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吧 > 都市言情 > 末世女60年当后妈 > 62.第六十二章 发愁

62.第六十二章 发愁

推荐阅读: 情欲超市   明星潜规则之皇   强制发情(abo)   明月落我怀(1V1甜宠)   乡野欲潮:绝色村嫂的泛滥春情   燕宫艳史/紫宸夫人   快穿之名器尤物   飘飘欲仙   伪装学渣   欲望华陵   妻子的诱惑   特种兵之美漫提取   神豪任性之为所欲为   野玫瑰   外企红颜  

    “金铃病了, 她当娘的照顾也应该在庆, 跟你媳妇说, 有事儿她可以去忙,没事儿这样对你妈, 可是不成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真惹得老子急了, 老子不赶你走, 打死你, 权当没生你”张老倔虎着脸,瞪着眼,对张在庆一通训斥, 这其实也是说给赵秀云听呢。

    “嗯, 知道了, 爹,金铃若是没毛病,她不敢去不干活”张在庆也害怕他爹, 张老倔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干过屠夫,他还不是杀猪的, 是杀牛的,那么大一头牛, 他爹手持着利刃, 凑准了机会, 就那么扑哧一刀, 牛就咣当倒哪儿死了,一刀毙命,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张老倔这手杀牛的绝活了得。

    上了岁数了,也有了孙子孙女了,张老倔就收刀了,甭管谁请,都不去给人家杀牛了。

    有人背后也纳闷,说着老倔怎么不杀牛了是怕杀生太多,给子孙招惹了祸事吧

    对于这说法,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总归就是那么一阵子的议论,说过了,也就过了,没谁再记着张老倔干啥不杀牛了

    左右他杀不杀的,跟别人无关,谁管呢

    张淑琴是千不愿万不愿地跟着来了坝上的,她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这手套还是上回城里的二叔带回来的,噘着嘴,四下里张望,她是想看看,有没有村里别个姑娘也来坝上干活了,这打眼一看,秀秀跟小霞他们都没来,当即就更委屈了,嘟哝着,真是狠心的爹娘,别个人都不来,叫我一个姑娘家来干这样重的活儿,我干得了吗

    她正嘟囔着,却忽然眼睛一亮,就看见李林海从那边山道上过来,正朝着顾晓窗所在的位置走过去。

    当下她三步两步就跑到了前头,挡住了李林海,“李同志,你你来坝上干啥啊”

    “干活”看到挡住自己的人是张淑琴,李林海脸色顿时沉下来,真想告诫这位姑娘一句,世上有哪个男人稀罕那种直打乱上的女子

    “你还用来干活啊,这坝上用的水泥都是你弄来的,村长都说了,你就是咱们村的救星,救星不用干活,我带你去山上走走吧,我们六岙村的风景可是不错呢”说着,就扭着小蛮腰,满脸的桃花笑,笑得嘴都咧咧了。

    “不去”李林海侧开身子就要走开,却在这时,就听着张淑琴哎哟一声叫,紧跟着就是娇滴滴的一阵哭腔,“李同志,你踩着我脚了,哎哟,疼,好疼的”说着,就歪着头,小脸上都是做作的痛楚,眼底兀自还是风情无限。

    “你神经病啊我什么时候踩你脚了喂,这是谁家闺女得了失心疯吧跑我这儿碰瓷儿来了滚开”李林海火了,这一通吼,直把满大坝的人都给惊动了。

    张文昌跟老婆子宋世英就在这不远处干活,听到李林海的喊声,急忙过来,“小李同志,怎么了”

    “村长,我要走,她拦着不让,非说要带我去逛山景,我不去,她就嚷嚷着我踩她脚了,脑子有病啊,我什么时候踩她脚了”李林海怒极。

    “张淑琴,你咋回事”张文昌一下子就火了,这都什么事儿啊,来了一个李林海,全村的大姑娘小媳妇就跟上了发条似的,恨不能个个跑他跟前卖弄风情,咋,我们六岙村的姑娘们就这样不值钱啊,这不是上杆子找人家城里人瞧不起吗

