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探母

    从浴室出来以后，我整个人的神志还是不清醒的状态，不知是不是因为手脚有点跟不上脑子的速度，磕磕碰碰地被客厅的矮桌绊倒，而廖远山见状，在我快要倒地的时候，徒手接住了我的身体，我感到的是一股力量在支撑着我这将倒又没倒的身体。

    “别失魂落魄的，”廖远山安慰道，“瞧你这样我也心痛。”

    “嗯。”我还是低声问道，“对不起，远山。”

    “怎么了？”

    “快回桂城那天晚上喝醉了，我也被□□了。”

    “你说什么？”他惊讶地看着我，说道，“不行，我还是得通知几个手下。”

    他生气了？我有点不知所措地坐在沙发上。可是我不知道的是，廖远山此时却是一脸愤怒地表情，恨不得把梁友臣抽骨拔筋。

    这事后吴茗也给我来了电话：“陈乐，你没事吧？”

    “嗯，没事。”我淡然道。

    “我真没想到几年不见，梁友臣是这样的人，之前跟我说去你家给你道歉，我才把你家地址给他的。这事怪我。”

    “你知道他为什么事道歉？”

    “不是因为那天酒后没照顾好你的事吗？”听得出话中没有犹豫，就料想到吴茗被骗了。

    我本想说不是，但是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毕竟这种丑事，少一个人知道也好，也坦然道：“我没事，你在杭州也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有白河陪着，你不用担心。”

    听得出他一脸的幸福，没聊两句，就我就挂了电话。

    之后从廖远山那得知，原来梁友臣之前巴结到一个富婆，给了他不少包养费，就辞去了杭州舞男的工作，骗取了吴茗的信任得知了我家的地址，才上来我家滋事。廖远山私下雇人对梁友臣出手警告，估计之后也不会再找我麻烦。

    这件事过了以后，我跟廖远山说想回家看看我妈，本来廖远山没同意，但我一再哀求下，他才勉强答应。我就带上行李和他之前给我准备的电棒，坐上回县城的大巴。我之前也没有跟老妈提过要回去，想来给她个惊喜。

    我老家在桂城边上的小县城，坐大巴大概4c5个小时得路程。当我看着窗边绿油油的林子慢慢变成黄澄澄的田地的时候，心情便是一阵安然。在外即使再苦再累，可在回家之后的路上，都一扫而空。

    到了家的门口，我假装敲门道：“赵女士，你的快递！”

    “来了来了。”我在门外听到熟悉的应门声。

    当我妈打开门一看，两眼泛光，一巴掌打了打了肩膀，说：“你这皮孩子，又拿你妈打趣呐。”

    我上去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她耳边轻声说：“妈，我回来了。”

    说完我妈就拉着我的手进了屋。

    这些天窝在老妈身边，无话不说，她也给我做了很多我小时候爱吃的东西，但是一直念念叨叨的话题都是问我什么时候结婚生子。听到这个话题，我基本都是逃避而过。

    久而久之，我妈也看出不对劲，突然这天下午就认真问我起来：“你这孩子，快实话跟妈说说。”

    “说啥呢妈。”我边假装玩着手机边回道。

    “隔壁老周的女儿比你小都有一个快两岁的儿子了。你说你这不争气的，在外面混这么久，就没给妈混个姑娘回来。”我妈叉腰问道。

    “哎呀，妈，我都不急，你急啥？”我放下手机，有点气道。

    “你妈我都快五十啦，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你这兔崽子了！”

    “那哪一样，你是女的。”我后半句是小声说的。

    “你啊，你老爸在天之灵怎么瞑目呐！”我妈捶胸道。

    我心里嘀咕着，又是这套，说不过我就搬老爸这大佛出来。我爸是当地中学的老师，以前由于工作忙也没顾得上我，基本对我都是鞭子教育的政策，所以一般提到我爸，我都有阴影，只是我上高中那会儿，车祸过世了。

    “你又再装傻什么呐？”我老妈见我不说话，就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啊你，不争气呐，你是不是喜欢上男人啦！”

    “妈！”我听完就是一惊，厉声道。

    “我听你王阿姨说大城市那种男人喜欢男人的很多的啊，多伤风败俗！”我妈是有气无力感叹道。

    我也是拿她没辙，简直是一个说风就是雨的可怕老太太，我回道：“我就算是，和王阿姨又没关系啊！”

    “你说什么？”我妈定睛看着我，她却是激动看着我，“你再说一遍。”

