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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瑛,你想一下,俏俏她最可能去哪里?”

    周存瑛冷冷地瞥了一眼赵明阳,语带讥讽:“赵哥,你都不知道俏俏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你猜不到,我想你最近是心思不在俏俏的身上,如果心在,就不会不知道!如果心在,俏俏就不会伤心。(ziyouge.com)让她伤心,你满意了?”

    赵明阳一愣,却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冷洛也望了他一眼,很是同情:“早就劝过你了,你不听,哥们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你面前你都不看一眼,整日舔着脸的自命不凡,玩大了吧?”

    “你闭嘴!”赵明阳低吼一声。

    “我他妈就不闭嘴,阳子,我跟你说,看你这样我他妈就想捶死你!”

    “你闭嘴!”这一次吼的是周存瑛,她也着急了,因为真的找不到俏俏,昨晚喝酒,落泪,俏俏的情绪就很低落,她真的有点担心。对这两个男人一时间的厌恶情绪都爆发了出来。“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们女人好欺负,离开你们不能活了!少他妈自以为是。谁离了谁都活!赵明阳,你去玩你的林淮琪,冷洛,你愿意找多少妹妹就找多少,少他妈出现在我们面前恶心我们!”

    这是第一次,周存瑛这样的爆发,吼完后,连她自己都被吓住了。而且她还爆粗口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去找俏俏。

    存瑛转身就走,疾步如风。

    冷洛惊愕,喃喃道:“糟了,这丫头连我也开始恶心了,都是你这个烂人的错!”

    说完,转头恶狠狠地瞪了赵明阳一眼,大步去追存瑛。

    “别跟着我!看到你们就恶心!我告诉你们,俏俏要是出事了,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赵明阳!还有你,冷洛!”转过身来,存瑛指着他们两个又是一阵怒吼。

    简直是咆哮,似乎把俏俏的那一份委屈也给吼了出来。

    她这一吼,吓坏了冷洛,吼得赵明阳又是一阵烦躁。

    最后是,存瑛也没有甩开他们,两个无比自私的闷骚男一路在后面跟着她,好似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周存瑛的身上。

    三个人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俏俏。

    一直到了下午,三人赶回来时,才发现俏俏已经回来了。

    公寓门打开的时候,俏俏就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视线盯着电视的画面,看的是时装周的发布会。

    进门看到这一幕,赵明阳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跑了过来。低吼了一声:“你去哪里了?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在找你啊?”

    俏俏淡淡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倒还真是很累的样子,看来找她很久了。她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找我做什么?我不知道!”

    “俏俏,你回来就好了!”周存瑛一看到她这样子,眼睛就酸了。

    “我没事!”俏俏淡淡地说道,对上存瑛的眸子,她眼底的关心让她心底溢出了一抹温暖。“不用找我,我不会有事!”

    她,不对别人负责,也会对自己负责。

    “回来就好!”冷洛也叹了口气。“阳子很着急呢!”

    “我不需要他的着急,赵明阳,没什么事的话,请你回伦敦吧!”俏俏转过视线,看向赵明阳,很是平静且认真地说道。

    赵明阳整个人呆了下,脸色更加阴郁,久久没有说话。

    气氛有点沉默,更加尴尬。

    冷洛瞅了眼赵明阳那一副死了亲戚的样子,翻了个白眼,道:“都出去浪了一天了,应该饿了吧,我跟阳子去买菜,回来煮给你们吃!”

    说完,拉着赵明阳就朝外走,赵明阳不想去,但还是被冷洛硬拉了出去。

    公寓里只剩下俏俏好存瑛了。

    存瑛在她对面坐下来,看着俏俏沉默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她心情不太好,因为这两年,她比之前要开朗很多,结果现在又恢复到两年前的样子了。“很绝望吗?”

    俏俏摇头,淡淡地道:“枯木死去,若干年后,也许又会发出新芽。如果不死,又何来新生呢?绝望之后,才会有希望!”

    “俏俏——”存瑛心酸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听着俏俏说这种人生感悟,真是让她难受。

    伊俏俏抬眸,眼神温柔,淡声道:“我真的没事!”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有事!”只是这样子,她宁愿她哭出来。因为这样安安静静眼神虚无的样子,真的让人很难过。

    “那就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影响我看电视!”俏俏把咖啡喝完,然后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电视。

    被冷洛拉了出去的赵明阳一脸的挫败。

    冷洛瞅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赵明阳找烟,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

    冷洛耸耸肩,瞥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丫就是一贱料!这下知道厉害了吧?要我说啊,你干脆跟俏俏掰了吧,趁此机会儿,你们掰了,一了百了,你去找林淮琪,以后再也不用伺候烂脾气的俏俏了!”

