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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君四狱篇【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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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以为是敌人来了,譬如白连诚之类的,谁知道,原来是——君四狱?

    不过,莫尘的直觉倒是没有错,远边真的忽然有一股力量出现了,那正是白连诚的力量。

    只不过跟君四狱相比,这白连诚的力量却显得弱小了许多,如果打个比方,这君四狱的力量能够散发出以自己为中心的一万米的气场,那么,白连诚顶多就是散发出一个百米气场。

    莫尘把招数给收了回来,君四狱强大固然是件好事,但是这纯黑之力,莫尘也摸不清是不是好东西。

    在没有了解彻底前,莫尘果然还是觉得——装废装弱更好。

    莫尘的右手捂住了胸膛,看向前方,就见那帮博府的人们都已经被吓尿了。

    现在的注意力,莫尘已经不在这些博府的人们身上了。

    他们弱得就跟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一样了,就算他不对付,只需要让他们的仇人找上门,他们也终究会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莫尘就没有直接立刻杀了他们,而是打算等过一阵子,让他们多活几日。

    莫尘既然不打算再用力量了,他自然就装虚弱,咳嗽了几下,看着前方的人们,虚弱地说:“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那么狼狈?”

    一听这些话,博府的人们都用一种警惕而又怀疑的眼神盯着莫尘,有些还充满着恨意,其中博旁最为严重,他一爬起来,就直接朝莫尘破口大骂,一张脸上的肥肉全挤在一块儿了:“你不过就是个夫子,还想杀我们?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在说些什么?”莫尘故作一脸懵:“我刚刚做了些什么?”

    莫尘原本以为这博府的人们至少还是应该有点良知,可是当莫尘被关进牢中,以“杀死博老爷”为名头,被判了死刑,明日中午就在广场被斩头后,他就表示:“老子就该知道,这帮小兔崽子怎么可能会有良知这玩意?当年君四狱还那么小的时候,一个小团子,他们都能狠下心整死君四狱,更何况是老子这样的刚刚威胁到他们的人了?”

    博府的人们都是一个德行,一威胁到他们,他们立刻就给那个人判死刑。

    这也就算了,竟然君四狱这样对他们是九福之气的人,他们竟然也狠得下心,一同——判死刑?

    莫尘的嘴有点歪了,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你说,是老子智障,还是他们智障?你可是宝,他们竟然说你跟我联合杀了博老爷,然后把我们判死刑?”

    君四狱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他微微侧头,目光变得与往日有许些不同,有许些深沉,他的目光带着一些幽暗,这样的眼神让莫尘有点皱眉,“喂,博狱渊,你听到老子说话没有?现在老子跟你都关在这里了,马上就要判死刑了。”

    君四狱却只是微微一笑,他的笑容特别地浅,也特别地淡,眼神也变得相当透彻:“死也好,生也罢,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生死往来,佛神相依。

    一切循环,生生世世。”

    莫尘一听这话,就愣住了,他如果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觉得是他智障了,他就撇开脑袋,他故意说了一些话,试探这个人:“老子先前以为说你是九福之的人,他们定然会不敢开罪你,不安给奉为上座,谁知道,他们竟然智障地把你这宝给扔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完话后,谁知道这君四狱只是回以微笑,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那双眼已经深沉得快要把人的秘密都给探究出来了,一对上这眼,莫尘就不由自主地半眯着双眼。

    现在的莫尘,他有一种遇到了平生最强宿敌的感觉

    莫尘之前在末世里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可在这一刻、这一刹那,忽然就有这样的——威胁感觉。

    “你——很强。”莫尘微微抿唇,他说了这话,警惕地盯着君四狱。

    可君四狱只是站在那里,他虽然穿着和之前一样的衣服,但是气质与感觉却给人截然不同,纯黑的衣袍随着风微微飘扬着,乌黑的发丝披似乎在肩头,此刻变得好似犹如地狱中归来般,他的笑容是三分浅三分淡,再兼之三分神秘,一分冷意。

    但这时候的冷漠,却与往日截然不同,是一种超出了世尘、超出了一切、超出了灵魂的冷漠。

    “你也很强。”君四狱忽然就这样笑出声来,他的眼底是一片犹如深渊般幽深的光芒,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跟他相处在一起,就好似被他给看透,他浑身散发着一种相当癫狂而又黑暗的偏执气息,这种气息让莫尘相当不想接近。

    似乎只要被他盯上了,那么,他就会一直、一直都这样偏执下去,哪怕是死亡降临,他也绝不会放手。

    莫尘可完全不想盯上,老子活了那么久,只想安稳地钓个鱼,带个娃,做个任务,种个田而已。

    君四狱的气场相当危险而又神秘,让莫尘觉得相当——糟糕

    莫尘本来还想要继续装土装俗,用老子之类的话说,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抬头对上了君四狱那张脸,他忽然就咽住了,不知道从那里说起好,勉强了半天,才磕磕碰碰地说了句:“老子和你现在都被关在这里了,你不打算想办法自救?”

