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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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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终只是彬彬有礼,没有近一步,也没有退一步,茫然自失,她却是从来都没放弃过,只想着假以时日,他总会相望的

    虔心相候,她终是等来了他的动心,却不是为她的

    起初,恁是他的目光一再在她的那个卑微的哑巴妹妹身上流连停驻,她也怎样都不愿相信,知道,无意间惊见掩映的稀疏夜色中,他无声的拥抱和亲吻

    之后没过多久,欲要她知难而退,他更是向她坦承了对方若慈的动情,他甚至想要娶那个哑巴如果,不是他离去了三年

    当自小疼爱她的兄长将信“转交”给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封信不是卫廷留给她的,可是她还是抱着一丝幻想决定等他,不知是为了这付出的真心,还为了她无法平息的不甘不甘心就这样如此轻易的把自己心爱之人拱手让给那个比她差之千里的哑巴

    她甚至孤注一掷的将信拿给方若慈看,因为她了解方若慈的性子,既自卑懦弱又敏感倔强,若是知卫廷“相负”,她除了心伤,还会绝望,任命

    三年之后,一切比她想的还要完美,方若慈草草嫁了人,而他,荣归故里,名扬天下,更重要的,是她等到了他的相望和婚约。

    她如愿嫁给了他,风光无限。

    他对她亦是没什么不好,彼此相敬如宾,只是除了,他眼底始终都有一抹无法让人忽视的冷淡。

    因为,他还是忘不了,忘不了她的妹妹那个已经嫁了人的哑巴

    当赏灯那天,他为了方若慈夫君的不忠而大打出手时,她首度看见他为了她失控

    他抛下她,去寻方若慈,汴穹河畔的那一幕,又何尝不是让她心头滴血,她却是望而却步,敢怒而不敢前,直到人烟消散,她才走到了他身边

    她以为他会死心,她上前想要去握他的手,却被他,挥开了

    他们的婚姻的裂缝也始于那无声的一挥手

    他变得越来越忙碌,对她也愈发冷淡,不论她做什么,都是收效甚微,而当她发现,他竟私会方若慈,甚至为她亲手打了一直钗时,寒透的心也终于万念俱灰,方若慈恍若他们婚姻里的阴魂,徘徊出没,久久不散

    那条缝隙,延展成了深不见底的万丈沟壑

    后来,他出征了。

    而方若慈在其后不久被休离出夫家,但她知道这个消息是,她只觉快意,再无其他

    谁知,他竟然会为了方若慈,不顾一切,从边关而归

    他再也无法忍受,跟他摊牌和争吵,可是他却一直沉默无言,等她发泄过后,他留下一句,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不后悔。

    那一刻,她真的开始恨他

    他被下狱的消息一出,她无法否认自己得到了报复的快感,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心地无尽的凄凉,如果他死了,她还有什么

    她没有弃他而去,已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他即使成了阶下囚,也是她的丈夫,她每天为他备食送餐,看着他将自己亲手做的饭菜悉数入口,她甚至开始又抱了卑微的念头,也许,只要她不离不弃,就能感化他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又硬生生撕毁了她的微茫期许,痴望终归只是痴望,一切都是徒劳,她费尽心机成了他的妻又能如何,他身陷囹圄她不离不弃又能怎样

    不过是一场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他没有错,他只是不爱她,而她,却只想要他那份早已给了别人再也收不回的爱

    深吸一口气,抑回满眶的泪水,她俯下身来,拾捡碎了一地的碗片,一个不小心,划破了手指,血流不止,她却恍若不知,听得那人唤她的名字。亦恍若未闻

    蓦地,手被陡然按住,一方素帕裹住了流血的指,她猝然抽回,抬起头冷冷的望着她婚姻中的幽魂,抬手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若惜,你做什么”卫廷见状惊措大吼,怒不可遏,“对不起你的是我,与若慈无关你要打要骂冲着我来便是”

    “呵”她冷笑出声,哀莫大于心死,“那我要告诉你,三年前,你的那封信,写给方若慈,却落在了我手里,她以为你移情别恋不辞而别。”事到如今,我大一你巴掌,也还你一个清清白白。