    “村村长叔,我真的是脚脚疼”

    张淑琴压根都没想到,李林海会这样大声吆喝,在她以为,他是个男人,怎么也不会跟女子一般见识吧但是没想到,他跟一般男人不同。

    “你脚疼是人家小李同志造成的吗”

    宋世英撇撇嘴,问了句。

    “不不是,我我是疼慌了,才说错了话”张淑琴的脸白一阵,红一阵,跟开了染铺似的,变化无常。

    “呵呵,村长,小李同志,是我们的错,我回去好生教训教训她,您们都别生气”张老倔过来了,点头哈腰的,一把将自己闺女扯到一旁,低低地怒斥,“你还杵在这里干啥丢人现眼的玩意”

    他虽然知道自己闺女不乐意上坝上来干活,但却没想到,这小丫头背地里竟对这城里来的小年轻动了心思了谁不知道村长家秀秀喜欢这小年轻,村长老婆宋世英早就出来嚷嚷了,说是这小李同志就乐意吃她家闺女做的小炒肉,那小炒肉可是张秀秀的拿手菜,据说是宋世英教了闺女,将来专门做给上门女婿吃的。

    不言而喻,这城里来的小年轻若非不在村里娶媳妇,只要是娶,那就非村长家秀秀不可

    所以张老倔很清楚张文昌此刻大怒的真实原因,那是觉得淑琴有抢他家未来女婿的嫌疑呗。

    “张老倔,你这家教可得好好弄弄,这算怎么回事”张文昌绷着脸,说了这话。

    “是,是,村长说的极是,是我们不对了,李同志,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张老倔完全是一副很卑微的姿态,把李林海给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讷讷着,想说,没事儿,我也是误会了

    但话没出口,旁边就过来一个人,对着他一通埋怨,“让你来干活,又不是来吵架的,你到哪儿哪儿就乱腾腾的”是顾晓窗,一脸不高兴,站在那里,阴沉沉地看着李林海,眼底分明写着四个字,招蜂引蝶

    李林海一阵委屈,心道,这赖我吗

    “干活”顾晓窗没容他再说什么,掉头就走。

    李林海也懒得再跟这帮子人絮叨了,低着头跟在顾晓窗后头,两人一前一后就奔他们干活的地方去了。

    在场的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个个心里都想着,这在喜家的可真是厉害,把个城里人训得跟三孙子似的,多老实

    “好了,好了,都干活去,一天天的,活儿累不死人,也被你们这些搅闹烦死了”张文昌说不上来那里觉得不对,就是觉得心头压抑,低低地说了这话,他先走了,宋世英跟在后头,“他爹,我怎么觉得咱们该好好请请顾晓窗呢,或许那事儿,她能帮上忙”

    张文昌自然知道,宋世英说的那事儿就是闺女秀秀跟李林海的事儿,可他怎么都觉得这事儿没表面看得那么简单,这个小李同志的心思似乎有些邪气

    到底哪儿邪邪在哪儿

    他都说不准。

    干了一下午活儿,回家的路上,李林海累得两条腿就挪不动道儿了,“顾晓窗,你有劲儿,背我一段行不行我这腿都不是自己个儿的了”

    “”

    顾晓窗在前头扛着工具,没回应。

    “喂,顾晓窗,你听见没有我走不动道儿了,你背我”李林海在后头喊。

    “好啊,你追上来什么时候追上了我什么时候背你”顾晓窗咬死这货的心都有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说出这种话来,也不害臊