    没有说话,赵明阳只是冷冷的瞪了冷洛一眼。

    冷洛笑了起来:“瞪我也没用,一切都是你自作孽。”

    赵明阳依然不说话,只是一双眸子里充满了深深地懊恼和自责。

    冷洛买了菜回来,公寓从里面反锁,冷洛不用猜也知道是里面两个女人的主意。

    冷洛无奈,只好去了他们自己的公寓。赵明阳一路跟个僵尸一样,一句话不说,只是敲门未果后,他的脸色就更加僵尸了。

    而周存瑛此时正在给俏俏煮法式大餐,敲门的时候两个人不是不知道,但都不约而同的没有人去理会。

    俏俏安静地看电视,存瑛在厨房里忙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度过。

    夜幕降临的时候,冷洛煮好了一大桌的吃的,然后在厨房喊:“你到底怎么回事?去把人叫过来吃饭啊,你不心疼你家俏俏,我还心疼我家存瑛呢!”

    赵明阳背对着他,站在公寓的窗户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天。

    冷洛原本要说的话在看到那死人这么一个德行后,自动闭嘴,径直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端过去,递给他一杯。

    赵明阳接过来一仰头尽数咽进喉咙里。

    冷洛皱皱眉:“一天没吃东西了,还是小心点胃,别伤了身体,到最后什么都捞不着!”

    赵明阳微微挑眉,回身把酒杯放在了茶几上低头点了一支烟,侧头吸一口又吐出来,开口时声音有些嘶哑:“你说对了,我对林淮琪很欣赏!那丫头永远不会像俏俏一样倔,懂得适可而止,很聪明,不会给你心里添堵!”

    冷洛闻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良久,皱皱眉:“你这样说,这对俏俏很不公平!”

    “我知道!”赵明阳苦涩一笑:“我知道你又说我游离了,我无从辩驳!我只想说,别的女人再好,都不是伊俏俏!我要的从来都是伊俏俏。”

    冷洛看自己朋友憔悴的样子,心里也不好过,他拍拍赵明阳的肩膀:“阳子,不是俏俏不适可而止,不适可而止的人是你!你要的是俏俏,不是嘴上说的,是做出来的,每个人都有心,别欺人,更别自欺。”

    赵明阳牵起一侧嘴角,却没有形成笑容,他怔怔的看着手里的烟。

    “你说对了,是我一直在纠缠她,和俏俏这一场纠缠里,我从来都是占据主动,从来不曾真的在意俏俏需要的什么,明知道独自把她放在巴黎她会难受,却还是把她放在了这里!明知道她若是见了林淮琪会离开我,却还是牵了林淮琪的手”

    “放在哪里无所谓,即使在国内,只要有心,就不会走远。问题是你现在,你的心真的让人觉得奇怪。不只是俏俏,你想我都有这种感觉,何况是俏俏那种小孩呢?”

    赵明阳心口一阵沉闷。

    冷洛瞅了他一眼,看着那死德性,真是又同情,又气愤,最后化为一声无奈地叹息:“你父母很好,你在健全的家庭里长大,永远不会理解残缺家庭里出来的小孩什么样子!我大姐冷纪生你了解吧?强势,敏感,没有安全感,虽然很优秀很优秀,但也会草木皆兵。我二姐冷溪成更是胆小如鼠,找了俏俏的老爸,大概就是有严重的恋父情节,贺明任可从来没有用心关注过我大姐和二姐!大姐的母亲去世后,大姐有一度排斥我妈,好在我妈不计较,我觉得这辈子再也没有女人像我妈一样温柔善良了!只懂得付出,不求回报,可就是这样的人,还是惨遭命运的不对等待遇,贺明任不还是跟她离婚了?阳子,你该知道这世界,老实人是很吃亏的!俏俏在那样的家庭里出来,父亲不爱,母亲不疼,她的心态怎样你应该比我清楚!说真的,你还真不会理解那种家庭出来的孩子的心情,我能理解,因为有些东西我亲身经历过,但也不及伊俏俏所受伤害的十分之一。俏俏强势,给你添堵,达不到你要求的付出,但同时你一样也没有付出够,又怎么能索取那么多?说白了,你们都计较,感情的世界里,多了计较,就开始心生怨恨了!而你这样,跟林淮琪玩着暧mei,却要求俏俏对你死心塌地,真的不公平!”

