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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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啪”一声，把粉笔扔进粉笔槽里。黑板上是她刚才从班主任那里抄好的数学试卷的答案。她转身将答案纸用粉笔盒压在讲台桌上，刚走下讲台的时候。下课铃声响彻整个校园。
程潜拿起挂在椅背上的书包，径直往后门走
跟或者不跟？
冲动战胜了理智。今夏快速地拎起空荡荡的书包，冲向那个刚转出走廊的身影。
学校的后门附近有一个荒废了很久的停车场，她越过废弃的白色塑料袋和生锈的罐装饮料瓶。程潜站在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前，望着学校外面空无一人的街口。他的头转过一个弧度，往她藏好的墙边看过来。
正当她屏息之时，程潜已经走到他面前。她怔怔地与程潜对视着。
“你一直跟着我干嘛？”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回答，最后她还是实话实说：“我要见韩言东，只有你找得到他。”
“你找他干什么？我又不去见他？”
连着两个问句把她噎住了，她把他推开。“我就是闷，不想住宿舍。你逃课逃惯了，跟着你比较有保障。”
“卧槽，今天不是不检查么？今夏没回来？”张捷芳神经兮兮地望了望门外。值周老师已经敲开了隔壁宿舍的门了。
王静说：“我刚刚看见她背着书包走了，不会是溜了吧。”
王清梦把手中的书放到床上，对着趴在门后的两个人说：“她课间跟我讲过，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她疯了吧？没请假也敢溜走糟糕没有假条，怎么把值周老师骗过去啊。这个老师超变态的啊！”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有一种让人寒毛直竖的可怖感。张捷芳深呼了一口气。走上去把门打开。
女老师凌厉的目光扫过她们三人，然后停在张捷芳的身上。“还有一个人呢？”
“她在洗澡。”张捷芳指了指宿舍。哗哗的水声通过空气传递过来。女老师看了她片刻，然后说：“早点睡。”
张捷芳正要松口气。王清梦端着的水盆咣当掉到地上，水哗啦一声泼到地上，她惊慌地蹲下去把水盆捡起来。
值周老师眼神落到后面俩人的身上。她们低着头，似乎是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她心中了然了几分。走上前，问打翻水盆的王清梦：“她在洗澡？你让她出个声。”
“我说，你每天都吃这种东西？”
她坐在露天的摊位上，白烟断断续续地从烧烤架上飘上去。今夏左手拿着一串羊肉串，右手一杯啤酒咕咚几口灌下去。冷冽的风从程潜的背后吹过来，他额间的发丝被风吹起，露出额头右上角的一片淤青。今夏愣了愣，把羊肉串放下。
“吃完了就赶紧回去吧。”程潜平静无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然后将她右手边的几瓶啤酒放在地上。
“你——吃完跟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
今夏打了个酒嗝，脸有些发烫。她迷迷糊糊地拉着程潜坐上了公交车。
“你带我去哪？”程潜拉住她的手臂。
今夏往靠窗的位子走过去。“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黑夜一点一点将黄昏吞噬，晶莹剔透的霓虹灯给整座城市蒙上了一种迷幻的色彩。这样目眩神迷的灯光足以迷惑每一个年轻人。让人为之奋斗拼搏，为了能够有一天站到这座城市的最顶端，俯瞰这样明亮动人的色彩。
今夏笑着指了指车窗外亮起来的灯牌，拉了拉程潜的袖子。
“下车吧。”
明亮的白色光线，勾勒出几个黑体字“明辉药店”。
程潜目光落在等在车门口的今夏。公交车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明辉药店到了。下一站文化桥，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今夏招了招手：“程潜，到了。”
程潜坐在药店门口的长椅上。今夏买了一瓶药酒，扔到程潜怀里。“给你的，等伤好了再去打架吧。”
今夏往公交站牌走过去。她的步子有些虚浮，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棉花上。忽然一股大力把她带回去，排山倒海的晕眩感袭来，她眼前一黑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她的脸贴在程潜冰凉的羽绒服上。
“你抱着我干嘛？”
她抬不起头来。程潜的声音从他的胸腔处传到耳中。“你喝太多了。”
“嗯——”她下意识环住少年的腰，脑子和嘴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刚刚我偷喝了你的烧酒，蛮好喝的，就是c就是——有点晕。”
