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失忆

    我默默等胖姐吃完，她也有点不好意思道：“抱歉啊，平时我吃饭速度就这样，让你见笑了。”

    我摆了摆手，说道：“没有的事，我之后还得麻烦你。”

    “不打紧不打紧。”

    就在我俩互相聊天之际，她带着我来到了三楼，一路上我听胖姐也跟我介绍了廖远山的病情，说是脑部受了撞击导致的昏迷不醒，有轻微的脑震荡。

    “那这样不严重吧？”我关切问道。

    “不好说，要等他醒了之后才知道结果。”

    到了三楼的脑科病房，我也没太在意，这时胖姐却让我换上医生的衣服，我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她却说道：“门口有保镖看守着，我们这样不好进去，你带上口罩，穿上医生的衣服，他们就不好认了。”

    “谢谢您。”我说着接过了衣服穿上身之后，带上了她给我准备得口罩。

    之后就推着小推车跟着胖姐朝廖远山的豪华病房走去，经过了保镖的检查之后，我们把小车推进了病房。这间是单独的病房，房间很宽敞，像极了五星酒店的套房，有沙发茶几，对面是电视剧；有落地窗和阳台，外面是郁郁葱葱的植被；有拐角洗手池c热水壶和吧台，隔壁是独立的洗手间。装修无不透露着奢华，床头的旁也摆满了各种果篮和花朵，上面还有“早日康复”的祝词。

    我深情地看着病床前的廖远山，他鼻子上插着氧气管，手上还打着点滴，脸色略带苍白。胖姐见状也退出了门外，而此时我眼中的泪在打转，这时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咦，不是刚打过针吗？怎么又打一次？”正当我思索之际，被入门的廖父打断了。

    我转过身看到来人，也是一惊，随机应变道：“没有，例行检查。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昨晚佣人值夜，我也是刚来不久，还是没见转醒。”廖父如实说道。

    我忍着痛，眨了眨湿润的眼，便说：“行，那等病人醒了，你们记得通知我们。”

    随即我就拉着小车退出了房间，通过了一群高大个的保镖之后，我在走廊看到了胖姐，她也告诉我过几天廖远山应该也会转醒的。我一脸的感激，便脱去了医生的衣服还给了她。

    而后的几天里，我都是家里跟医院两点一线地混进病房看廖远山。

    直到有一天，廖远山转醒，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的时候，我心中便是一阵窃喜，把自己的口罩拉到下巴顶住，抓起了他的手，说道：“远山，是我，陈乐。”

    在远山的双目中，我看到是一种陌生和不解，似乎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没说出来的样子。

    “陈乐啊，你爱得死去活来的陈乐啊！”我有点泣不成声地说道。

    “你你是陈乐？我是谁？”此时他说出这样的话，我心中咯噔了一下。

    “你是远山啊，我最爱的远山！”我激动说道。

    “远山是谁？”

    我听到这话仿佛回音一般，软坐到地上，泪打湿了兜在下巴的口罩。此时房门打开，进来的是廖父，我立刻站起身，刚想把挂在下巴的口罩扯上来。

    “又是你？”廖父却是一脸不悦，说着就朝我怒喝道，“你又来干嘛？还觉得我家儿子不够惨吗？”

    我见暴露了，也不好再掩藏，跪在了地上，恳求道：“伯父，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远山，我希望伯父给我个机会，在他病得期间能照顾照顾他。”

    “远山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你快给我滚！”廖父大喝道，“保镖，把这个禽兽把我哄出去！以后都不准他进来。”

    “伯父！”

    没等我把话说完，两个高大的保镖把我双双把我手托起，我死活接着下沉的力，想赖在病房，但是力不如人还是生生被拖了出去，把我赶出了圣母私立医院大门外。胖姐看到我被赶了出了，也来了电话安慰了我两句，我还是没止住眼泪，就这么坐在了医院的大门外。

    我坐在水泥地上，心是被掏空的感觉，即使来来往往的车辆在我身边经过，我也没有再挪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医院的大楼，有一种悲可能是没法用流干的眼泪诠释，但我清楚的是，我此时却什么也做不了，不是因为任何无助也不是因为感伤，而是因为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守护的感情在别人眼里却如此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我的魂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只能任这社会的风浪翻卷着，摇曳着，不知所措着。

    不知过了多久，吴茗扶起了软瘫的我，说道：“打你电话也不接，我堂姐都跟我说了，你先跟我回家！”

