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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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肖天替夏贝请了假, 说是不小心在洗煤厂的后山摔下来了。

    组长沈冲听到后,还挺自责的,说不应该这个天气让夏贝一个姑娘自己去关电闸。

    还想组织组里的人一起去慰问夏贝,但被肖天给夏贝在家休养给拒绝了。

    “好了, 我没事了。”夏贝揉揉夏珠的小脑袋:“你快跟肖天快点去上学啦。”

    今天学校开始上课,夏珠担心夏贝,待在夏家不肯去上学。

    “珠珠,听话, 姐姐没事了。”夏贝轻声接着劝道。

    “不要, 我不要上学, 我要留在这保护姐姐!”夏珠坚持道,眼里闪过一丝惶恐,如果夏贝出事的话, 这世间再也没有疼爱她爱护她的人了。

    从她出生开始,她和夏贝两个就已经相依为命了。

    “你看看你的小细胳膊怎么保护我?”夏贝抓抓夏珠的胳膊,看她那般执拗的样子,心中叹息:“珠珠, 你要好好学习,才能帮姐姐打跑那些坏人。”

    “你看魏叔叔, 还是林知青,他们都是读过书的人, 还有苏曼阿姨, 你看, 是不是厂里的人都挺敬佩她的,那是因为她是高材生,是读过书的,没人敢小瞧她。”

    “姐姐?”夏珠认真的看着夏贝,细细的品读夏贝嘴里说的每一个字,她以前只想着能和姐姐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而现在她才发现,她太弱小,昨天的事情,要不是魏言简带着几个人去后山,姐姐一定会出事的。

    她要长大,要变的强大,不能再让人欺负姐姐!

    “好,我去上学!”夏珠思索着点点头,小王老师说知识改变命运,她不相信,而现在姐姐说会,那一定会,她一定要好好学习,改变自己和姐姐的命运!

    “真乖,快回去吧,姐姐今天中午给你做盖饭吃。”夏贝揉揉她的小脑袋,然后又看看角落里站着一句话不说的肖天。

    “好啦,肖天快拉着珠珠去上学,一会可就迟到了!”

    肖天紧握着拳头,慢慢又松开,猛盯着夏贝的面容,上面还有几处雨晴,让他眼底带有一丝血色。

    他憋住那发狠的情绪,走上前拉住夏珠的衣服:“走。”

    看着肖天和夏珠离去的背影,夏贝有种恍然的虚无感。

    昨天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崩溃,绝望,最后即使被魏言简抱回来,她的心底还有挥不去的阴影,甚至想着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用再这里遭受这些了。

    可那真的是太懦夫了,为了爸爸妈妈,为了夏珠,为了自己,她都要认真而努力的活下去。

    定了定心神,夏贝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然后去厨房准备一些吃的东西。

    “小夏啊?”张大姐正待在厨房收拾东西,抬头一看见夏贝的脸,立马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小魏”

    “不是不是,是我昨天去关电闸的时候,天黑没看清路摔的!”夏贝连忙摇摇头。

    “那你可得小心啊,不过昨天你回来的时候有见到你堂姐吗?”张大姐虽然疑惑,觉得这伤不像是摔的,但是立马想起一件事:“就是叫夏美丽,在纺织厂上班。”

    夏贝心里一咯噔,手里的东西一顿:“啊,没见到。”

    “哎呦,多亏你没见到,真是腌臜死个人喽!”张大家一摆手,砸砸嘴,嘴里酝酿了好一会措辞,才凑到夏贝面前说道:“我给你说,你堂姐和你堂姐夫他们俩啊竟然做那种事情,还偏偏挑在洗煤厂!”

    “那种事情?”夏贝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夏美丽不是先回去了吗?