    “好,你慢点,等等我”李林海当真,快走去追顾晓窗。

    哪知道顾晓窗走得更快。

    他追得也快,心说,小丫头片子,当我不知道你在骗我啊这回我就追上你,看你背不背在学校的时候,我可是长跑运动员

    他那里知道,人家顾晓窗在末世那可是跟僵尸赛过跑的他运动员跑得再快,跑得过僵尸吗

    这一通紧赶慢赶的,直到家门口,顾晓窗进院子了,他这才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话都说不全乎了,“顾晓窗,你你这个骗子,你就是不想背我,所以才骗我跑的”

    “小妈,他怎么要你背啊”张煜在院子里折柴火棍儿,小家伙知道小妈干活累 ,来家还要做饭,所以就多了个心思,帮着顾晓窗把长的柴火棍都给折断了,省了小妈烧火的时候再麻烦。

    他这会儿抬头看着李林海,跟看怪物似的,那意思,你要脸么一个大男子汉让我小妈背

    李林海的脸腾地就红了。

    顾晓窗瞧不起他,那他能忍,反正这丫头能瞧得起的人不多,可一个几岁的小男生瞧不起他,他受不了了,急忙迈步进来,呵呵讪笑着,“张煜,我都是跟你小妈开玩笑呢,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要她背就是要背,那也是我背她小女人的,身轻力薄,需要咱们老爷们帮助”

    “哦。”张煜似信非信地看着他,继而小嘴一抿,说道,“反正谁欺负我小妈都不成”

    这话就是警告了。

    “呵呵,那倒是,谁敢啊,她身旁又是男兵又是女将的”李林海一脸堪堪地奔水台,把脸洗了一把,也掩饰过了刚才尴尬的一幕。

    吃过了饭,张浦来了,说是村里领导开了个会儿,说是麦子熟了,在雨季到来之前,全村人要齐心协力地把麦子给抢收回来,还说,这麦子收成怎样决定来年大家伙的口粮中有没有白面馍馍吃,所以,村里老少都得齐上阵。

    顾晓窗自然没别个话说,只说,领导怎么安排,咱们就怎么干,请领导放心,俺们虽然家里没男劳力

    说到这里,李林海不满了,腾地抬起头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顾晓窗,表示抗议。

    “你是男劳力,那你一天能收两亩麦子吗”

    我

    李林海哑然。

    他哪儿收割过麦子啊,这收割麦子的场面他都是在书本里看到过的。

    “那个村长说了,小李同志不是咱们村人,是客居在咱村的,所以,该吃吃,该喝喝,干活的事儿,不找他”

    张浦说这话的意思是为李林海解围。

    但李林海听了,却要怎么难堪有怎么难堪,这话里话外的怎么觉得都像是在说他就是个吃货,还是个什么都不干的懒货

    顾晓窗低下头,捂嘴偷笑,“嗯,村长说的太对了,还是领导说话有见地”

    这话更让李林海窘了,他怎么会不知道,顾晓窗这就是故意的在损他呢

    臭丫头,你等着,我一定干出个样儿来给你看看,看你下次还敢小瞧人不

    “小李同志是专门为咱们村解决大问题的,其他收麦子这类的小事情,咱们村民干干就成了”张浦是个实在的,说话不拐弯儿,这话说的也是心里话,自打上回李林海给村里弄来了水泥,这张浦对他的佩服那就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所以,在他心目中,李林海是能人,能人不用干粗活,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就成

    送走了张浦,李林海板着脸,冲顾晓窗嚷嚷,“你说你,能不能有一点家庭观念我跟你是一家人,你能不能别碍着别人跟我埋汰我我我不会收麦子咋啦不会我可以学啊,我学会了可能比你干得都快,你得意个啥”

    “我没得意啊,其实我也不会”顾晓窗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的。

    她说的是实话。

    在现代社会那里还有用人来收割麦子的,都是机械,到了末世,她更是不用干这些农活儿,因为也没农活可干,到处都是僵尸,谁还种庄稼啊

    “你又故意来挤兑我”

    李林海咬着牙说道。

    “没有啊,我真不会”顾晓窗说道。“不过,正如你说的,咱们不会可以学啊,这也没啥难度,学会了未必就比别人干得还慢”

