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附庸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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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近黄昏,日影西斜,月如钩。

    千堆雪,雕花门一开,雪白的身影没入黑暗中。

    浓重的沉香,充斥着鼻腔,令北唐瑾心中微诧。

    凤晰琀惯常喜欢兰花或者兰草的香味,从不燃沉香或者龙涎香。

    即便是那香味足配得上他的雍容华贵。

    扫视四周,一片漆黑,北唐瑾心中狐疑,这位王爷,又要做什么?

    “将军,王爷在里面。”

    北唐瑾侧过头去,是云珠恭敬而温和的声音。

    明王身边的云珠,竟是对她如此恭敬,令北唐瑾微微诧异,她留意到了云珠眉宇之间的担忧之色,却未问。

    她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掀开珠帘,最里面,是观景台。

    雕栏玉砌,没入月影。

    一截白衣,墨发飞扬。

    雕栏前,一雪衣公子负手而立,他的影,沉在月光里,寒风浮动,只影倾斜。

    他没有回头。

    北唐瑾没再上前,远远的看着。

    凤晰琀竟是一身白衣。

    远远看去,竟有种幽独孤绝之感,仿佛他随时都会随风飘去一般。

    蓦地,她心中竟产生一种荒唐的错觉,想要上前扯住那雪白的衣摆,免得他消失在寒风中。

    又望了几眼,她没有上前。

    良久的沉默,月上柳梢,银辉倾洒。

    “为何不问我今日穿了一身白衣的缘由?”凤晰琀的声音微微沙哑,裹着寒风飘进她的耳中。

    微微一怔,未料到他竟是这么一句话,神定,她从容答道:“今日乃令堂忌日吧。”

    她的声音很快飘到风中,消失不见。

    她曾调查过,凤晰琀的母亲死于腊月,恐怕便是今日。

    “玉容倒是很了解我的事情。”他的声音微冷。

    北唐瑾抬眸望向他,只是他始终背对着她,她看不分明他的表情。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王爷应当明白这个道理。”

    她如此了解他的事情,他应当高兴,只是,她了解她,是为了对付他。

    他高兴不起来。

    “今日的确是我母亲的忌日。”凤晰琀轻轻说道,仿佛喃喃细语。

    北唐瑾微微震惊,凤晰琀说的不是母妃,而是母亲。

    “她非大家闺秀,身后没有煊赫的家族支持,她只是江湖中的一个痴情儿女,深爱一名男子,一生追随,想要与他携手,白首不离。奈何天意弄人,情意绵绵时,那人却撒手人寰,留她一人郁郁而终。”

    他的声音带着浅浅的忧伤,凄然靡荡,和着夜的迷离,涤荡心神。

    “他便是我的母亲。”他慢慢说道,然后慢慢转身,回头望向她。

    深沉的夜色里,他望进她的眼,昔日的冰湖仿佛化成一汪池水,有悲悯和怅然流转,专注且失神。

    她不是全无感情的吧?她也是有情的。

    这一刻,他笑了。

    她怔然得望着他黑如子夜的眼眸,耀眼如璀璨的明星,闪烁着琉璃般的光彩,晃花了她的眼。

    许是夜色太美,许是他浑身那幽独高华的气质,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深邃的眸子诧异得望向他,“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他请她来就是为了同她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的么?他们不是知己,是仇敌。

    “这便是我为何一直喜欢游戏江湖的缘由。”他慢慢说着,声音沙哑动听。

    她看见他衣袍浮动,动作优雅,一身雪衣,遮挡不了他雍容华贵的气质。

    他脚步缓缓且从容得向她走来。

    她蹙眉望着他,静静看他走来,对她又说道:“一直未娶妻,便是怕辜负了一颗芳心错许终生。”

    他的声音带着浅浅的郁郁之色,绵绵缱绻,动人心弦。

    她震惊得定在那儿。

    他当年一直不成亲便是这个缘由?

    可是,他这话,分明是答非所问。

    只是等她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相隔不到三步。

    她斜睨着优雅浅笑的他,再次问道:“为何同我说这些?”

    “玉容,你的心动容了,你不是全无感情的。”心不是那么冷的。

    他的笑容慢慢绽放,雍雅高华的气质宛如月中神坻,他的眼眸清澈如泉,温柔若水,认真得定在她面上。

    她始终蹙眉望着他,道:“我非草木,自然有情。”没有情就不会恨了。

    月光下,他容光绝美,嘴角一抹邪魅,歪着头,目光锁住她的眼。

    “是么?”他又走近一步,好笑得望着她充满警惕的脸容,笑容间又多了一分狡黠。

    如此危险的逼近,她下意识后退一步,面上很快升起一丝薄怒,道:“王爷请勿再上前!”