“程潜，你就承认吧。你是不是跟沈泾川有一腿啊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就从实招来吧，你是不是特嫉妒我啊，能跟沈泾川坐在一起。”
“哈哈，不过你现在应该更讨厌许焦，我看到了——他们俩。”
“不过，我一点也不——难受。”
程潜把她放到身后打算背起她，她乱挥舞的手臂拍到他的头，不肯配合地扭来扭去。
“别动。”然而失去神智的女孩直接绕到他面前，仰着头撩起他额前的发丝，青紫的伤口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她的手按住了那一片伤口。程潜来不及回应她出其不意的动作，他龇着牙溢出了一声痛呼，然后把她的手掰开。“你疯了是不是？”
“程潜。”今夏嘿嘿笑了一声，“下次韩言东再打你，你就叫上我的名号。”
程潜静默了一会儿，轻轻哼了一声。
“你别不信我。”
“好，我信。行了吧。”
“好的。”她满足地笑了笑，“现在朕允许你背朕了。”
“咦，我的电话来了。谁呀——”今夏掏出手机，递给程潜，“小程子，帮朕接一下。朕手好酸，拿不起手机了。”
程潜的脚步顿住了，看着眼前递过来的手机。她还真是——给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好吧，这次看在她醉了的份上程潜把“醉汉”放下，接通了电话。
“喂。”
“你是谁？林今夏在哪？”
“你是她哥？”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应该是她哥吧听到电话那头的回应，程潜很快把今夏卖了，“明辉药店，她喝多了。”
他的声音刚落，对方就把手机挂了。
今夏揉了揉头。脑子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一样。她睁开眼睛，一瞬间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她这是在林式的公寓里？
被子被自己踢得七零八散的，她穿着昨天的衣服，甚至连袜子都没有脱。房间里开着暖气，她下了地抓了书桌上的手机。门忽然被打开了，她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在跪坐在地板上。
林式穿着薄薄的一件衬衫，扣子从头扣到尾，笔直的裤筒垂到脚踝。白衬衫和黑裤子是他永远的配置，这也是一年四季他身上出现最多的颜色。黑和白，最原始最普通的色彩，他生生穿出了他自己的味道。或许用网络上一个很流行的词汇可以形容——禁欲。他的头发还滴着水。今夏看着那滴水珠落到地上，吞了一口口水。再然后她被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惊呆了。
20：17
“八点十七，天哪——我睡了一天？”
她好像记得跟程潜在烧烤摊吃东西来着，对了她还偷喝了几口程潜的烧酒，之后c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林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得她背上冷汗直冒。她的膝盖被压得有点麻，她调整了姿势。故意避开他的目光。“亲爱的哥哥，我好饿，有什么吃的没。”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讨好林式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哼——”林式长腿一迈，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去。
她连忙爬起来，追上去扯住他的手臂，讨好地笑着：“哥哥，我错了。”
林式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他低着头看着她的手。今夏松开手，手心陡然冒出汗来，她掩饰般地搓了搓手。“呵呵我这人吧，本来就闲不住，昨天不小心就——”
他完全没有停下来好好听她解释的想法。他从橱柜上拿了个玻璃杯，倒了一杯水就往书房里走。
完了，这下完了。今夏继续跟着他走进书房。林式一般在客厅办公，很少进书房。书房里的空间至少比客厅大了两倍。四面墙壁的嵌着高达天花板的书，密密麻麻的书挤满了整个空间。这是一个巨大的藏书室，就算在学校的图书馆今夏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书。她一瞬间被里面的场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林式直接走到那一张巨大的木桌边，把一本厚皮的大头书放进书架的一个空当里。
她踌躇着站在门边。林式一定什么都知道了，他一定看见她跟程潜在一起，说不定还看见她喝酒了毕竟他能定位。她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应该把手机放寝室。