    “你”李林海跟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她,这小丫头生活在乡下,不会干农活,力大无比,还认识咖啡,这太奇怪了,换了一般的乡下姑娘,那咖啡听都没听说过啊

    “行了,你就是不想干,也没人强逼你,找那么些理由干啥”顾晓窗心中隐隐不安,她重生之后,仨小孩子也曾有过疑问,说现在的小妈跟之前的不太一样,用张煜的话说,是比之前的小妈更厉害但他们终究是小孩子,你真心对他们好,他们就完全对你没了戒心,也更不会猜忌可是这个李林海不行,他是个大人,而且是个鬼点子多的家伙,看那两只眼睛盯着她看,就没好事儿,看起来以后自己做事的时候得多加小心了,别让他看出什么来。

    她丢给他这话,就去刷碗了。

    炕上李林海跟张煜说,“张煜,你觉得你小妈厉害吧”

    “嗯,厉害”张煜正在玩城里拿回来的糖果,孩子不舍得吃,跟姐姐妹妹分了之后,他分了七、八块,这会儿正把糖果一块一块地摞着玩。

    “以前小妈就很厉害吗”李林海想了想,问了这话。

    “”张煜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连连点头,“对呀,小妈在我们心目中永远都是厉害的,我姐姐上过学的,她说永远就是一直都是的意思,我们一直都相信小妈,喜欢小妈”

    孩子的话是最纯真的,也最没心机。

    顾晓窗在厨房里隔着窗户听得眼圈都泛红了,心说,好你个李林海,在我家里住着,吃我的,喝我的,到头来,还要来怀疑我,臭不要脸

    老话都说,乡下人吃饭靠天,这老天爷风调雨顺的,一年来才能有个好收成,不然,成天下雨,庄稼都涝死了,哪儿还能吃上饭

    今年麦子的情况不错,首先说,该下雨的时候下雨了,该旱天的时候旱天了,去年冬天的雪还不小,这雪大就等于是给麦子做了一床棉被子,冰天雪地里麦子盖着雪棉被睡一冬天,就等同于养精蓄锐,春风一吹,麦子的拔节长高,蹭蹭地往上窜,再加上六岙村所处的环境不错,阳光充足,所以麦地里这会儿风儿一吹,麦浪就一浪又一浪地起伏,把个六岙村的村民们美得啊,都流鼻涕泡了

    之前老辈子收割麦子第一天都是要祭天的。

    不为别个就为了答谢老天爷对村民们的照顾,让大家的庄稼能有个好收成,吃饱饭。

    但现下是社会主义,不能讲究迷信那一套。

    一大早张文昌就跟张家族长,还有村里其他几个姓氏的长辈们悄悄商量了一下,几个老人一致的意见是,祭天活动不能再搞了,但割麦子开局仪式还是该有的。

    所以,张文昌也没张扬,就小范围地组织了一下,让张浦跟妇女主任柳秀娟带几个人去山脚下简单地搭了一个台子,台子上放着村里几个手巧的婆娘熬了半夜蒸出来的大白馍馍,馍馍可不是平常里吃的普通馍馍,都雕刻着花儿呢,所谓的在馍馍上刻花,都是用不同颜色的面捏出了一些花的形状,或者是宝葫芦的形态,再把这些刻画给黏连到白馍馍上去,如此,蒸出来的馍馍,好看自不必说,寓意也好,有的叫花开富贵,有的叫五福临门,还有的叫风调雨顺,都是按照民间的吉祥话做来的。

    馍馍需要十个,在桌子上放在香炉的两边,摆放也是有规则的,一边五个,三个面朝上,一个面朝下摞在三个中间,最后一个面朝上摆在第四个面朝下的上头。再往前是几样水果,还有几样从各家汇集来的点心 ,桃酥,饼干

