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木雕案part2

    木雕是凶手故意摆在死者旁边的，肯定有所用意。木雕做工精致，不是批发生产出来的，短时间内无法完成，可能是凶手亲自做的，也可能是私人定制，如果是私人订制，找到制作人，从他那看是否能获得凶手信息。木雕上刻有数字1，说明定制了不止一个。现在木雕生意不好做，有人一次定制很多个，做的人绝大多数情况下会有印象。

    迟离把消息报回总部，方便梁钰博安排工作，然后继续在现场协助工作，痕迹鉴定的人来后并未发现任何有用线索，看起来凶手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可判定为蓄意谋杀。尸体遗弃在小区里，凶手也可能为该小区住户，也可能是小区保镖或者修剪花草的人，对小区情况很熟悉。

    暖阳绿化较好，离警局不远，离商业区距离不远，小区的设施也不错，价格相对适宜，在这住的大都是上班族。顾木主要看中这里的环境，按迟离对他的了解，顾木完全有能力支付得起比这高好几个层次的住宅。

    凌晨去找物业，向他要住户基本信息。被物业负责人拒绝了。凌晨知道物业不能轻易透露住户信息，否则会带来很大麻烦，所以他只说要看一下住户登记照片，查看死者身份，物业负责人才勉强同意。奇怪的是，凌晨在看完所有照片后，并没有和死者对上。

    凌晨从物业那出来后没看见顾木，问迟离他去哪了，迟离说不知道，自己也是凌晨问的时候才发现的。顾木应该不会回警局，毕竟他车还在。迟离掏出手机打给顾木，刚响铃就看到顾木从楼里出来，还带着东西。

    “‘姑母’你干嘛去了，怎么还拿着东西？”顾木没说话，把手中的东西扔给他。迟离打开顾木仍过来的袋子，里面装着两个肉夹馍和两个塑料瓶，塑料瓶里面装着小米粥。

    迟离略带好奇的问，其中还包含着些许小得意，“‘姑母’，你不会给我回家做饭去了吧”

    “不吃是吗。”说着，顾木就要从他手中拿走袋子。

    迟离急忙搪塞过去，顾木的脾气他知道，善变，完全搞不清他什么时候会生气什么时候会高兴，所以没事还是别惹他。“哎哎哎，怎么会，最喜欢‘姑母’你了，凌晨，给。”

    其他人都是在上班后接到通知赶过来的，而迟离直接是在睡梦中被叫醒，和凌晨一起来的，来的时候才五点多，顾木又催的急，早饭铁定顾不上，所以顾木才去准备的吧。

    “诶，‘姑母’你呢，怎么不吃，要不我分你点儿，或者让凌晨分你一半？”

    迟离好心的问顾木然而顾木看上去并不领情。还有凌晨，也和顾木一起说他。

    “不用管我。”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迟离心想：你俩还真是有默契。当然心里想想就好，不用说出来找打。

    资料收集完毕后，几人回到警局，现在距死者死亡时间还不够二十四小时，死者家属暂时不会来报案，侦查陷入瓶颈。

    梁钰博突然接到消息，上头派了个犯罪心理学家过来。听说这个人是罕见的心理学天才，21岁就攻读完心理学博士学位，尤其擅长推测罪犯心理，协助警方办案。他通过利用心理学画像技术，给警方提供方向，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听这样一说，迟离感觉这个人和顾木挺像，搞不好性格上也相同。一个顾木已经够他受得了，再来一个可真吃不消。上头表明，他其实有自己的事要忙，好像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要来都皇市工作，也算是个公众人物。被上头领导知道了，特地请来的。请之前这个案件还没发生。

    梁钰博刚宣布完这个消息没几分钟，这个人就到了，外面的人带他到讨论室，和其他要一起工作的人见面。

    梁钰博最快反应过来，走到那人身边“有失远迎，见谅。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上面派来协助大家工作的心理学专家，莫煜，大家欢迎听说你是刚从国外赶过来的，一下飞机就直奔警局了，先休息休息，其他人下次再介绍。”

    莫煜从进来后一直保持微笑，不虚伪但也看出去要和其他人亲近的意味，“没关系，我现在也没什么事，能不能先把资料给我看一下。”

    梁钰博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其他人，同意了莫煜的要求。

    莫煜从梁钰博手里结果资料，三两下就翻完了。“死者呈祈祷状，是凶手有意为之，旁边的是边境牧羊犬，结合这种狗的特性与尸体形状，凶手应该把自己当做惩戒者，而死者是做了坏事，需要忏悔的人。

    “我推断，凶手可能不是死者身边的人，甚至可能只有过一两面之交。

    “死者身上未穿衣物，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凶手为了掩盖死者身份，给警方侦破带来困难，但其实并不单单只是这样。试想，人出生时是不着衣物的，那时什么都无法隐藏，按我上面的推断，凶手这一行为可能出于心理作用，撕掉死者的伪装。

    “凶手可能之前收到过很大的欺骗，却无法改变，留下了阴影，使她无法容忍类似的情况再发生。而她留下的木雕下面刻着1，说明这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这只是第一个人，可能，在警方没抓到她之前，一直不会结束。

