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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6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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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9月3日,程简二人终于正式步入大学。

    简蒙是他大舅送来的,程于欢是他爸和他于叔送来的。两家家长一见面,两个孩子就被晾到一边了。后来也不知道三个大人谈到了什么,程垣也被晾出来了,只剩了于岩和简君初相谈甚欢。

    程垣走到俩孩子面前,“走吧,我带你们去报到注册。”

    “那他们呢?”程于欢指了指正在相谈甚欢的两人。

    程垣径直往前走,“不用管他们,一身铜臭味。”

    没有问路,也没见程垣有任何迟疑,他领着两个人左拐右拐,轻车熟路似的就找到了报到的地点。

    办理报到手续是在一个阶梯教室,两条走廊上排满了人。从排队开始,就不停的有人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张望,有几个激动的女生甚至伸出手指着这边。

    大体上说来,程于欢不太在意被人指点reads;。但今天有点例外,因为他知道,那些人多半指的是他身边的简蒙。他转头用不太友好的表情看了简蒙一眼。

    简蒙不明所以,对他笑了笑,“怎么了?”

    隔壁那排女生的粉红泡泡都快怼到程于欢脸上了。他把手上的档案袋搁到一边课桌上,拉开背包拉链就开始在里边乱翻。翻了好一会儿,才不知从哪个缝缝里揪出来一个口罩,塞到简蒙手里,“戴上。”

    简蒙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周围,左右都看了半圈,又正过脸来,“不好意思啊,我从小到大被人看习惯了。”说完就把口罩戴上,戴好了,又对着程于欢笑,一双蓝眼睛都笑弯了。

    往常程于欢最喜欢他那双蓝眼珠子,但是今天莫名有股火让他想戳他。

    还没动手,却听见前面排队的两个同学在闲聊。一个对另一个说:“嘿,听说没?今年考了721的那个二傻子居然也报了这所学校!”

    另一个作惊奇状,“是吗?市状元不就721吗?他和咱们上同一所学校?还真是个二傻子!”

    二傻子:“”麻痹凭什么他这么优秀还要受这委屈!

    程于欢黑着脸,暗搓搓听着前边两个人讨论他这个二傻子。长长的报到队伍好不容易排到了他们,负责帮忙办手续的学姐一抬头,看他阴沉着个脸,刚想说的话一下子就给忘了。

    程于欢见她愣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档案袋放到她面前。两个人对视半晌,一个愣住一个皱眉,最后还是简蒙敲了敲桌子,“学姐,我们来报到。”

    “喔!”学姐终于回神,收了程于欢的档案袋,她身边的另一个学姐也把简蒙的档案袋放好,在名单上找他的名字,“简蒙,园艺102班,宿舍在五舍406。”又熟练地抽出他的校园卡,填了两张单据交给他,“现在去宿舍领被子吧,就在四楼楼梯口,到时把单子交给负责登记的学姐。”

    “谢谢。”简蒙刚办完,就听见旁边给程于欢办手续的学姐说:“程于欢,园艺101班,宿舍五舍404。”说着还拐了身边另一学姐一下,“哎,这是你直系学弟啊!”

    简蒙的脸色当即就不对了,“不在一起啊。”

    学姐:“对啊,你们认识?不过没关系的,一班二班的课都是一起上的。”

    程于欢收好单据,就拉着简蒙出去了。一路上简蒙都在走神,大概在憋什么心思。

    三个人回停车的地方取行李,于岩和简君初还在聊,而且似乎很投缘的样子。见三人报到回来,那两人终于暂停,过来帮忙搬行李,收拾宿舍床铺。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于岩和简君初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下,看样子是打算长谈。简蒙也被在新生群里聊过几次的学长拉走,说是邀请他加入院篮球队。

    就剩了程家父子俩。坐在草坪边的长椅上,看着眼前人来人往。

    “爸,我今天怎么觉得你对这个学校挺熟悉的?”程于欢随口问道。

    程垣转头看了他一眼,程于欢忽然觉得他爸眼里似乎有些他从来没见过的情绪。程垣回过头去,“以前来过很多次,当然熟悉。”

    “可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

    “嗯,”程垣点头,“我不是,你于叔是,至少曾经是。”

    听了他的答案,程于欢忽然冒出一句:“爸,我突然有种在听老故事的感觉。”

    程垣笑了,“二十多年了,的确是老故事了reads;。”他又转头看着程于欢,“想听吗?”

