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木雕案part6

    顾木的上班时间比他们晚一些，接到通知后第一时间赶去现场。尸体发现地距别墅七公里左右，这次，凶手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脱掉死者的衣物，钱包里能证明身份信息的东西还在。

    章晓军，男，73年出生，45岁，看衣着打扮像是要出席宴会，脸上还戴着黑天鹅面具。凌晨迟离一下子就猜出，死者昨晚肯定去过或要去孙家别墅，被凶手盯住进行作案，这么说，凶手昨晚就藏在参加宴会的人群之中，甚至，和他们在不经意间接触过，而他们完全不知情。

    昨晚宴会的事不适宜张扬，只能回警局再说，而当下，随着第二具尸体的发现，又给警方带来新的疑点和线索。

    和裴奎锋死时的一样，死者双腿下跪，双手合十，身体前倾，成祈祷状。不同的是，死者表面看起来像是咬断舌头自杀的死状，为吸入毒气或吞入毒物引起痉挛造成的。初步判断，为中毒致死。

    刚刚提到，案发现场距孙家别墅很近，虽属于公共场所，实则少有人来，毕竟能住在这的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尸体是由环卫工人发现，被吓得不轻，现在仍没缓过来，江小柔和曹凯南还在疏导，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

    莫煜来的最晚，他只是来协助办案，平时也有工作要做，不像凌晨那么自由。或许是讲求“眼见为实”，看到案发现场和照片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比单看照片更强烈。莫煜很快注意到了木雕，经同意后带上手套拿起来看了看，貌似并未发现什么，放回原处。

    现场信息采集完后，白鹏宇留下协助处理剩下工作，其他人坐车回警局。

    “已经联系上死者家属，正在赶往警局，顾木，你先不用去尸检室，先从这里和我们一起分析分析。”梁钰博叫住顾木，开始分配工作。“迟离，你和凌晨先说说昨晚的情况。”

    “好，我来吧。”迟离看了眼凌晨，示意他一会补充，“虽说是孙家勇和莜也举办的宴会，但他们本人似乎并没有出席。参加宴会的人都带着面具，身份不清，今早发现的尸体脸上也带有面具，可能是在宴会结束后遇害。”

    “你说孙家勇和莜也根本就没出席宴会，那他们举办宴会的目的是什么呢？”曹凯南不由得问。

    “额，这个，凌晨，你——”迟离看向凌晨，凌晨低头看着手机，完全没有任何要搭理他的意思，迟离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料被凌晨，听到抬起头看他。迟离从心里吐槽，刚刚那么大声音你没听到，偏偏听到我损你的话，听人说话还带选择性啊，故意的吧!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只好继续刚才的话题。“宴会上的人不分性别，不分大小，不分/身份，也不分地点，在互相作/爱。”

    迟离说完，除了已经知情的凌晨和面瘫脸设定的顾木外，其他人都一脸懵，一同看向凌晨，似乎是在确定迟离是不是在耍他们。

    “我知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一时无法相信，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讲真，我到现在还没完全缓过来呢。”迟离似是想缓解气氛，没想到弄得更加尴尬。

    “咳，迟离，辛苦你了。”曹凯南拍了迟离两下，继续说，“我还是比较好奇一点，如果那的人都在——额，那什么，那你们俩不会也”

    “去你的，我是那种人吗!我和凌晨躲到屋里去了。”迟离立马反驳，不知是有意无意，他稍稍略去了一点。

    “好了，小曹，别逗迟离了。”梁钰博接过来，“凌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在那里每个人都有个代号，有个叫n女士的人帮了我们一把，后来接了个电话走了。”凌晨补充。

    “她有说什么吗？”莫煜似乎对此有些感兴趣。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没有恶意。”凌晨回答。他知道迟离现在在看他，他示意迟离别出声。

    “这样啊。”莫煜沉默了一会，看了看表，“抱歉啊，我那边还有事，不能陪大家了。”

    “好，你快去忙吧，有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梁钰博让江小柔送莫煜出去，被他拒绝了。于是他们继续进行讨论。

    章晓军的妻子见到尸体后，并不和徐珂那样悲痛，似乎，还有些释然。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经章晓军妻子同意后，顾木和小付送去尸检室进行尸检。江小柔和曹凯南对章晓军妻子康若冰进行询问。

    康若冰倒是没有任何隐瞒，她知道丈夫章晓军很早以前就出轨了，一直打算离婚，苦于找不到证据，章晓军又不同意，并且还威胁她不许告诉别人。在外面，章晓军是模范丈夫，对妻子无微不至。章晓军所在的公司有个规定，员工家属配偶过生日时，员工可以在家陪家人，等于带薪休假一天，同时，公司也会为员工家人准备礼物。

    这家公司深知要想让员工全心投入工作，必须先安抚好他们家属，这样，不用他们要求，员工家属感念公司的优待，会时常提醒家人为公司效力，还有什么是家人叮嘱更有用的呢？

    而章晓军利用这个政策，和别的人出去，回公司还跟同事说自己做了什么赢得别人好感，当然，他说的都是假的，可是谁又知道呢。不仅如此，章晓军还时常打骂康若冰，什么都不许她买，也不给她钱，也不让她向娘家人说，因此，也不难解释，康若冰看到章晓军尸体后会感到解脱了。

    康若冰前几天刚逃回老家，今天回来是准备拿行李的，刚下车就接到警方电话，有车票和车站监控证明，康若冰没有作案时间。

    了解了这些，迟离发现凶手似乎是在帮其他人解脱。先是徐珂，让她认清丈夫嘴脸，再是康若冰，帮她解决麻烦。看来，凶手是把自己当成正义的审判者。

    站在法律的角度想，凶手肯定是被审判的一方，而站在道义的角度，谁又该是被审判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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