“哥哥，我错了。”还是老老实实认错比较好。
“嗯错哪了？”林式的目光淡淡扫过来，仿佛只是再跟她谈论一件小小的事而已。
“呵呵”她干笑着走过去，“我不应该没有请假就离开学校，也不应该不跟你说就——”
“哼，我看你一点都没有知错的样子。”
“我哪有——”林式撇她一眼，她要狡辩的心思又弱了几分，“我只是c我只是”
“你把读书当做玩闹是不是？开心的时候去一下，不开心就逃课。你是不是觉得林振给学校捐了一栋楼，学校就得供着你？你以为你不去上学，学校就会免费送你毕业证么。既然你一点都不想读书，那你明天开始就不要去了”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说过话。今夏触及到他冰冷的视线，委屈地低了头。眼泪猝不及防地涌上眼眶，今夏抹了抹眼睛，手背上一层泪水。“我知道了，我明天会去读书的。”她费力地挤出这一句话，声线的颤抖却泄露了她的心情。
她没有去看他脸上的表情，赌气一般地跑出了书房。
她扑上自己的床，用棉被盖住自己的脸。汹涌的泪水像是从开了闸的水龙头里流出来。她抽了几张纸巾擦着，眼泪却完全擦不干净。哭什么哭，不就是被林式骂了么！她又不是没有被骂过！
她无法说服自己，眼泪掉的更凶了。她趴在床上，泪水落在被单上，湿了一大片。她就是委屈，就是忍不住想哭当年被林振指着鼻子骂的时候都没有这样难过，林式不过是说了几句重话她就忍不住了？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哭到一半，她擤了擤鼻涕，又觉得不服气。她不过偷偷跑出去一回，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她这么认真地在学习，他怎么可以否认她之前做的一切努力？
她气愤的把枕头砸到门上。
他有些气恼地看着紧闭的门，慢慢收回刚打算敲门的手。脑海中浮现昨日喝得大醉的某人，胸中的那口气又涌上来。她大晚上跟小男生喝酒，还喝醉，她还有理了她！
房间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他犹豫望着紧闭的门。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打开她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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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潜拿起挂在椅背上的书包，径直往后门走
跟或者不跟？
冲动战胜了理智。今夏快速地拎起空荡荡的书包，冲向那个刚转出走廊的身影。
学校的后门附近有一个荒废了很久的停车场，她越过废弃的白色塑料袋和生锈的罐装饮料瓶。程潜站在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前，望着学校外面空无一人的街口。他的头转过一个弧度，往她藏好的墙边看过来。
正当她屏息之时，程潜已经走到他面前。她怔怔地与程潜对视着。
“你一直跟着我干嘛？”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回答，最后她还是实话实说：“我要见韩言东，只有你找得到他。”
“你找他干什么？我又不去见他？”
连着两个问句把她噎住了，她把他推开。“我就是闷，不想住宿舍。你逃课逃惯了，跟着你比较有保障。”
“卧槽，今天不是不检查么？今夏没回来？”张捷芳神经兮兮地望了望门外。值周老师已经敲开了隔壁宿舍的门了。
王静说：“我刚刚看见她背着书包走了，不会是溜了吧。”
王清梦把手中的书放到床上，对着趴在门后的两个人说：“她课间跟我讲过，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她疯了吧？没请假也敢溜走糟糕没有假条，怎么把值周老师骗过去啊。这个老师超变态的啊！”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有一种让人寒毛直竖的可怖感。张捷芳深呼了一口气。走上去把门打开。
女老师凌厉的目光扫过她们三人，然后停在张捷芳的身上。“还有一个人呢？”
“她在洗澡。”张捷芳指了指宿舍。哗哗的水声通过空气传递过来。女老师看了她片刻，然后说：“早点睡。”
张捷芳正要松口气。王清梦端着的水盆咣当掉到地上，水哗啦一声泼到地上，她惊慌地蹲下去把水盆捡起来。
值周老师眼神落到后面俩人的身上。她们低着头，似乎是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她心中了然了几分。走上前，问打翻水盆的王清梦：“她在洗澡？你让她出个声。”
“我说，你每天都吃这种东西？”
她坐在露天的摊位上，白烟断断续续地从烧烤架上飘上去。今夏左手拿着一串羊肉串，右手一杯啤酒咕咚几口灌下去。冷冽的风从程潜的背后吹过来，他额间的发丝被风吹起，露出额头右上角的一片淤青。今夏愣了愣，把羊肉串放下。