    “你说什么”他震悸愕然,咆哮出声,被心头渐渐撕裂的痛楚扼住了呼吸。

    她没有回答他的质咆,而是继续冷视着方若慈,“满意了吗我的妹妹,欠你的我还了。”而你们欠我的,会成为你们一生背负的债,永远都还不清

    梦里梦外上

    揭开一直没有愈合的伤疤,除了疼,还剩下什么

    出了深暗阴晦的天牢,迎面便是一道刺亮的光照,恍惚了视线,双目难睁,几乎被掏空的新婚此刻再也无法支撑,脚下虚浮,在青石台阶上踩了空。

    “若慈”听的耳边一阵惊喊,倒向冷硬石板上的瞬间,却被一双坚定地手臂拥进惊措起伏的胸膛

    又是一遍遍呼唤

    若慈,若慈

    她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害怕会看见那如曾经一般让她感到安心的面孔

    可这张面孔,明明已经不可能再给她安定无虞的陪伴

    若惜说的是真的,对不对

    你既是知晓,为什么不将实情告诉我

    为什么不能多信我一些,等我回来

    罔顾方若惜的愤然离去,他只牢牢地钳制抓握住她的肩,质问的声音从咆哮到哽咽,从剧烈到无声。

    若慈,是我总负了你

    最后一句喃言,宛若低泣,他垂首松手

    衙役重新锁上狱牢铁门,她望着他落寞的身形,合上泪眸,缓滞转身,脚步沉凝。

    他跟着哑声嘶吼的喊她,若慈,若慈

    仿佛布施着一个明明知道已经失了灵性的咒语,茫然自失,又不愿成信。

    拐角处,她一眼回首相顾,却依旧没有停留。

    回首已是百年身,谁相负与谁,早无法辨识,百转千回,心已远隔了万水千山,原谅她不知如何面对和安慰,事到如今,除了躲起来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她什么都做不到了

    梦里桃花烂漫纷飞,那个对她曾深情不语的男子,还等在桃花树中,可他们之间的千沟万壑,她遥遥相望之后,转身而去

    梦里梦外下

    腹中的生命是她唯一的救赎

    胎儿并无大碍,只是母体虚弱,需得静养调理,才能足月顺产。

    大夫给了诊断,开了药方,相递之时,语重心长道:尊夫人昏厥乃是劳神所至,切莫心伤。

    切莫心伤。

    四个字,沉落近他心中。低语自念,渐嚼苦涩,卫廷锒铛入狱,对她的打击竟是如此之深,如若卫廷终难以得保,那她

    这样的断定,让他仿佛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他不只一次见她因卫廷而神伤昏悴,淡漠坚强的面具裂开缝隙,再难维持

    纵使已经失去了资格,他还是茫然的望着她的睡颜,喃喃道,你也会为我如此么

    嫉恨飘忽,唯有胸腔中刀钻般的疼痛,真实可觉,一直持续至此时此刻,也许,会跟着他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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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的一片迷蒙,在梦醒后,依然持续着。

    困顿恍惚,目光一路从精致华丽的窗帘帷幕,到柔软暖和的鸳鸯锦被,陌生而熟悉

    蓦地,一张相似的忧悸的面孔陡然落进视线里,她一怔,粹然清明,瞬间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的同时,也无声勾敛出一直深藏心底的记忆

    曾经,他也守在这里,等她醒来

    曾经,她也如此从梦中苏醒,转首间,看到他眉宇间的皱结

    同样的地点和两个人,时空流转,辜负伤害之后,心和情却已皆然不同

    她冷下眸光,便是硬要撑着起身下榻,司徒方宇欲阻拦,却因她蹙眉排拒自己触碰的表情一怵,一时伤措,不由破口,“你身子大虚,就算你不顾惜自己,”不在乎我的感受,他语一顿,目露痛悸,“也得为腹中的孩子想想”见她愈加苍白了脸色,他的话再无法说得下去,甚至连保她们母子安稳无虞都不能够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句话,人人都知晓,却只有真正在悔不当初的时候,才会懂得:不是所有的忏悔都值得原谅,恶果已酿,伤已铸成,她不再予你爱恨,不再将你置于心房而你,只剩种种苦楚萦绕在心,彻骨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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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

    她的双手覆到隆起的小腹,扣紧纠结,敛下眼睫,进退维谷,径自摇首。

    他见她因忧心腹中胎儿生了迟疑,喜忧参半,便是续道,“大夫说,你得静养调理,才能足月顺产,且再过三日,便是岳母忌日,你的身子经不起山上山下的来回颠簸。”

