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8天 蔓延的艾滋

    击杀保姆，拯救一名小孩之后，神飞凡带着伤痛的身躯，隐没于夜色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当然，有打的，但整个过程，他觉得自己浑身疼痛，那二十楼的一跳，让他有一种骨头散架的感觉，回到家后，他也顾不上洗澡，迷迷糊糊就躺在了床上。

    临睡前，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明天，我不玩了。

    但，令他感到惊奇的是，当他第二天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虽然还有些皮外伤若隐若现，时好时疼，但所受到内伤，好像一夜间，奇迹般地好转了。

    他想点个外卖，昨晚又是没吃饭，但是，他从床头找到床尾，从房间找到楼道，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

    他有些气馁，虽然说，这手机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好歹这也是他刚买的新机啊。

    “难道，落在了香榭丽社区？”他想着，自己那惊人的一跳，很可能，将手机也掉落在了那里。

    “要不要回去找找？”他纠结着，作为一名屌丝，刚买的新东西就不见了，那心是会疼的。

    最后，他终于拗不过自己的屌丝性，他掐指一算，来回的士费三四十而已，而那手机价值一千多，如果没有找到，也就浪费了几十块，但若找到了，那不是感觉净赚了千把块吗？

    当他来到香榭丽社区时，看到8栋二十楼的那个窗台，已经黑乌乌一片，火是被扑灭了，没有蔓延到其他房间，但这家不幸的业主，已经人物两空，所以消防车和警车，也都已撤离。

    神飞凡来到了保安亭，说到：“大叔，还记得昨晚，我也来过一次吗？”

    “哦，你是罗小姐的朋友嘛，我记得，进吧。”这大叔的记性倒是不错，没想到只一次，就把神飞凡不当外人看了。

    “谢了大叔，我找罗小姐有点事，一会儿就出来。”神飞凡客气地回复到。

    说完后，他又戴上了自己的鸭舌帽，默默地走到了8栋楼下的那棵大树下，花圃中，他找啊找，就是找不到。

    “真的也不在这里吗？也许，是回去的路上丢了。唉，真是倒霉啊。”神飞凡喃喃自语。

    这时，一个女孩出现在他的身后，因为神飞凡一直低头找手机的缘故，竟然没有发觉。那女孩便是罗菲菲，她看到神飞凡在找东西，就对着他说：“你是在找这个吗？”

    神飞凡抬起头来，看到罗菲菲手中摆弄着，竟然就是他那心爱的手机。他喜出望外，内心安慰了自己一句：这趟，还真是没白来啊。

    “呃对，我在找我的手机，你手上的那个，跟我的很像。”神飞凡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为啥偏偏是罗菲菲找到的。

    “什么有点像，这就是你的。不过，因为摔在地上的缘故，钢化玻璃膜都裂了，不过，我帮你换了一张。”罗菲菲有点自鸣得意地说到，并且将手机递给神飞凡。

    “谢谢。”神飞凡接过手机，就准备离开。这地方，他可不想呆太久，因为，在网络上，这是他第一次杀救人的地方，所以，曝光率比较高，待久了，说不定就被哪个“粉丝”给逮着了。

    “这么快就要走啦，我可是等你很久了。”罗菲菲说到，确实，当她昨晚捡到手机时，神飞凡已经消失在夜幕中，但她隐隐觉得，他会回来。所以，今天，她特地请了假在家，并且吩咐保安，说如果有看到神飞凡来，就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呃谢谢。不过，好像我该回去了。”虽然神飞凡觉得，罗菲菲是自己梦中情人的模样，如果是以前，他巴不得留下来，跟她聊聊天呢，可如今的他，不行。他都不太清楚，如果自己哪天没能完成任务，一不小心就嗝屁了，这时候，还去沾花惹草，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罗菲菲不由分说地，拉着他的手，然后往8栋楼的地下停车场走去。

    还没正儿八经跟妹纸牵过手的神飞凡，竟然一阵脸红，有点六神无主，是幸福来得太突然，还是怀疑着这背后是不是有诈，他已分不清，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听使唤，只能跟着罗菲菲走。

    他们来到了地下停车库，来到了一辆曲线优美、造型优雅的轿车旁边，这是一款偏女风的轿车。罗菲菲的手，从她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串钥匙，递给神飞凡说到：“这是昨天你救下的那位孩子的爸爸，昨晚凌晨三四点时候，他从隔壁城市赶了回来，我告诉他事情发生的经过。然后，他说，如果没有你，他的孩子也保不住，所以，这辆车就送你了。”

    “他自己不用吗？”神飞凡说到。

    “他自己还有一辆车，这车本来是他媳妇的，只是如今他媳妇已经不在了，所以这车，也就没人开了。对了，这是十万现金，也是他让我转交给你，他知道，与孩子相比，这些东西，都没那么重要了。”罗菲菲从自己的包包中，掏出来一袋钱递给了他。

    “这我不是为这些才做那些事的。”神飞凡其实想着，这巨款加一辆车，这谢礼也太大方了吧，所以，他有点不敢接下。

    “放心，相关手续我会帮你办好。不过，难道你，不会开车？”罗菲菲说到。

    “大学时候报考驾校，拿到证件了，也跟朋友出去，开了几回人家的车，还真不熟。”神飞凡此时庆幸自己大学时候，就有先见之明考了驾照，才花了他一千块钱，如果说如今，估计要五六千。