    这些都摆放好了之后,由张文昌亲自带领着,几位长辈,还有一些村民们,大家一起跪在香案前磕头,念叨吉祥话,祈求这年的收割顺利,来年的年景更好

    这个活动是天不亮就举行的,等天亮了,村民们大批地到麦地里来的时候,活动已经结束了,各种祭祀用的馍馍跟水果什么的也都收拾走了,所以,没有太多人知道这事儿,有知道的也只是限于张文昌他们这些个人。

    顾晓窗是知道的,因为西一卫告诉她了,让她悄悄去地边看了,还让她留意一个人,这个人具体长什么样儿不知道,但脸上有一颗很明显的黑痣。

    黑痣的位置大抵是在额角偏左的位置。

    顾晓窗是偷偷来看的,所以并不敢太靠前,这会儿天又蒙蒙亮,她哪儿能看到谁的脸上有颗黑痣啊这看了半天,活动都结束了,影影绰绰里张浦他们都在收拾东西了,她这才赶紧跑了回去。

    分割麦子任务时,张浦又想要照顾顾晓窗,给她把麦地分在距离村子最近的河岸边,不料,村里的老汉张来武过来说,自己这几天腿疼得厉害,实在是走不动道儿,能不能把麦地分得离村子近一点

    张文昌当然不能拒绝,就应下了,跟张浦说,你把张叔的任务分到河岸边吧。

    张浦只能答应,他再转头看的时候,却见那边有两个人嘀嘀咕咕的正朝着这边看呢,一个是孙翠花,一个是郝玉敏的婆婆老周婆子心下当即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暗暗地想,这俩老婆子弄到一起准没好事儿,还是得多加点心思,看住她们。

    无奈中,张浦就把顾晓窗的任务分在了冈山岭下面的山脚东侧,这里是距离村里最远的麦地,而且麦子长得不好,麦子长得好,就都是齐整的,割起来速度快,也好收拾,不容易零散。可麦子长得不好,不但割麦的时候不好割,不整齐就得一绺儿一绺儿的去割,再一个地上容易零零散散的,割完了麦子还得派专人在地里捡拾麦穗,这就是增加劳动力,耽误工夫

    其实,这是顾晓窗主动要求分到这边来的。

    张浦不想给她这块地,可是旁的人却都说,给她吧,她人小,你给她一大块的好麦子地,她也割不完啊,倒不如给一块麦子长势不好的,亩数少一点,她带着仨孩子在地里慢慢地收拾,收拾完了,孩子们也能帮着捡捡麦穗啥啊

    张浦一琢磨,可也对。

    于是,按照村民人口,这一人得分八分麦地,顾晓窗家里仨小一大,就得分三亩二,张浦分给她两亩半冈山岭的糙麦子地,跟她说,你慢点收拾,收拾不完呢,等这边谁家早先忙活完了,我再找几个劳力过去帮你

    顾晓窗道了声谢,就拿着镰刀往冈山岭走。

    张煜本来也要跟着来的,顾晓窗跟他说,现在不用,你先在家里看着妹妹,等我把麦子割完了,你呢,带着妹妹去捡麦穗

    顾晓窗到了麦地旁一看,地里的麦子果然长得不是很好,跟河边的麦地完全是两回事,这里的麦子长得稀稀疏疏的不说,还高矮参差不齐,她示范了一下,拿了镰刀往前兜住一些麦子,再往身前一带,若是按照标准割麦子流程,那她用镰刀这一带麦子,麦子就跟镰刀的利刃面儿呢,有个亲密接触,这个亲密接触最后导致的就是麦子被悉数地割下来,不多不少,整整的一小搂,但这里的麦子不行,你一带,麦子矮的那些自动又缩回去了,长得高些的也就那么几棵,还都只是割下来的麦穗儿

    她对着麦田苦笑,心道,看起来,如果没有西豆子的帮忙,我这回真真要坐在麦田里哭了。

    透明盒子很快就窜出来了。

    西一卫很兴奋,“主人,开始吗”