    赵明阳被冷洛说的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闭上眼睛,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满身的疲惫,悠长的叹息。

    良久,赵明阳才声音沙哑地开口:“放不下手,对俏俏,无法放手!你当初,怎么对存瑛放手的?”

    冷洛想到这个问题,皱皱眉,也点了一支烟,“阳子,我们都是被宠坏的纨绔子弟,说人一堆毛病的时候,自己也是一堆毛病。总瞧着别人不顺眼,看到的是猪屁股的黑,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就他妈一黑老鸹。怎么放手的?我当时把她逼到了绝境,也把自己逼到了绝境。存瑛用三年时间忍受我的坏脾气,忍受我的无理取闹,甚至忍受我的花天酒地。难道我就不能用三年时间忍受寂寞默默观望吗?这世界没有绝对公平,但也要相对公平,存瑛她能做到的,我这男爷们做不到,就真的不应该了!领悟的时候,已经是在失去的时候了,知道早晚有那么一天,知道最初就不该迁怒,但为时已晚。”

    冷洛苦笑,给两人又倒了一杯酒,赵明阳又是仰头喝下,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一路烧到了心里。“终究还是伤了她,伤她,是我最不想要的事,却还是真的伤了她”

    冷洛挑挑眉,继续道:“你的确伤了她。在伦敦,刚认识林淮琪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异性朋友,敬而远之,那是哥们领悟了半生沧桑后的精华教训,你却没有听进去!弄的圈里人几乎都以为你跟林淮琪是一对儿!你却不解释,继续任凭这种谣言四起。偶尔喝个小酒,还左拥右抱。林淮琪不在意,那是因为林淮琪不是你的谁,俏俏在意,是因为她把你当成了唯一,但遗憾的是,她并不是你的唯一!你啊,都不知道俏俏看到你牵林淮琪手时候的样子,你看了,你会难受死!那时,我就想,当年,是不是存瑛看我跟溪然jian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背后也是那样子!打个电话是个男人接的,我们都能鸡飞狗跳,我们的心情,就是他们当时的心情。”

    赵明阳再度觉得胸闷,心口都在拧着疼,无法呼吸的疼袭来,他只能再点烟,猛抽起来。

    “坦白说一开始我真想把伊俏俏这死女人给暴揍一顿,但当知道她的遭遇时,就忍住了,尤其是那一场婚礼,她爸跟我姐的婚礼,当时还被老爷子安排订婚给伊俊!我出面,是因为看到了俏俏那眼睛里全是空洞洞的怆然,无力和无奈,却又倔强的不肯屈服。一个十八岁的小屁孩,能有多大的承受的能力,你在人家十八岁的时候就吃干抹净了,阳子,我说句公道话,你当初真是宠她,让哥几个看着都知道俏俏在心底的与众不同。但,再好再温柔也抵不过时光的摧残,你变没变我不知道,起码我看到的伊俏俏,心一直在你身上,你的那颗心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存瑛是被我摧残着过来的,想到我带给她的伤害,幡然悔悟时,心里再多不舍,再多的痛,还有什么舍不下的?只要她真的好,我在一旁远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我也从未真的放下过,这不是有了情况我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了吗?”

    赵明阳牙咬得死紧,额角突突的跳,觉得心中翻滚着滚烫的俏俏涛,一浪接一浪的冲向眼底。

    几分钟的静默过后,赵明阳微侧头看向窗外,语气缓慢而喟叹:“俏俏不是存瑛,我不能走,也不能真的丢下她,我若一走,就真的失去了!”

    “怎么做是你的事,只是希望你冷静,真的沉淀下来,不要在最狂躁的时候做出不理智的决定,很多的伤害都是因为当时的不理智!”

    “谢谢!”赵明阳抬起眸子眼神复杂地看向冷洛,真心地道:“你变了!变得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了!”

    冷洛翻白眼,捻灭了烟头,站起来:“哥们当了两年和尚,参禅悟道的事没少干。再没点进步,老婆就真的是别人的了!得!看你这么难受,我去求她,叫她过来吃饭,丫我上辈子欠了你两个的!想当初被伊俏俏那么对待我,我还得舔着脸的同情她,扒着你们好,我他妈就是个jian人!”

