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欢迎来到黑谭市

    浓重的雾霾笼罩着黑谭市的每一寸天空，即使是太阳最毒的正午时分依然只能从缝隙之间瞥见一丝丝露出的温暖阳光。

    贝克利大街71号，从黑暗的楼道中走出一名穿着黑色宽大风衣，头戴高顶礼帽的男子，男子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往嘴里塞着三明治。

    “莫康警探。”侧面走来一名穿着简陋衣物，冻得脸颊两侧通红手掌也全是冻伤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见到莫康从里面走出来，立马弓着腰谄媚的走来，从外套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沓厚厚的信封。

    莫康瞧见来人，接过信封拆开一看，整齐的西恩国通用最大额纸币——五百元的格朗。随后，莫康用手称了称信封的重量，随后挥了挥手。

    中年男子看见莫康收下信奉，连忙又将腰弯的脸都要贴在地上小跑着离开。

    看着中年男子离去的身影，莫康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冷哼说：“这群该死的杂种，总是喜欢搞一些小动作。”

    刚才查看信封里面钞票的时候，莫康就眼尖的发现了里面有几张假票。不过对于莫康来说。这已经是常事了。这些躲藏着下水道里的臭老鼠们总是喜欢想尽办法的让自己钱包多充裕一些，早晚有一天横死街头。

    寒风如刀吹的莫康裹紧了厚厚的羊绒大衣，莫康决定跑两步，天气实在太冷了。

    没走两步，莫康就感觉自己的裤脚被人抓住了，莫康用力的甩开之后结果又被抓住了。

    “嘿呦。”莫康气急而笑，回身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执着。

    刚才抓着莫康裤脚的正是此时倒在地上的那名穿着衣衫褴褛的风衣的小女孩，小女孩身上散发着带着浓重腐烂气息的味道，仿佛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一样。风衣上面还带着一点点血迹与撕扯的痕迹，金色的头发失去了它原有的光泽亮丽干枯又互相纠缠在一起。

    大衣将小女孩紧紧的包裹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头，看起来十分的滑稽可笑。即使小女孩没有抬起头，莫康也能瞧出来这是从贫民窟偷跑出来的小乞丐。只看那大衣就知道又是不知道哪个大小姐随手丢掉的去年的衣服，上面的血迹和撕扯证明了因为这件大衣很可能有过一场流血事件。

    对付这种贫民窟的人，莫康早已经熟悉了其中的套路。莫康挺直了腰板，右手撩起风衣，露出一枚镀银的亮闪闪的徽章。

    这种从贫民窟‘偷渡’过来的人最怕的就是这枚徽章，它代表着徽章主人的身份——警探。对于这种人，警探想来不吝于用警棍狠狠的砸断他们伸出的枯槁手掌和脊梁。

    果不其然，小女孩仰头看了那枚徽章一眼直接松开了手，浑身颤抖着又迅速爬起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团包裹在大衣里面。

    原本还有些沾沾自喜的莫康看到小女孩这个样子却突然笑不出来了，自己好歹曾经也是和谐社会的四有青年。

    莫康看着小女孩盯了一会儿，盯的小女孩整个人都在不住的颤抖，恐慌到了极致。

    很快，小女孩就停止了颤抖，因为她感觉到刚才那名穿着羊绒大衣的警探已经离开了。

    莫康走到路边的一家面包店前，直接大力的敲着店门，敲得的店门咚咚作响吵得里面的人根本睡不着觉。

    店主正在美美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听到门口传来的震耳欲聋的敲门声不耐的起身下床。他倒要看看，到底是那个丧良心的这么早就来敲门。

    等到他打开门，看见寒风中站着的莫康，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面顿时笑成了一张枯皱的菊花。

    “大清晨的我就感觉到今天有好事，原来是莫康警呸呸呸，莫康警长来了。”店主知道眼前的这位看起来不到三十的年轻人可是这条街区最有权势的男人，颇受黑谭市警局局长看中的新晋警长。

    “别拍马屁了，我问你，有没有刚出炉的面包？”

    店主面色一垮，弯着腰苦着脸说：“莫康警长，这大早上的哪里有热面包啊。”

    莫康皱了皱眉，吓得店主一哆嗦准备开口补救却听莫康说：“没有就算了，挑点还算软和的面包送到你门店后面的一个小乞丐手上，一个小女孩穿着大衣显眼的很。”