    闻言,她一怔,措首而望,不曾想,他会记下了她娘的忌日

    他端望着她惊动的眸光,唇角僵硬的浮起弧度,半涩半甜,她是个那么善良淡雅,又知足感恩的温煦女子,可是,他却把她的给的爱给撕碎了黑眸黯然,却恐她还有坚持,道,“如果你真的不想住在司徒府,我会找人为你安排一处更舒适的府邸。”可以,没有我的存在

    半响,她伸出手,在他面前竖起了三指。

    她只呆三日。

    见状,他心下添了落寞,却明了她的意思,片刻,他缓缓的点了头。

    如今的他不敢向她诉说一点自己的心意,因为知晓,再说什么都可能是伤害

    室内又恢复了静寂,陈设皆如以往,却不再是她可以停靠的彼岸,她与卫廷,与他,俱是除了伤害什么没有留下

    “这里什么都没有变,也永远都不会再改变。”他想告诉她,这里和他,都会一直属于她

    她却恍若未闻,望着桌案上燃尽的红烛出神,摒弃了视听,空自悲戚。

    蓦地,腹中一阵踢腾,让她呼吸一窒,秀眉紧蹙,下意识的捂住小腹。

    见状,司徒宇惊措的喊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这就派人去请大夫”语毕,便是欲冲动房门前去喊下人,却被她攥住了袖角,他越发六神无主,语无伦次起来:“你别怕我会一直都在你和孩子身边我不会再让你们有事的”

    她微微的摇了摇头,却是对着腹部露出意思模糊的笑容,手覆其上,第一次感触到腹中孩子的阵阵胎动,眸中不自觉的有了湿意,抬手望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的表情由惊骇转为愕然,最后他的眼中亦是划过水光,抵嘎的声音里馋了哽咽,“他在动”

    是,他在动,在告诉她,她还有他

    泪水潸然而落,她脸上却还留着一抹慰藉的笑容

    片刻安然

    他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因为害怕她会离开

    司徒府上下对她的重归带了几分明显的疚色和忐忑,江宛心的行径败露之后,众人皆是哗然震愕,对她这个正房少奶奶更添疚怜,思及事发前对她的冷视慢待,心下亦是惶惶不安,恐她记予在心,愤愤难平,但她缺失一如既往的漠然,对下人并无记怀的从容,让不少人着实舒了一口气,对她的照料和侍候也都从心底里变得愈加殷勤。

    可这或许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看到那么不可一世的司徒少爷对她如今的态度小心翼翼到几近“卑微”的程度,便没有人再敢怀疑和腹诽她在司徒宇心中c在司徒家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刚吃过午饭还不到两个时辰,丫鬟便又端来了安胎滋补的汤药和一桌精致的点心,秀眉捕捉痕迹的一撇,微微摇了摇头。

    “夫人多少吃一些吧,这是厨房刚煨好的补汤,这点心是刚来的糕点师傅做的,机有名的。”见状,丫鬟锲而不舍的推动,语气虽柔缓,心里却是焦急的。

    她轻轻推开汤碗,又是摇头。这两日司徒家所食所补几乎快要到了让人欲呕的地步,除却一日三餐,还有午茶和宵夜,时不时的在端来这种汤药和点心

    如是都因谁意,虽下人似有默契的皆缄口不言,但恁是用脚趾都能想到,必定是那人的意思但他却是极少出现在他面前,唯一一次主动来看他,时今日清晨,他将卫廷被释的消息相来告知,脸上却难掩倦容,肩头也沾染露珠

    卫廷从天牢获释,只被降黜三级,罚下两年俸禄。

    知此刑罚,她心中的巨石猝然而落,却还留着沉痛的痕迹,她早已给不了卫廷什么,缘分流离而失,连相见,都是最过,她再也不愿重蹈爱情和婚姻里挤进了三个的覆辙

    她眸光一暗,敛回思绪。

    “夫人,您就吃一些把。”丫鬟终是有些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是啊,嫂嫂。”门畔前传来甜声娇唤,转眼,,司徒晴便来到了她面前,“嫂嫂,吃一点好不好,我可是想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侄子呢。”

