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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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雷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他的事教会的僧侣会去处理。只是,我本来以为达茜身上的诅咒是他在搞鬼,事实却并非如此。达茜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这些天又一直呆在修道院,除了二十多天前无意间做下的那件错事,没道理会沾染上诅咒。”
“你的意思是,这是卓拉·里奥干的。”尤里的脸色阴沉下来。
“不呃,我也不太清楚。”马雷摸了摸鼻子,有些犹豫道:“这些天看来,里奥夫人似乎真的没有坏心思。”
尤里也开始摸鼻子,他开始是对母亲的决定不满,但在和卓拉·里奥接触过几次后,也渐渐接受了这个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女人。
这个女人开始几天脸色阴郁,沉默寡言,但在熟悉之后,虽然话也不多,但也能常常看到笑颜。
前几天,她还偷偷问尤里他妹妹的事情,并且含蓄表达了自己已经不再介意那件事,并对法庭上的恶劣行径表示歉意,并希望尤里将她的意思传达给达茜。
和对布兰的怀疑不同,马雷并没有抓到卓拉·里奥任何小辫子,之所以是她,纯粹是因为她是玛德·里奥的夫人。
前几天,这个女人同样找过马雷,结结巴巴表示自己完全原谅达茜,并希望她有空能够回家见见梅,因为梅常常会有意无意间提到达茜。
马雷对里奥夫人的第一印象不算好,但接触下来,却也发现这家伙并不坏,至少懂得感恩。她很喜欢目前的生活,并且感激带给她这样生活的梅,甚至还很感激马雷,因为他带来了烤串这种美食。
“里奥夫人她前两天还和我提到过达茜,无论是表情还是言语间,感觉已经丝毫不再介怀那件事了。”尤里·李斯廷说道:“真的很难想象,这会是她干的”
马雷苦笑,“她也找过我,希望达茜能够回家,因为梅常常无意间会提到达茜。而且,她还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对目前生活很满意的样子如果这些都是假的”
那她的演技也太好了,十个小金人都不足以代表她神乎其神的演技。马雷内心暗自补充道。
拍电影时,演员们有足够的时间酝酿情绪,可以重复演数次。但是生活中,一个小小的,不经意间的细节就足以暴露真实想法,而且,还没有重来的机会。
“你今天看到过里奥夫人吗?”尤里忽然想起,自己从下午赶回家,直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卓拉·里奥。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烧烤店停业一天,店员都被遣散回家去了。但是卓拉·里奥带着孩子就住在李斯廷家,不应该一直见不到人影才对。
按理说,她应该一脸惊讶地走出来,问一问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或许还会安慰两句梅,最后,她至少应该和尤里站在店门口,向不断出现在门口的顾客解释,为什么今天烧烤店营不了业了。
然而,以上无论哪个环节,尤里都没有见到卓拉·里奥的身影,哪怕是吃晚饭的时候,就算她不饿,她那孩子也该饿了。
“她不在店里吗?”马雷就更不可能见到了。
他将达茜送回家后,就跑去找布兰法师对质了,然后又跑到修道院找马尔西修士,刚刚一到店里,就将尤里拉了出来,目的自然是避开卓拉·里奥。
“我将你拉出来,就是不希望这件事被她听到。”马雷挠了挠头,如果卓拉·里奥不在店里,那他的行为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如果她不在店里的话,我们或许可以”马雷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去她房间搜寻一番。”尤里补充道。他的脸色不太好。卓拉·里奥忽然消失,似乎恰好印证了“做贼心虚”那句话。
马雷红着脸,摸了摸鼻子。随便闯入别人房间翻东西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哪怕是借着正义的名义,也不能掩盖这是一种不合理的侵犯行为。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马雷的鼻子都被揉红了。
尤里定定看着马雷,认真道:“达茜是我妹妹,我的家人。我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
马雷点了点头,“她是我的魔法学徒,保护她同样是我的责任。而且,这个馊主意显然是我想出来。所以”
马雷深吸一口气,“三女神在上。”虽然不信神,马雷却忍不住学着马尔西修士的样子,在身前画出一个三角,“我不希望里奥夫人真的是那个诅咒达茜的人。但要是她也不是,我们将会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有。而诅咒问题如果不能从源头上解决掉”
“好了。”尤里拍了拍马雷的肩膀,“我们已经到店门口了,如果你不想做的话,就站在这里吧。”
“不,不。”马雷摇了摇头,“我们一起进去。”
尤里点了点,再次拍了拍马雷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他走进房子里,从桌上拿起一根蜡烛点燃,径直上楼,走到里奥夫人的房间前面,抬手在门板上轻轻扣了两下。
“夫人,您在里面吗?”
