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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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走出了卧室门，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到了八点半，主卧室的们开着，阳光通透，他妈妈已经出去了，他家烟酒行的生意通常不到八点就开门迎客了。客厅里飘逸着一股麦香粥的气味。我感觉自己还没有吃早饭的胃口。从茶几隔层里拿出昨晚我们玩扑克牌时抽的蓝色香格里拉，走到窗户跟前，把烟点燃一支。此时我的内心很纠结很矛盾。我回想着与一凡认识一年来的一些细节，我们认识的过程是巧合还是他在刻意主动，他瞒着家人放弃北京而选择省大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朋友？像我这样的朋友？一个距时仅仅认识了1个多月的熟悉的陌生朋友？我一直把他当作最要好的死党最亲密的铁磁，在交往以来他的很多举动我都没有多想过，我认为那不过是他在玩闹罢了。但是昨天的事情却有点让我意外到慌张的地步，也许这不是像玩闹那么简单。我到底该不该向他质问清楚，我在心底一遍遍地问自己。我又续了一支烟，烟雾腾起很快飘散在了纱窗之外。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如果这个时候把事情挑明，即便我质问清楚了，依着这小子的小性格，我能让他安心地完成考试吗，我又能得到什么呢。也许它是酒精冲撞了脑子，在那些片子的刺激下的举动吧。他在这方面的控制力我是了解的，之前曾被我在我宿舍的床上撞到他自我冲动的举动，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罢了，就当他是被酒精和片子刺激的冲动吧，我不知道质问和挑明会是什么结果。我思忖着，发呆地望着窗外，机械地抽着烟。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一惊，回头看到了睡眼惺忪的一凡，他光着身子揉着眼睛，“你干嘛呢，一人在抽烟。”
“哦，没事，你总算醒了。你老妈已经出去了。”我说。
“我去洗把脸，你吃过了吗？”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
“还没有。”
“没吃早饭抽什么烟啊，是不是还没洗脸刷牙？”
我点点头，“你先去洗吧，我去把早饭盛出来。”
他直接进了卫生间，我进厨房把早饭盛好。他老妈做的粥闻起来挺香，煮好的鸡蛋在温水里泡着。我把早饭放在了餐桌上，然后来到卫生间。他已经洗完，正在擦头发。见我进来了，他把盥洗池让了出来。我开始洗漱，一切完毕后，我发现这小子还在我身后站着，见我洗完了，他上前一步冷不防在我左脸颊上亲了一下，我把他推开，“快去吃早饭吧。”
“一起去啊。”他说着拉我出了卫生间。
餐桌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地吃着早饭。他好像看出了什么，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怎么了，还没睡醒吗？”
“有点。”我说。
“昨晚没睡好吗？我看你一上床倒头就睡着了，跟死猪一样。哈哈。”他笑了起来。
我没有笑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和他开玩笑，“呃，可能是酒喝太多了吧。”
“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去。”他说。
“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认路。”
“反正我也没事啊。”
“你好好看书吧，下个月就期末考试了。你那些课程可不简单，什么结构力学啊c工程力学啊c概率统计啊，我看一眼都头疼。”
“哈哈，那些都是小case，高数一我看看就一k 了。”
“那你就在家好好看吧。我回家后还得去我姥爷家一趟。”
“那我跟你去吧。”
“我去是给姥爷干田活，你就别瞎掺和了。再说我姥爷家的饭你也吃不习惯。”
“那我哪天去找你啊？”
“等我电话吧。你不是还要跟你同学见面嘛。”
“那好吧。你记得call我啊。”
“嗯。好好看你的书吧。”
一凡把我送到了楼下公交站，我等公交车来了后直接上车，他在站牌处向我挥挥手，我冲他笑了下。车启动了，我找了个空位坐下，感觉脑袋空空的。
假期的前六天,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问我哪天有时间在家,他要过来找我。我都以要去亲戚家推脱了。其实我在想如何可以平复下这件事,减少与他见面的机会也是想如何继续下去。最后一天我们一起坐火车回校。火车上一凡问我:“假期你想怎么过还去你姥爷家过暑假”
“我一般就那么过。再说大夏天去哪里都太热,还不如我们这里凉快舒服。”我说。
