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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从前有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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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野驿站中,晏岁低下身仔细看了看还在昏迷之中的温枢,无奈摇摇头,“叫你别着急回云中,这不,真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害得我的好侄子受了伤,等你醒了,定要好好补偿他。”

    晏岁身后站着的是温家侍卫,侍卫出声道:“武君,家主已无大碍,您”

    晏岁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目光有如寒冰,一会就可以化成小冰刀“嗖嗖”飞出,侍卫立刻闭了嘴,他的直觉告诉他,晏武君现在心情很不好,虽然武君脸上看不出什么。

    晏岁在确定温枢已经没有太大问题后走出房门,便看见在地上跪了一片的身影。

    晏岁脚步连顿都没顿,直接越过,跪在前面的顾情突然出声:“武君!”

    晏岁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

    顾情艰难咽了咽口水,沉声道:“请您责罚”

    晏岁闻言转身,竟带着几分笑意道:“怎么责罚?”

    顾情在看到晏岁的笑容后,身体不停抖动如筛子,他跟随晏岁多年,再清楚不过这笑意味着什么,他只能将头低的更低。

    晏岁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悠悠开口道:“着什么急,若真出了什么事,玄沼够放你们的了。”

    他声音低柔悦耳如流泉,但却令青龙卫众人浑身一僵,顾情僵木开口:“武君”

    晏岁一向温润的弯弯含情目此时笼罩着一层雾气,让人想起深不见底的玄沼深渊,隐见玄沼巨兽盘踞期间。

    顾情嘶哑着嗓子开口:“待少公子醒来,属下去首领那里领罚,若没属下就自投玄沼”

    晏岁轻哼一声,悠悠而去,留下满地惶恐的青龙卫和一脸错愕的温家人,这这这是温柔好脾气出了名的武君晏岁?Σ(⊙▽⊙"

    晏岁走到一间屋前,便有一个大夫恭敬道:“武君,那个姑娘受伤并不重,只是受惊过度,现在已经醒来。”

    晏岁眉宇间郁结之气略微消散些,“那”

    大夫迟疑,欲言又止,晏岁手指下意识收紧,“您但说无妨。”

    大夫似乎在斟酌着话语,好半晌才道:“少公子伤势并不严重,麻烦的是背上的毒液,我已经尽力抑制那些毒液继续扩散,只是终不是长久之计。”

    “那可有什么解决法子?您尽管说。”

    大夫咂摸了半天,就在晏岁耐性快耗尽马上要给大夫一拳时,大夫幽幽道:“按我现在的能力是无法解少公子的毒了,只是我曾听闻极东九天山九天门藏有多种稀世名药,不知能否有解百毒的药。”

    晏岁听完大夫的话,整个人身上的温度瞬间冷下去,大夫没有察觉,依旧絮絮叨叨的道:“虽然那个门派神秘的很,但依武君之力,要想要什么药,应该不难的”

    大夫话还没有说完。就不知道被那里突然飞来的石子砸到了牙,疼的他直捂嘴,“啊啊啊呜呜呜好痛”

    晏岁淡漠转身,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又要回到原地了吗?

    晏岁走着走着,便见温苌辛向他的方向走来,温苌辛自然是知道晏小渡出了事,她聪明的没有多话,向晏岁行了一礼就准备离开,却不料晏岁开口道:“温督主。”

    温苌辛停下脚步,内心七上八下,面上故作平静道:“武君有什么事?”生怕晏岁说起晏小渡的事。

    所幸晏岁并没有说起晏小渡,他好像如往常一样柔声道:“温督主找到幕后指使人了吗?”

    温苌辛暗舒了一口气,“还没有,已经加大人手去查了。”

    晏岁突然轻笑道:“温督主觉得会是温家谁呢?”

    温苌辛心漏了一拍,她勉强笑道:“调查才刚开始怎么就能知道谁是幕后指使,而且怎么就能判定就是我温家人呢?武君您先别急,到时候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说完便想溜之大吉。

    晏岁一伸胳膊拦住了温苌辛,“温督主急什么?”