    “以上只是我个人观点，仅供参考。”

    莫煜说完，周围一片寂静。虽然刚刚听梁钰博说他多么多么厉害，心理有所准备，但真当他讲的时候，还是让人十分震惊，绝对是发自肺腑的那种，只是简单的看了眼，就能得出那么多信息来，的确名不虚传。

    “哇塞，你还真挺厉害!”迟离忍不住说了出来，“简直和顾木一个水平的，都快赶上凌晨了。”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都看向他，莫煜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感觉有点疑惑而已，或者说他在意的和别人不同。

    莫煜看向凌晨，一直盯着他，凌晨也同样，谁都不说话。

    “凌晨？是你吗？”

    “是。”

    众人皆一脸懵。

    “没想到能在这见到。”

    “我也是。”

    众人二脸懵。

    “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你竟然还是做了警察。”虽是这样说，莫煜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变化。

    “呵呵。”

    众人三脸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迟离又忍不住了“看来你们认识啊？”

    “嗯，大学同学。”

    “那时还是死党呢。”莫煜向凌晨挑挑眉，凌晨微微扶额。

    梁钰博接了下去，“是吗，还真巧。对了，莫煜，凌晨和你一样，只是协助我们工作的，并不是警察。”

    “是的。”凌晨向梁钰博点头，像是在感谢他帮自己澄清。

    莫煜看起来有些释然，但迟离总感觉哪有不对，就像莫煜其实早知道一样，“我说呢。”

    “好了好了，都去忙自己的事去，别围着了，你们俩趁现在好好叙叙旧，过后忙起来可能就没时间了。哈哈。”梁钰博打发掉其他人，让凌晨带莫煜转转。

    凌晨和莫煜都是协助办案人员，出入相对轻松。他们离开警局，去了家附近的咖啡馆。

    “一杯康宝蓝，正常奶，一杯爱尔兰咖啡，少糖少奶，一杯玛琪雅朵，多糖多奶。”莫煜很自然的点了三杯咖啡，并未感觉出什么不对。

    凌晨叹了口气，叫住服务员，“等下，把最后的玛琪雅朵去了，谢谢。”凌晨看着他，有些无奈，“莫煜，这就我们两个。”

    “唉呀，习惯了。以前都是点三杯的，而且都不带换的。”莫煜意识到了自己已成习惯，不过一直没打算改，就算凌晨现在提醒他，有意无意间还想像从前一样。

    凌晨少有的感叹道，“是啊，大学时课程松，有的是时间。”

    “我记得那时候咱们都要转过k市所有的地方了吧，像女生一样天天转都不闲着。我忘了，那时还叫k市，现在早没了。”莫煜的眼神显而易见的暗了些许。

    凌晨不打算让话题往沉重的方向转，“呵呵，是啊。那时你还不愿意呢，我记得有次都用跳楼来威胁你了，还被你拒绝。”

    “最后不也没跳吗。”莫煜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其实在别人眼中根本看不出莫煜的变化，但凌晨就是知道莫煜在想什么。

    “哈哈，因为在跳之前你就被说服了。”凌晨接过端来的康宝蓝，尝了一口，和之前和的味道不太相同，真是的，又不是同一个人开的。

    “每次都是你挑起来，让别人去实施。”莫煜笑道，桌上的咖啡并没有动。

    “有过吗？不记得了。”

    “那时的生活真的很轻松啊。”

    “是啊。”莫煜脸上尽是怀念的表情，然后看着凌晨，有些欲言又止，“你现在和大学时相比，变了不只一丁半点。虽然骨子里没变，但还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凌晨倒是很释然，“谁不是呢。”

    莫煜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凌晨，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吗？”

    凌晨没说话，答案两人心理都清楚。自从他离开后，很多事情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更何况人呢。

    以前他们几乎全部时间都在一起，现在却很少联系。以前他们没有名誉，没有地位，没有权利，什么都没有，但彼此陪伴彼此依靠，现在他们什么都有了，情义还在，人却各奔东西。

    莫煜顿了顿，“凌晨，我还是想继续。”

    凌晨没支持，也没反对，淡淡说了句“我知道，毕竟，他当初帮过

    我们那么多。”

    莫煜有些无奈的哼了一声，“呵呵。只是啊，有点困难，完全没有方向啊。”

    “的确。”

    “凌晨，你还记得吗，他当初说过，你不适合当警察。而且是在你刚提出想要做警察时说的这句话。”莫煜似是怕凌晨想不起来，刻意加重了语气。

    “记得。所以在警局看到我时才会那么吃惊吧。我现在不是没当吗。”凌晨安慰似的说到，但是声音很轻，轻到莫煜怀疑他在说谎。

    “当时，我最不同意的就是他这句话，而你最信得人就是他。现在看来，你依旧听从他的观点。”

    “呵呵，是吗。”

    俩人话题到这就终止了，谁都没有继续，因为不知道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幸好这时，凌晨的电话响了。

    “好，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怎么了？”

    “死者身份确定了。让我们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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