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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回 凤冠霞帔投生去 乌土苦海泛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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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没有一丝风浪,水面平静光滑,像一面古老的铜镜,映着苍穹的星辰变换,可是水面之下,却似魔窟一般,激流与漩涡相互撞击,卷起更激烈的暗流

    这是亡灵的咒语,诅咒着乌土苦海这片写着死亡的水域。

    “放下尘心!”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拿了半截手腕粗的树枝,挡在七八个抬着黝黑的棺椁的士兵面前,情绪激动却坚毅不屈。

    “你不要命了?!”领头的大喝一声。

    这小乞丐满脸泪水,头发蓬乱,却也看的出有几分年轻的气魄。他挥起树枝就打上前去,这领头无奈,拔出剑就挥砍去,小乞丐手里的树枝顿时断成了七八节,又猛的上前就是一脚,恰踢在小乞丐右前胸上,这小乞丐被踢的向后连翻两个跟头,趴在了地上,尽管已经唇角渗血,他却仍挣扎着爬起来,跪着向前哀求:“陈总兵,陈总兵,小石头求你,求你让我送尘心姑娘一程,求求你!”

    小乞丐不住的磕头,这陈总兵却叹了口气:“别再无礼,重四爷下令午时一到,便封棺投海,误了时辰,你纵有十颗脑袋,也担当不起!”

    “别跟他废话,军令如山,砍了他的脑袋便是!”陈总兵身旁一位身着黑衣冷眼的杀手狠狠的说道。

    “——什么,四c四爷?”小乞丐犹如五雷轰顶,重四爷,重四爷平日里最疼尘心了,他怎么会,怎么会小乞丐顾不得那么多,只苦苦哀求:“各位爷,小的就想给尘心姑娘送一程,求各位爷赏个脸,小的只说几句话,也好让尘心姑娘路上不孤单,倘若尘心姑娘泉下有知,七月半回魂夜,也不会来叨扰各位安生,求求各位爷成全!”

    他一边哀求,一边挡在棺椁前跪在地上,头咚咚的撞在那漆黑色的棺椁上。

    黑衣杀手目露凶光,见他待要拔剑,陈总兵忙上前阻止,道:“死者为大,望兄弟给点薄面,这小乞丐也算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且叫他去送上一送吧!”

    “莫说我不记当年你施救之恩,今日我便还了你这人情,自此互不相欠,但倘若误了时辰,我绝不会手下留情!”这黑衣杀手冷冷瞧了眼小乞丐,抱着胳膊便走向一旁。

    这身披青铜战甲的陈总兵一挥手,棺椁就被七八个人抬到了停在岸边的船上,他的手握着寒冷的刀首,似有不忍之意,转身对着这些手下说道:“你们且去一边休息!”

    七八个人拱手领命,识趣的走远了一些。陈总兵叹了口气,道:“你且去吧,别太久久了,兄弟们有怨气,咱们也不好复命”

    小乞丐连忙道谢:“多谢陈大哥c多谢陈大哥,小石头以后做牛做马,任您驱使!”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许是尘心姑娘命该如此,咱们也回天乏术,想来尘心姑娘有你这位挚友,亦不枉来这世间一回!”

    这唤作小石头的小乞丐连连磕头,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爬起来跳上船去。这神秘莫测的乌土苦海却忽然传来低低沉沉的呜咽,像纠缠不清的低诉,像无处宣泄的嘶吼,像宿命,像轮回

    棺椁里的美人,只似轻睡一般,脸色春润,唇色饱满,皓雪青丝,凤冠霞帔。

    “下辈子,还是跟我一样出生在穷苦人家吧,到头来,也会有半寸土地,黄土堆坟,绿草白花如今别说像样的坟冢竟这样无缘无故的去了!”小石头哽咽的说不出了话,心里如针扎一般,又疼又难受,他从胸前摸出一件叠的四四方方的手帕,抖抖索索的打开来,看见里面的东西,又是一阵难过,他哽咽着说道:“这是我十岁那年,你第一次见我时送我的玉镯,你见我想吃糖葫芦,口水直流,你难过的说你也没有铜钱,可是你想了想,就把这个玉镯送给了我,说,你拿去卖了吧,卖了就有很多铜钱了,可以吃好多糖葫芦了,可是我没舍得,那天你笑的那么灿烂,像是你终于还清了些什么——你善良的,甚至以为帮不了别人就是亏欠——你或许不知道,就算小石头活的卑微,可是,你却成了我的信仰,小石头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就把这个玉镯当成我自己,陪在你身边,生生世世照顾你”