“吃完了就赶紧回去吧。”程潜平静无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然后将她右手边的几瓶啤酒放在地上。
“你——吃完跟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
今夏打了个酒嗝，脸有些发烫。她迷迷糊糊地拉着程潜坐上了公交车。
“你带我去哪？”程潜拉住她的手臂。
今夏往靠窗的位子走过去。“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黑夜一点一点将黄昏吞噬，晶莹剔透的霓虹灯给整座城市蒙上了一种迷幻的色彩。这样目眩神迷的灯光足以迷惑每一个年轻人。让人为之奋斗拼搏，为了能够有一天站到这座城市的最顶端，俯瞰这样明亮动人的色彩。
今夏笑着指了指车窗外亮起来的灯牌，拉了拉程潜的袖子。
“下车吧。”
明亮的白色光线，勾勒出几个黑体字“明辉药店”。
程潜目光落在等在车门口的今夏。公交车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明辉药店到了。下一站文化桥，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今夏招了招手：“程潜，到了。”
程潜坐在药店门口的长椅上。今夏买了一瓶药酒，扔到程潜怀里。“给你的，等伤好了再去打架吧。”
今夏往公交站牌走过去。她的步子有些虚浮，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棉花上。忽然一股大力把她带回去，排山倒海的晕眩感袭来，她眼前一黑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她的脸贴在程潜冰凉的羽绒服上。
“你抱着我干嘛？”
她抬不起头来。程潜的声音从他的胸腔处传到耳中。“你喝太多了。”
“嗯——”她下意识环住少年的腰，脑子和嘴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刚刚我偷喝了你的烧酒，蛮好喝的，就是c就是——有点晕。”
“程潜，你就承认吧。你是不是跟沈泾川有一腿啊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就从实招来吧，你是不是特嫉妒我啊，能跟沈泾川坐在一起。”
“哈哈，不过你现在应该更讨厌许焦，我看到了——他们俩。”
“不过，我一点也不——难受。”
程潜把她放到身后打算背起她，她乱挥舞的手臂拍到他的头，不肯配合地扭来扭去。
“别动。”然而失去神智的女孩直接绕到他面前，仰着头撩起他额前的发丝，青紫的伤口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她的手按住了那一片伤口。程潜来不及回应她出其不意的动作，他龇着牙溢出了一声痛呼，然后把她的手掰开。“你疯了是不是？”
“程潜。”今夏嘿嘿笑了一声，“下次韩言东再打你，你就叫上我的名号。”
程潜静默了一会儿，轻轻哼了一声。
“你别不信我。”
“好，我信。行了吧。”
“好的。”她满足地笑了笑，“现在朕允许你背朕了。”
“咦，我的电话来了。谁呀——”今夏掏出手机，递给程潜，“小程子，帮朕接一下。朕手好酸，拿不起手机了。”
程潜的脚步顿住了，看着眼前递过来的手机。她还真是——给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好吧，这次看在她醉了的份上程潜把“醉汉”放下，接通了电话。
“喂。”
“你是谁？林今夏在哪？”
“你是她哥？”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应该是她哥吧听到电话那头的回应，程潜很快把今夏卖了，“明辉药店，她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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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揉了揉头。脑子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一样。她睁开眼睛，一瞬间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她这是在林式的公寓里？
被子被自己踢得七零八散的，她穿着昨天的衣服，甚至连袜子都没有脱。房间里开着暖气，她下了地抓了书桌上的手机。门忽然被打开了，她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在跪坐在地板上。