    “还有啥事,不就是大晚上关了灯夫妻俩做的那种事!”张大姐面露不耻:“真是不要脸,就是勾栏院里都还在自家屋子里办事来着,这俩人倒好,直接在洗煤厂搞起来了。”

    “什么?”夏贝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一圈,想起昨天魏言简回来的那么晚,估计是他做到。

    夏贝咬着下唇低下头,掩去情绪,半响没有说话。

    张大姐说完,看夏贝不说话,才想起这也是夏贝姐姐,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讪讪一笑:“小夏啊,我这是我就嘴不把门。”

    “没事,张大姐,她和她家那口子真的是”夏贝心底狠狠出了一口气,高兴都来不及:“张大姐,你们怎么知道的啊?”

    “说这个,真是羞死个人。”张大姐高喊一声,又压着声音:“说这个我老脸都发红,她们真的是”

    “还不是夏美丽叫的太狠了,把人给叫过来了,还以为是有人糟蹋小姑娘的!”

    “这天黑不都看不见嘛,以为在夏美丽身上趴着的是哪个畜生,我们拿着东西都上了,等开了灯才知道咋回事!”

    张大姐砸砸嘴:“大家都不知道咋回事,下手下的太狠了,那叫章强的,直接昏过去了,你姐也是,开灯一抬头就晕过去了。”

    “最后怎么样了?”夏贝连忙问道,她希望这些龌龊的人,都收到应有的惩罚。

    “还能怎么着,都扔医院门口了,衣服都没给他俩穿。”张大姐说这话的时候不以为然,这是作风有问题,简直就是惊世骇俗了,就算是夫妻俩,在这个时代,都是被人不耻的,尤其是闹这么大的,工作都保不住。

    夏贝听了之后,久久都没有动作,想起昨天夏美丽和章强的恶毒嘴脸,真是大快人心。

    “你这姑娘,不给你说这腌臜东西。”张大姐以为夏贝是被这种事情给惊吓到了,也不给她说了。

    这件事可是闹的是昨天动静那么大,差不多全县都知道了。

    真是羞的没脸见人了!

    张大姐就没再和夏贝讨论这件事,就和夏贝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闲聊着。

    “有人吗?”院子里来了一个戴眼镜,身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

    “咦?这是谁呀!”张大姐出门看了一眼:“你找谁呀?”

    “肖家是住在这吗!”那男人推了推眼眶说道。

    “是呀,你找谁啊?”张大姐摘菜的手都停顿了,找肖家的谁啊,肖家也就剩下肖杰和肖天两个小孩了。

    那男人还没有说话,后面走过来一个身穿灰色西服的男人,头上还梳着大背头,发亮的黑漆皮鞋在这和小院里异常显眼。

    “唔是来找肖天的。”那男人开口,声音有点颤抖。

    “小夏啊,是来找肖天的。”张大姐赶忙喊了一句夏贝。

    夏贝在围裙上擦擦手走出来,看着来人疑惑道:“找肖天吗?他去上学了。”

    “你是?”夏贝上下打量这男人,看着三四十岁,身上穿着打扮和这个小县城格格不入。

    就是在省城也是难以找到像他身上西装那般华贵,就连口音都有点像是那个港口城市。

    “唔是他舅舅,我叫程天佑。”程天佑尽量改了下口音,只是他心里黯然,虽然来得时候就已经打听好了,还是不免心里有些难受。

    “我天啊,肖天还有个舅舅!”张大姐惊呼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就站起来要去喊洪厂长和魏宗。

    毕竟程彦昭和她女儿都是被厂里的那件事牵扯没的。

    夏贝把这两个人都领进屋里坐着,等魏宗和魏言简回来。

    魏宗上班去了,早晨醒来之后,魏言简也出去了,早饭都没有吃。

    这边,程天佑把衣服里的照片拿出来,是一张黑白色的全家照。

    “当年国家动荡,父亲想要给国家尽一份力,我们一家四口从国外坐船从外国回国,只是没想到在路上,因为局势混乱,我们一家四口在路上被迫分开,我和母亲因为身份原因滞留在香港,父亲和妹妹也就没了音信。”程天佑把照片递给夏贝。