    “你有镰刀吗”顾晓窗问。

    “呵呵,他不用镰刀,他爱嘚瑟”北豆子冷言冷语的又来了。

    顾晓窗怒,想要怼他,却被西一卫给叫住了,“主人,您说吧,咱们是一下子把这两亩半的地块都给割完了,还是一块地一块地的来”

    两亩半麦子地,一共数块数有四块。

    据说,这都是村里闲暇没农活的时候,在村干部的带领下到冈山岭这边来开的荒地,这荒地自然不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都是一块一块的。

    “不成,一次只能弄一块儿地,一下子割完了,那非得让人怀疑不可”顾晓窗急忙阻止。

    “哦,好来,您啊,就看着吧”

    西一卫在盒子里盘腿坐好,刚念叨了一句,嗡麻里麻里轰就只听那边有脚步声,紧跟着李林海的声音就到了,“顾晓窗,你还没开始割麦子吧累死我了,一路跑来的,你也不等我会儿”

    顾晓窗烦得眉头紧锁,心说,这货怎么来了

    当下一挥手,透明盒子就倏然不见了。

    “谁让你来的来这里干嘛”顾晓窗没好气地。

    “喂,你这个臭丫头,怎么不知道好歹啊我是来帮忙的,你朝我这种语气”李林海说话间就到了跟前了,看到眼前的这片麦子,傻眼了,“他们咋能把这样的地分给咱们啊这这也太次了吧”

    “别咱们咱们的,这只是我们娘四个分的任务,您啊是城里人,不属于六岙村,所以没割麦子任务,您若是真想帮我,就好心回去替着我看看俩孩子,我就感激不尽了快,快走”顾晓窗焦急把他赶走,那样西豆子就能发挥作用了,不然他留在这里,那自己也只好跟着手工割麦子了

    “我我不回去看孩子,要回去也是你回去,我一个男人,能让女人在地里割麦子,我回家看孩子做饭吗那太丢脸了你回去”

    那知道李林海说什么也不肯回去,还把外套脱了,露出了里头穿着的衣裳,就这衣裳险些没把顾晓窗给逗乐了,是一件白色的汗衫,看着有年头了 ,汗衫上不少的窟窿,大窟窿套着小窟窿,汗衫倒是洗的挺干净的,只是破旧得不成样子。

    “呵呵,这是隔壁大爷借给我穿的,怎样够农夫样儿吧”李林海有点窘。

    “你也是厉害了,能去借大爷的衣裳穿,大爷一年到头就那么几件衣裳”顾晓窗白了他一眼,那意思,穿坏了,你赔啊

    “我已经打算好了,回去就给赵德贵打电话,让他给我送几件白汗衫来,我只留一件,穿着干活,其他几件都送给大爷”李林海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顾晓窗哑然。

    既然人家什么时候都想好了,那她说什么也没用了。

    那就割吗

    割吧。

    弯下腰,她拿了镰刀往前兜麦子,知道麦子短,所以也没敢多兜,就兜了一点,手下再一用力,这一小兜儿麦子就被割下来了,她将这兜儿麦子齐整地放在身边,然后拿起两小撮麦子,把麦秸秆儿缠绕一块儿,算是打了一个捆麦子的绳儿,接着割下来的麦子就都往这麦绳儿上放,放得差不多了了,把麦子绳儿两边一收,扭在中间打结,如此一个小捆儿的麦个子就弄好了。

    割麦子的过程大多是这样,麦子最后被捆成一个个的麦个子,然后或者是把十个八个麦个子捆在一起,人拿了扁担,一边挑一个麦捆子,就那么往家里挑,也有的是用小推车来推的,但大都得先把麦子割下来,捆吧成麦个子,一个个麦个子再被怎样运输,那都是可行的。