“恩,也是啊，那我暑假还跟你在你姥爷农村玩。”他兴奋地说。
其实这几天我已经打算好去打暑期工,也许减少与他接触的机会可以让他慢慢不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我感觉一凡确实有点太过于腻我了。但是现在我还不能对他说这些,先让他安心备考吧。
回到学校以后,我没把那晚的事情向他质问,每天还是正常的三点一线生活。他也许以为我还不知道,因为他曾假装不经意问我那晚是不是喝醉了，知不知道他老妈回来,喝那么多夜里有没有醒来去厕所等问题。我明白他是在试探我,想知道我有没有醒过来。我都搪塞敷衍了过去。六月的一天,我从报纸上看到了一家四星级酒店招服务生,于是我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是否招暑假工,对方告诉我不招。第二天下午我直接到这家酒店的人力资源部应聘，没有表明做暑期工的意愿，我隐瞒了自己是在读大学生的身份，只填写自己是高中毕业,意向部门康乐部,因为报纸上就是登的这个部门急招服务生。当时人力主管还再次确定吗，我表示确定。而等我被安排与康乐部经理面试时,我才发现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女经理,她的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青皮胖男人。原来这个部门被他们承包了，而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就不言自明了。年轻女人看了看我,说我通过了。问我什么时间能来上班,我说月底就可以。这女人想了下说,“你下月1号来吧，让主管先给你排班。到时等电话通知。”我表示明白了退出了她的办公室。
回到学校快5点了，一凡还没有下课。晚饭时我没有向他提及下午去酒店应聘面试的事。但等期末考试结束正式放暑假时,我到酒店做服务生的事还是让他知道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我一直待在学校里。一凡最后一科考完后，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想在学校呆几天，其实我是在等酒店的消息。在学校待了三天后，一凡按捺不住了，直接问我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说下月1号，他很吃惊，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多待这么多天。6月30号的下午我接到了酒店康乐部一位主管打来的电话，要我明天上午9点过去。当天晚饭时，一凡又谈到了第二天回家的事情。
“明天一早我们出发吧？”他边吃饭边问我。
“呃，下午吧。”我说。
“下午走太热了，还是上午出发好。”
“呃，我上午还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他有点急。
“也不是什么大事。处理点小事。”我答。
“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他正色道。
为了让他安心吃饭，我笑了下，“没有，先吃饭，吃完了告诉你。”
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他拍了下他，“你慢点吃好不好。”他埋头只顾着吃饭，没有搭话，很快抬起头，腮帮子边动边说，“我吃完了。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我看了看他，“等我吃完的。”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吃饭，突然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要跟别人去约会？女生还是男生啊？”
“男生还叫‘约会’？你想什么呢？”我说。
“那就是罗婕芸呗。”他阴阳怪气地说。
我看着她的样子有点想笑，“那是你以为。”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女生吗？”他咄咄逼人地问。
“你就别瞎猜了。罗婕芸人家看不上我的。”我说。
“那就是你看上人家了呗。”
“我看上彤彤了，行了吧？”
“靠，你口味可真重。”
“哈哈。”我也吃完了饭，起身向食堂门口走去。他紧跟在我后面，“哎。你还没说清楚你明天到底干什么去啊。”
我没理睬他，“去洗澡吧，太热了。”他还是不依不饶，非要知道我明天干什么去，我找了个去工大给同学送东西的借口。宿舍里这个时候已经没多少人了，除了外地的一些同学外，本地和周边城市的同学都离校了。晚上自然少不了一凡来我宿舍腻我，我们宿舍除了老大和老七外都走了，他们俩因为家太远，每年暑假都留校。对于一凡他们早也见怪不怪了。一凡像是怕我跑了似的，晚上非要跟我睡。我不同意，毕竟单人床太窄，而且大夏天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太热。但就是赶不走他，最后我只好睡到了老六的床上，因为老六和我是对铺。第二天早上，我起来时发现一凡还没有醒，就悄悄洗漱完毕换了件衣服离开了学校。
