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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谁才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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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章节名:(118)谁才是爸爸</b>

    白天很清闲,实在没什么事情做。从家里出来就跑去逛街了,到现在她也没什么朋友,做什么也都是一个人。

    就算看到老同学,也都疏远了,那些曾经花过她很多钱的人,如今再见她,如同看到路人甲,一眼都不会多看。

    渐渐的,顾浅浅看透人世冷暖,连自己也无尽的刻薄起来。

    即便是有人肯跟她做朋友,她也不见得就喜欢。

    去超市的时候看到简白,并非她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陪着。

    两个人有说有笑,步入了生活区。

    顾浅浅无意间听到一句:“江然那个脾气啊,以后他说什么也别太往心里去,你看他对我也是那个样子”

    就怀疑那个女人可能是季江然的女朋友,即便不是,也是跟他相关的女人。

    所以多看了两眼,五官精致,穿着件浅蓝色的长裙,身材高挑。从品味看,倒是个时尚前卫的人。不过想想也是,季江然那样的男人只怕比女人还要讲究挑剔,自己每天也是一身名牌,跟他相关的女人外形上肯定差不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无意间跟顾夫人说起这事。

    顾夫人问她:“是女朋友还是未婚妻?”

    顾浅浅随口说:“我怎么知道,我看未婚妻的门大,陪着他妈妈一起逛超市么。”

    一般被长家看上的女孩子,都是要娶回去做媳妇的。

    顾夫人听完之后没说什么。

    顾浅凝走了很多年了,而季江然年纪轻轻,没道理不再找一个。这样一想,又替顾浅凝难过起来。自古都是如此,只闻新人笑,哪识旧人哭。顾浅凝死得再怎么凄惨,那一页还是要被翻过去了。

    穆绍然不知道穆西怎么就让季江然住进来了。

    虽然季江然住进来了,但并不惹人讨厌,他还是很忙,白天的时候很长的时间在工作,就在穆西的房间里打电脑或者电话。晚上也并非睡在穆西的房间里,而是抱枕头到沙发上去睡。

    一日三餐他会包办,做饭之前敲开穆绍然的房门,靠到门框上问他:“季绍然,想吃什么?”

    穆绍然有些不想答理他。

    季江然就走过来坐到他的床沿上:“来,跟我交交心,让我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穆绍然再不说话他已经把人扯到身边去。

    “男子汉做什么事都痛快点儿。”

    穆绍然瞪起小眼睛:“你不是我爸爸,为什么要住到我们家来,这样穆小西会很尴尬?”

    “她哪里尴尬了?”轻弹了下儿子的额头:“她天天往外跑,从早到晚我看到她半个影子了吗?她怎么会有时间尴尬?”

    这倒也是,自打季江然住进来这两天,穆西都是躲出去。一般的时候会带上穆绍然,就把季江然一个人扔家里。

    可是一天晚上,睡得正熟,房门忽然打开,季江然抱着枕头钻进被子里。

    一伸手将穆西抱个满怀,在她耳畔说:“你要躲就死劲躲,挖个洞或者找个地缝钻进去也没人拦你,可你别带着我儿子,这么热的天你让他陪着你满世界疯跑?”

    穆西最佩服的就是季江然这个脸皮,她想不出,怎么可以那么厚呢。

    一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努力的想要退出去:“要你管,那是我的儿子。”

    “不是我种下的种,你自给自足,就能收获大胖小子?”