    程于欢当然点头。

    程垣停顿了一会儿,好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等他组织好了才问:“你觉得你于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程于欢仔细想了想,“像只老狐狸,不管他脸上什么表情,一看他的眼睛我就觉得他在算计什么。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他其实很单纯,比如当初见爷爷的时候,慌里慌张的像个毛头小子。”

    “是吗?”程垣又问,“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程于欢嘁了一声,“你是我爸,所以我对你的评价肯定不准。你还是自己说吧。”

    “小兔崽子。”程垣笑着骂了句,然后才开始讲他的老故事,“我不是个好人。”他说,“十八岁之前,无论是常常换女朋友,甚至有时脚踏两只船,还是在学校挑事打架,都可以厚颜无耻地算作我年纪小不懂事。可十八岁之后,为了赌一口气,我开始喜欢男人了。不对,也不是喜欢男人,我就是喜欢他。”

    “我和于岩从小就是同学,大概也是缘分,小学到高中,总在一个班里。小学的时候我和他不熟,别看他现在和我差不多高的个子,小学的时候他其实又呆又小,我一推他就能摔一大跟头。有那么一段时间,为了显摆我的力大无穷,我天天跟着他,就为了趁他不注意推倒他,然后和其他同学一起笑话他出丑的样子。那段时间,算是我们整个小学时期最亲密的日子了。后来,再有趣的游戏也会有腻的时候,我也不招他了。”

    说到这里,程垣忽然笑出了声,笑得程于欢一脸懵逼。他自顾自地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眼角的细纹都被笑容染深了,“后来我们在一起之后,他告诉我,那时候我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动不动就欺负他,就像他同桌对前桌的小女生一样。他同桌跟他说,那是因为喜欢她才经常揪她小辫子,拿圆珠笔戳她,不然根本不会想碰她一下。所以他以为我喜欢他,后来我不再欺负他了,他还以为自己失恋了。他说我不理他之后,他自己在家偷偷哭了好几天。”

    程垣又忍不住笑了,“我到现在都记得他当年跟我说这些事时候的表情,他脸都红了哈哈哈哈——”

    于岩脸红的样子,程于欢死活都想象不出来。

    “咳咳”笑得太过,程垣把自己给呛着了,“咳然后咳咳,我们到了初中还是一个班,他也开始长个子了,初中最后一年,他就快要和我一样高了。大概是他个头大了,在我的视野里占的地方终于大一点了,变得显眼了,所以我终于看见他了。那时候起我们成了哥们儿。”

    “那时候我觉得他虽然人呆了点,有时候跟他开玩笑他都听不出来,还长得比女生都白,一点都不阳刚,但我心胸宽广,看着顺眼就好。我每天叫他跟我一起跑步,跑完了也不让他回去,硬让他在太阳底下晒,结果好不容易晒黑一点,后来中考备考几个月,他又白回去了。”

    “到了高中,又是一个班的,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他一个人和我同班,所以关系自然比初中更好。高一的时候,班里有个男生是个混不吝的,爬墙出校喝酒,喝多了回来撒酒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个娘们儿,他没理,那个男生却来劲了,上去要扒他裤子,说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个带把的。”

    “我急了,直接举起凳子砸在那男生头上。为这事我被校长叫去办公室,他听说我要被开除,就跟去给我求情。校长让他走他也不走,继续给我求情,然后校长被他说烦了,就叫他滚出去。我看见他脸都憋红了,就是不肯走。那时候我想我得和他做一辈子兄弟,不然怎么对得起他。”