    赵明阳苦涩一笑,又猛地抽烟,“哥们记心里了!”

    冷洛挥挥手,去对面公寓拍门,里面传来电视机里的深意,冷洛在外面拍门,喊:“开门,伊俏俏,我冷洛,就我一个人,让我进去,有话说!”

    里面。

    周存瑛也刚摆好了她烤的洋葱三明治,一听到冷洛的声音,赶紧道:“别开门,叫他拍去,他没什么事,这两个烂人就得给点教训!”

    俏俏转头,摇摇头,轻声道:“置气,没有任何意义。他会以为你有多在意他,倒不如,眼见依然为净,或许,达到真正想要的结果。我要的是清静,你呢?”

    “我”存瑛踌躇了,不知道说什么。

    俏俏轻声:“你要的是冷洛,时隔两年,你还是想要他的!那么,更得开门了!”

    “俏俏”存瑛紧张地看她。

    伊俏俏摇摇头。“我的事,跟冷洛,跟你,跟赵明阳都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要面对,逃避也不是办法。”

    存瑛沉默,她看着俏俏的侧脸,那种无奈却坚定的神情,坚强而安然。

    终于明白,俏俏,才是真正的强者,她已经宠辱不惊了。

    只是看着二十岁的伊俏俏这样子,周存瑛还是觉得心疼。

    “我去开门!”俏俏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

    冷洛没想到开门的是俏俏,他还在做好准备想着用什么表情对存瑛呢,到没有想到开门的是俏俏,一时间唇角有点微抽,呵呵一笑:“我来请你们吃饭去,刚煮的大餐!”

    “我们煮了!”俏俏侧身,让他进来。

    冷洛一呆,朝里走进来,果然闻到了香浓的味道。

    存瑛在摆餐具,两个人的,一桌子法式餐点,看着就美味。

    “咦?谁的厨艺?”冷洛被吸引了过去。

    俏俏回到沙发上坐下,淡声回道:“存瑛的!”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煮法国菜了?”

    存瑛也不搭腔,只是唇边绽放起一朵璀璨的笑颜,然后对着冷洛道:“两年,你不知道的事,实在太多了!”

    冷洛也呵呵一笑,然后语带暧mei地道:“只要你没有背着我养个男人和孩子,其他事,我不知道也没关系,允许你保留你的隐私!”

    “自以为是!”存瑛嘟哝道,看冷洛这德性她心里就一阵情绪俏俏动,很是气愤。

    冷洛这时道:“你们煮了法国菜,我煮了中国菜,不如搬过去,我们一起吃,怎样啊?”

    “谁稀罕你的菜!”存瑛又是嘟哝了一句。

    俏俏却淡淡地开口:“可以,你搬吧!”

    说完,她站了起来,走到餐桌旁,端了两个盘子,然后就朝隔壁的公寓走去。

    冷洛和存瑛都是呆了,真的有点看不懂俏俏到底在想什么了!

    看着俏俏端着盘子去了隔壁的公寓,冷洛也呆了下。

    此时,赵明阳就在隔壁的沙发上坐着,安静地微垂着头,不发一言,沉默的吓人。

    俏俏走进来时,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端着盘子走到餐桌旁,放下,然后就坐了下来。

    “她不过来是吗?”赵明阳轻声地开口。他以为是冷洛进来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是俏俏,当他问了话没有人回答时,他猛地抬头,就看到伊俏俏坐在餐桌前,安安静静。

    “俏俏?”赵明阳突然惊喜地站起来,大步朝餐桌走来,语气里满是惊喜:“俏俏,你肯原谅我了?”

    俏俏没有说话,也没看他。

    此时,冷洛端了两个盘子走了进来,身后是存瑛,也同样是端了两个盘子。

    两人看到赵明阳和俏俏坐在餐桌前,赵明阳一脸的惊喜,而俏俏一脸的淡然。谁都不知道到底啥意思,猜不透。

    赵明阳也不知道俏俏到底在想什么,依照她的性子,不该是这样的,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一直萦绕心头,赵明阳不禁去打量坐在身边的俏俏,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润着一层淡淡的光泽,神韵妖娆的眸子此刻正在漫不经心地望着桌上的菜,好似没有焦距。

    赵明阳心慌了。“俏俏,你说句话,别吓我?”