    听一听,他有多恶俗。

    可是穆绍然不知道他半夜三更摸进穆小西房间的事,所以在这一点上还以为季江然是正人君子。

    一时间似是无话可说,看了他一眼:“那你总不能一直呆在我们家里,你的证件穆小西不是已经还给你了。你别妄想欺负她,否则我是不会放过去你的。”

    季江然挑着眉毛飘飘的笑起来:“许多年前我就已经欺负过了,要不然哪会来的你?”伸手摸他的脑袋,想起小家伙也是有忌惮的,转而落在他的小肩膀上,指掌扣紧他的肩膀,感觉很有力气:“不过这个觉悟很好,就是不能让人欺负她,到什么时候都要好好的保护穆小西,她把你生下来受了很多苦,是其他的妈妈所不及的。”到现在说起来,仍旧心有余悸,她就是有这样折煞人的本事,险些让他后悔一辈子。

    接着又补了一句:“季绍然,你得去上学了。”

    穆绍然漂亮的小眉毛一皱:“我叫穆绍然,不姓季就算我不上学,我也什么都能学会。”

    季江然站起身:“要想保护穆小西,首先你得够强大。整天围着穆小西转,太强大的可能性不大。”按了按眉骨:“我得跟你妈商量一下这件事先把饭煮了再说。”

    穆西在茶楼里喝茶。

    古香古色的茶馆,韵味十足。清丽的茶香氤氲,淡得如陌上花开。

    她拿季江然没办法,不想面对他,就只能躲起来。反正时间不会太长,很快她在心里想,很快就可以和季江然撇清关系。

    薄云易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呢?”

    穆西将茶楼的地址告诉他。

    人一过来,苦笑连连:“怎么那么笃定我不在家里?”

    薄云易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这两天她不都是这样过,天不黑不回去告诉她:“这么躲没用的。”

    穆西撑了一下额,声音里有倦意:“我知道”喝了一口茶水说:“没打算一直躲下去,这种状况太糟糕了,马上就会结束它。”

    她只是想,穆绍然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两天离自己的爸爸最近了。无论如何她都会挣脱季江然的钳制,哪怕头破血流。

    “你说小包子哪一天知道真相了,会恨我的吧?”

    “怎么会,绍然那么懂事,一定可以体量你。”他说:“只是季江然找来了,你觉得可以轻而易举的离开?”

    穆西内心的苦闷又来了。

    知道不容易,反全不敢太僵化,只怕到最后连苦情戏都不顶用了。

    薄云易淡淡说:“我帮你啊。”

    穆西抬眸说:“东西我已经整理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薄云易默然地看了她一会儿:“你真的是想跟我一起回京都?”

    穆西本来懒散的靠在那里,此刻凝神:“当然不是,我需要一个让季江然痛心失望的理由,希望他可以放手让我和小包子过安稳的日子。我之所以这样排斥季江然,就是不想回到过去那个熟悉的圈子里,没有一丁半点儿商量的余地。你跟他一样,都是旧人薄云易,有些东西本就无望,再执着于此就是傻了。”

    “你什么意思?”

    穆西微微的笑着:“转身看看吧,这些年你一定是忽略了一些最好的风景。”

    她不用他帮忙,不过就是不想同他再有牵扯。

    穆西说的再清楚不过。

    “薄云易,你不是一直觉得亏欠了我,这一回就当还清了。以后不要再耿耿于怀或者念念不忘了,我们这样就算两清了。”

    她也给他一个放下的理由!

    那些在他和季江然心里看似重若背包的东西,她要通通的帮他们卸下来,只为日后的老死不相往来。

    人去茶凉,薄云易兀自饮了一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苦茶。

    难得穆西一口一口下咽得那样平静,仿佛宠辱不惊。

    其实季江然回a城之前就已经找过他了,彻底谈崩了,不欢而散。

    季江然一定不会放手,而他势必也要争取,所以穆西注定逃不掉。

    穆西到家后没有上楼,而是直接给季江然打电话。

    “你出来一下,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

    抬头,窗子里亮着灯,晕黄的颜色,温暖的像是太阳光。

    季江然不任她摆布。

    “上来!我和绍然一直等你吃饭呢,你折腾什么?”

    “季江然,你下来。”

    季江然“啪”一声挂断电话,接着窗子被一手推开。他在上面喊她:“我告诉你穆小西,赶紧给我上来吃饭。别闹!”