    夏贝看着照片上的一家四口,优雅娟美的妇人依偎在精瘦而清隽男人身上,一左一右站着自己的儿女,那少女扎着麻花辫,笑容有一点点羞涩,却能感受到这笑容的暖意和静怡。

    这样一个阳光的女孩最后却嫁给了一个那样的人,真是命运捉弄人。

    “前年,母亲身体不好就走了,临走之前还念念不忘妹妹和父亲,只是没想到,等我找到了消息,竟然是”

    逝者已逝,夏贝说不出安慰他的话,拿着照片看着那女孩:“肖天笑起来很像妈妈。”

    “真的吗?”程天佑喉咙滚动,眼神有些发红。

    “嗯,等你看见肖天就知道了。”

    程天佑摩挲这照片上妹妹的模样,手指有些颤抖,这是他护在手心里的妹妹啊。

    不一会,张大姐就带着洪厂长和魏宗回来了。

    夏贝就客厅里退出来了,她为肖天开心,因为这世上还有一个亲人陪着他。

    看样子,是在魏家吃饭,夏贝就去供应社多买了点菜和肉,准备中午的时候多做一些。

    夏贝正在水池上摘菜,杨婶子也在旁边帮忙摘菜。

    年前的时候,杨婶子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没把宋大民乐坏了。

    “婶子,虎子养的真好,小拳头多有劲。”

    夏贝没看见过那么小的小孩子,原身印象里的小婴儿都是瘦巴巴的,看着都要养不活了,可这杨婶子家的小虎子,那是吃的胖墩墩的,小拳头攥着小鼓锤可有劲了。

    “这可亏了我怀里好,要不然就那小子小肚子,可得饿的他哇哇叫!”

    杨婶子说起这个也高兴,她话里好,也多亏了宋大民时不时的给她买点补品和营养品,多贵的都舍得给她买。

    “小夏啊,等你怀了,婶子给你一方子,下奶可管使了,保管你家小子吃的比我们家虎子还壮实!”

    “我”

    她和魏言简有宝宝,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可能。

    还没等她把话题扯开,后面就有一个声音接下:“好啊,那等着嫂子的方子。”

    夏贝一回头,魏言简就坐着轮椅回来了。

    “好好好!”杨婶子连说几个好,她也是看着魏言简长大的,她这小儿子都生下来了,这言简也长大了。

    而且这么说,那就是言简那什么没有问题。

    魏言简看了一下夏贝,看她低下头神色有些默然,最终泯了泯薄唇,没有再开口,他看了看夏贝手中的菜,从轮椅上直接站起来走过来:“今天怎么买了这么多菜,我帮你。”

    魏言简走过来,帮夏贝摘那些枯掉的菜叶。

    “是肖天的”

    “天哪!小魏你的腿!”杨婶子惊呼出声,不敢置信道。

    魏言简的腿可是被告知很难恢复了,这院子里的人都知道,毕竟当初伤的那么重。

    “嗯,能站起来了。”魏言简虽然平时沉默寡言,可是杨婶子真心对他好,小时候没少照顾他。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院子里的人听到杨婶子激动的声音,走出来瞧见魏言简的双腿好了,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呵!”刘翠萍看见冷哼一声,心里暗恨。

    她倒是希望魏言简一直瘸下去,就让夏贝一辈子守着一个瘸子过下去。

    凭什么一个乡下的破烂户过的比她们家还好。

    想当初她还想把自己闺女介绍给魏言简来着,可那白琳琳挡着,这魏言简也瞧不上她们家闺女,后来魏言简瘸了,她想着魏家的粮本,心思一动,还是打算让自己归闺女嫁过去。

    这样别说偷拿煤球了,就是粮本上的粮票,她都有法子给搞过来。

    可没想到一个瘸子还看不上她闺女,也不看着这么多年邻居情分,直接拒了她,还第二天就找了一个渔村丫头。

    这不是打她脸嘛!