林式穿着薄薄的一件衬衫，扣子从头扣到尾，笔直的裤筒垂到脚踝。白衬衫和黑裤子是他永远的配置，这也是一年四季他身上出现最多的颜色。黑和白，最原始最普通的色彩，他生生穿出了他自己的味道。或许用网络上一个很流行的词汇可以形容——禁欲。他的头发还滴着水。今夏看着那滴水珠落到地上，吞了一口口水。再然后她被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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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十七，天哪——我睡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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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得她背上冷汗直冒。她的膝盖被压得有点麻，她调整了姿势。故意避开他的目光。“亲爱的哥哥，我好饿，有什么吃的没。”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讨好林式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哼——”林式长腿一迈，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去。
她连忙爬起来，追上去扯住他的手臂，讨好地笑着：“哥哥，我错了。”
林式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他低着头看着她的手。今夏松开手，手心陡然冒出汗来，她掩饰般地搓了搓手。“呵呵我这人吧，本来就闲不住，昨天不小心就——”
他完全没有停下来好好听她解释的想法。他从橱柜上拿了个玻璃杯，倒了一杯水就往书房里走。
完了，这下完了。今夏继续跟着他走进书房。林式一般在客厅办公，很少进书房。书房里的空间至少比客厅大了两倍。四面墙壁的嵌着高达天花板的书，密密麻麻的书挤满了整个空间。这是一个巨大的藏书室，就算在学校的图书馆今夏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书。她一瞬间被里面的场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林式直接走到那一张巨大的木桌边，把一本厚皮的大头书放进书架的一个空当里。
她踌躇着站在门边。林式一定什么都知道了，他一定看见她跟程潜在一起，说不定还看见她喝酒了毕竟他能定位。她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应该把手机放寝室。
“哥哥，我错了。”还是老老实实认错比较好。
“嗯错哪了？”林式的目光淡淡扫过来，仿佛只是再跟她谈论一件小小的事而已。
“呵呵”她干笑着走过去，“我不应该没有请假就离开学校，也不应该不跟你说就——”
“哼，我看你一点都没有知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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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读书当做玩闹是不是？开心的时候去一下，不开心就逃课。你是不是觉得林振给学校捐了一栋楼，学校就得供着你？你以为你不去上学，学校就会免费送你毕业证么。既然你一点都不想读书，那你明天开始就不要去了”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说过话。今夏触及到他冰冷的视线，委屈地低了头。眼泪猝不及防地涌上眼眶，今夏抹了抹眼睛，手背上一层泪水。“我知道了，我明天会去读书的。”她费力地挤出这一句话，声线的颤抖却泄露了她的心情。
她没有去看他脸上的表情，赌气一般地跑出了书房。
她扑上自己的床，用棉被盖住自己的脸。汹涌的泪水像是从开了闸的水龙头里流出来。她抽了几张纸巾擦着，眼泪却完全擦不干净。哭什么哭，不就是被林式骂了么！她又不是没有被骂过！
她无法说服自己，眼泪掉的更凶了。她趴在床上，泪水落在被单上，湿了一大片。她就是委屈，就是忍不住想哭当年被林振指着鼻子骂的时候都没有这样难过，林式不过是说了几句重话她就忍不住了？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哭到一半，她擤了擤鼻涕，又觉得不服气。她不过偷偷跑出去一回，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她这么认真地在学习，他怎么可以否认她之前做的一切努力？
她气愤的把枕头砸到门上。
他有些气恼地看着紧闭的门，慢慢收回刚打算敲门的手。脑海中浮现昨日喝得大醉的某人，胸中的那口气又涌上来。她大晚上跟小男生喝酒，还喝醉，她还有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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