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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狗样年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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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成和麦子哥奋力挤上车,其实车上人并不多,他们居然一人座了一个座位,还有那么几个站着的,他俩都庆幸上的及时。车子吼叫着开动了,车里的气氛也轻松了下来,认识的人相互闲聊着,有人还点起了旱烟,车里便烟雾缭绕,驾驶员和买票的乘务员也不管这些,并且驾驶员自己也抽着纸烟和乘务员大声说笑着。车子一路摇摇晃晃,车外黄尘滚滚,如喷气式飞机飞过天空一般。车子磕磕绊绊行驶了大约半小时后终于拐上了柏油马路,一下子轻快了许多,平稳了许多,可是车里的气氛却凝重了起来,走过的人都知道,下来的路并不好走。这是一条解放不久修的战备路,多沿山区穿行,有些路段非常的危险,就像现在走的这一段,叫皮带沟,山大沟深,有的地方在修路以前只有一皮带寛,过去没路,只有人走的羊肠小道。有个地方叫“稀屎崖”据说在光滑的石崖上,只有几个刚能放下一个脚的石窝和石坎坎,人们踩着这些石窝石坎,小心翼翼的侧身通过,抬头看是直上云霄的山峰以及挂在半崖上,仿佛随时就会掉下来的嶙峋的怪石,望下看是幽深的河谷,深不见底,那下面好像有水,闪着幽幽的光,若脚下稍有不慎掉下去,那就是粉骨亡身,万劫不复。听说有胆小者爬上这里,吓得大小便失禁,所以叫稀屎崖,也有说经过这里能把人的屎吓出来。总之这一段很危险,即使现在修了泊油路。记得那次座拖拉机经过,当大家抬头看到悬在空中摇摇欲坠的石头时,禁不住头皮发麻,发出一阵阵的惊叫声。这次是有棚子的大轿子车,由于顶棚遮挡看不到正上方的石头,不过山谷中巨大的汽车轰鸣的回音和暗淡的光线也很令人恐惧。过了稀屎崖,也就到了皮带沟的沟口,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阳光明亮了,山脚路边台地里出现了只有川区才有的包谷,六月的时候翠绿欲滴,现在已是一片枯黄被人们采去棒子的植株虽然挺立,但叶子耷拉着。

    车子一出皮带沟,便奔驰在川区的大道上,眼前是和山里大不一样景致,平整的水浇地,水渠边上巨大的杨柳树和稠密的错落有致的红砖瓦房,还有繁华的镇子,这些都是苏小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虽然几个月前走过一次,但这次依然很惊奇。一路颠簸,人们渐渐地睡着了,抽烟的少了,车厢里安静了下来,麦子哥也打起了盹,但苏小成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对车窗外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在人们的呼噜声中,他一路睁大眼睛往外看,好像生怕漏掉什么似的。

    虽然夏天里来过一回川里,但那一会只顾考试,三天时间都待在学校里,而且天气热的要死,都没顾着仔细欣赏美景,这一次因为是第二次,所以看的更仔细了。在出坡跟镇不久,他居然看见了奔驰的火车,在交叉路口从汽车头顶上呼啸而过,吓了苏小成一大跳。汽车驶出桥洞后苏小成回头向后望去,火车依然在桥上行驶,这下看到了火车全貌,原来火车轮子也不大,速度也不快,只是很长。苏小成在意火车轮子的大小,是因为小时候老五爷讲故事,有一次讲李世民游酆都城,不小心打开鬼门,那些饿鬼一下子冲出来,李世民慌忙之下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火车轮子才堵住。苏小成知道老五爷是在瞎胡诌,李世民那会没有火车,自然没有火车轮子,老五爷也没见过火车,老五爷只是这样编故事哄他们这些孙子们一笑罢了。只是苏小成自己也没见过火车,影响中只是轮子可能很大。