    小石头哭哭啼啼,将玉镯重新包好,好好地放在睡着的人手中,他心想到:许是怕冲撞了成亲的喜庆,所以才匆忙将尘心葬入大海吗?

    “好了,你也别难过了,怕尘心姑娘走的不安稳!时候差不多了,你且回吧!”陈总兵一跳就跃上船,说道,“咱们都是给人家办事,吃人家差饷的,耽误了时辰,咱们可担待不起!”

    “陈大哥也是看着尘心姑娘长大,可曾见过她做过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么,陈大哥,求求你,留尘心一具全尸吧,小石头命贱,愿替尘心跳入这乌土苦海!”小石头跪在武士身前,匆匆从腰间摸出几个碎钱,塞进武士手里,急急道:“陈大哥成全了小石头吧——”

    “重四爷手下数万名将士的性命可全都掌握在我一个人手里,你休要让我为难!今日这乌土苦海能吞噬水面上的生灵万物,你若明白我的苦衷,便速速离开吧!六六三十六副玄铁钉钉紧棺椁,少一颗,咱们都得人头落地!”

    “如此c如此,不是要尘心生生世世困在地狱永不得重生了么,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受永不得重生的煎熬?”

    “不该问的就别问了,你且回吧,从前尘心为你取的秋余温这个名字,也一概忘了吧,盛光城再也没有宫尘心,你有多远就走多远吧!”

    “小石头怎能偷生,陈大哥连我一起丢入这乌土苦海吧!”

    “你傻是傻,心还有几分真情,你也去了,以后年年春来,谁为尘心姑娘烧几炷清香,送几些纸钱?听我一句劝,你便回吧,尘心姑娘心地善良,她宁愿黄泉路上孤单,也不愿她的朋友枉送了性命,你只要好好活着,尘心姑娘泉下有知,自当保佑你平安康顺!”

    小石头呜呜哭了两声,忍不住又朝那棺椁里看了看,眼泪刷拉拉的掉下来,原以为尘心姑娘生长在帝王之家,锦衣玉食便是一辈子,况且尘心姑娘自小便与那仙界未来掌门人颜孝昌订下姻亲,原本今日就是成亲的大喜之日——整个人族与仙界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那个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南宫家的亭台楼阁里,热闹依旧,新人依旧,可这个要出嫁的姑娘,却躺在了这漆黑的棺椁里。

    可笑c可悲c可叹!

    这乌土苦海千百年来都被人称作地狱之门,每个月的十五日这天,它无风无浪,却能吞噬生灵,一切于海面之上的,无论有无气息c无论有无生命,皆会被它吞噬,而乌土苦海的对岸更是人人谈之色变的魔界大陆!

    许多年前有人亲眼看到俯冲到水面喝水的水鸟,才接触道水面,便立即被乌黑的水吸入深不见底的大海,如岩浆般炽烈的海水慢慢将它消融殆尽,于是这里的人有这样的规矩,只要到了十五这日,海水涨一尺,我宁退十丈!

    陈总兵挥了挥手,他的手下列队跑上船来,有两个推搡了几下小石头。小石头擦了擦泪,虽是不舍,虽是难过,可陈大哥说的对,等明年春来,谁为尘心姑娘烧一把纸钱,谁还会记得曾经有个善良美丽的姑娘鲜活的存在在这广袤的人世间,谁还会记得她的,谁还会记得她的好!犹犹豫豫的,小石头也只好跳下船去,擦了擦泪,跪在岸边,不肯离去。

    几个士兵挥舞铁锤,半刻钟不到的功夫,三十六副玄铁钉皆钉了下去,起锚,这船瞬间就离了岸边。小石头擦着泪,眼看着小船越行越远,眼看着小船渐渐下沉,眼看着他最好的朋友沉入水面,直到那些履行命令的士兵们离去,小石头仍在那里发呆,笑着发呆。

    南宫家却没有半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情绪,相反的,人人脸上春风拂面,喜上眉梢,一众亲朋贵客皆上座,袖舞丝竹,欢声笑语,成亲的锣鼓喧嚣不止,族人们更是席地而坐,尽情享用着难得一见的美食盛宴。

    并不曾有人在乎,成亲的新娘是谁,又或者发生了什么!