    刘翠萍越想越气,正准备拿煤球做饭,一看就剩一个碎掉的,气的把锅一摔也不做饭了,直接回门把屋一关。

    穷成这样,还喝什么汤,吃什么饭!

    魏言简没有看别人怎么看待他,他直直的望着夏贝的神色,一丝一毫都不愿意错过。

    “你刚刚说什么?”魏言简问夏贝。

    “是肖天的舅舅来了,魏叔和洪厂长都在屋里。”夏贝认真的摘着手里的菜叶,对着魏言简笑了笑。

    “嗯。”魏言简嗯了一声,没有再开口问别的。

    其实他想说,为什么你不问问我的腿什么时候能站起来的。

    为什么又瞒着你。

    然而夏贝一句话都没有,仿佛是那般的顺其自然,又仿佛和她无关。

    可是前些天,她摘菜的那双小手还在夜晚,小心翼翼又认真的帮自己按摩活血,只为了自己的双腿能有一些知觉。

    魏言简有一丝错觉,那就是夏贝好像在慢慢剥离出他的生活。

    有了魏言简和杨婶子的帮忙,夏贝做的很快,等上了几个菜的时候,肖天和夏珠回来了。

    等介绍完程天佑的时候,肖天有些错然,但是很冷静,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很平静的看向这个还有自己血缘关系的人,但是程天佑却抱着肖天,哭红了眼眸。

    程彦昭的事情,洪厂长很抱歉,但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现在肖天还有一个亲舅舅能照顾他,洪厂长也算是没有那么愧疚了。

    吃饭的时候,夏贝看程天佑一直给肖天夹菜,肖天的神色有点小小的抵触。

    好像不太欢迎这个亲舅舅。

    大概是刚见面,太过生疏的事情。

    吃过饭,程天佑想和肖天说说话,但肖天一溜烟跑厨房帮夏贝刷碗去了。

    “怎么了?”夏贝看肖天洗着碗,一直看着自己。

    肖天突然起身,上前抱住夏贝的腰身,脑袋藏在夏贝的怀里,闷声道:“小夏,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夏贝愕然,然后失笑的抱住他:“怎么会。”

    “你觉得有人照顾我了,就不会给我做饭做衣服了。”肖天瓮声瓮气道。

    “你这小脑袋想什么呐!”夏贝揉揉他的小脑袋,应该是她在肖天最无助的时候帮了他,所以肖天很依赖他:“他是你的舅舅,你看见到你的第一眼,一个大男人,眼睛都红了。”

    “我不喜欢他,一个男人还哭鼻子。”肖天从夏贝怀里出来,又蹲下接着洗碗,有些鼻音。

    “你呀!”夏贝好笑的点了下他的脑袋。

    等到肖天洗过碗筷,程天佑就巴巴的待在肖天后面,一步两步的跟着肖天送他去上学。

    夏贝看了眼肖天那别扭傲娇的小步伐,失笑一声。

    程天佑这次来,恐怕不是看看肖天这么简单,毕竟肖天自己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怎么能留他自己在这里。

    外面传来阵阵的鸟鸣声,还有叶子被风吹过的沙沙声。

    天气变的越来越暖和,就算是晚上,也没有冬日夜晚那般彻骨的寒冷。

    夏贝坐在床边上整理被褥。

    现在程天佑回来了,不好让夏珠自个也在那住,夏贝先在客厅的沙发上铺上了棉被。

    等一会她和夏珠在那里先将就几晚上。

    而且现在魏言简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夏贝也不用晚上为了照顾魏言简,来回的拿尿壶了。

    魏言简从外屋回来看见夏贝手里收拾的东西,挑眉:“在干什么?”

