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耗来袭

    林春花一个趔趄，站不稳了，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

    其他几个人脸色同时苍白起来，一股子不好，甚至是让人胆颤的预感萦绕心间。

    仇剑脸色冷冽如冰。

    牧长垣扶着林春花，林春花推开他的手，硬声哽咽道：“不用扶我！她的声音夹杂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随即，她率先迈出脚步，往最近的一户人家，走了过去。

    几人默默的跟在身后。

    敲门，无人应，林春花直接推开了那扇门，走了进去，堂屋中，一片安静整齐，不见有什么事情发生，接着，她又走进厢房，此时，她的脚步沉重的几乎迈不开步子。

    但愿，但愿

    不要出事。

    掀开门帘，顿时，一股子异常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屋中四个人，一妇人，一成年男子，还有两个只有两岁大的孩子，他们表情安详，身体上没有一丝血液，面容呈现着一抹死灰一样的颜色。

    林春花颤抖着，以她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叫道：“贵嫂？贵哥？大柱？二柱？”

    无人应她，死人，是不会出声的。

    上前一步，林春花掀开盖在他们身上的被子，顿时，四道血淋淋的伤口暴露于清晨稀薄的空气中。

    血腥更浓厚了。

    四个睡得安详的人，脖子上有一道致命的伤口，长而整齐，深而惨烈，几乎可以看见那隐约被鲜血凝住的血管。

    “贵嫂！”噗通，林春花跪在床前，两个字破空而出，穿云裂石，撕心裂肺，凄凄惨惨，她颤抖着，红了眼眶，眼睛中凝聚起一串一串源源不断的泪珠，在清晨的光芒中，闪烁着别样的凝重。

    其他人的眼睛同时红了。

    接着，他们从贵嫂的屋子里出来，顺着村子，一家一家的走进去，一家一家的走出来，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厚，脚步越来越颤抖。

    雾霭的晨曦中，像是笼罩着一层血色。

    是谁？是谁连那还在牙牙学语的孩子砍断了脖颈，灭绝了他们还有那么漫长，还有那么璀璨的一生；又是谁，竟将满村人屠杀，血流成河；是谁，如此的灭绝人性，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

    林春花跪在村子的尽头，牧瑶一双手抖得厉害，牧长垣眼红如血，牧棉银牙紧咬，牧秋生双腿打颤，牧连生拳头紧握，只有仇剑无动于衷。

    “啪——”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牧瑶的脸上，林春花红着眼，面色扭曲的扯着嗓子，绝望又怒火冲天的道：“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把大家都叫醒？”

    “啪”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你明明可以把其他人家都叫醒的，你为什么不叫！”

    “啪——”

    “你为什么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全村人送命。”

    “啪——”

    “你对得起那些和我们作了几十年伴，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村民吗？”

    “啪——”

    “你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根本就没有脸呆在我们村子里，你根本就不配当我林春花的女儿。”

    “啪——”

    林春花的巴掌没有落下，在半空中被仇剑拦住，他握着林春花的手腕，褐色的瞳孔如寒冽的剑芒，他冷冰冰的道：“不怪她，当时如果她去通知其他人，你们现在已经是死人了。”时间紧迫，他们只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林春花如同一头被激怒的老虎，逮谁吼谁，她用力挣开仇剑，眼中怒火更甚，冲着仇剑便吼道：“你滚，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家的家事，我们这几天供你吃供你住，其他村民们对你都那么好，关键时刻你一点忙也不帮。”

    仇剑眼神微微变了，如寒光乍现，剑花凛冽，闪烁着微妙的冷漠。

    牧瑶眼一眯，急忙闪在仇剑的面前，阻挡林春花与仇剑发生冲突，微微抿唇，她红着眼睛，道：“娘，对不起，我”

    “你什么你，你给我滚，我不要你这个女儿了，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林春花的闺女，我们村里也不会再有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滚——”林春花撕心裂肺的咆哮道，双眼红的滴血，心中的痛苦沉重压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牧瑶脸色苍白的退后一步，她从未看见过娘亲如此疯狂，如此悲哀，如此愤怒的一幕，悲哀到像是要把一生的痛全都汇聚在这一刻，撕心裂肺的发泄出来，薄唇微抿，下颚绷紧，牧瑶毅然的转身离开。

    血红弥漫，转身的刹那，牧瑶的眼睛完完全全的红了，在那微黑的面孔上，一双闪烁着幽幽血红光芒的眼睛，看上去分外的嗜血瘆人。

    “瑶瑶，”看着牧瑶转身离开，牧连生皱眉叫道，这关头，牧瑶怎么能离开他们，独自一人行走？万一碰上什么危险怎么办？

    牧棉和牧秋生也是一脸沉重的看着牧瑶。

    林春花瞪了牧连生一眼，愤怒的咆哮道：“让她滚，不准叫住她！”

    “娘，这也不能全怪瑶瑶啊。”牧秋生着急的说道，这事不能怪牧瑶，当时事情肯定很危险，所以牧瑶来不及通知其他人，不过，牧瑶怎么会知道有危险到来的？

    那些屠村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屠他们的村庄？

    牧秋生心中有淡淡的疑惑，但此刻，并不适合说这些，爹娘他们显然都被这事情打击的丢失了理智。

    说什么他们也听不进去。

    “我让你闭嘴！再说一个字，和她一块滚！”林春花怒吼道，完全是一个被激怒的老虎。

    牧连生被林春花狰狞的目光吓到，怔怔的闭上了嘴巴，眼睁睁的看着牧瑶，一步一步的离开。

    微风扬起她的长发，墨色的发在晨曦的照耀中踱上一层虚幻朦胧的光彩，好似下一秒就会迎风而去。

    背脊挺直如松，那是风雨飘摇也无法摧折的挺直，牧瑶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消失于晨曦缓缓升起来的日光中。

    仇剑冷冷的看了身后那死寂的村庄，眸中煞气一闪而逝，随即，他跟着牧瑶离开的方向，离开了。

    神讙摇晃着火红的尾巴，回头，那只绿油油的眼睛瞪大如铜铃，脸一咧，舌头一吐，它冲林春花做了个鬼脸，然后挺胸抬头的转身，尾巴高高的翘起，竖直，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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