来到酒店我见到了那天面试我的女经理，她让主管先带我熟悉一下康乐部的环境，我随着主管逛了下，这里的确装修的很奢华。通透的有机玻璃桥，各色小鱼在地池里游来游去，假山配活水，意境盎然。康乐部分为男宾洗浴区和女宾洗浴区，但女宾部很小，工作后我发现几乎没有女客人来，女宾部变成了女经理的专用浴室。还有棋牌部c休息大厅c普通休息室c休息套房c按摩室。紧挨按摩室的旁边还有一个大休息房间，主管告诉我这是服务员小姐休息的地方，后来才知道这里的服务员小姐居然全是东北的，各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她们的行动自由被经理和那个青皮中年男子控制着。主管带我逛的时候我的手机不停地响，主管看了一眼说，“工作期间不能使用手机，自己存放在员工更衣箱里。”我点了点头。康乐部环境熟悉完了，主管问我，“今天就直接上班吧，你下午5点过来接晚班，这里是一天三班倒，排班表贴在更衣间，你可以自己去查看一下，需要调班时先自行与其他同事换，然后告诉我。”这期间，手机还在响，我只好先把手机关了。主管带我又认识了一下新同事和副主管，我向他们一一打了招呼。然后离开了康乐部，准备下午5点来接班，随后我赶紧开机。因为刚才一凡一直在跟我打电话。
我拨通了一凡的电话，“喂，我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在大孔了，“在工大是不是？”
“是啊。”我说。
“是个屁！我就在酒店门口，你出不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走出了员工通道，我一出来就远远看见了手里拿着电话的一凡。我的头以下就大了，这小子居然跟踪来了。
如果我直接向他挑明的话会是什么局面我不敢想象,我还是说我就是为打暑期工挣零花钱更好,至少比没法收场的尴尬强。来到了一凡跟前,他还是怒气冲冲,“干嘛骗我说啊。”
“我就是想打暑期工挣个零花钱。”我说。靠,好像是我做了错事一样，整个颠了个个儿,这算什么事啊，他居然还气势汹汹。
“那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怕我影响你打工。”他怒道。
“你是独生子。我担心你吃不了这苦。”我说。
“什么我吃不了苦”完了，这小子的赖性子又来了。只见他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扔，直接朝酒店门卫走过去,“师傅，请问人事部怎么去,我是来应聘的。”门卫告诉了他后,他直接就进去了。空留我在原地待着。
得,这小子真的是又赖上了。我扶起自行车在原地等他。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他出来后居然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告诉你个消息，西餐厅正招人,我应聘服务生成功了，三天后上班。”
“行啊。反正有我的地方总少不了你。”我说。
“哎，反过来说好不好。”他赖道。
“回校吧，下午回家。”
“你就扯吧，我都问过了，你在康乐部。今天正式上班了。你还回什么家。”
这小子还挺精,都打听清楚了。“那也回吧，我晚上6点接班。”
“来上车吧，载你回去。晚上再送你过来。”听他说完我没有答话。心想,这下子成了同学加同事了。
他突然反应过来了,转头问我:“哎，那你上到几点啊”
“早上五点。”我说。
“啊连夜上啊，早上下班再回校”
“不用,有员工倒班宿舍。”
“这么说你下班就不回来了”
“第二天中午回来。”
一凡听我说完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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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事，你总算醒了。你老妈已经出去了。”我说。
“我去洗把脸，你吃过了吗？”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
“还没有。”
“没吃早饭抽什么烟啊，是不是还没洗脸刷牙？”
我点点头，“你先去洗吧，我去把早饭盛出来。”
他直接进了卫生间，我进厨房把早饭盛好。他老妈做的粥闻起来挺香，煮好的鸡蛋在温水里泡着。我把早饭放在了餐桌上，然后来到卫生间。他已经洗完，正在擦头发。见我进来了，他把盥洗池让了出来。我开始洗漱，一切完毕后，我发现这小子还在我身后站着，见我洗完了，他上前一步冷不防在我左脸颊上亲了一下，我把他推开，“快去吃早饭吧。”
“一起去啊。”他说着拉我出了卫生间。
餐桌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地吃着早饭。他好像看出了什么，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怎么了，还没睡醒吗？”