    只见一下人匆匆跑到一长者跟前,俯身近耳嘀咕几句,那长者脸色一惊,起身向旁边一位长须长者拱手低声道:“师傅,逍遥岛遭到魔界攻击,怕逍遥散人苦支不住,望师傅速速决断,我等也好速去逍遥岛援战!”

    那位长须长者抚了抚胡须,点头道:“妙哉c妙哉,夜冥幽自是知晓逍遥散人在我仙界的地位,别处安好,独独攻我最放心之地,料他此次必定想背水一战,不可轻视,广仁,你且吩咐弟子去禀报信陵君上,依计行事!”长须长者话刚说完,这位广仁师傅就拱手离去,行色匆匆。

    “长老,可是有异况?”这位满面红光起身走来的人,便是人族的王——南宫尉,“我南宫尉自知盛典之日必有艰苦一战,长老且放心,便是倾尽我全族之力,也要与那魔族顽抗到底!”

    “你且安心,一个小小的夜冥幽,搅不起什么大风浪,我等适才虽折损了些法力,可要对付他,想来也绰绰有余!”

    “四大长老同修上等法术,自然心有灵犀,咱们的堡垒定然固若金汤,只是逍遥散人当年对鄙人有救命之恩,我南宫尉绝不能坐视不理!”南宫尉抱拳说道。

    长须长老点点头,道:“这逍遥散人原是我仙界拂阳真人,只是此人生性洒脱,不受羁缚,便选了那偏远之地独自修行,法力自然不在我等四人之下,逍遥岛此番有求救消息传来,我等虽不可等闲视之,但我仙界之王信凌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尉王只消保护族人免受生灵涂炭之苦,况且裳儿善良,亦不可让她知晓太多,这修仙之路艰难,新接的仙骨亦需九九八十一日方能在裳儿体内稳固,切不可在此期间动了真气!”

    “尊长老吩咐!”

    “你们继续,我等去查看一番!”

    长须长老捋了捋白色胡须,默默点头,谈笑风生间,席间就少了四人,却是仙界四位长老腾空而去。

    陈总兵回来复命,左顾右盼,却未看到大公子重四,正疑惑着,就有人过来压低了声音问话:“陈郡,事情妥了嘛?”

    见是尉王手下的人,陈总兵立刻拱手回道:“回大人,已办妥!”

    那人理也不理,径直走向尉王身边,低头嘀咕几句,南宫尉便点头,随即招呼贵客们喝酒,就像有些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陈郡随便找了个桌边,操起大碗喝了两口,拿袖子擦了擦嘴唇,暗自思忖:莫非魔族趁人c仙两族联姻盛典之时偷袭不成,竟连仙族四大长老都尽皆赶去许是战乱又将起,尘心去了也好,免遭战乱之苦!

    与他同行的那位黑衣杀手,此时早已不知去向。想来他是投靠在颜孝昌门下,适才同行去海边的目的,也不过是确认那位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是否真的被投入了乌土苦海而已吧!

    碧空云影,一切看似平静,陈郡端起一碗酒刚要大口喝下去,恰在这时,天空忽然刮起一阵风沙,众人纷纷躲闪,只听得几声尖酸冷笑,一位黑纱女子便站在了众人眼前:“真是个喜庆的日子,好不教人羡慕嫉妒,听说那仙族颜孝昌玉面锦衣,怎不教出来瞧瞧!”

    “放肆!”南宫尉大喝一声,飞身一跃,落在黑纱女子面前,冷面喝道,“来者何人,休要放肆!”