    穆绍然从沙发上扭过头来瞪他。

    “你凭什么对穆小西大吼大叫。”

    “就凭穆小西不听话。”季江然坐过来,慢条斯理:“儿子,你把穆小西惯坏了,这对她的成长很不利。”

    穆西拿钥匙开了门。

    季江然从沙发上站起身,告诉穆绍然:“去吃饭。”过来接过穆西手里的包:“疯跑一天,爽了?去洗手。”

    穆西看穆绍然已经去餐厅,伸手拉住季江然:“我们谈一谈。”

    “谈什么?劝我妻离子散,你带儿子远走高飞抛弃我是不是?”

    穆西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季江然,我跟你说的不够明白吗?你这样聪明的人”她平静了一下,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话:“我不想当着包子的面跟你吵,我们能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么。”

    季江然把脱鞋甩给她:“吃完了饭躺到床上慢慢谈。”

    “季江然!”

    季江然挑高眉,将她的包掼到沙发上:“穆小西,没完没了了是吧?”

    穆绍然站在餐厅门口,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

    季江然顺着穆西的视线回头,看到站在那里穆绍然,嘴角动了动。

    “乖,去吃饭,我们没事。”

    瞥了穆西一眼,跟着也进了餐厅。

    穆西捧着碗没有胃口,季江然的态度太强硬了,即便她真的放下姿态来求他,也不见得会松口。就像这样,平时怎么都好,煮饭,作家务,她可以闹脾气不回家,回家之后横眉冷对不给他好脸色看,当着他的面口口声声说薄云易有什么好,让他知道连儿子都不把他当一回事,而是认定另一个男人是爹这一切他通通忍下来,谁让是他欠了她。

    可是,唯独不能提离开,否则他一下就会变得狂躁,整个人锋芒锐利。

    季江然帮她夹了一块排骨说:“我这两天让秘书安排入园手续,让绍然开始上幼儿园。”

    穆西明显的皱眉,冷冷说:“我自己的儿子我有安排,他不上幼儿园,该教的我也都教给他了。”

    季江然抿紧唇角:“穆小西,你怎么想?绍然四岁了,你还不让他上幼儿园。你当我儿子是什么?是野生动物?散养着就能长大。你能教他怎么跟人相处么?交际能力不是纸上谈兵就可以学来的。等他长大了是要应付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人心险恶,全世界不是就你一个穆小西,我们也不能护他一辈子。将他变得孤僻清冷有什么好?像你一样?”

    穆西握着筷子手一下收紧,指腹泛起白痕。

    她就是这样长大的,小小年纪在基地里孤僻冷傲的长大,学了一身的本事,可是不知道怎么真正的与人相处。

    所以有没有家人,有没有朋友,她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到现在穆绍然跟她一样,没有朋友,似也不需要那个。

    穆绍然发起脾气来,恶狠狠的看向季江然:“你这个坏蛋,你凭什么这么跟穆小西说话,你走!你离开我们家,否则我就打电话报警。”

    季江然将筷子摔出去,起身出了餐厅,接着甩门出去。

    房间内安静下来,餐厅内也跟着静寂如潮。

    穆西呆呆的坐在那里,整个人更僵更木了。这就是她教导出来的孩子,即便面对季江然那么一个‘坏蛋’,还能想到要报警。太冷静自持了,像个小大人一样。对什么人都是冷冰冰的,常常让穆西生出一种错觉,这哪里是个孩子,简直就是个跟她一样孤僻的大人。

    季江然总是这样,辛辣干脆,一语道破。他看人看事的眼光从来毒辣,几乎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

    穆西忍不住在想,她这样算不算被人戳中了痛触?

    穆绍然过来拉住她的胳膊,安慰她:“小西,你别听他乱说,一个外人的话怎么能听。”

    穆西侧首:“小包子,你是不是也很想去学校?”