    “肖天舅舅回来了,夏珠不好住在那,我在客厅里收拾了一个床铺,一会我和夏珠在那里睡。”夏贝抱着那一床棉被站起来看着魏言简,笑道:“等过几天,就在客厅那里隔一个帘子吧,我和夏珠以后就在那里睡,你现在也”

    “你想都不要想!”

    魏言简压住怒气,打断夏贝的声音。

    他欺身而来,走到夏贝面前。

    夏贝慌然退后,她发现魏言简站起来是真的很高,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还多。

    她只能堪堪达到魏言简的胸口处,魏言简得有一米九多。

    夏贝抱着棉被愣愣的看着他:“对了,谢谢你。”夏贝真诚的说道,她指的是章强还有夏美丽的那件事。

    “呵呵。”魏言简低下头呵呵一笑,眼神危险,他薄唇一碰,轻声嘀喃说了一话,夏贝没有听清。

    “什么?”就在夏贝向上前仔细听的时候,她的世界突然天旋地转。

    她抱着棉被被魏言简压在了身下。

    魏言简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将她的手举在了头顶,轻松的用单手禁锢。

    而他空出的那一只手,则轻柔的抚上了夏贝的脸颊,看着唇角的青紫。

    魏言简眼眸里闪过一丝冷然,他若有若无的触碰那柔滑细嫩的肌肤,接着下一秒还没等夏贝挣扎,他就双眼倏然一暗,恶狠狠底下头叼住夏贝脖颈上一块细肉,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唔”夏贝疼的唔一声:“你干嘛!”

    魏言简趴在夏贝的肩边,把头埋在夏贝的脖颈上深深的一口。

    他抬头,用带着微微血丝的眼眸瞧着夏贝:“不要给我说谢谢,你要记得你躺在我的床上,你是我娶来的,我护着你是应该的。”

    “你应该气我!”

    “打我!”

    “而不是谢谢我!”

    他深呼吸着,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所有的情绪排山倒海的袭来,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那里面有无法忽视的愧疚和酸涩,它最终交织在一起,变成极为复杂的情绪,他压抑着,努力着,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我”夏贝还在他咬一口没有反应过来,听到魏言简的话,她的眼中浮现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上去就像是宛如蒙上 轻纱的黑色宝石。

    她直视着魏言简的双眼。

    她想说,她不能,因为她怕真的依赖了,真的爱上了他,那是她无法承担的情感。

    想起那晚他和白琳琳的相依相偎,夏贝的瞳仁深处,是魏言简看不明的坚决和悲戚。

    她不能,如果真的从此依赖上了魏言简,那时候再抽身该是如何的痛彻心扉,难以忍受

    “我不”夏贝张了张嘴,最终又压下去了,声音有些委屈:“我这不是吓到了嘛!”

    比起今天的冷然,魏言简听到她略有些撒娇意味的声音,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姐?”夏珠在外面喊了一声。

    夏贝推了推魏言简示意他起来。

    魏言简才冷哼一声,翻过身来看着夏贝拿着棉被准备出去,然后张开薄唇:“我腿疼”

    “直不起来了。”

    夏贝抱着棉被的脚步一停,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敛住所有的情绪吗,扭过头说道:“我给夏珠铺好就回来。”

    魏言简勾着唇角,表情变得有些深沉,心情倒是有些变好,此刻才觉得疼痛难忍的膝盖好受了些。

    夏贝把夏珠的床铺铺好,就收拾好东西,然后又回了里间。

    她打了一盆热水,拿着毛巾放在床头。

    “把裤脚卷起来。”夏贝浸湿好毛巾对魏言简说道。

    魏言简听话的卷起裤脚,膝盖那处已经红肿,一按上面都是积液。

    “还是坐着轮椅吧,要不然对腿损伤很大。”夏贝皱着眉头说道。

    “嗯。”魏言简点点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没有想太多。

    “我的腿骨头碎了,后来也能走,只是还没恢复好。”魏言简解释道。

    夏贝也同样嗯了一声,不管怎么样,能重新站起来比什么都好,不管魏言简有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夏贝都真心为魏言简开心。