    “我不觉得我能吓得着你!”俏俏淡淡地开口。

    赵明阳被堵得一僵,说不出话来。

    俏俏把视线转向了冷洛和存瑛:“坐下吃饭吧!”

    也许,这是四个人坐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餐饭,她很珍惜这个机会儿。

    冷洛,存瑛,她的朋友!

    从一开始跟冷洛杠上,到后来成为朋友,俏俏想起来,觉得也挺有趣。这个世界很是神奇,明明先前很好的恋人,却似乎不再亲密!明明开始很敌对的死对头一般,最后却成了朋友!

    冷洛和存瑛都坐下来。

    存瑛有点担心:“俏俏,你——”

    “有酒吗?”俏俏问。

    “有!”冷洛赶紧说道,眼珠一转,又道:“不过不是十分多了啊,刚才被阳子猛灌了半瓶,丫心情不好就业拿着酒撒气!”

    冷洛的意思,三个人都懂。

    俏俏自然明白冷洛是为了赵明阳说话,告知她,赵明阳借酒浇愁。

    俏俏却只是淡淡地开口:“有多少拿多少吧!”

    冷洛把刚才喝剩的酒拿过来,另外又拿了一瓶。

    俏俏亲自接过,去找了酒杯,然后倒了四杯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然后看着大家,眼神依然是淡淡的。

    谁都没有说话,一刹那,骤然安静下来。

    冷洛轻咳了一声。“俏俏,你这是干嘛?”

    “好像从来没有四个人一起喝过酒,这是第一次,也许会是最后一次!”俏俏轻声地开口,然后举杯:“来吧,我敬你们一杯!”

    “什么最后一次?”赵明阳突然抬头看向俏俏,眼底有着震惊,悲恸,还有各种纠结。

    冷洛也是讶异,同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俏俏,差不多就行了,别置气了!”

    存瑛不说话,她只是想起两年前的自己,不由得心酸。女人,终究是被男人伤的最深,不到那一步,又怎么能体会那一步的心酸呢?

    “我不是置气,也无气可有了。早就料到的结局,所以我没有资格生气。”从一开始就知道赵明阳是一瓶极品鹤顶红,一旦喝下,就会万劫不复,而她,却还是喝了。今日一切,往日种种,她都不悔。

    “你什么意思?”赵明阳冷声,眼神复杂地盯着俏俏。

    俏俏只是道:“吃完饭,我搬回学校公寓,上官霍庭的公寓,存瑛你愿意住,就住,不愿意住,你自便!至于你,赵明阳,我不想再见到你!就是这样。”

    早知道她不会轻易原谅,这个认知像一枚冰凌,直接的钉入心脏,刺痛而寒冷彻骨,他缓缓吞吐,呼吸都颤抖。

    “你的意思是,跟我分道扬镳?”赵明阳有些出神,轻喃,“那我们结婚,算什么?”

    “这话应该问你,那么仓促的逼我结婚,算什么?”俏俏语气依然淡淡的。

    “咳咳咳——”冷洛咳嗽,眼睛眨了眨。“我能不能打断下?”

    赵明阳不说话,他猛地背过身去,仰头。

    冷洛也觉得这气氛挺让人难受的,他一个外人,加上存瑛,在这里听着他们两个人的隐私,似乎有点不对,可是看他们这样子,又忍不住想要劝一句。“你们能不能都冷静下?”

    “吃饭吧!”俏俏道,再度举杯:“我敬你们!”

    说完,她抬手一口气干掉杯里的酒,再哗啦啦倒上,很是爽快。

    赵明阳闷闷的声音传来:“如果这是你要的,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俏俏手一僵,却佯装听不出他声音中的沙哑和颤抖。“如此最好!”

    而此时,赵明阳的电话很不失时机的响起,打断了这尴尬,他站起来去接电话。

    俏俏怔然,然后拿筷子吃饭。

    冷洛和存瑛看着她,安安静静地吃冷洛煮的中国菜。

    赵明阳接电话的时候表情是凝重的,只是突然抬高的声音冷洛和存瑛都忍不住看过去。

    “谁准她擅自去的?”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良久,赵明阳沉声道:“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视线深深地锁住俏俏的背影,俏俏坐在那里,头没有回,在安安静静地吃饭。

    赵明阳深呼吸,终于道:“你们吃吧,我有事要去一趟慕尼黑!”