    是啊,这世界不止她穆西一个人,穆绍然更不可能一直跟她生活在一起。总有一天她会老去,他也会有自己的家庭。而这个社会何其复杂,各形各色的人,多少是戴着面具的,如果不教穆绍然学一些应变的本事,不将他放到那个环境里任他一点一点的羽翼丰满,这样高的天资就浪费掉了。

    穆绍然眼光闪了一下,却说:“我不想去学校,我学到的东西一点儿不比那些小朋友少。”

    “可是,有些东西不设身处地,是学不来的。”

    其实穆绍然跟季江然很像,像到简直一模一样。可是,季江然打小就是人精,在一大群人中混得风声水起,自信和识人的本事都是那样一点点学来的,到现在比泥鳅还要滑。

    这一点穆绍然跟他是没办法比的。小小年纪,冷淡的不得了,不会跟任何人亲近,更别说像季江然那样口蜜腹剑的说话。

    穆西没吃几粒米,就回房间休息了。

    中招了,所以不停思虑季江然的话。到底怎么样才算对穆绍然最好?穆西想,这一点上她可能真的不如季江然。

    穆绍然敲了两下门进来,手里端着茶。

    “我刚给你泡的。”

    他一定是担心她心情不好,所以刻意进来看看。

    穆西力求和季江然维系表面上的相安无事,就是怕闹腾大发了,孩子会受到影响。可是眼见穆绍然跟着担心起来,他一定是看出些什么。

    “谢谢。”穆西接过茶,问他:“包子,我们聊一聊,你这两天是不是很不开心,很担心我?你是怎么想的?”

    穆绍然站在床前看着她,声音平淡:“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既然他想住那就住下来,只要他不欺负你反正我们快跟爸爸一起离开了,不是吗?”

    他所谓的“爸爸”指的是薄云易,他这样笃定,穆西该很开心才是。可是她的心里压着石头,沉甸甸的。

    “你想跟‘爸爸’生活在一起?”

    穆绍然说:“我只想跟你生活在一起。”

    看,他总是这样让人省心,一点儿麻烦都不会添。完全按着她所想的套路走,在他这里并没有脱轨,可是仍旧觉得不踏实,问题一定是出在自己身上。

    当晚季江然喝多了,回来的很晚。

    换了鞋子直接进了穆西的睡房。

    穆西将床头灯按开,不等坐起身,季江然已经过来抱住她。

    “老婆”他唤了她一声,叹息一样轻。

    穆西不耐烦地扯下他的手:“季江然,你喝醉了。”

    季江然紧紧的抱着她不放开,将她压到身下去。他的酒量其实很大,堪称千杯不醉,如今连舌头都开始发硬,一定喝了很多。他将自己的领口扯开,仿佛没办法呼吸了,可是揽着她的手却没有放开。痴了一般埋首在她的肩胛骨里。

    “只要你和绍然不走,不离开我,你想怎么样都好你可以一辈子不让我好过,只要你不离开求你,我求你”他重重的呼吸,灼热的气体一下一下喷到她的皮肤上,也是滚烫的。他开始变得语无伦次:“我怕,真的怕了不离开乖,你别吓我我很害怕”

    穆西被他狠狠的按着,无论如何起不来身。他喝多了,就死死的抓着她,格外用力,用力到她的骨头都疼起来。

    怀疑他只是在做梦,而她是睡梦中的那根草,恍惚之间人想活命就会狠狠的抓着。

    那一晚季江然说了很多话,说到声音沙哑,最后微微的哽起来,像小孩子一样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那样絮絮不停的说,穆西也不是每一句都听得清楚。

    几个小时之后他终于睡着了。

    手臂搭在她的身上,仍旧扯不开。

    穆西盯着天花板失眠了,床头灯那样暗淡,眼前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仿佛从来没有这样茫然过。原来人真的要咬牙切齿的活着,不论疼还是恨,总要咬着牙狠下心,否则说不准就会生出怎样的枝桠来。