    日头这会儿逐渐地变得毒辣起来,炙热的阳光洒下来,顾晓窗都有种要被烤焦了的感觉,这麦子麦芒又是很扎人的,她怀中抱着一捆麦子,那感觉跟浑身长了刺儿似的那么难受,再看手背上,胳膊上,但凡是露着皮肤的地方都是黑乎乎的灰尘,这麦子在地里长了几个月,经过了冬天的雪,夏季的雨水,还有春天的大风刮来的灰尘,想要干净那是不可能的

    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脸上的黑灰就被洗刷得一道儿一道儿的,看起来很是滑稽。

    她热得不行,想要到地头上去拿水喝,这回头一看,就傻眼了。

    身背后李大少爷跟着也在割麦子,他是怎么割的呢拿了镰刀一棵一棵的割,割得那叫一个仔细,割完了,还把麦子随手一丢,满地都是零散的麦秸秆儿,这到头来还要别人重新过来理顺了再捆扎成麦个子,那得费多大劲啊

    “喂,你你疯啦,有你这样割麦子的吗”顾晓窗喊了一嗓子。

    人家老大还抬起头来,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懵懂地问,“我怎么了管怎么割,能割下来不就成了”

    顾晓窗本来想发火,可这会儿看他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模糊得跟大花脸似的,一下子没忍住,就低低地笑起来。

    李林海见她笑自己,也讪笑,“你笑什么我是不会割,我这不是在学习当中吗今年体验一年,明年咱家再派割麦子任务,你就不用来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现在现在,你就容我放飞自己,好好发挥,怎么顺手怎么割”

    啥你还想着明年割麦子

    顾晓窗跟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心说,你明年这个时候还不走,那我就走

    她走到地头上,拿起水壶来喝水,边琢磨着,怎样才能把这个家伙给弄走

    喝着喝着水,她就有了主意了。

    “哎呀,哎呀,我我肚子疼,疼死我了”她喊着,就顺势蹲在地上了。

    李林海正起劲儿地跟麦子在较量呢,一听她喊,急忙跑过来,“咋啦哪儿疼”

    “我肚子疼”顾晓窗抬头看他,他也看着她,看着看着他就乐了,“哈哈,顾晓窗,你的脸跟大花猫似的,太好笑了”

    “你没同情心,人家都疼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笑”顾晓窗翻脸了。

    “不是,我就是觉得好笑,肚子疼,那那你回去吧”

    “你废话,我若是能走动道儿,还用疼得哭啊”说着,她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拼尽了力气在眼角那里挤出一滴眼泪来。

    额眼泪是有,但只有一滴,真疼吗

    李林海看着她 ,心里有些嘀咕。

    “你这种人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就心狠手辣我这都疼成什么样儿了,你还舔着脸在那里说三道四的,滚我家容不下你这种不长心的家伙,别给我把孩子带坏了”顾晓窗作势想要站起来,但站到半截,她又蹲下,继续哎哟哎哟地叫疼。

    “那我咋办啊”

    “我走不动道儿了,你回去找姜大夫,问他要点药来”顾晓窗说道。

    “那好吧,你一个人在这里行啊”李林海看她满头满脸的汗,觉得她一定很疼,不能再耽搁了、

    “你快回吧”顾晓窗做疼得受不了的样子,朝着他喊。

    好。李林海急急忙忙地丢下镰刀就往村里跑去了。

    顾晓窗看着他背影,默默地在心里给他算,从冈山岭到村里怎么也有十里地,这十里地打一个来回那就是二十里,算你跑得快,一小时十里地,那来回也要俩小时,有这俩小时,这一块地的麦子就割完了

    她嗖地站起身来,召唤出透明盒子,西一卫左瞧瞧右看看,“主人,那个讨厌的人呢”