    俏俏依然没动。

    冷洛突然噌得站了起来,脸色阴寒,紧接着红酒瓶子就出其不意的砸了过去。

    赵明阳没有料到冷洛会突然发疯,他快速地一躲,免遭袭击,砰地一声,红酒摔在地上,发出啪啦声,酒瓶碎了,酒撒了一地,暗红的色泽如此的妖异。

    “啊——”存瑛吓了一跳,不知道冷洛又发什么疯。

    俏俏依然没有波澜,依然是安安静静的。

    “你疯了?”赵明阳低吼一声。

    冷洛又把杯子砸了过来。

    赵明阳再度躲过,只是被酒洒了一身,他冷眼看着冷洛:“你有事说事,砸我什么意思?”

    冷洛冷哼一声:“好!有事说事,今个我问你,你去慕尼黑做什么?”

    冷洛可没有忘记林淮琪之前说去慕尼黑旅行的,丫现在接了个电话,就直接去慕尼黑,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去找林淮琪?

    赵明阳淡淡地看着冷洛:“我的事情跟你交代不着!”

    “那跟俏俏交代,你跟俏俏交代的着吧?”冷洛已经走了过去,一把扯住赵明阳的衣服领子,一拳就这么出其不意地砸了过去。

    赵明阳没有躲,下巴承受了冷洛的这一拳。

    “啊!冷洛,你快住手,你别添乱了!”周存瑛一看这架势,两人眼看着就打起来,赶紧跑过来拉架。

    “存瑛,你闪一边去,我今天教训教训这个狗屎孩子!”

    “你不是我的对手,闪一边去!我不想动手!”赵明阳冷声道。

    “慕尼黑你不准去!”冷洛还是那句话。

    “松手!”赵明阳依然沉声。

    “你去做什么,我们都知道!”冷洛咆哮。“你敢当着我们的面,说你去做什么吗?”

    “我跟你交代不着!”

    “你他妈就是欠揍!我揍死你个驴蛋子!”冷洛真是怒了,大家这么帮他,他居然还要越走越远,真是气死他了,他忙了一下午,煮了这么多菜,为他们两个人费尽心思,这家伙却越来越不着调。

    两人说着就打在了一起。

    冷洛的确不是赵明阳的对手,赵明阳一直在躲避冷洛,并没有伤他。只是冷洛的拳头却一直不肯松一下。好几拳砸在了赵明阳的身上。

    “冷洛,住手吧!”俏俏这时转过身来,低声喊道。

    冷洛陡然松手,转身气呼呼地对俏俏说:“你知道他要去慕尼黑做什么?俏俏,你让他去了你会后悔!”

    俏俏却是极淡的神情,而后道:“他去慕尼黑找林淮琪!冷洛,谢谢你,只是我,已经不需要他了!”

    赵明阳闻言错愕一愣,神情复杂地看着俏俏。

    冷洛也是惊愕的,“你猜到了?”

    存瑛惊呼,十分失望地低叫道:“天!赵明阳,你真是太过分了!”

    俏俏微微低头,“让他走吧,我们吃饭!”

    “俏俏,不让他去!”冷洛还是坚持。

    赵明阳没有解释,一句话没说,只是看着俏俏。

    她很淡然,发丝顺在肩上,柔美,温顺,脸上的表情是极淡的,一双猫眼里是深邃不到底的寒潭。

    赵明阳感到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绞住了一般,一瞬间有些透不过气来。

    其实,凭着女人的敏感,俏俏已然猜到赵明阳的离开跟女人有关,即使淡然着一张脸,可她心中,还是有如刀绞一般疼痛。

    她转身,不愿意再去看赵明阳一眼。

    冷洛和存瑛都是忍不住了,纷纷指责赵明阳。

    “原来你竟是这样的人,算我看错你了!”存瑛冷笑一声。“你真是配不上俏俏,枉我还那么支持你,赵明阳,你真是让我们都失望!”

    被指责,赵明阳没有对存瑛解释,只是惨然一笑。

    “随便你们怎么认为吧!伊俏俏,敏感如你,可以猜到很多,为什么就猜不到我内心深处,还是你明明猜到了,却依然不肯原谅我?难道爱情,真的没有你的自尊重要?”

    俏俏也一样惨然一笑,原来,章福是如此短暂,短暂的她还不及细细品味,便已经成了过往。

    “爱情,自尊,在你的世界里,都没有林淮琪重要!”

    多么可悲,一向自诩骄傲的她,却还是说出这句话!

    这是她最不愿意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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