    君四狱听他这样自称,却只是低笑了几声,他的眼神蕴藏着一种神秘,他的声音很缓慢,犹如小提琴般的嗓音:“寻常牢狱,岂能关住你与我?不过多时,一切自可破。”

    “自可破?”莫尘与君四狱虽然相处得没有曾经融洽,但他是谁?他适应了会儿后,就该怎么糙,就怎么糙了,他挠了挠腰,边挠边懒洋洋地靠着墙壁说:“现在我们被关在牢狱了,马上就要被斩了,我们再不想办法,就真的会死的。”

    “是吗?”君四狱微微侧头,他往外走,这时的牢房的门给紧紧地锁上了,怎么可能往外走就可以离开?

    莫尘本来继续懒洋洋地靠着,只以为他是想要观察这牢房的门,可谁知道,君四狱忽然微抬右手,右手就散发了一股纯黑之气,这气凝聚成一根丝线,“嗖!”地一下就直接钻入了这门锁,然后“咔嚓”一声,门就开了。

    “”莫尘已经震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可他面上却端着深沉,完全是不动声色。

    君四狱则是微微侧头,斜望着莫尘,低笑出声:“门已开,是时候该出去了。”

    “”莫尘沉默了很久后,还是决定接下这话,他斟酌了许久后,就把话给吐出来了:“老子第一次看到越狱越得那么简单的。”

    “”君四狱被他的话给弄得沉默了起来,大概是没有料到莫尘竟然装得那么土。

    莫尘见他被咽到了,反倒有点乐滋滋了:“不愧是老子教的,脑子转得那么快,一下子就把这门锁给打开了,老子果然很厉害,才教了你一阵子就能成这样,都是老子的功劳。”

    谁知道,君四狱竟然能把这话给接起来,并且完全不像是没有耐心的样子,嘴边噙着神秘而又迷人的笑意,他微抬眸,深渊般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深沉的光芒,他的声音很低,“这一切确实是夫子的功劳。”

    闻言,莫尘自然停顿了两秒后,就笑着说:“你明白是老子的功劳就好。”

    莫尘看起来很自然,但实际上他跟君四狱说话时,还是有点磕磕碰碰了。

    虽说以前君四狱就知道他的本性不是这个德行,可如今跟这个神秘的君四狱相处时,却感觉到特别地磕磕碰碰,大概是因为好像被他窥探到了内心在想些什么。但如果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莫尘那么磕磕碰碰,这君四狱好像不仅知道莫尘装土装俗是为了扮猪吃老虎,好似也能够感受到、理解到莫尘是经历了许多让人心灰意冷的事情,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莫尘。

    每当与君四狱对上目光时,莫尘就觉得他的心好似被人给看清了。

    这样的感觉并不太好,但是伴随着莫尘继续得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装土装俗装废后,这种感觉渐渐地消失了。

    “反正老子就是怎样高兴怎样过,就算是你在老子面前,老子也是这样过。”莫尘走在街道上时,他忽然就朝前方的君四狱这样说了。

    现在是黄昏时分,黄昏的街道上沾染着奇怪而又奇妙的感觉,他们站在那里,明明是两个被判了死刑、即将死去的犯人,他们两人却比任何人都要放松、自然。

    莫尘快步上前了两步,他一旦靠近了君四狱,他往右看去,就能看到君四狱,君四狱光是站在那里,就自带一股特别强大而又恐怖的气场,让人不想靠得太近,至少莫尘是如此,他总觉得自己会被盯上。

    “跟老子到另一处去,老子要跟你把话给聊开。”

    莫尘直接走在前方,然后就示意他跟上,君四狱的笑容一直都在,是淡淡的,在听到这话后,眼神微微变得深沉起来,他的声音很低:“你所去之地,真你心之所向往之地?”