    “程天佑这次来,恐怕是要把夏天带走。”魏言简说道。

    “嗯,也好,现在肖家就肖天自己了,程天佑又没有妻子孩子,也能带给肖天更好的生活。”夏贝虽然也不想和肖天离开,可程天佑才真的是肖天的亲人。

    魏言简点点头,他是不不喜欢肖天一个小屁孩分走夏贝的心思,走了也好。

    第二天的时候,肖天神色不对,怎么都不搭理程天佑,看来是把他的决定说给肖天了。

    但是肖天怎么都不同意,只在夏贝屁股后面跟着。

    程天佑也听院子里的人说了,这段时间多亏了夏贝照顾,要不是她,肖天可能也要被饿死。

    但是对于肖天以后的发展,程天佑不得不带回他。

    虽然现在祖国正在蓬勃发展,但是那里还要自己一份事业,他没有儿女,需要有人来继承。

    过来几天,厂子里的喇叭终于穿来一则消息,就是高考可以报名了,厂子里的很多年轻人都纷纷填报上自己的名额。

    就是已经结婚生子的也报了命,只要考上了大学,不光不用自己拿学费,国家还给你钱和粮票,毕业后还会安排工作。

    想着这时候大学生是多么的珍贵,以后的发展必然不小。而且这报名不限学历和成分,就是一些成分不好的,都可以报名。

    夏贝也随着大流报上了名。

    魏家父子俩也都是笑笑,也不是看不起夏贝,只是觉得她一天书没看过,和这么多的学子一起拼搏,争夺那少之又少的名额,怕是不太可能。

    魏言简也不打击夏贝,倒是拿了不少书给夏贝看,还安慰她说:“这次不行,就下一年,总会考上的。”

    夏贝还问他,魏言简为什么不报,他倒是来了一句,志不在此。

    这段时间,夏贝也没有多看书,她上辈子倒是看过第一批高考的试卷,脑子里还有些印象。

    有着这个先知,她倒是没有多努力的去学习。

    看着夏贝这样子,魏言简也就当她随大流报了名字。

    天气渐渐变暖,夏贝给家里的大小爷们还有夏珠都做好了单衣,还给夏珠做了一个白色连衣裙,上面领口还缝制了可爱的娃娃衫,夏珠喜欢的恨不得立马的穿自己身上。

    “你很好。”程天佑看着肖天穿着夏贝做的小衬衫,高兴的满屋子乱窜,不由自主道:“他因为你,不愿意跟我走。”

    “嗯?”夏贝抬眸间,程天佑看见里面清澈如碧水的眼眸。

    他是一个生意人,见多了被利益驱使的眼睛,即使再遮掩,也能被他发觉一丝贪得无厌的猫腻。

    这样的一双眼睛真的是太难得了,这姑娘对于肖天的好,没有一丝的私心,或者想要从中获得什么。

    原本还想着给夏贝一些金钱,让她说服肖天跟他走,那样做的话,怕是真的会伤了肖天那孩子的心。

    不过既然肖天这么依赖这夏贝,也不是没有办法。

    肖天必须跟他走,而且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是接着生意的由头回来的。

    现在内地和香港有生意来往,但是因为现在祖国还在动荡时期,为了防止有人偷渡和那些不法分子进入内地,是不允许随便进出香港和内地的。

    他的身份不易留在这里太久,而且香港那边离不开他。

    等到天有些黑,程天佑把肖天叫屋里,和他谈了很久,虽然肖天现在年纪不大,但是程天佑相信肖天能懂。

    夏贝正在做饭,肖天突然跑了过来,抱住夏贝,声音颤抖:“夏贝,我要跟着他走了,你不能忘了我,我会回来找你的,你一定要等着我。”