    那些细枝末节触角一样,一旦伸进心里去,不是轻易可以招架的。

    事态还是爆发了,就在穆西想和季江然心平气和的谈一次,不忍再伤害他的时候。让她无比恼火的事情发生了。

    穆西捏紧手里的报纸,即便当着穆绍然的面,还是恶狠狠的和季江然大吵了一架。

    本来季江然在餐厅里盛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过去吃。

    穆西走进去,端起盛满的粥碗扬手泼了他一身。

    那粥才出锅,是滚烫的,将季江然半只手臂当即烫得变色,很快起了一层水泡。

    连穆绍然看在一边,都小小的抽了口气。

    一定很疼,可是季江然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淡淡的眯起眼睛看着她。

    穆西气得直喘气,到现在了他还在算计她

    “季江然,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罢休?你就只会这些下作的手段是不是?这就是你所谓的诚心?想挽回一个人的真心?你除了耍手段,真的懂得人性是什么吗?幸福?你也配得到?”

    季江然拿过她手中的报纸扫了一眼,上面有一桢照片,恍惚是他。还有一个孩子,定然是穆绍然,虽然图片有一些模糊,瞧不清孩子的样子,只有一个微茫的轮廓。看情景是昨天和穆绍然一起去超市选购食材的时候被拍到了。

    下面配有几行小字,说季江然牵着一个孩子的手去超市,神色温和云云,便有了他可能爱上单亲妈妈这样的猜测来这座城市就是为了和他们欢度美好时光。

    只能是他,除了他再不会有别人。

    是他将照片刻意发给报社,默许他们可以发布这样的信息,目的就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如果她真的一意孤行,非带着穆绍然离开,他纰漏的一定不止这些。到时候只要他将她的存在一通知媒体,她再怎么去意已决,都只是寸步难行。就算他不出手,她一样哪儿也去不了。绊住她的人会像沸腾水面上的气泡,源源不绝的往上滚。

    为什么到了现在,他依旧想用诡异来算计真心。他到底还有多少可怕的手段?

    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季江然将抵纸扔到一边,盯紧她:“你凭什么一口咬定这是我干的?”

    穆西恶狠狠的说:“就凭你最卑微,就凭你最不择手段,就凭这么做的结果对你最有利”她冷笑:“你想用这么下三滥的法子把我们留下,休想!”

    她转身回房间,不是将他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扔出去。他爱去哪里,爱呆在哪里,想怎么样,那都是他的事情,是死是活她都不会管他。

    穆西把自己柜子里的几件衣服装到箱子里,然后卡,证件,还有桌上的那几样化妆品,哗啦啦的收起来。

    季江然站在卧房的门口看着她,薄唇紧紧的抿成一道线。

    他昨晚喝得实在太多了,到现在还头疼的厉害。

    他想睡懒觉,其实早上的时候特别不想起来。他分明有起床气的,可是仍旧爬起来,一路摸到厨房去做早餐。他承认,自己是想讨好她,他收敛所有的坏脾气只是为了讨好她只要她肯留在身边,他是打算一辈子疼宠她的。一点儿糊涂他也不会犯,一件让她伤心的事情他都是不打算再做的。

    季江然从来没有这样卑微的对待一个人。

    昨晚他又做了同样的恶梦,明明她就在他的怀里,被他抓在手中,可是永远只是好景不长,她就消失不见了。

    他怕的不得了,即便梦中,都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微微的打颤

    可是一觉醒来,她还是要走了。

    季江然走过去,在背后叫她:“小西”喉结动了动:“你能不能冷静一下听我说。”

    穆西这样暴躁的脾气,真将她惹恼了,便没有什么好。

    回过身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听你说什么?说我不识时务将会有怎样不堪的后果么?还是听你说,这一刹忤逆了你,你会让我一辈子不好过,一辈子生不如死?”