    “别跟老子说这些文绉绉的话,老子不懂!”莫尘自然是在睁眼说瞎话,但是他坚持装土装俗:“老子只知道,老子不想跟你这样僵持着,老子觉得怎么老子好像在你眼中,就变成了一个可以随便拿捏的货色了?老子可不想这样。”

    “我不曾这般想过你。”君四狱的笑容倏地没了,他的眼神微微变冷,声音很低:“你想太多,夫子。”

    一听这话,莫尘却直接沉默在原地了,他好似理解到了什么,便微微歪了下脑袋,看着眼前的君四狱后,就又歪回去,然后,他说:“管他的呢,老子现在被博府的人给害惨了,老子要跟你说清楚这整件事。”

    说完,莫尘就直接往偏僻的郊外走去了。

    莫尘走得极快,一眨眼时间就直接到了。

    偏僻的郊外,莫尘“盯”着君四狱看。

    君四狱只是站在那里,凝视着莫尘。

    别说是莫尘怀疑君四狱,实在是君四狱的行为太可疑了,令莫尘忍不住在沉默后就说:“那啥,你真是君四狱吗。”

    “你认为。”君四狱微微一笑,“夫子,我是谁,你还认不出来。”

    “认不出来。”莫尘思考了很久后,还是用土话说:“那啥,老子虽然一直都觉得你是君四狱,但你忽然变成这样,老子总觉得有许多地方不对劲。老子就是想问问你,发生啥事了。”

    “曾经失去的记忆,如今不过是回来罢了。”君四狱纯黑衣袖微微飘扬着,他的笑容很淡,但也很迷人,眼神带着一点笑意,但是却无端让人毛骨悚然,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冷漠的气息:“你认为,我该变成怎样的人,才会是你曾经所熟悉的君四狱。”

    “老子不知道。”莫尘歪了两下脑袋,但无论是左歪还是右歪,看着这君四狱,都觉得不像过去的君四狱:“无论怎么看你,都觉得不像过去的你。”

    君四狱的笑容带着一点伤感:“啊,原来我已经不再像——过去的我了。”

    “不是啊。”莫尘忽然说了神之一话:“老子乍觉得现在的你更好看来着。”

    “更好看。”君四狱微微愣住了,他的表情一瞬变得有点呆了,他大概是没有理解到为什么莫尘会忽然说这等话。

    在他印象中,他这副模样,向来是不讨喜的。

    阴暗的、黑暗的、偏执的、执着的、扭曲的

    这样的形象,是不会令任何人喜欢的。

    在这冷漠的人间里,他的情感难以再有波澜

    “对啊。”莫尘倒是没连接到君四狱的脑洞,“老子觉得你现在挺好的啊,看起来比以前成熟多了,绝对不会被人欺负了,恐怕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儿了。

    挺好的,能碾压别人了。”

    莫尘说着,就直接挠了挠自己的腰,反正现在也没啥外人,该乍糙就乍糙,“虽说老子觉得在一个帅哥面前,总这样糙,那啥,莫名有点尴尬,但是老子就是这德行。”

    “所以。”

    “所以,老子还是会继续糙下去的。”莫尘罕见地一本正经了:“就好像你一样,你还是你啊,只是看起来更成熟了,这是件好事啊,对了,看你这样子,你是恢复记忆了。”

    “虽说不知道你在安慰些什么,但我确实被你安慰到了。”君四狱笑出声来:“至于记忆,啊——恢复了,是一些痛苦而又不堪回首的记忆。”

    “不用想那么多,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莫尘的双手直接抱着脑袋,惬意地说:“其实之前我一直都在想,该怎么办你好?老子毕竟也不是万能的,不能当万能的钥匙来用,因此,现在你恢复记忆了,看来老子收拾包裹走人,你也能够处理好一切了。”

    君四狱原本脸上充满笑意,倏地就淡了下来,他的眼神变得有点冷了:“你打算去那里。”

    “我打算去那里。”莫尘特别自信地梳着自己那微微翘起的头发,脸上全是笑意:“老子肯定是要去种田过幸福的日子,在这里卷入了是非,可是不好的事。

    老子刚刚和你可是死囚犯,如果不是你有能力将我们救出去,我们就会被斩头了。”

    “没有那么夸张。”君四狱微微摆了下手,“就算没有我,夫子光靠你的能力,也足以离开这里。”

    “不不不。”莫尘可是完全不想沾上关系了,光是看君四狱刚刚浑身那股纯黑的力量,他觉得他不能暴露他有土异能的事,虽说之前发生的事,也许已经暴露了,但现在他与君四狱又不是特熟,为什么要这样暴露?老子又不是智障,什么都要暴露出去。

    莫尘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快要到尽头了,可以说“拜拜“了。

    这君四狱那么强大,还有纯黑力量,妥妥能赢白连诚这货。

    他完全不需要操心,操太多心了,就是他过于多管闲事了。

    这样想着,莫尘就打算与君四狱分道扬镳,君四狱见到莫尘想收拾包裹,立刻溜之大吉,则是挡在莫尘的跟前,笑着说:“夫子,何必如此快就走?你生平最爱看戏,确定不再多看几台戏。”

    “看戏有风险,我宁愿去买保险。”莫尘朝他挥了下手:“你夫子我啊,去买个保险再回来。”

    ““君四狱被这神之一话给咽到了,谁能料到莫尘会这般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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