    “我就算是”我话没说完就见我妈一屁股坐地上。

    “这么说你你是咯？”我妈一脸震惊到。

    我缓了缓神，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啊，就反驳道：“你误会了，妈，我意思是不是这个的。”

    “我不跟你玩文绉绉得那套，你说你是不是。”我妈非得和我较劲儿，只能是我叫苦不迭。

    但我还是解释道：“你自己想多了。”

    “我不信，你拿你手机我看看，我看看有没有女的。”说完就一把抢了我手机，但就是怕啥来啥，当她看完我手机信息记录里的东西，接着说道，“这这备注‘老公’的是是谁？”

    我哑然没敢出声，她见状就说道：“你不说是吧，我打过去。”

    “妈，你别闹了。”我想抢过手机，又怕我力气太大伤到了她，就没使多大力，但是我妈那结实的筋骨不是闹着玩得，每天早起成天跳广场舞的，硬朗得很。

    反正最后还是没抢过，硬是被她打了廖远山的电话。

    “喂！”

    我妈定神一听，对面是男人的声音，心就咯噔一下。我见状不好就抢过电话，可我妈硬是把电话挂断了，之后我扶着我妈去她房间的床边坐下。

    而后我妈什么话都没说，被她这么一闹我都不知道怎么交代。就给廖远山去了电话，说了个大概，他也说什么，就说了句等我。赶着晚饭前来到了我家，我俩进了我妈的房间，我妈也只是呆呆看着窗外。

    “阿姨，我对陈乐是真心的。”廖远山蹲在床边一脸真诚地看着我妈。

    我妈低头看了廖远山一眼，随即就又转过头去。

    “让我妈先静静吧。”我拉着廖远山出了房间。

    客厅里，我对廖远山轻声说：“我妈就这个脾气，你也别见过，自从我爸过世之后，我去桂城念了大学，她自己却一个人留在了县城，我觉得挺孤单的。”

    “不然咱们接她去桂城吧，这样她也能时常看到你。”廖远山安慰我道。

    “可以是可以，就是怕我妈不答应跟咱们走，毕竟一时半会儿的她接受不了我是这样的人。”我有点不知所措道。

    “乐儿，”我听到我妈在屋里叫我，我便应声进了屋，她继续说道，“晚了吧，妈先给你做吃的。”

    “我还不饿，你休息休息。”

    “人是挺标致的，有模有样，”我妈边看着廖远山边说道，“ 怎么就能看上你这不争气的呢？”说着朝我胳膊打了过来。我也知道我妈气没消，也没让廖远山拦下。

    “妈，你使劲儿打，只要你能消气。”我只顾着说好话，也没敢喊疼。

    “你啊，你，白养你这么大。”她气哄哄地边说边往厨房走。

    之后做了六菜一汤，我c廖远山和我妈第一次同坐一张桌子前吃饭。我妈虽然在气头上，但是还是时不时给廖远山夹菜，活像了廖远山才是她亲生似的，但我也没敢出声，老太太任性就由着她。

    “阿姨，我和陈乐商量好了，你看咱们接你道桂城住这几天？”廖远山把我俩之前商量的事告诉了我妈。

    “去哪乌烟瘴气的地方干嘛，我在县城住得挺好。”我妈吃了一口饭，愣了一下，说道。

    “妈，就是怕你自己一个人在县城住的不舒服，再说我们两个可以在你身边陪你，你不是能舒坦一点吗？”我也帮起腔来说道。

    “你别看你老妈在这一个人，白天有各位街坊邻居照顾，你怕我知道你们的事要自杀吗？”我妈却打趣道。

    “妈，你看，”我顿了顿，安慰说道，“如果我和远山在一起，你不多了个儿子，他会和我一样孝顺你的。”

    我妈这时也是一愣神，但是还是说道：“乐儿啊，妈知道你孝顺，但是我已经年纪大了，原来还有个抱孙的盼头，现在却没了。”说着她潸然泪下。

    我见状，上前扶着她手里有点颤抖的筷子和碗，说道：“妈，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远山对我很好，这辈子我没有理由辜负他。”

    “妈知道，你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我看到了，”我妈抹了抹眼泪，拿稳了碗筷，便说道，“我当年和你爸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时长跟我写信，我俩也是这样才日久生情的。”

    “阿姨，我们很清楚，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我们的关系，但是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陈乐这辈子最好的伴侣，我不会辜负他的。”廖远山郑重其事道。

    “行了行了，吃饭吃饭。”我妈也控制了一下情绪，慢慢夹菜给我和远山，吃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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