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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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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疑问的,沈镛谦是举世闻名的智者,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博古通今,学识非凡,在四国之中颇有声望。

    沈镛谦因早年受过云翔帝,也就是昊辰帝水青阳的父亲,水重若的爷爷的恩惠。

    为了报答知遇之恩,曾受邀担任过燕国皇族子弟的太学士,执教皇家子弟。

    待到水重若入学时,沈镛谦正打算退隐,却未曾想到这一老一少居然因缘际会,以心论心,成为了忘年之交,从而也成就了一段佳话。

    当时,正是沈镛谦在燕国太学府上的最后一堂课,水重若也是第一次进入太学府学习。

    课堂之上,沈镛谦讲述了一个在名叫钜烈国的小国发生的故事。

    故事的大意是,钜烈国的君王非常宠爱一个妃子。

    有一天,他们外出游玩,经过一片果林,树上结满了成熟了的果实。

    那妃子当即就摘下一个,自己先咬了一口,然后又笑嘻嘻地把自己吃剩下的果子给了国王。

    当时,随行仆役要训斥这个妃子的无礼,但国王却说,无妨,爱妃先行试吃,是看看味道是否可口而已,这也正是爱我的表现啊,我心甚为喜悦。

    后来,这个妃子年老色衰,渐渐地失去了宠爱,那国王回想起此事,就与众人言道:“昔日游园,彼先食果,而后再与本王食。目无尊卑,其心可诛也”。

    讲完这个故事后,沈镛谦问众人,为何这个国王言语前后矛盾,出尔反尔。

    听课的众人均面露难色,不知该作何回答。

    只有当时年仅九岁的乐阳公主,起身答道:“前后不同,只因今非昔比,端看心境而已”。

    “此心非彼心,那时非彼时啊。”

    水重若侃侃而谈,“当日食果之时,正值当宠之际,国王心存爱怜和疼惜之意,自然就为其开脱。而后因年老色衰失了宠,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这国王心中早已没有爱慕之心,又怎会有援手之意呢”?

    一语中的,精辟干练,不由地让沈镛谦对这个小公主刮目相看。

    后来,水重若经常向沈镛谦请教问题,后者竟毫不吝啬,倾囊相授,水重若也受益颇多。

    待到水重若十二岁时,沈镛谦坦言,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供她学习的本钱,也再没有什么能力可以当她的老师了。

    自此,两人即以平辈相论,闲暇之余谈经论道,评论时局,甚为惬意。

    水重若站在零汀居门口良久,这也是她第一次亲自来老师的府邸拜访。

    因为是以学生和晚辈的身份来拜望老师的,所以水重若并没有出示令牌,而是解下随身佩戴的太学府的记名牌,交给了门房通传。

    须臾,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神色自若,举止不卑不亢。

    那男子走上前来,拱手作揖,言道:“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公主宽宥,先生在后堂等殿下”。

    水重若点了点头,“无妨,是本宫突然到访,打扰了老师”。

    那男子当下也不多言,往前带路。

    走过一小段回廊,经过了一个约半亩地大小的荷花池,来到了一大片菜地。

    菜地中间有一位年约七旬左右的老翁,正在田间麻利地做着农活。

    老者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裤腿高卷,腰间还别着一支烟斗,肩上搭着一条擦汗的毛巾,背上还背着一顶草帽,颇有几分汉唐遗风。

    那男子走到老者面前,躬身作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言道:“老师,客人到了”。

    这名看似普通的老者正是名动天下的沈镛谦。

    沈镛谦抬头看了看水重若,冲她笑了笑,“还望殿下等小老儿片刻,尚有一席之地未作打理,一盏茶的工夫就好了”。

    水重若上前一步,弯腰行礼,言道:“老师切莫着急,重若等等便是”。

    沈镛谦对那男子招了招手,言道:“云翘,快带公主到前面的凉亭稍息片刻,老夫马上就到”。

    然后又指了指那男子,转头对水重若说道:“殿下,这是为师收的关门弟子,司徒云翘,也算得上是殿下的师弟了”。

    司徒云翘将水重若带到亭前,然后吩咐下人端茶倒水,奉上糕点茶果,告了辞,先退了下去。

    水重若在凉亭中坐了下来,这是一个很简陋的地方,与皇宫之中,昊辰帝建給长宁公主的慕亭相比,简直有如云泥之别。

    亭子依水而建,三面环水,身为幽静。

    亭子中央仅摆放了一个藏青色的鱼樽,里面养了两三尾红色的锦鲤,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睡莲。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沈镛谦已经换了一套深褐色的家居服走了进来,言道:“公主殿下,累您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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