    温苌辛故作镇定,“您还有什么事吗?”

    晏岁温柔笑了笑,“本君听说温督主在温家主中毒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小渡,并与他起了争执,据说还拔了剑?”

    该来的总会来!温苌辛喘着粗气道:“所以您是在怀疑我吗?”

    晏岁笑容不改,“温督主想多了,本君就是问问。”

    虽然晏岁依旧如往常一样温柔款款,但他身上隐约散发出的戾气仍让温苌辛恨不得马上离开。

    晏岁突然又近了一步。

    温苌辛下意识后退。

    晏岁伸手,温苌辛忽的屏住呼吸,扑面而来的是晏岁身上草木般的清香味,温苌辛在这清香味中,身子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温督主衣领上沾了点脏东西,本君帮温督主拿一下。”晏岁柔声道。

    “谢c谢谢武君。”温苌辛故作镇定。

    待晏岁走后,温苌辛一下子瘫软在地,这才发现自己衣服都被汗水浸湿,她摸了摸脸上出的汗,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屋中,晏岁望着外面已经光秃秃的树林,眉宇隐在背光处。“极东九天山九天门藏有多种稀世名药,不知能否有解百毒的药”大夫说的话还回荡在晏岁脑中,他在九天门待了整整六年,自然是知道九天门有许多绝世名药,更可能有解晏小渡身上毒的药,只是

    晏岁缓缓闭上眼睛,十年前他下九天门,之间是发生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的,他于九天门前立誓此生不再回门,之后便再也不问门中事,这么多年下来,九天门没少在各种事件中给他使绊子,其中几件事已让他与九天门的关系恶化到极点,如今他若是去索药

    晏岁只觉得自己脑仁儿疼,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犹豫了,他最在乎的孩子还在生死边缘,他一步走错,陪了他六年的孩子就要远离他了。

    晏岁不是没尝过至亲之人离去的滋味,无论是亲人还是挚友,他们的离去都令他痛彻心扉,到最后只能麻木自己,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们。

    如今,他仅存的两个在乎的人,均在生死间徘徊,一个不留神,他就会陷入彻底的孤寂之中。

    晏岁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晏岁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他的心脏似乎并不好,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无论是相识多年的温枢衡沢还是他放在心尖儿的好侄子,他都没有告诉他们,仅有的几个略微知情者,已经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尸骨沉在了玄沼最深处。

    晏岁曾私下有意无意向医生询问自己的健康问题,得到的答复无不是“您的身体没有大碍,就是有些过度劳累。”

    久而久之,他也真以为自己的心脏没有问题了,可当有什么情绪波动时,那种难言不适的感觉就会立刻盘旋在他心尖。他敢确定,这绝对不是心脏疾病,到更是像一种定时反应

    晏岁突然眉宇一凝,宽袖扫向门外,一阵沉闷的“噗通”声,衡沢的声音立刻闷闷的传过来:“武君!是我啊!”

    晏岁头都懒得回,“你怎么来了?”

    衡沢跨门而入,“我这不是担心您吗!”

    “说正题。”晏岁觉得自己现在很烦,烦到多听衡沢一句白烂话的功夫都没有。

    衡沢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武君,”

    晏岁察觉到他罕见的严肃态度,他回身,“说。”

    衡沢低声道:“少公子的情况属下听大夫说了,请您准许让我回去一趟吧”

    晏岁听完依旧一脸平静,他察觉到了他自称了“我”。

    “为什么?”晏岁轻声道,“你知道没有结果的,他们怎么可能顺了我们的愿,原先是,现在也是。”

    “那我们就试一试!”衡沢突然大声说,他就算再喜欢三番五次的薅“老虎毛”,但从未以这种语气跟晏岁说过话。

    晏岁闻言竟也不恼,他轻笑道:“你知道你去了会有什么下场吗?想好了吗?”

    衡沢也笑了起来,又回到了那个嘻嘻哈哈c玩世不恭的衡沢,“回武君,属下想好了。”

    晏岁走到衡沢身前,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我有多长时间没这么帮你整理衣领了?”