“有点。”我说。
“昨晚没睡好吗？我看你一上床倒头就睡着了，跟死猪一样。哈哈。”他笑了起来。
我没有笑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和他开玩笑，“呃，可能是酒喝太多了吧。”
“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去。”他说。
“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认路。”
“反正我也没事啊。”
“你好好看书吧，下个月就期末考试了。你那些课程可不简单，什么结构力学啊c工程力学啊c概率统计啊，我看一眼都头疼。”
“哈哈，那些都是小case，高数一我看看就一k 了。”
“那你就在家好好看吧。我回家后还得去我姥爷家一趟。”
“那我跟你去吧。”
“我去是给姥爷干田活，你就别瞎掺和了。再说我姥爷家的饭你也吃不习惯。”
“那我哪天去找你啊？”
“等我电话吧。你不是还要跟你同学见面嘛。”
“那好吧。你记得call我啊。”
“嗯。好好看你的书吧。”
一凡把我送到了楼下公交站，我等公交车来了后直接上车，他在站牌处向我挥挥手，我冲他笑了下。车启动了，我找了个空位坐下，感觉脑袋空空的。
假期的前六天,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问我哪天有时间在家,他要过来找我。我都以要去亲戚家推脱了。其实我在想如何可以平复下这件事,减少与他见面的机会也是想如何继续下去。最后一天我们一起坐火车回校。火车上一凡问我:“假期你想怎么过还去你姥爷家过暑假”
“我一般就那么过。再说大夏天去哪里都太热,还不如我们这里凉快舒服。”我说。
“恩,也是啊，那我暑假还跟你在你姥爷农村玩。”他兴奋地说。
其实这几天我已经打算好去打暑期工,也许减少与他接触的机会可以让他慢慢不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我感觉一凡确实有点太过于腻我了。但是现在我还不能对他说这些,先让他安心备考吧。
回到学校以后,我没把那晚的事情向他质问,每天还是正常的三点一线生活。他也许以为我还不知道,因为他曾假装不经意问我那晚是不是喝醉了，知不知道他老妈回来,喝那么多夜里有没有醒来去厕所等问题。我明白他是在试探我,想知道我有没有醒过来。我都搪塞敷衍了过去。六月的一天,我从报纸上看到了一家四星级酒店招服务生,于是我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是否招暑假工,对方告诉我不招。第二天下午我直接到这家酒店的人力资源部应聘，没有表明做暑期工的意愿，我隐瞒了自己是在读大学生的身份，只填写自己是高中毕业,意向部门康乐部,因为报纸上就是登的这个部门急招服务生。当时人力主管还再次确定吗，我表示确定。而等我被安排与康乐部经理面试时,我才发现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女经理,她的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青皮胖男人。原来这个部门被他们承包了，而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就不言自明了。年轻女人看了看我,说我通过了。问我什么时间能来上班,我说月底就可以。这女人想了下说,“你下月1号来吧，让主管先给你排班。到时等电话通知。”我表示明白了退出了她的办公室。
回到学校快5点了，一凡还没有下课。晚饭时我没有向他提及下午去酒店应聘面试的事。但等期末考试结束正式放暑假时,我到酒店做服务生的事还是让他知道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我一直待在学校里。一凡最后一科考完后，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想在学校呆几天，其实我是在等酒店的消息。在学校待了三天后，一凡按捺不住了，直接问我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说下月1号，他很吃惊，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多待这么多天。6月30号的下午我接到了酒店康乐部一位主管打来的电话，要我明天上午9点过去。当天晚饭时，一凡又谈到了第二天回家的事情。
“明天一早我们出发吧？”他边吃饭边问我。
“呃，下午吧。”我说。
“下午走太热了，还是上午出发好。”
“呃，我上午还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他有点急。
“也不是什么大事。处理点小事。”我答。
“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他正色道。
为了让他安心吃饭，我笑了下，“没有，先吃饭，吃完了告诉你。”