    我有点想赖着不肯走，把他的手甩开。白河在远处见到我俩纠缠着，就下了车，一起跟吴茗抱起我，拖我上了车。

    回到了家之后，我却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整天看着阳台的飞鸟和高楼，回想起我之前和廖远山的点点滴滴，我在眼中的泪却干了，怎么也流不出来。只见阳台外一片片云朵间撒下的落日余晖，把坐在沙发上的我照成了橘红色，我却看着余晖，心中却是莫名的寂落，寂的是这空无一人的房子仿佛没了生机，落的是廖远山最后说的那句话“远山是谁？”，他最终还是失忆了，不记得了我，也不记得我们的一切，更不记得我们那些相拥相眠的日子。

    我思索着这一切，吴茗把做好的面条端到我面前，轻声说道：“陈乐，你别这样，远山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下去的啊。”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能希望我怎么样？”我转过头看着吴茗，却有气无力道。

    “最起码他还活着，你应该庆幸这点。”吴茗还是安慰道。

    “没用的，一切都没用的。”我边说边起身，回到了卧室就这么趴下了。

    白河劝吴茗也让我好好静静，带着吴茗离开了我的家。我只是在床上听到关门的声音，就这么合上了眼，就像这个世界不会在怜悯我一样。

    就这么混混沌沌过了不知多少天，吴姐的电话也没接，吴茗和胖姐的关心也默然无视。

    我浑浑噩噩地起床，肚子好几天没吃，家里就如同被抢劫般，衣服东一件西一件的，也不再像以前廖远山在的时候那么爱收拾，吴茗也觉得我像变了个人似的。这天夕阳落下，天边的落日照得山边一阵红晕。

    有人轻轻按了我家门铃，我心中估摸着应该是吴茗，也没洗脸，邋邋遢遢地去开了房门，定睛一看，是我妈，顿时大吃一惊道：“妈，你怎么来了？”

    “小邋遢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不是你老乡吴茗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你的事，我真不想上来看你。”我妈有点没好气道，边说边走了进屋。

    我偏开身子，让我妈缓缓走了进去，说道：“我没什么事，你怎么不好好在县城待着。”

    “没事？”我妈环顾四周，看到乱七八糟的客厅，就是一叹气，说道：“没事你把你家弄成这样？”

    我随手关上门以后看着我妈的背影，却默默低下头，讷讷道：“妈，对不起。”说着我干涸的泪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感觉对她含辛茹苦地养大我，却混成如今这种不成体统的样子感到愧疚，感情守不住，工作也不想干，就像与世隔绝一般。

    我妈见状，转身搂住了我，轻轻拍着我的脑袋，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还有我吗？你爸当年走的时候，我还不是这么挺过来。再说男人嘛，不行再找一个。”

    这个怀抱让我如此怀念，心中燃起一丝丝暖意。我小心说道：“妈，我说了，这辈子我没有办法辜负远山。”

    “好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收拾收拾你这狗窝。”说着我妈推开我，让我回屋休息，就自顾自地干起活了，没有一会儿，只听到她喊我下楼吃饭。

    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我顿时开胃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吃东西，把我老妈做的饭菜扫得干干净净。

    老妈看到我吃得这么开心，也笑了起来。

    就这么生活了两天，我还是决定回去工作，自己得振作起来，于是给吴姐也去了电话，也正巧现在一个选秀的节目缺人，我让我妈住下以后就收拾收拾了行李，背上登山包去了趟上海。

    上海，很多人都说是魔都，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来到这样的大城市才深切感受到这里确实是三多城市——美女多，楼房多，消费开支也多。错落有致的楼群，蜿蜒的长江入海口，高耸入云的电视塔，熙熙攘攘的人群，感觉这里的生活节奏果然是不同桂城的。

    当我下了飞机，又是吴姐来接我，之后带我去了郊外的摄影基地，里城区很远的样子，看来又跟杭州那趟一样，要与世隔绝了。

    这次录播的是男团的选秀节目，所谓男团就是男子的团体，口号也喊得响亮：为了打造中国一线男团。我对这种宣传也是不屑的，讲真，目前女团还有进步的空间，男团在目前中国市场真的是很艰难，最后谁不单飞？

    但是直到我见到了海选的候选人，我都惊叹这排场，男扮女的算是博人眼球，这就算了，不过那些穿着糊里花哨的c打扮花枝招展的，我还以为来拍摄的是美女选秀节目，但是那些肌肉男是怎么回事，又不是健美比赛，何必只穿一条裤衩出来秀。不过无可厚非的是，也是有个别正常点的男生，起码看起来帅气俊朗c潇洒有气质c风度翩翩都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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