    夏贝也红了眼睛,心里也是不舍得,但不得不放开肖天。

    他以后有自己的生活。

    “你一定要记得我!”肖天大哭着,像是小牛犊要离开妈妈的彷徨和失控,低着头颅埋在夏贝怀里。

    “嗯,肯定的。”

    吃晚饭的时候,程天佑就把这件事跟大家说了,并且后日就要带着肖天走。

    饭后,程天佑突然来找夏贝:“小夏姑娘,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对肖天的照顾。”

    “没事,我把肖天当弟弟看。”夏贝拜拜手。

    “我知道,我已经在那里安排好了一所私立的国际学校,是英女皇在香港支持举办的,我要了两个名额,如果你相信我,可以让夏珠跟着我走。”

    “什么?”夏贝不敢相信,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夏贝知道香港有一所小学,是后世各大碗都想让自己的孩子在那里学习,有一个明星还砸下好几亿,让好友牵线,而且在香港学习,也能更好的学习英文,对夏珠来说确实是难得机会。

    就算以后跟着自己,也不一定能上到这么好的学校。

    只是这一分别

    “你不用担心,我与内地有生意,每年都会回来,到时候带着这俩小的回来,我也很喜欢这里。”

    “你要是牵挂,就让夏珠写信给你。”

    现在在香港虽然有了大哥大什么的,但是想要从香港打电话到内地,也是不容易的。

    再等等,国家应该很快就扯上电线,慢慢实现信息新时代。

    这件事夏贝得问问夏珠,得夏珠自己同意才行。

    “我去!”夏珠听到后,没有犹豫,抱住夏贝坚定不移。

    程天佑和肖天聊天的时候,夏珠也听见了。

    他说:“我有机会让你强大,让你保护想保护的人,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留在这里,就算是再努力,也得需要几年,只要跟在我身边学上一两年,我敢保证,没人敢欺负你的小夏姐姐。”

    夏珠想,她也要快快长大,长大后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后天很快就到了,夏贝忍着泪把夏珠和肖天送走,心里万分不舍,也不能把他们俩个留下来。

    “好了,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真是。”魏言简略带嫌弃的说道。

    再也没有人来分出夏贝的心思了,真好。

    夏贝白了魏言简一眼,就回屋子里收拾东西去了。

    她缝制着手里的衣服,几乎都是魏言简的。

    “别做了,你都做了好几身了,天都热了,做棉服也都穿不到了。”魏言简看夏贝又开始缝制衣服,不禁道。

    看着这些衣服,虽然他心里有些高兴,但是也不想夏贝这么劳累。

    “做完这一件就不做了。”夏贝低着头没有看他,就怕他看见自己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黯然。

    “哥!”

    外面传来刘畅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事找魏言简。

    “快出去看看,畅子应该是有事找你。”夏贝催促道。

    魏言简走出去看看,现在他每天都要走上那么几步。

    “哥,终于找到那人了,是道上的黑三爷,看黑市厂子的人,好像跟县里的几个干部关系都不错。”

    刘畅愤愤不平道:“上次弄哥那事,应该就是他插了一手。”

    魏言简瞳孔闪过一丝冷芒,离自己猜的一样。

    “咱们这条路虽然有风险,但利益大,一趟就挣几十张票子,他那看场子再收钱,也弄不了几个钱,看上咱们这路,也不稀奇。”

    “就是这手不干净。”魏言简冷笑。

    “而且,哥”刘畅欲言又止,皱巴的脸都有些扭曲。

    “要说就说,放屁就趁早!”魏言简抬腿略带嫌弃的踢了他一脚。

    “白琳琳的妈,和这黑三爷好上了!”刘畅淬了一口。

    害魏哥的人,一个是白琳琳亲爹,另一个是白琳琳妈的姘头。

    真是孽缘啊!