    “那你被开除了吗?”程于欢问他。

    “当然没有,你爷爷奶奶是谁?不说你爷爷是个大学教授,校长得给他几分面子,就算你奶奶往学校塞点钱,我这事也就过了。可是他不知道,我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回了宿舍,他个没出息的居然抱着我就哭reads;。自打上了高中,我就没见过男生哭,当时就蒙了。说句不厚道的,那时候我也挺想扒了他裤子,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个带把的。要是以现在的目光来看,他那时候长得可真是漂亮,哭得脸红耳赤,眼眶上都是小泪珠。可我那会儿不懂得欣赏,光顾着他的眼泪鼻涕蹭到我新买的衣服上了。要不是看他是为了我才哭,我真想揍他。”

    “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看上我的,他说他也不记得了,反正挺早的。高中三年里有将近两年半我净顾着谈恋爱了,到了最后半年多才被他劝着和当时的女朋友分了。说起来那时候我还不止一个女朋友,为了和她们分没少折腾。他就站在一边笑我,我骂他没义气。后来知道了,他是真的高兴。高中我每次开始谈一场恋爱,他都要瘦好几斤,等我一场恋爱谈完了,甭管是蹬了别人还是被别人踹了,他都要胖好几斤。”

    “我好像天生脑袋瓜比别人好使,像模像样地学了半年多我就爬到了年级的上游。看他高中三年每天一丝不苟也就和我考得差不多,我常常跟他说风凉话,算是报我当初跟女朋友们分手那会儿他笑话我的仇。我记得有一次我跟他说完风凉话,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我以为他恼羞成怒了要揍我。我还在想要不要还手,要是我还手他肯定打不过我,那要是把他打坏了怎么办,所以我决定不还手了,就他那点力气也打不出什么效果。”

    “可我等了半天,他根本动都没动,只说了一句,程垣,你这几年的恋爱都白谈了。我说是啊,就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其他什么都没做过,可不是白谈了。他听了好像又有点高兴,我那时候真是不懂他的弯弯绕绕。”

    “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听了半天,程于欢觉得那时候他爸就是个榆木疙瘩。

    “当然是他自己跟我说的,不然我到死都不会发现。”坐得久了,程垣动了动脖子,有些怀念地看着周围的建筑,“他憋了那么久,到高考的前一天终于还是没忍住。暗恋我那么多年,可到了告白的时候却整得像个情窦初开的似的,话没说几句就结束了,脸倒是红的可以。你知道我是什么反应吗?”

    程于欢见他爸看着自己,才知道这是在问他,遂摇头。

    “我骂他恶心。”

    “我打了他一顿。”

    “做了好几年的好兄弟,因为他喜欢我,我在高考前一天骂他恶心,骂他变态,把他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然后我把他扔在路上自己走了。所以我说,我不是个好人,甚至我那时候就是个人渣。”

    说完他又开始笑,笑得比之前几次多了些苦涩,“这么说也不对,不光那时候,很多年里我都是个人渣。按他之前的成绩来看,他没考好,被n大擦线录取。而我发挥得不错,进了人人称羡的大学。整个假期我都没和他联系,开学之后,他居然来找我了。我觉得是我打得不够,于是我又打了他。”

    “我打过他很多次。他给我打电话我从来不接,他只能去我就读的大学找我。可我见了他,根本不和他说话,他还没开口我就已经动手了。久而久之,学校保卫处的大爷都认识他了,我的同学也认识他了,他们都以为是他抢了好哥们我的女朋友,所以才心甘情愿来被我揍。我也没否认。每次我打他都不留情,非要打得他动不了才算完。”

    “保卫处的大爷大哥觉得他实心眼,劝了很多次他还来找揍,后来也不劝了,就等我打完了他们再把他抬到医务室去。可是有一次我打他的地方有点偏,打完了我就走了。保卫处的找不到他,还以为他已经走了。我打完了他就回宿舍呆着,我室友回来的时候跟我打趣说,怎么了,今天改性了没揍那人?保卫处的大爷说想给他送到医务室,结果没找到人,大概已经走了。我就觉得不对,果然我跑回那地方,他还躺在那。”

    “看见我回去,他笑的那傻样,我看了还是有点想揍他。我问他能不能改了,他说改了好几年了,改不掉。那之后我没再打过他,还把宿舍的电话号码给了他。”

    “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程于欢不太相信这老故事就这么完了。

    果然程垣摇头,“我是那么心软的人吗?”

