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往事（三）

    阁主讲得虽然不是很细致，但这个故事确实很精彩，方箫听得也是津津有味，都快要忘记他主要想听的是什么了。他看阁主停了下来，心里都着急了，问道：“后来呢？”

    阁主起身在房间里走了走，端起刚才琴月悄悄放进来的茶水，喝了几口，又放下，这才又说道：“经此一役，这个组织好像消停不少，很少光明正大的行动了，但各派都知道问题并没有解决，都是悬着一颗心。由于我派与灵箫阁都是音律作为基础的门派，更容易相互合作，相距又不是很远，灵箫阁主沐山子有意与我派结成联盟，共同防守。当年我与他合作击退魔君，也算是小有情谊，这事就算定下了。为表达相互之间的信任，他便派他的大弟子到我派来，一是加强交流，二是以便共通消息。谁知，这才是动荡的开始。”说到这里，阁主又叹了口气。

    “方独过来以后，以风雅谈吐和渊博的学识赢得我派很多女弟子青睐，尤其是他本就是以箫作为武器，我派以琴作为最高修习对象，都以音律为基础，更是有很多共同的语言。所以一时的气氛可说是十分融洽。”

    “尤其是琴瑶与他更是投机。琴瑶是我派少有的资质极佳的人才，对音乐本就有极高的天赋，在与方独交流过程中竟是彼此越来越佩服，越走越亲近，以致相互倾心，私下便立下誓约，白头偕老，到了这种地步，两人之间也就没什么秘密可言，相互交流切磋已经不能满足她们渴求的心，以至于到后来，想到相互印证功法的程度。”

    方箫虽听得入神，不过却并未听到有关婆婆的事，心想，这与自己想了解的好像并没有关系，自己也不懂什么倾心之类的事情，毕竟没有经历过，既然阁主讲出来了，也不妨听一下。不过确实还想更多了解有关婆婆的事情，所以问道：“阁主，这与婆婆有什么关系吗？”

    “别急，你不清楚来龙去脉怎会理解其中的因果联系。”阁主却并未生气，细心地解释道。

    方箫点点头，不说话了，阁主接着说道：“他们为印证功法，竟打起我派镇派天雷八音的主意，这如何使得？被当时护法琴臻当场发现，于是挡在他们前面，拦住二人去路，而这两人又是求学心切，苦求不得，一来二去就动上了手。琴臻本就是火爆脾气，一动手就拿出春雷，顿时琴声如雷，风聚云变，没几下便把两人打伤。这动态太大，也吸引了大量弟子前去查看，以致两人关系大白于众人，有爱慕方独的弟子不甘心，竟把这件事通知了沐山子，沐山子知道后也是大发雷霆之怒，当即带着重伤的方独离开。”

    “琴臻作为当时我派执法长老，对门派门规相当重视，发现这件事后非要治琴瑶的罪，再说琴瑶私定终身，这也是我派不允许之事。而琴瑶向来与同门亲善，多数弟子都来向我求情，我本是琴瑶师傅，也是爱之俞切，不由得心软，就去向她求情，以为便可揭过了，谁知竟因此使我两姐妹发生冲突，相互生起气来。一时间相互之间互不信任，也不往来，我以为过段时间，她气消了，也就罢了，事情的发展真是超出我的预料。三个月后，查出琴瑶竟然怀孕了。”

    方箫听到这里，不由得也感觉事情真是层出不穷，怎么会那么波折呢。没想到婆婆当年脾气这么大，与我相处倒是耐心得很呢。不过阁主并没有停，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这就不得了了，琴臻知道后大发雷霆，非要琴瑶拿掉这个孩子，琴瑶态度也是坚决，非要生下来，一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气氛又开始变得紧张，我见如此，去见琴臻，本打算让她顾忌自己及门派清誉，服从琴臻长老的安排，但发现这时她哭得是凄凄惨惨，我见了都不忍心，何况这是一个生命，就这么放弃了也是有违天道。于是我去劝琴臻，我们本就有误会，这下算是彻底翻脸，她说幻音阁已不再是从前的样子，门规都是放屁，还要来干嘛？她连夜下了山，扬言不再是我幻音阁弟子。”

    方箫忍不住道：“她怎会如此，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阁主听完微微摇摇头，说道：“这又是另一段往事了，也更久远。她年轻时也是爱上一个男人，可惜对方却是邪道中人，当时我们的师傅当然以门规相迫，让她死了心，至此性情大变，死命维护门规条框，脾气也变得火爆，作为执法长老也是严格异常，门下弟子对她可算是又是害怕又是敬畏，这样一来，也没人愿意与她亲近，她的性子也就越发地控制不住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可怜之人。”

    方箫心想，还有这样的往事呢，怪不得她的性情那么古怪，不过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呢，她每次来看我，都显得很耐心的，根本不像阁主说的那么火爆，这又是为何，想不通索性不想，还是听阁主讲下去吧。

    “山上众人早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这一走反而都很雀跃。她是我师妹，虽然感觉到很可惜，但是想到我们矛盾重重，这样说不定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等以后大家都心平气和了，再来解决这个问题也好。所以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

    “谁知，意外还是发生了。就在琴瑶生产那天，她竟又回来了，满脸的愤恨并没有消除多少，还是一如继往的火爆，我与她在广场上对峙了半天，讲了好半天的大道理，她在那里认真听，好像听进去不少，没多久竟显得很平静，我很意外，也很欣喜，心想，总算可以圆满解决这个问题了，时间果然是最好的灵药，不曾想，这些都是假像。”

    方箫随着讲的内容的起落心情也是不断的变化，总感觉心里堵得慌，又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一直围绕在他身边。但自己好像也是无可奈何，也就耐着性子再听下去。

    “当听到婴儿的第一声啼哭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毕竟这也算是一件喜事。琴臻也显得很高兴，走过来说，我也想去看看新生命。我见她终于恢复正常，当然说好了，只不过直到现在，我都对我这个决定后悔不已，不过当时谁又能想得到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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