学路路西边一个停车场停下来。前面有一座快餐厅。一看江枫要带她到快餐厅就餐，杜茜撒娇道：“我的书记大人，你就请你的美女夫人到快餐厅吃饭。”“怎么，不行，节俭可是美德呀。”“不行，今天我想好好吃一顿。在食堂吃了一个星期的食堂，我都快疯了。”“看你吓得，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地方，有一家的鱼做得不错，今晚你要好好吃呀，吃饱了，我们夜游大龙湖。”说着，江枫带着杜茜走进了一家门头挂着“鲜鱼馆”的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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