    程于欢也摇头reads;。

    “他经常给我打电话,天天打,我不接他就来学校找我。我被他搞得烦了,与其应付他个大活人,我更愿意接个电话。后来我渐渐开始疏远他,打电话的时候会说明天有事,接不到电话,不要打了。或者说过几天跟社团出去,好几天不回来,不要打了。后来我的借口太多了,时间也太长了,他可能感觉到了。”

    “他说他要休学复读,等他考到我的学校,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这下真的把我吓坏了,我一点都不想他天天来盯着我。我开始给他打电话,还是头一次主动找他。我劝他复读太累了,现在的学校也不错,国家重点大学之一,不值得那么累。他不听劝,也开始不再接我的电话。我真怕他来真的,跑到我身边来盯我。所以我就总往这里跑,来劝他放弃复读的念头。我劝了他大半个月,把这所学校都摸透了,他还是休学了。”

    “我觉得他是故意拖那么久的,就为了看我着急上火的样子,却在最后再给我一棒子。大半年,我又不再联系他,他也不再试图联系我。有时候我会有种他已经放弃的错觉,可其实他想的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在学校里,他早晚能来找我。”

    “我过了大半年逍遥日子,可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我连女朋友都不敢找,就怕他哪天抽风过来再给我搅黄了。所以第二学年开学的时候看见他来报到,我也没什么意外,好像潜意识里知道他一定会过来,我只是待在学校等他来继续纠缠我而已。”

    “再后来过得有点混乱,总之就是他追求我,我不同意,还经常出口伤人甚至拳脚相加,不过没再打得那么狠了。大概就因为这个,他以为我的态度已经软化了,开始变本加厉。吵得最严重的一次,不知道怎么吵起来的了,反正那时候我怎么看他都不顺眼,怎么吵的都无所谓。我说了很多重话,我自己很过瘾,心里憋的一股气都出了。”

    “他不来找我了。过了一个月,他又开始给我打电话,他说有个男生跟他表白,问我同不同意。我哪管他同不同意,就说随他。他又问我是不是真的不会和他在一起了,我说是。他就说那他就同意了。”

    “小兔崽子。”程垣忽然叫了一声。程于欢不怎么乐意地应了,“怎么了?”

    “没怎么,就提醒你一下,故事的高!潮来了。”然后他又接着说,“从他说他同意那时候起,我好不容易出了的一口气又憋回来了。憋了半个月,他又一通电话过来,他说他男朋友提起要和他做,问我同不同意。我他妈的真想再揍他一顿,又不是和我做,问个狗屁!他说要是三天之内我不去找他,他就同意了,还把宾馆地址房间号都发给我了,说是预约的。”

    “第三天我在那家宾馆门口蹲了一天,每进去一个年轻的,我脑子里就会自动冒出他们俩做的画面。一天有多少个年轻男人进去,我就生了多少次闷气。天擦黑的时候我就忍不住了,多半是赌气吧,一个口口声声喜欢我的人,喜欢了好几年,却突然有一天就和别人在一起了。我是被从小宠大的,我的脾气受不了这样。”

    “然后你猜怎么了?”他突然又停了。

    程于欢一下哽了一口气,“爸,你讲故事能不能好好讲!”

    “你还不乐意了!”程垣道,“这么长的故事给你讲就不错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其实他根本没有男朋友,我一进门他就把门锁了,说什么都不开。他在宾馆住了三天,就为了逮我。那天我脑子一抽,把他上了。”

    “咳咳”程于欢突然咳了几声,“爸,过程就不要说了。”

    程垣就跟看智障一样看着自己儿子,“我发现我该打听打听哪家医院可以洗脑子,你个小兔崽子!”