    “走了,被我哄走了,你快点动手吧,累死我了”顾晓窗说道。

    “好,我这都憋得手痒痒了”西一卫说着,继续念动咒语,嗡麻里麻里轰,轰死你

    这一声之后,奇异的一幕就出现了,如果这会儿有卫星拍摄,那能看到的画面就是诡异的,麦田旁边站着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少女身前的麦田里这会儿麦子都自动倒下,然后瞬间,倒下的麦子都汇聚到一块儿,像是无形中有一只手,把它们都给捆绑在一起,麦田里一大片一大片的麦子就这样自动地倒下,捆好,然后捆好的麦个子又齐刷刷地站起来,跟长了腿似的都往麦田地头上归拢,分分钟都归拢到了少女跟前,少女咧嘴乐,冲着麦田大喊大叫,“西豆子,好样儿的”

    等李林海气喘吁吁地赶回来,天已经快晌午了。

    “顾晓窗,你你怎样了”他跑的汗衫后面前面都给汗水湿透了,整个人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满脸都是汗水。

    “我好了”顾晓窗说了这话,有点心虚,看他汗津津的,心里有些不忍。“你擦把汗吧”她把自己的毛巾递给他。

    “老天,可累死我了,回到村儿姜大夫不在家,也到田里割麦子去了,我打听了下他在哪儿,又跑到山里去找,找到他,跟他俩一起又跑回村子,拿了药,再跑回来喂,你真的一粒药都不吃啊你好歹吃一粒,我也觉得我跑这一头午还算是有点成效啊”

    对于顾晓窗说好了,不需要吃药了,李林海很是愤懑。“你耍我呢”一抹这脑门的汗珠子,脸色就不好看了。

    “我怎么耍你了肚子疼是真的,好了也是真的,难道你的意思是,我肚子疼这辈子就别好了”

    “我”李林海刚要再说话,却眼神无意中一瞥,就看到身边的麦子地了,这一看,顿时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抬手指着麦地里被捆扎的一个个结结实实的麦个子,“你你都把麦子割完了”

    “对呀,我肚子不疼了,也不能老搁这儿玩儿啊,就把麦子给割了,你回来不说句好听的,还说些让人膈应的,真不明白你这人怎么那么”顾晓窗一边说,一边拿眼神去偷瞄他,终究这事儿透着些诡异,哄哄仨小孩子还成,这李林海可是个贼精贼精的城里人,乡下人都说,城里人那头顶上都是长犄角的,意思就是说他们心眼子多,鬼头鬼脑的,能不能把这一切给圆滑过去,还是个事儿

    “顾晓窗,你说你可真”李林海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原本他是真怀疑,这一块地怎么也有六七分的样子吧,就是割麦子老手,那也未必能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就割完了,可转头又想想,这小丫头可不是一般人,她力大无比,能抓野兔野鸡,这哪儿能用寻常的死路去琢磨她啊

    如此这般的想了又想,似乎她一小时割完一块麦田那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不用说谢谢,我这也是给自家干活”顾晓窗明白,他这是接受现实了。不由地心下愉悦,就调侃了他一句。

    李林海瘪瘪嘴,“我也没想说谢谢,你把我糊弄家去,累得跟傻小子似的,我不怪你你就该谢谢我了,还我谢你”他白了她一眼,说,“那这会儿再咋办”

    “你还有劲儿不”

    “啥意思”面对顾晓窗似笑非笑的眼神,李林海觉得这臭丫头下句话不是好话。

    果然,她说,“你要是还有劲儿,那再跑一趟,回去跟大爷借辆小推车来,咱们把麦个子往家推”

    啊

    “我没劲儿了,我可是跑不动了”李林海当即耍赖,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了。

    顾晓窗偷笑,心说,累死你个二傻子

    “那怎么办咱们没劲儿往回搬,这割了也白割麦啊”她做十分发愁的样子,其实刚才西豆子说了,晚上他念动咒语就把麦个子给弄回村了。

    但她不能那么做,真的一夜醒来,麦田里的麦子自己长腿儿跑到村前的麦场上了,那这可不单单是诡异,而是闹妖精了,顾晓窗刚再村民们中间落了一个好印象,可不想再让大家以为她是妖精变得。

    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