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疑窦重重

    bg：liveevil泽野弘之

    股份！无源科技的股份！

    条件之优厚大大出乎云华预料，她知道，无源科技创立初期的股份经过几轮融资之后，估值便能数十倍膨胀，只要无源科技依照原有发展轨迹顺利上市，价值将不可限量！

    原来被物欲冲昏头脑是这种感觉去t的冷静，一夜暴富万岁！她忽然就理解了林鹤望对奢侈品的那种狂热。

    云华自嘲地笑了笑，强迫自己赶紧从迷幻感里脱身。

    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要想参与资本游戏，总要先掂量自己能拿出多少筹码来。

    “当然，现在公司还在筹备期，距离我们正式合作还很遥远，你会犹豫，我很理解，但是我希望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李无源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而且也不太理解。首席品牌官？入职公司？这是个什么概念？总不可能真的朝九晚五打卡上班吧”

    云华迟疑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想用跨界合作这个噱头来宣传？”

    “不，也不只是噱头。很多人误以为公司负责人就是首席品牌官，其实这个想法并不确切。cbo是一个专有职位，一是代表企业形象，二是宣传营销品牌，三是树立品牌文化，对于新生的互联网行业而言，必不可缺。具备相应能力的人原本就属于特殊人才，而像你这样同时还具有广泛影响力和媒体关注度的人，就更稀有了。”

    李无源细数缘由，显然早有准备。

    “照你这么说，明星的影响力不是更高吗？和科技公司合作有助于提升他们的个人形象，这是双赢啊，何况他们还有专业的营销团队。”云华仍然感到疑惑。

    “双方互相捆绑、互相背书，都需要承担风险，明星一向对新生公司缺乏信任基础，而娱乐圈舆情比较复杂，也很容易把乱象带进创投圈，一不留神，就成了双输。当然，如果两边都只是想圈钱而已，就不需要这么多顾虑了。”

    李无源笑了笑。“目前你向大众展现出独特的个性，更难得的是保持正面形象，非常有利于公司宣传。另外，还有一个非你不可的原因。在bat三巨头割据争霸的当下，小公司要想夹缝中求生存，就必须提高辨识度，并且和用户之间产生某种稳定的情感共鸣。”

    云华摇了摇头，不明白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听起来很玄是不是？这么说吧，如果一个品牌能够有具体的性格、气质、态度，那么对用户来说，品牌想要传达的核心主张就非常明确了。”

    “所以，cbo其实是形象代言人？”云华琢磨了一下，似乎有所理解。

    “不，不只是形象代言人。形象代言人是和品牌价值观贴合的人，而cbo恰恰相反，是制定品牌价值观的人。”

    第三次听到委婉的否定，第三次接受全新的概念，云华已经吃不消了。

    比起脑海中反复运转的爆炸信息量，她更担心由于自己的过分介入会让事情发展偏转原来的轨迹。

    “隔行如隔山，这不是普通的商业合作。我从来没接触过企业管理，更不懂怎么制定品牌价值观。”云华疲惫地叹了口气。“李无源，你确确实实找错人了。将这种重任交付给我，无疑是不现实的。”

    “不，你不需要刻意思考。你就把你自己当成品牌拟人化的原型，你的人格魅力就是品牌的感染力，你的行事风格就是品牌的运营风格。”

    “一腔愚勇，刚愎自负？”云华觉得有些好笑。

    “不，是锐意进取，引领颠覆。”

    李无源意识到自己已经说了太多个“不”字，他赶紧近乎补救似的收住。

    “其实，勇敢，自信，没什么不好的，尤其是在互联网这片野蛮生长的原始丛林里。”

    “有这么夸女孩的吗？要是当初你爸也这么追我，那现在估计就没有你了。”

    宋玫端着一杯热茶走来，她穿着香槟色丝绸睡衣裤，卷发微蓬，睡眼惺忪，像一朵温柔的郁金香。

    “阿姨好，我是云华。”

    云华站起身点点头，观察到宋玫手中的茶杯在抖动，宋玫注意到她的目光，不以为意地说。

    “老毛病了，不碍事儿。坐下说吧，那么客气干嘛。你叫什么来着？”

    “云华，天上的云，华夏的华。”