    他就是这样霸道,许多年前是这样,如今依旧是这样。

    即便得不到,也要碎在他的怀里。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也深刻体会,真的是残忍至极,那滋味跟酷刑一样。

    “可是季江然,难道你忘记了,许多年前我和绍然是怎么离开你的?那时候我敢,现在我依旧敢!别逼我,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季江然神色惊忪的怔了下,分明打了一个冷战。

    四年以前

    那是一个永远不能抹煞的梦魇。

    那一年他失去了全世界,真的是全盘皆输,惨不忍睹。

    穆西拖着箱子出来,告诉穆绍然。

    “把你的东西收拾起来,我们走。”

    穆绍然还站在餐厅里,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听到穆西这样唤他,才走出来,去房间里收拾东西。

    穆西只觉得慢,进去帮他一起整理。只拿上贵重的,衣服,鞋子,连带那些图书通通都不要了。将他的箱子装满之后,拉着一起离开。

    好了,他们逃出来了。

    穆西坐在出租车上,看窗外的风景极速的退后,江南一座城,住了四年之久,终于又要永远的抛在脑后。她将带着穆绍然去往下一站,去国外的可能性最大,只望季江然永远找不到他们。

    穆绍然安静的坐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甚至不问。

    穆西接到薄云易的电话。

    电话里,他说:“我今天回京都,要不要一起离开?”

    穆西没有失魂落魄,却感觉伤心欲绝。却不知自己哪里来得这样的情绪。憎恶他的算计吗?可是被季江然算计,早不是一次两次,该习以为常了。以前也没说到了鼻骨酸疼,眼眶发热的地步,仿佛被什么滚烫的东西涨得满满的。不敢动,不敢有表情,只怕动一动,那东西就要簌簌的落下来。她是穆绍然的全世界,是他最强悍的精神支柱,所以在儿子面前无论如何不能软弱。

    可是,怎么办,那样难过。

    还是仅是因为要离开了,所以难过?

    她在心底里讽刺的笑起来,怎么可能,她分明只想不顾一切的逃离他。如今真把他甩在身后了,看到他眼中的木讷与惊恐,知道他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更不会追出来。等他有所反应的时候,他们一定已经飞走了。她该高兴才对,谢谢他的算计,谢谢他的不择手段,正好给了他们可趁之机。否则只怕她真的跟他放狠话,他也不见得就会害怕并且放手让他们离开。

    这样好。

    到了机场,穆西没问方向,买了最近的航班。十几分钟之后她就可以带着穆绍然通过安检,然后永远的飞走了。

    穆绍然扬起小脸看着她,没由来的说:“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眼睛都憋红了。”

    穆西艰难的扯出笑:“谁说我难过了?我不知道多高兴呢,那个烦人的大哥哥有多坏,多讨厌,你不是见识到了,也一心要赶他离开么他不离开,我们就走了,不是正好的事。”

    穆绍然将口袋里的纸巾递给她。穆小西分明说自己欢愉到不想哭的,一说话眼泪还是哗啦啦的往下淌,连她自己都不自知。

    “我们永远都见不到他了对不对?所以你才这样难过。”

    穆西吸着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很想见到他?你不是特别讨厌他?”

    穆绍然就来拉她的手,他的手很小,软软的,小孩子的皮肤就是这样光滑细腻。把温度传递给她,永远可以让她能量十足。

    他低下头低低说:“我有你就可以了,可以一辈子没有爸爸”顿了一下又说:“我会让自己真正的变得强大,不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可是穆西却已经不能思考,脑子一阵一阵的发白,身上也跟着发冷,她的耳朵嗡嗡的,全身都出了毛病。

    讷讷:“小包子,你什么意思?”

    穆绍然抬起头:“他才是我爸爸对不对?薄云易不是,那只是一个肯对我好的叔叔对不对?”

    只有穆西才会犯这样的傻,以为一直可以瞒下去。其实就算他们不当着他的面谈论这样事,也不当着他的面争吵不休。就算季绍然时不时会‘儿子,儿子’的唤他,也只是当他在疯言疯语,穆小西不止一次告诉他,季江然的话不能信,他是个居心叵测的坏人。

    穆绍然就不信,也不叫他爸爸,甚至不会跟他好好说话。

    可是,他每晚会将照片拿出来看,他跟季江然是那么像,他们有一样的眉眼,连笑容都那样像。穆绍然想,是不是天下的小孩儿长得都跟爸爸很像呢?

    但他长得不像薄云易,一点儿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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