    虽然是川里,但也不是一马平川,其实也只是山间谷地,车子时而还会翻山越岭,只是这些山比北山低多了,每翻一座山都会有不同的景象。突然苏小成看到了一条河,一条很大的河,河上还架着一座拱桥,河书上说的赵州桥很像,一大拱,两边各又两个小拱,看样子那桥也很有些年程了,那上面居然跑着火车。虽然他在书本上学过赵州桥c南京长江大桥,读过的“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可他依然担心:那要是桥塌了咋办?他看着旁边打盹的麦子哥,用胳膊肘捅了捅,麦子哥一下子惊醒来:“到了吗”?“没有,你看那是不是黄河,”麦子哥睡眼惺忪地说:“是呀,这里除了黄河还有别的河吗?”“那那个桥叫什么桥。

    ”“不知道,叫铁路桥吧”。说完麦子哥又转了一下打盹去了,苏小成只好自个欣赏风景了。

    瞬间车子一拐进入一个山弯,黄河和桥都不见了,车子两边尽是人工修过的山崖,正失望着,车子过了垭口,眼前一条长坡,坡的尽头,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楼房,景象和先前大不一样,苏小成想到这就要进城了,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进城,心里一阵激动。车子很轻快的冲下坡,坡的尽头是一座立交桥,这一次是汽车从火车头顶上穿跃过,桥的尽头右侧是一副画,画上是一男一女两个英俊的警察向着进城的方向敬礼,警察旁边写着“陇中人民欢迎您平安归来”,这就算是进了城。苏小成感叹这画真大,目测几乎有他们的崖面一样大,是怎样子画出来的,在乡里,不论是平时挂在墙上的那些装饰画,什么“三英战吕布”啦还是“伟大领袖”还是“黄山迎客松”等等的,都小,印的,这个这么大,那该要多大的机器,城市里就是阔气。

    进入市区,除了马路两旁无尽的楼房和商铺外,就是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车子走走停停又行进了大概半小时的样子,终于停在了路边,这里停了一长溜的大吧车,都是开往省内东部各地方的,原来这里就是终点站了。

    车一停,人们立刻起身,纷纷寻找自己的东西下车。苏小成几乎是被别人裹挟,下了车,他有点晕头转向的感觉。

    突然一大帮小伙子围上来拉着苏小成的衣服说:“兄弟到哪里,送你,五毛钱,”苏小成吓得不知所措,转身寻找麦哥,只见麦子哥扛着他们的行李从车上下来,苏小成用求助的目光看着麦子哥,麦子哥也看到了他,赶紧过来,对那帮人说:“哥们你看我们跟你们一样也是出来打工的,那能座得起你们的黄包车,再说我们远,你们也送不到,就不劳驾大哥们了,我们还是做公交车吧?”那些小伙又不甘心地问:“究竟到哪里还有我们送不到的”。麦子哥说:“我们到西固去,真的太远,各位大哥还是招呼别人吧”那些人又去招呼别人了:“舒适方便的黄包车,五毛钱送到家”的声音此起彼伏。苏小成和麦子扛着行李挤出人群,走了很远还心有余悸。

    “这都是些干洒的,拉拉扯扯的”苏小成问麦子哥。

    “你看,就干那个的”,麦子指着路边上的一些三轮车说:“也就是踏三轮车的,拉货的就直接叫踏三轮的,拉人的就叫踏黄包车的,咱庄上的孙尚杰也在西站干这个,听说光阴不错。”

    “那这样拉拉扯扯的政府不管”?苏小成问。

    “都是些民工,谁管,现在不像以前了,政府什么都管,都放开多少年了,一切向钱看,只要你不杀人放火,由你去干,那叫有本的尽入。你看现在这城里,摆摊的设点的,都是为挣钱,你没看东岗桥头设了收费亭,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政府都这样,何况咱民工,削尖了头钻吧,可惜咱没钱。”麦子像一个世故的老者说了一大堆的道理,这好像比课本上的那些个大道理好懂的多了。路说着,他们很快就到了公交车站。

    等了好长时间,一辆两节子的大公交车终于吼叫着开过来,车很长,有前后两个门,车门一开,等了多时的人们一拥而上,都往里挤。乘务员大声斥喝着“先下后上,先下后上”,但人们顾不了那么多,都奋力往上挤,里面下车的奋力往下挤,场面很是激烈。经过阵拼搏,小成他们几乎是被推着进了车厢。