    望见她的步摇动了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云鬓高挽,如画的眉眼,冷艳且动人。

    “为何不呢?”他眯起双眼,猛然快走两步,她立即后退。

    却是“砰”的一声,一阵吃痛,她拧着眉梢,是身子撞在雕花的五屏风上。

    紧接着,还没等她定住脚步,便是一阵兰香入鼻,极为好闻,可是她无心欣赏,她瞪着那近在咫尺的俊颜,欲要推开,奈何手臂被箍住,另一只手更是攫住了她的下巴。

    “让我好好看看你。”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眸子更是清澈高华,温柔浸染。

    她有些怔然得望着他,目光在他面上上下细细打量,几乎忘了应该立即拍下他作恶的手指。

    这个人怎么变得如此温柔,这说话的声音,明明是对情人的脉脉低语。

    她看不分明,刚刚垂下眸子,便听到他魅惑的低笑,吹拂着她脖颈的肌肤,异常温痒,道:“如何?此郎君可合卿心?”

    知道他在调戏她,她面上很快因为恼怒晕红一片,抬起胳膊便打落他作恶的那手指,另一只胳膊更是迅速从他手中挣开,玉腿一伸,踢在他的小腿上,凤晰琀立即吃痛得后退数步。

    一双墨黑的眸子望着她,带着哭腔,道:“玉容好狠的心啊!”

    北唐瑾冷哼一声,依旧恼怒得盯着他,冷声说道:“王爷是预备在您母亲的忌日谈情说爱么?”这是大不孝!

    他也不恼怒,反而笑得邪魅,优雅雍容宛如月光中绽放的静兰。

    “玉容果然聪慧,若母亲知晓我有喜欢的女子,定是高兴的,因而,这是对她老人家的孝顺呢!”

    北唐瑾无比诧异得听着,这个人竟然将他痞子流氓的行径解释得这么好听,着实厉害得紧!

    只是她可没心情陪着他谈情说爱,因而又道:“王爷欲要谈情说爱,着实找错了人,若是没有别的事情,玉容告辞了!”

    她的声音又冷又沉,和着恼怒,提步就往外走。

    凤晰琀立即去拉她的衣袖,说道:“等等!的确有要事。”

    她听了更恼火了,有要事不立即说,还在这里耍弄她半天,着实令人厌恶!

    衣袖一拂,甩开他的手。

    凤晰琀瞧着她晕红的双颊一笑,也不生气,朝外面叫了一声,道:“云珠上茶。”

    北唐瑾一听,这次的确是没有欺骗她,于是坐了下来。

    凤晰琀见她脸色好了一些,那双颊上的晕红也迅速褪去,恢复冰雪般的脸容,不禁奇怪,这脸变色竟这么快?

    他细细思索间,云珠已经端着茶具走了进来,先是为凤晰琀倒了一杯茶水,又恭敬得将一杯茶捧给北唐瑾,道:“将军请用茶。”

    北唐瑾点头道:“有劳姑娘。”

    云珠一笑,打量了一眼这两人,便退了出去。

    “既然有要事,王爷便快说吧,这个时辰已经不早了。”她声音极为冷,望着懒懒躺在美人榻上那人更是心中不爽,他这么悠闲自在的模样哪里是有要事要说?

    凤晰琀歪着头睨着她,声音低沉魅惑,道:“玉容的双颊好红,像是春日的桃花,美极了。”

    北唐瑾眉梢蹙紧了,她的脸怎么可能红?转而瞪向凤晰琀,道:“王爷的要事便是戏弄与我么?”

    见她又恼了,凤晰琀笑得更开心了,眉眼弯弯,极是俊美,道:“玉容恼怒的样子着实好看,嗯 ”他又站起身来,朝外面一看,天色已经黑透了。

    “总归玉容是要爬墙回府的,晚回去一会儿少不了什么的。”他笑得极为自然,坐到她身侧的椅子上,然后慢条斯理得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北唐瑾气得直磨牙,他竟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瞪着他那优雅的面容,冷声说道:“王爷将我当成了什么人?我不是您请来的艺妓,陪着您附庸风雅!任您调笑!”

    他诧异得抬眸望向她,墨黑的眸子变得幽深,道:“玉容觉得我请你来是为了调笑你的?你”他突然觉得,他今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白费心神。

    或者,她的确是被她母亲的故事感动了,或者,她也的确是有情的,只是,她是无法相信

    相信什么?

    他请她来,不过是想见见她,他无需她相信什么。

    可是

    他望向她恼怒的面容,晕红的双颊冷艳异常,心微疼。

    他诧异于自己这熟悉的疼痛感。

    事情竟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这是他无法预料到的。

    他对这名女子感兴趣,调笑一下很正常,凤晰琀苦笑一下。

    这是个不错的理由。

    北唐瑾盯着他面色郁郁的他,极为诧异,他又要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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