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早有婚约定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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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长卿到绮梦宫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用过午膳的时候了。往年这个时候老夫人都已离开，留些时间给他和母妃，所以殷长卿并未想到今年竟有所不同。

    殷长卿进入殿中便看到了初雪，柔妃正拉着她的手似是说着什么，她跪坐在一旁乖巧安静的听着，殷长卿还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初雪，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见过她衣着褴褛眼眸清澈的乞儿模样，见过她身染风寒胸口一朵妖艳的曼珠沙华，见过她九重纱衣舞若惊鸿天外飞仙，见过她腰缠铃铛足尖轻盈蹁跹如蝶，见过她身着男装少年模样，胸中自有乾坤。却独独没有见过她这般雍容华贵，惊艳了他的眼。

    初雪本是听着柔妃说话，察觉到有人进来望向门口，便见到殷长卿就这样逆光走进来，好看的眉眼掩藏在光影里，看不真切，却让她的心里感觉莫名地被撞了一下。他现在大约是在皱眉吧！初雪心中暗道。

    殷长卿此时确实是在皱眉不假，但却并不是烦心初雪在此处。他一进来便看着初雪，她回头看他的动作自然全落入他的眼中。她的眼睛湿漉漉的，眼圈似乎有些发红，像是刚刚哭过，生生有些楚楚可怜，让他见了忍不住想上前哄一哄。

    “儿臣参见母妃，愿母妃身体康泰，福寿永存。“

    “起来吧！”柔妃看到自己的儿子，心情自然是好的。

    “参见景王殿下！”

    “殿下！”

    初雪和老夫人也已起身，老夫人点了点头，初雪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免礼！”殷长卿挥了挥手。

    “娘娘，既然殿下来了，老身和小女就先告退了。”老夫人看殷长卿来了，该说的都已说完，便准备带着初雪出宫了。

    “好！长卿，你代母妃送一送长姐。”殷长卿心思细，柔妃不过是找个借口支开他好稍稍收拾一下自己，莫叫他看出什么。

    “是，母妃！”

    老夫人走在前面，初雪在后，殷长卿跟在初雪身侧出了殿门。殷长卿察觉自己靠近的时候初雪似乎皱了皱眉，泯着嘴，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便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郡主如此表情，本王看起来很可怕么？”

    “殿下多虑了！”身体里凤渊躁动，感觉心脏像是要被捏碎一般，初雪面上却不敢表露丝毫。

    “即是如此，你我为堂兄妹，应该多亲近才是。”殷长卿说罢，朝着初雪又靠近几分。

    初雪本想的往另一侧避让，结果未注意脚下加之身体上的不适，一脚踩到了裙摆上没有站稳，朝侧面倒去。殷长卿只是想试一下初雪的反应，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要摔出去了。本能的伸手懒腰接住她。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直视这张脸，初雪甚至能清晰的看清殷长卿的睫毛，长如蝶翼。殷长卿承袭了柔妃的容貌，幼时比女孩子还要精致貌美。

    “怎的路都不会走了么？”殷长卿取笑着，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屡屡出错不说，走了这么几步还出了这么多汗。

    “多谢殿下！”初雪赶忙站好，和殷长卿拉开距离。

    “景王留步，老身和小女就先告退了。”老夫人适时的上来为初雪解围。

    “老夫人慢走！”殷长卿看了两人的背影片刻，转身往回走。

    初雪刚才虽然掩饰的已是很好，但殷长卿还是察觉到了异常。他刚才伸手拉她到怀中时，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她的身子明显绷紧，还有轻微的颤抖，似是极力克制。而且这早春时节还是有些凉的，哪有人会如她那般出汗。

    “长卿，过来坐！”柔妃只有殷长卿一个孩子，并且是和自己心爱之人所生，所以对他极为看重。

    “母妃可是哭过了！”刚才他便发现屋内三人似是都哭过，很是怪异。

    “母妃只是心中欢喜，不妨事。”今日她经历了大喜大悲。知道了兄嫂惨死的真相，和失散的侄女相认，殷长卿的命也可以保住了。

    “母妃今日看起来确实心情甚好，全没了往日的忧心模样。”近几年母妃往往看到他便会忧心忡忡，神思不安。每当他问起，母妃又不肯说。今日的母妃似乎烦忧已除，眉宇间轻松了不少。

    柔妃一直忧心殷长卿身上的新月。殷长卿只知道他每月皆会发作，却不知，这新月其实是龙泽的幼虫，一旦龙泽成年却未能蜕变，殷长卿必死无疑。还有不到两年龙泽就要成年，身种凤渊的初雪却生死未卜。柔妃如何能不忧心。

    索性初雪回来了，殷长卿也便是有救了。初雪说了凤渊还在她身上，两年后自会用来救治殷长卿，柔妃心中自是欢喜。

    “今日见了那小郡主，看长姐多年夙愿达成，母妃替她高兴。母妃刚才见你一直在看人家，可是有什么想法？”柔妃心中之事放下，语气也轻松了些。

    “母妃可是在取笑儿臣？”殷长卿面对自己母妃也是全然放松。

    “说起来你和她还有婚约在呢！”柔妃想起当初大嫂有孕时，殷长卿就整日里盼着是个女娃，后来初雪降生两个孩子总喜欢粘在一起，她便和大嫂给两人定了娃娃亲。

    “母妃可是记错了，和我有婚约的是平南王府的郡主。”殷长卿有些疑惑，早年父皇想要赐婚与他，母妃便是以他有婚约在身为他拒绝了。即便那个姜家郡主早已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是么？看来是母妃糊涂了！人老了便有些记不住事！”柔妃笑笑，她心想着初雪若是能和长卿一起，也算了了他们一桩心愿，一时便失了言。

    “母妃风华正盛，是儿臣说错了话。”殷长卿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补救。

    “你这孩子！当年你的婚约是我与你舅舅舅母所定不假，小雪如今怕是早已不在。你也知母妃与姜家渊源颇深，若是你和这位小郡主能结成良配，也算了了母妃的一桩心事。”

    柔妃自然知道初雪就是殷长卿的未婚妻，但是如今她是镇北王府的郡主而非平南王府，能不能恢复她的身份尚不可知。但是姜家为她们母子付出太多，所以她希望能让初雪嫁给殷长卿，让她对姜家有个交代。

    “儿臣的婚事自然由母妃做主！”婚约本就是母亲让他遵守，娶何人为妻于他而言也无关痛痒。

    不过，若是把这个神神秘秘的丫头娶回王府，想来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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