    公交车里面的格局和班车里的格局很不一样,前后两个门,门旁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台,将售票员和其他人分开来;车厢很大但座位很少,所以大部分人站着,大包小包挤的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座位上有的人居然在抽烟,车厢里充斥着浑浊的烟味和人的口气。票员一边大声指挥乘客上车,一边麻利地卖票,问清楚了乘客的目的地,报上价格,收了钱,然后找零,再撕了票,连同票和钱和一起给乘客,整个过程烦琐但又不乱。上一个站上来的人的票还没卖完,又到了下一站,车门一来乘客一拥而下,上的也是一拥而上,突然票员拉住一个即将跨下车门的人问:“您的票呢?”“票这不是才买嘛,”说着那人将一个硬币扔给票员,头也不回地走了。票员大声的传着:“还想白座,什么人沙”。

    车子磕磕绊绊走过几条街,终于在一个叫文化宫的站上,麦子哥带着苏小成下了车。他俩扛着行李往前走了一段,便是一个工地的大门,工地大门敞开着,有卡车拉着东西驶出来。麦子哥和苏小成走进大门,门房里一老头大喝一声:“足洒地”。

    麦子哥大声的回答:“足活地”。

    老头又喝问:“谁的人”。

    “老魏地”,麦子哥喊到。

    “是北山小魏的人?”老头走出房闷问。

    麦子哥笑着说:“正是北山老魏的人。”

    “去吧”,老头说:“老个屁,三十岁不到,比我儿子还小”。

    “再小也是喔老舅,以后叫你张爷还不行?”麦子哥边说边带着小成往里走。

    这是一个很大的工地,几幢楼同事在建,已经封了顶,院子里到处是一堆堆各类的建筑材料和工具,一台大型吊机矗立在院子中央,在许多的材料堆和低矮的工棚前显得鹤立鸡群。麦子领着苏小成七拐八弯穿过那些乱七八糟的物料堆间的小巷,来到了两排门对门的低矮的小房子形成的小院子里,院子里满地污水,散发着阵阵食物腐烂掉的馊臭味,苏小成嘬嘬鼻子,跟着麦子哥进入一间房子,房子里很暗,一盏白帜灯泡发着昏黄的光,房子里迎门一阵很强的脚臭味,苏小成差点吐了。房子靠墙用钢管支了一排高低床,床上胡乱堆着大家的被子,脚地上,是各种布鞋雨鞋和球鞋,还有很多的铁锹铲子抹子之类的工具。

    “我们就住这里?”苏小成问麦子哥。

    “是呀”麦子哥说:“先把东西放这儿吧”。麦子哥把行李卷放到一张空床上然后带苏小成去见他的工头舅舅老魏。原来老魏就住在隔壁的工棚里,只不过他自己一个人住一间,一样的土地面,一床一桌,简单但干净。老魏也不老,二十八九岁的样子,穿衣打扮也是山里农民的样子,三七开分头,灰白色夹克,蓝色板裤,黑色皮鞋,比起山里种地的干净洋气,跟乡政府的干部差不多。

    “麦子回来了?”老魏先发问。

    “是,老舅”,麦子说。

    “家里还好吗。”

    “是,还好”

    “呃,那他是”,老魏用下巴指着苏小成问麦子哥。

    “嗷,他是我的兄弟,就是夏天家里出事的那家的,您应该听说过。”

    “嗷,听说过,挺惨烈的,那你带着他来是

    “他主要是想干活,您看家里现在一包糟,他也呆不住,也不能一直呆着吧。”

    “那倒也是,”老魏好像自言自语也像对麦子和苏小成说:“你看这到了这半会,上了冬也就没洒活了,只是你把他已经带来了,也不好打发回去,那是要老乡骂我的,这样吧,你先带他去把床铺好了再说。”说着老魏把目光转向苏小成:“搞副业苦呀,可你也没办法,先去铺床吃饭,完了睡上一会,下午干嘛听我通知你。

    麦子和苏小成“是是”地答应着退了出来,回到宿舍里,把行李打开来,铺到那一块空床上,将吃饭碗和刷牙洗漱用具找地方放好,就算安排停当了。“先躺一会,待会吃饭我叫你”。

    爬上床去,一会儿苏小成就迷糊了,也许是起的太早吧,他睡的挺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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