    闻言,她唇角微浮,无奈摇首,却是接过了司徒晴递来的糕点,这个丫头撒起娇来,最是让人无法了,见她咬下手中甜酥,司徒晴便是开怀一笑,对着她的隆起的腹部“语重心长”道,“我的小侄儿啊,你要听姑姑的话,记得多吃一些,日后你出来了,姑姑就带你到处去玩”

    她听得这些话语,也不由莞尔一笑,晴儿似乎已是认定了她腹中的是个男孩,总是每天叨念着我的小侄子如何如何,可她却想要个女孩,听话乖巧,母女俩可以相依相伴

    听着司徒晴的一番笑闹,盘中糕点便也半推半就的吃了一半,右手始终都轻抚着小腹,唯有此时,才会觉片刻安然。

    丫鬟无声而出,方至回廊,便见得一人闪身而出,这两日已见怪不怪的状况使得丫鬟不再惊措,但未及她俯身施礼,来者便迫不及待开口问道:“她吃了吗吃了多少”

    “回少爷,小姐劝夫人吃了大半盘糕点,补汤也喝了些许。”丫鬟低首回禀,须臾,稍稍抬眸看他的表情,只是难抑的笑意从他的唇边引燃,瞬间喜上眉梢,“那就好”三个字在他口中来回喃念半晌,才凛回神色,对丫鬟道,“你下去到账房领五十两赏钱吧。”

    闻言,丫鬟喜不自胜,忙跪身谢道,“谢少爷赏赐”

    晴儿欢脆的笑声从房内传来,他想象的出,她会是如何微笑着聆听,眉目间含着怎样的柔胸温情

    心头的暖和伤让他的眉头缓了又紧,皱了又松,笑容微颤,竟是一抹苦涩,望着不远处传来的笑声的卧厢,只觉咫尺天涯

    情恨难舍上

    纵恨相负,终难舍情。

    明日便是离开之时,春意渐浓,芬逝园内又是一年花期,风过,盈盈的幻起一场桃花雪舞。

    站在同一棵灼芳花树下,仰望蕊色弥漫,静默欣悦中,隐含伤逝。

    芬逝园。

    芬芳逝去。

    去年新嫁,初遇此处,乍闻其名,只觉感伤。

    今夕休离,再逢园色,忆及芬逝,心怀凄凉。

    短促一年,桃花依旧,却是物是人非了。

    淡敛眉目,却不经意的撇见树身上一行尚且清晰的刻痕,目露微惑,定眸而视:初见伊人,情根已种。纵恨相负,终难舍情。

    片刻怔然,心头随之没由来地一紧。

    纵恨相负,终难舍情。

    一朵桃花在她微濡的目光中沉坠下来

    她看到那行字了吧。

    花枝交错掩映,他站在不远处遥遥相望,却始终都不敢前。

    记忆涌来,胸臆沉沉。

    腊月初一,她的生辰,他们情裂之日。

    床祷冰冷,他愤怒着,一次次的伤害进犯她,发泄过后,却因她脸上的绝望和身上痕迹而瞬间无地自容,被痛悸咬的无法呼吸,转身而去,他在风雪交加里鬼使神差的晃到了芬逝园,恍德立于那棵树前久久,然后在干瘪的树身上,以指力刻下了那两行字:惊见伊人,情根已种。纵恨相负,终难舍情。

    指尖血流,他凝视着刻痕,肆笑出声,泪凝风雪,成冰

    酒肆里,他酩酊大醉了三日。

    醒来时,他身边未着寸缕的人,娇柔的唤了他一声相公,仓皇之间,床褥上,那抹鲜红的处子血,让他猝不及防,片刻怔忡,他心已薄凉

    以后的他,变本加厉;明知自己还深爱着,却还是一再伤害,他不甘心自己的情被人践踏至此,却忘了,他会永远的失去她

    她白衣飘飘,悠然而立,恍若初见时的,空灵出尘。

    他心中却是顿悟,呼吸里都带着一丝痛楚。

    “你这是何苦”身后,传来一声沉沉叹息。

    情恨难舍下

    他始终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即便,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头

    他并未转身,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那抹白色身影,从口中幽幽飘出:“师兄曾对我说过,要惜取眼前人,我不但没做到,还伤害了她,如今,能远远望着她,何尝不也是一种奢侈。”

    至少,她还留在他的世界里,至少,能让他安心

    闻言,陆少卿眸色微沉,半晌,却道,“的确也算是种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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