    程于欢干笑,暗自埋怨自己嘴快。程垣又盯着他看了半天,才继续讲:“然后就在一起了,磨合了很久才像个谈恋爱的样子reads;。在一起三年,第四年的年头,被你爷爷发现了。然后我又干了件不是人的事。”

    “你和他分手的事?”

    “对,你爷爷用水果刀比着自己的脖子,叫我和他分了。我其实该谢谢那把刀子,要是没它我也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他。在一起三年,什么都是他做的。从一开始就像是我勉为其难和他在一起,他总是习惯在我面前放低姿态,我也习惯了对他呼来喝去。”

    “分手那天,我带着和你妈的订婚戒指去的。我把戒指放在桌上,他看到戒指的那一瞬间很高兴。可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那里面有一枚女戒,怎么都不可能是给他的。我说我要订婚了,毕业之后马上就结婚。”

    “我还说我当初和他在一起,是因为被他的激将法激着了,我和他上床就是图一新鲜。完事之后觉得很不错,干脆就和他在一起了。现在我腻了,不分看着他就心烦。当时我看他的表情好像是不信,我就说你看这三年里我对你好过吗?心情好了抱你几下亲你几口,心情不好了就拿你撒气。你不觉得我把你当成了个佣人吗?还是个甘愿被我上不用付钱的佣人。”

    “他没说话,很快就走了。再也没在我面前出现过,学校就那么大,可躲人也挺容易的。再见他的时候,就是你六岁的时候。他变了很多,没以前白了,不爱笑了,就算笑起来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他离开了八年,走的时候像个十几岁的孩子,回来的时候像个三四十岁的成年人。”

    “再次见面的那天,我们面对面干坐着一个多小时,一句话不说。后来还是我先开的口,我问他怎么回来了。他说走之前被人骗了,现在回来算账。我以为他要报复我,等死似的等了一个月,他还没有动静。那时候各种各样的事接踵而来,我几乎觉得我要和你妈一起进疗养院。不久之后,我懂了他那句话的意思,他知道分手的时候我的话都是瞎编的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说想和我复合,他比从前强势了很多,我也没有心力和他硬抗了。想着复合就复合吧,要是能让他高兴也好。我和你妈离婚了,你捅了他一刀。那时候看着他身上的血,我觉得你那一刀是捅在了我身上,我以为我要玩完。急救室外边,我还在想,要是他出不来,我就跟他一起走,我让你小兔崽子当个孤儿。”

    故事接近尾声,程垣笑了笑,“他没死成,我也不用跟他走了,你还是个有爹有妈的孩子。可他不能见你,说到底他骨子里还是那个又呆又小的小孩,被你吓出了毛病,提起你就神经性胃疼。”

    “我想对他好,可是只有他住院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他需要我。等他出院了,又恢复了那份强势,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了。有一段时间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那是他和从前最不像的地方,像你说的,看着总是充满算计。有时候我很怀念从前的他,尤其是刚上高中的时候,他的眼睛很干净清澈,拿他开玩笑他也听不出来,还会跟着我一起傻笑。等他自己想明白了,只会自己生气,气得脸都红了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是不是错过的东西到死都回不来了?”过了一会儿,程垣问。

    程于欢说:“是。”

    程垣沉默了。

    “他过来了。”几分钟后,程垣忽然说。程于欢朝他看的方向看过去,于岩果然正在向这边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走得近了,程于欢才看清是一支老冰棍。

    于岩看着程于欢,笑说:“于欢也在啊,我还以为你和简蒙在一块,只买了你爸的。”

    “没关系,我不热。”当他没看明白吗?狐狸眼都快闪光了。不就一支老冰棍,抠搜的。

    于岩把冰棍递给程垣,低头的一瞬间,程于欢好像看见了程垣说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只不过程垣正在看冰棍,没能看到。

    程于欢忽然想收回自己的话了,错过的东西,还是有可能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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