    “”魏言简也是有些意外,不过想想白琳琳被判到洗煤厂晒煤渣,以这个黑三爷和县里的那几个人的关系,也不意外。

    毕竟白琳琳判刑的时候,上面说的是她不知情。

    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魏言简也没有多再追究什么,没想到是有这么一个关系在。

    “那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刘畅问道魏言简。

    “他们那边不会没动作的,这么一大块肉不可能放手的。”魏言简冷笑一声:“咱们先收着东西存着,趁时机最后一块拉出去。”

    “就看他们趁不趁住气了。”

    “三爷,你试试我的手艺怎么样了。”沈琼把一盘凉拌菜端在周常福面前的桌子上。

    “来,和我一起吃。”周常福也就是道上人称黑三爷的人,拉住沈琼坐在自个腿上。

    沈琼看着那黑块头操着一口黄牙,心里一阵反胃,面上不显,娇柔的窝在周常福身上。

    周常福混不吝的摸了下沈琼的胸部,露着黄牙露出一股淫.笑。

    别看沈琼年纪大了,可这身段比一般的妇人都好,而且还有一股别人没有的韵味,按周常福的话来说,就是狐狸精的骚气,要不然怎么会冒风险去给上面要一个人情,把白琳琳给从轻处理那。

    “你看,琳琳在那里都瘦的不行,小脸蜡黄蜡黄的,把我这当娘的心疼的哟。”沈琼捂着胸口,心疼的小脸可怜极了,让周常福哎呦一声小心肝。

    “你闺女这事啊,已经够明显的了,这风口上,再弄出来,怕是太引人注意了。”周常福心里有谱,就是怀里的是那魅惑君王的妲己,可他可不是昏庸无道的纣王啊。

    “我知道三爷已经尽力了,只是我那闺女啊!”沈琼趴在周常福身上小声的抽泣:“昨天我那闺女趴我怀里哭,说是魏家那小子心还有她,只是魏言简旁边还有一个丫头,琳琳再不出来,魏言简就被那丫头给勾引走了!”

    “那事出来之后,魏言简那小子还惦记你家闺女!”周常福不免有些惊讶,这小子倒还是一个痴情种。

    “那可不,琳琳说,魏家的那小子为了她,都能再站起来了,和她在后山上走了好一会呐!”

    “什么!”周常福大吃一惊。魏言简那小子居然还能走,当时他的人可是看着魏言简被人敲碎了骨头。

    周常福看了沈琼略带愁绪的小脸,心里思索一番,呲着黄牙:“哎呦,那可不能棒打鸳鸯,我明天去说说,成成我可不知道。”

    “真的吗?太谢谢三爷了,你说我要是早点遇见三爷,我和闺女还用遭受那些苦吗!”沈琼哭着偎在周常福怀里,眼神里的泪珠低落了几滴。

    要不是昨天偷听到这人和手底下的人说话,还不知道魏家那小子的腿,还有这糟东西一手。

    “那你可得好好感激我!”周常福把沈琼扔在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果然,没过几天,就被告知白琳琳因台风期间,提前搬离了一些洗煤厂的重要器材,阻止了厂里的损失,因服刑期间表现优异,作风良好,被配准为回家自我反省。

    之后,白琳琳找过魏言简几次,但是魏言简都没有见她,院子里的人也都不待见她,更可气的是她一来,院子里的大门都被人锁上了。

    “呜呜!”白琳琳趴在桌上哭着,沈琼走过来有些心疼。

    “琳琳”沈琼欲言又止。

    “妈,他喜欢我的,他是喜欢我的。”白琳琳大哭到哽咽:“都是那小贱人勾引的!”

    “我知道,你俩一起长大的,我怎么会不知道。”沈琼叹了一口气:“那件事,小魏心里得有一道坎。”

    “那怎么办!”白琳琳拉住沈琼的手,激动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琼思索一番,看了白琳琳一眼,她这闺女长的像她,比她年轻的时候还要好看几分:“琳琳,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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