    “刚睡醒，脑子昏昏沉沉的，看我这记性。”宋玫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乏力。“这个姓倒是蛮特别的，你和无源是怎么认识的？”

    李无源刚要替她回答，云华不动声色地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不必代劳。第一次见面，长辈必然会有所盘问，如果担心穿帮而一味交给李无源回答，容易让长辈排斥，只有大大方方地回应，才不会令人起疑。

    “通过朋友认识的，我也是刚刚回国，正好工作不忙，就顺道过来拜访一下。”

    李无源会意地一笑，摸了摸手上的腕表。严格说起来，这话也没错，确实是通过“朋友”认识的，不过这所谓的“朋友”，不是个人罢了。

    “今年多大了？家里做什么的？”

    “我妈妈是退休教师。我今年17，目前是模特，拍广告、走秀之类的，接下来计划做经纪和个人品牌。”云华如实回答。

    “17？”倦意消融些许，呈露出明锐的棱角，宋玫瞥了李无源一眼，脸色阴沉下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和小姑娘上楼聊聊。”

    李无源皱了皱眉，云华冲他点了点头，反而并不紧张。她本就带着目的性而来，或许单独谈话反而能让她对宋玫有一个更确切的认知。

    “怎么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了？”宋玫沉沉地叹了口气。

    “模特这一行年龄门槛挺低的，当然，黄金期也短。我是真心喜欢这一行，所以就想趁着年轻多拼两年。”

    “那你以后主要是在国内发展还是在国外？”

    “这个不好说，目前工作流动性还是挺大的，不过一两年之内，我会把重心慢慢转移到国内来。”

    宋玫抬了抬眼。“无源的情况你知道吗？”

    云华一愕，不知道她究竟指的是什么，天枢危机？云华只好似是而非地回答。“多少有些了解吧，不过毕竟我们也才认识不久。”

    “你也看到了，这孩子对计算机简直入了迷，学了这几年还不够，还要留校做科研。两地分隔，又都不懂事，对你们的发展，我是不看好的。”

    宋玫怠惰地打了个哈欠，目光垂落下去，像是厌弃，又像是打盹。

    云华惊疑地看着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科研？李无源不是正准备在国内创业吗？

    “他跟他爸一个德性，事业心太重。那个谁”

    宋玫说着说着卡了壳，盯着云华，但就是想不起来。云华下意识地顺口接上。“云华，我叫云华。”

    “啊，对，云华。你还太年轻，冲动一时，后悔都来不及。你不知道跟这种人生活有多累，一年到头都难得一起吃顿饭，这不，他爸又出差了，半个月见不到人影”

    李天枢出差了？他不是被拘了吗？！

    云华越听越不对劲，但见对方若无其事，丝毫不像说谎，她瞬间坠入自我怀疑的恐慌感之中，几乎以为自己再次来到某个错乱的时空。

    她咬了咬下唇，确认这不是幻觉，脑海中一团乱麻越理越乱，云华盯着宋玫一张一合的嘴，什么都听不进去。

    李无源没把李天枢的情况告诉宋玫？不可能！这么轰动的事件，铺天盖地的报道，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那究竟为什么，宋玫口中的话和事实会差得这么远？

    “不想听算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宋玫拧着眉，不愿多看她一眼，顺手按了按铃。

    “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以后也用不着‘顺道’来看我了。还是那句话，我不看好你们的发展，用不了多久，你自己会想明白的。”

    下午不是刚起吗？怎么又要睡了？

    尽管云华满心疑惑，但碍于对方已经明确表示出赶客的意思，实在不好再舔着脸搭话，只得点了点头。

    “好，您说的话我会仔细想想。不打扰您了，您好好休息。”

    云华神情恍惚地下楼梯，一边走路一边走神，差点在拐角处撞上刘姨。

    “小心热水，烫！”刘姨吓了一跳，差点打翻水杯。

    “您是来给宋阿姨送药吗？”云华心里一动。“我看她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她怎么了？”

    “啊？她，她最近睡眠不好，睡眠不好。”

    刘姨含糊其辞地回了一句，便急匆匆地端着托盘准备上楼，云华起了疑，瞥了一眼，隐约看到两枚粉红色的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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