马雷跟在尤里身后,挤上狭窄的楼道,靠在楼梯栏杆上,深吸两口气,重重吐出内心的罪恶感。
等待了一会儿后,尤里开始扭动门把手,嘴里说道:“抱歉,夫人,一下午都没看到您,让我有些担心”
门被缓缓推开,里面黑漆漆一片,没有丝毫光亮透出。尤里将手里的蜡烛向前伸了伸,在微弱的光亮下,可以看到床上并没有人。
这是一间很小的客卧,只有中间一张床,床对面放着一个大概一米高的衣柜。因为里奥夫人是带着婴儿来的,所以在大床和窗户之间,还有一张婴儿床。
“咿——呀——”
小婴儿的叫声从婴儿床上发出。
“卓拉不在,但是她的孩子却还在这。”尤里扭过头,对马雷说道。
马雷摸了摸脑袋,婴儿还在,说明里奥夫人并没有走远,但是下面的店内,甚至房子附近都没有她的身影。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那我们快点翻一遍吧,希望里奥夫人不要在中途回来。”马雷说道。
他们来此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翻找诅咒物,而不是找里奥夫人聊天的。
尤里走到床前,用蜡烛在上面仔细照过去,顺便伸手在上面摸了摸。
“床单被拉得很平整,上面还是凉的。卓拉应该出去很久了,有可能是在你将我拉出去之前”尤里摸了摸下巴,喃喃道:“她一下午都不在吗?”
马雷看了尤里一眼,伸手摸了摸柜子上的蜡烛。
“凉的,不像才熄灭的样子。”他顺手用火球点燃蜡烛,“我们是来找诅咒证据的,而不是研究里奥夫人的去向。她的孩子还在这,不可能走远的。”
尤里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们应该找什么?什么才算诅咒证据?”
他看上去有些苦恼。他才十五岁,还从未正面接触到过黑巫术。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马雷摸了摸头,他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诅咒是如何施展的,但想来无非是——
“稻草小人?布娃娃,装着指甲或者头发的小玻璃瓶,写有达茜名字的字条总之,我猜是一些很奇怪很诡异的东西。”
“布娃娃。”尤里抓起一个巴掌大的灰扑扑的布娃娃,“这里还有几个,一,二,三五个,一共有五个。这些似乎都是这个孩子的玩具,虽然这个看上去还挺诡异的,这个也有点这个,它头上是编着两根小辫子吗?一个小姑娘布娃娃。”
马雷抓了抓头,心思一动,对着尤里手里的布娃娃念出“侦察术”的咒语,没有黑色物质溢出,没有任何异常。
“不是这个。”
找到方法的马雷连连在房间各处施展起“侦察术”,结果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马雷摸了摸鼻子,“似乎,我们误会她了。”他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焦虑起来,这下子,没有了怀疑对象,他们更难找到诅咒源头了。
“马雷。”尤里忽然叫道:“你来看看这个。”
马雷扭过头,发现尤里正蹲在衣柜前,看着抽屉。他赶紧从床上翻过去,探头看向抽屉。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吗?”马雷记得自己刚刚用“侦察术”检查过,这个抽屉并没有什么问题。事实上,这里面只放了一些衣物。
“这些衣服都是小孩子。”尤里说道。
“嗯。这有什么问题吗?”马雷不解,“这些都是这个小婴儿的。”他指了指婴儿床。
尤里又拉开一个抽屉,“这里面的也是婴儿的东西,还有这里面”他将抽屉一个个打开。
“全是小孩子的。”
马雷也明白过来。
“没有里奥夫人的衣物?”他惊讶道。
“似乎是的。”尤里点了点头。
这间屋子很小,除了衣柜,并没有其他可以放东西的储藏柜。
“为什么会没有里奥夫人的衣物?”
两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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