    衡沢飞快道:“您在下九天山后,就再也没帮属下整理衣领了。”

    九天山统一穿的衣服样式繁琐难穿,当时二人常在穿完衣服后互相为其整理衣服边边角角,晏岁性格认真谨慎,习惯在整理完后为他拍拍衣领。

    “一晃这么多年了。”

    “是的。”

    “其实你这次非要回去也不全是为了小渡吧?”

    “武君您有点破坏气氛吧,让属下的形象持续光辉一会好吗?”有点幽怨的声音。

    “哦,不好意思。”这声音毫无愧疚之意。

    “”

    “去吧,你要是没回来,再踏上九天山的就是晏家覆灭九天门的队伍了。”

    “哇!武君这么爱重属下吗?”

    “快滚!”

    世有九州:豫州c青州c徐州c扬州c荆州c梁州c雍州c冀州c衮州;江湖有五家:玄山晏家c云中温家c风苏李家c无锡景家c渔阳霍家,但那极东之地,又有一家,说“家”也不算家,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宗门。

    世外有座神仙山,名唤九天山,这是座奇山。

    从远处望去,这山清晰的分为两截,上半截终年覆盖着皑皑积雪,洁白的雪连接着湛蓝无际的天,山尖儿在云霞之间光芒闪烁,沐浴着天光。

    山的下半截,竟是一片翠绿,透过那层层的绿色,好像就可以窥见山间的神秘。

    这山上白下绿,分界线竟异常明显,山下的村民都说,这是天地初始之时神仙劈开的,那神仙,现在还活在山的最高处呢。

    九天山上,就是九天门了。其实九天门说神秘也神秘,说不神秘也不神秘,不神秘的是因为它的来历早已传遍大陆:前朝曾有位有通天之能的道士,在前朝末年跟随本朝开国皇帝打天下,在□□皇帝称帝后毅然拒绝了高官俸禄,到了这遥远极东之地,一手建立了九天门;说神秘是因为大家对于九天门就知道这么些,再多了,谁也不知道。

    九天门就这么的在虚无缥缈山间屹立了几百年岁月。

    九天门建立在九天山白绿交界线。

    地上有很多白鸽子,个个温柔雪白,尖巧的嘴巴不停地啄着花丛间的谷食,翘起的尾巴松软蓬起。

    一双雪白的手忽的伸过来,那白鸽子被圈养久了,也不避人,还撒娇似的拱了拱那手。

    “这鸽子被训练了这么长时间,果然是不避生了,你看你碰它们,它们也不躲。”一道爽利的声音响起。

    “嗯,果然很可爱。”这声音绵软温柔,一字字浸蜜般的清甜。

    “你看你夫君多疼你!怕他不在你身边再加上你又刚刚生了小儿子心里不舒坦便给你整了这么一大堆小玩意儿!”爽利的声音打趣道。

    “阿姐就喜欢那我打趣。”这声音羞涩道。

    爽利声音“哈哈”一笑,又无不得意道:“素绵,你看你现在多幸福,扶城是咱们九天门青年一辈数一数二的优秀,你们俩又有好几个孩子,这还是都听我的了吧,你说你当年要是真跟了那个”

    “阿姐,别说了。”这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十年前的旧事了,即浅都七岁了,还提它做什么?”

    爽利声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讪道:“素绵,你阿姐我一向嘴快,你别在意啊,十年前的事了,不提他了,谁知道现在躺在哪个水沟呢”

    “阿姐”

    “好了好了,不说了,素绵你别生气,要不扶城不得找我打架啊。”

    过了半晌,那声音突然道:“下面怎么这么乱?”

    “不知道啊,我着人去看看。”

    过了一会,人回来了,“回两位夫人,宗门来了个男人。”

    “是什么人?”

    不知道,只知道那男人自称‘衡沢’。”

    “砰——!”精致昂贵千金难买的茶具瞬间裂成了千块碎片,碎瓷飞溅,惊起一片白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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