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他拍了下他，“你慢点吃好不好。”他埋头只顾着吃饭，没有搭话，很快抬起头，腮帮子边动边说，“我吃完了。你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我看了看他，“等我吃完的。”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吃饭，突然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要跟别人去约会？女生还是男生啊？”
“男生还叫‘约会’？你想什么呢？”我说。
“那就是罗婕芸呗。”他阴阳怪气地说。
我看着她的样子有点想笑，“那是你以为。”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女生吗？”他咄咄逼人地问。
“你就别瞎猜了。罗婕芸人家看不上我的。”我说。
“那就是你看上人家了呗。”
“我看上彤彤了，行了吧？”
“靠，你口味可真重。”
“哈哈。”我也吃完了饭，起身向食堂门口走去。他紧跟在我后面，“哎。你还没说清楚你明天到底干什么去啊。”
我没理睬他，“去洗澡吧，太热了。”他还是不依不饶，非要知道我明天干什么去，我找了个去工大给同学送东西的借口。宿舍里这个时候已经没多少人了，除了外地的一些同学外，本地和周边城市的同学都离校了。晚上自然少不了一凡来我宿舍腻我，我们宿舍除了老大和老七外都走了，他们俩因为家太远，每年暑假都留校。对于一凡他们早也见怪不怪了。一凡像是怕我跑了似的，晚上非要跟我睡。我不同意，毕竟单人床太窄，而且大夏天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太热。但就是赶不走他，最后我只好睡到了老六的床上，因为老六和我是对铺。第二天早上，我起来时发现一凡还没有醒，就悄悄洗漱完毕换了件衣服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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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拨通了一凡的电话，“喂，我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在大孔了，“在工大是不是？”
“是啊。”我说。
“是个屁！我就在酒店门口，你出不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走出了员工通道，我一出来就远远看见了手里拿着电话的一凡。我的头以下就大了，这小子居然跟踪来了。
如果我直接向他挑明的话会是什么局面我不敢想象,我还是说我就是为打暑期工挣零花钱更好,至少比没法收场的尴尬强。来到了一凡跟前,他还是怒气冲冲,“干嘛骗我说啊。”
“我就是想打暑期工挣个零花钱。”我说。靠,好像是我做了错事一样，整个颠了个个儿,这算什么事啊，他居然还气势汹汹。
“那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怕我影响你打工。”他怒道。
“你是独生子。我担心你吃不了这苦。”我说。
“什么我吃不了苦”完了，这小子的赖性子又来了。只见他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扔，直接朝酒店门卫走过去,“师傅，请问人事部怎么去,我是来应聘的。”门卫告诉了他后,他直接就进去了。空留我在原地待着。
得,这小子真的是又赖上了。我扶起自行车在原地等他。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他出来后居然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告诉你个消息，西餐厅正招人,我应聘服务生成功了，三天后上班。”
“行啊。反正有我的地方总少不了你。”我说。
“哎，反过来说好不好。”他赖道。
“回校吧，下午回家。”
“你就扯吧，我都问过了，你在康乐部。今天正式上班了。你还回什么家。”
这小子还挺精,都打听清楚了。“那也回吧，我晚上6点接班。”
“来上车吧，载你回去。晚上再送你过来。”听他说完我没有答话。心想,这下子成了同学加同事了。
他突然反应过来了,转头问我:“哎，那你上到几点啊”
“早上五点。”我说。
“啊连夜上啊，早上下班再回校”
“不用,有员工倒班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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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凡听我说完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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