    “哎哟,这不是人族的王嘛,真是有点小怕怕了呢——好歹也是自己女儿大喜的日子,干嘛对客人这么凶啊!”黑纱女子边说边羞涩掩面,但见她右手一挥,一道黑烟风驰电掣般喷向南宫尉,南宫尉自是江湖老手,挥袖一档,便喝道:“来啊,给我抓住这个魔族的妖孽!”

    南宫尉身后的护卫们立时挥舞刀棒,潮水一般涌向黑纱女子,这黑纱女子倒也不慌不忙,三三两两就打败了一波进攻,又冷笑道:“就这几个虾兵蟹将,都不够我舒活筋骨的!”

    “父王且靠后,孩儿这就去将她拿下给大家下酒!”南宫尉手下也是高手云集,正当大家摩拳擦掌之时,南宫尉之子南宫承转身向父王一拜,锦衣玉带便飞向黑纱女子,只三个回合,黑纱女子便有些支撑不住,南宫承一个断掌下去,若是平常人体,定要立时分作两半,这黑纱女子嘴里默念咒语,双手护住天庭,苦苦抵抗,恰在这时,一抹绿色魅影便将南宫承的法力打回,待众人看清,却是一位笑容委婉,身段楚楚的女子。

    此女双手作揖,婉转说道:“手下无礼,还请南宫尉王海涵,小女子今日前来,只为讨杯水酒,尉王不会不肯做赏吧?”

    南宫尉上前一步,对南宫承使了个眼色,便笑道:“我道是何人,原来是魔族薄鸢宫宫主夜秋枫尊下,失敬c失敬!”

    “失礼c失礼!”夜秋枫还礼,看了眼黑纱女子,介绍道,“这位是我辖下扶宵殿殿主——白丹屏,生性顽劣,尉王可不要介怀啊,丹屏,还不快来向尉王请罪!”

    白丹屏轻哼一声,不情不愿的走到夜秋枫身后,随便作了个揖,算是请罪。

    “哎,不必多礼——尉某与夜秋枫尊下虽有些交情,奈何道不同不相为谋,想必尊下今日前来,未必只为讨杯水酒喝吧?!”

    “尉王见笑啦,听闻今日是尉王千金大婚的日子,本该带些厚礼,尉王不是嫌弃小女子厚着脸皮来讨点喜气吧?!”

    尉王微微一笑,这魔族夜秋枫虽不是来捣乱,可却对他也有所制掣,只是目前不能确定她是否为仙骨而来,只得故作镇定,道:“请上座!”

    海的腥咸与漫无边际的恐怖像张网,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从来没有人敢来探寻乌土苦海的秘密,他,是第一个!

    一袭黑色战袍,泛着青色光辉的盔甲威严而冷酷,浓发束在乌青琉璃冠下,面色如霜,浓眉紧锁,目光深邃而有神,白色轻舟摇曳,似在渲染一场世间轮回。

    没有助手,单枪匹马,凌夜修领了命,前来这决绝之地救一个人!

    他手中的上古神兵——夜皇钟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世上唯一一种可随意游走在乌土苦海的上古神兵,此刻正在凌夜修的手里跃跃欲试。

    凌夜修念起咒语,若非法力高强,冒然施法,只会落得个粉身碎骨而已!

    只见金色夜皇钟瞬时旋转,登时变得透明一般,只觉有一股强大力量包围着凌夜修,他如同这广袤水源的圣殿一般,自信洒脱的走下水面,这乌土苦海的水,竟听话的如同青石板台阶,一层一层,向着更深的海底延伸而去。

    周身两三丈之外,水花四溅,却不湿凌夜修的衣角半分。

    水面的世间纷扰,水下的世界却静的出奇,前方,漆黑的棺椁正在渐渐消融,混进清而不妖的海水。

    丈余之外,安静的躺在海底的,便是他要救的人——那随着海水扶摇的火色裙摆和那乌黑的发似在这无情的水里倾诉一般,许是连这嘶吼的海水都不忍消融,她的肌肤如瓷,可是,她没有泪c没有悲伤c没有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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