    “那正好，练练手，不然这样吧，今天，我就当教练，坐副驾，陪你转转市区，练练手如何？”罗菲菲说到。

    “这好像不太好吧”神飞凡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

    “没啥不好的，就这么定了，这第一站，你想去哪里？”罗菲菲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就拿着钥匙，开了车门，让神飞凡坐了上去。

    这第八天，神飞凡第一次，跟着一个不算熟的女孩，竟然开着一辆女式车，四处兜风，他觉得，他一定在做梦。

    就这样，他们兜兜转转、吃吃喝喝，竟然就过了一天。当神飞凡准备送罗菲菲回家的时候，脑海中的声音响起了。

    “罗天大桥，一位年轻女孩，将于半个小时候死亡。”

    神飞凡的脑海中，出现一幕，一个女孩从桥上纵身跳江的场景。

    “你知道这里到罗天大桥，要多久吗？”星尘儿立刻问到。

    “快的话，差不多半个小时吧。”罗菲菲有点莫名其妙，但仍回答了他的问题。

    “来，换你来开。去罗天大桥，事关人命。”神飞凡焦急地说到。

    对于神飞凡这样的举动，罗菲菲倒没有特别怪异的反应，因为，就在昨天，他就见识过一次。虽然她不知道为何，神飞凡会有预知死亡的能力，而且昨天从二十楼跳下来，今天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既然他愿意将这份能力，用在救人上，她就没有理由阻止。

    所以，他们迅速对换了座位。由罗菲菲开车，迅速赶往罗天大桥。

    当他们抵达罗田大桥桥头时，神飞凡看了下表，不好，只剩下一分钟了。他随时准备开门跳车，在这之前他告诉罗菲菲：“你看到桥上的那一男一女吗？就是他们，到他们身边时，停一下。”

    在这关键关头，神飞凡还不忘，将手机放入一个塑料袋中，做好防水工作。

    就在他们的车经过那对男女时，神飞凡跳下了车，但还是迟了一步，那名女孩，无预警地跳入了江水中。而那个男的，似乎没有太多感觉，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畜牲！！！”神飞凡下车时，自然刀也握在了手中。他直冲冲地刺向了准备转身离开的男人，一刀刺中对方的腹部，并且直接推向了桥边缘，直接推下了江中。在掉落的过程中，神飞凡拔出刀，快速的套回身后的刀袋，然后一跃进了江水中，他要找到那位跳江的女孩。

    幸好，从小长在南方的神飞凡，水性倒是不错。那名女孩跳入江中，才发觉被水溺死，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这时候，懂得挣扎求生。所以，神飞凡迅速游了过去，将她揽在手中，一步一步，慢慢地游向了岸边。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女人心海底针，明明想死，跳下去又怕死求生，被救上来又嫌人家为什么要救她。神飞凡对这种情况，自然更是不知所措。但既然人救下了，他觉得任务完成，也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快扶她上车。”这时，他发现，罗菲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车开到了江滨路边，离他并不远，神飞凡二话没说，扶起还在哭泣的女孩，朝着罗菲菲的方向走去。

    他将那女孩放进了后座位，自己也跟了进去。然后，罗菲菲便迅速启动，将车开往郊区地一座医院。

    在路上，那女孩也哭累了，只好不断地抽泣着。

    “为何要跳江？”神飞凡问到。

    “他，我最爱的他，告诉我，他有艾滋病。”那女孩抽泣着说到。

    “那你”神飞凡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现在也是艾滋病人了，他还告诉我，他已经将艾滋病传给了一百多个女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世上有这么坏的人。”

    “我已经杀死了他”神飞凡好像也只能安慰到这。

    “可我怎么办，我才十八岁”

    这时，在前面一直沉默不语的罗菲菲说到：“既然已经错了，为何要一错再错，你应该是刚刚染上艾滋病，还是有机会治愈的，即使治愈不了，也比那些晚期的多好几年可以活。趁这些时间，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帮助那些艾滋病同伴，不是更好吗？”

    “呜呜呜呜呜”

    罗菲菲改变了主意，她将车直接开往大都市最出名的艾滋病防治中心，她对那女孩说：“艾滋病防治中心，是个公益性机构，许多艾滋病患者，在那里获得了第二次新生，我常常去聆听他们的故事，总是特别感动。我先送你到那里诊治一下，然后，你联系自己的家人，要不要留在那里，得由你自己做出决定。”

    在抵达的时候，神飞凡没有跟她一起进去，而是在车上等她。

    “怎么样？”当罗菲菲从防治中心出来的时候，神飞凡问到。

    “只能祝福她了，这样的女孩，如今越来越多了”罗菲菲说到，有些感慨。

    “先送你回家吧。”神飞凡说到。

    “好，今天我也累了。”罗菲菲说到。

    当神飞凡送完罗菲菲，准备回自己的家时，罗菲菲说到：“你的手机号，我已经存下了，在你的手机里，也有我的手机号码，有什么事儿，电话联系吧。”说完，她就转身进了香榭丽公寓。

    “不幸的一天，也是美好的一天。”神飞凡望着罗菲菲的背影，心里念叨着，启动，开往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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