    店主登时愣住了，店主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让自己把面包送到乞丐手里。不过莫康交待了一句，从怀中摸了一张二十格朗的钞票放在柜上就走了。

    本来还准备喊住莫康的店主看见那张钞票两眼都要放光，店里面最贵的奶油面包也就是四个格朗，莫康一出手就是二十格朗简直阔气的不行。这也是莫康不受街区居民讨厌的最主要原因——大气。

    有了钱，店主立马喜滋滋的回屋穿上衣服乖乖的拿面包送过去。

    回到莫康这边，此时莫康已经来到警察局。紧闭着窗户，没有空气流通的警察局是莫康最不能忍受的，虽然莫康也是一个大烟鬼但是这并不影响莫康也难以忍受简直要让人窒息的烟雾缭绕的环境。

    莫康前脚踏进警局，后脚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就迎面走来，看见来人莫康就头疼无比。

    “埃内斯特，我希望今天你能不给我一点坏消息。”

    “怎么可能，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上司，已经是警长大人了。”

    没有在意埃内斯特阴阳怪气的腔调，莫康斜眼看着埃内斯特。没过一会儿，埃内斯特就憋不住了，耸了耸肩说：“好吧，我承认确实有一则坏消息，我们的巡警今天早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莫康没有任何意外，一边指使一名新人去帮自己泡一杯咖啡，一边平淡的问：“在哪发现的？”

    今年已经是莫康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个年头了，这个黑谭市每天都在死人，命案的数量都要比肩盗窃案了。

    回到座位上，莫康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椅子上，两只脚放在办公桌上。埃内斯特也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幸灾乐祸的说：“贫民窟发现的，死相还挺惨的，据说当时巡警都吐了。”

    莫康冷哼一声，见怪不怪的说：“贫民窟那个地方天天死人，你第一天当警察啊？”

    埃内斯特倒是丝毫不在乎莫康嘲讽的语气，继续说：“那你意思是不准备出警了？”

    “出警个屁，有人报警么？”

    “这倒也没有。”

    “那凑个什么劲？说不定是那个可怜鬼惹上了贫民窟的黑帮，像是黑帮手法么？”

    “不像，十二兄弟会是砍头，这次我看着像是折磨透了，要不要去看看尸体？”

    莫康一听就知道这是埃内斯特的恶趣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次尸体肯定很恶心。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莫康还是很抗拒各种乱七八糟的死相的。

    等到那名新人警察把两杯咖啡端过来，埃内斯特也端着那杯咖啡离开了。莫康随手抓起了一份报纸，一手捧着滚烫的咖啡。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莫康从来都没有阅读报纸的习惯，但是谁让这个世界的娱乐方式枯燥无比完全没有二十一世纪的手机电脑。

    “莫康警长。”一道声音较弱但却坚定清晰的声音打断了莫康的思绪。

    莫康回过头，看见刚才那名送咖啡的那名新人警察居然还在一边站着。

    “怎么？是不是我还需要给你一点小费啊？”

    “不是”新人警察连连摆手，随后一脸正直的说：“我觉得你做得不对。”

    听见新人警察的话语，莫康一脸好笑的站起身目光如刀的盯着新人警察上下打量，嗤笑不已：“才来警局就敢这么指责上司？你是哪个部门调过来的？”

    新人警察面色没有变化，立直了身躯敬了一个端正的礼然后声音洪亮的说：“报告长官，我是艾伯塔·怀特。之前是西恩国皇家海军军人，现在是西恩国班纳尼行省黑谭市警局警探。”

    莫康了然的点点头，最近兴起了一股退伍军人加入警察队伍的浪潮，陆军还还说，对于光荣的皇家海军要加入警察队伍警局局长都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谁让皇家海军半年前刚刚痛击了列支敦国的联合舰队，一举奠定了西恩国海上霸主的地位呢。

    “说说看，我哪里做的不对？”

    “我觉着每一条人命都是珍贵的，贫民窟的人命案也属于凶杀案长官不应该置之不理！”

    艾伯塔的话语一落地，因为声音不像别人那般总是带着懒散而是声洪若钟所以艾伯塔刚说完就引来了警局众人的注视。

    刚才还是吵闹如菜市场的警局此时都是一静，许多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艾伯塔自然也感受到了众人的注目，年少意气，此时不由得觉得更有底气了挺直了腰板就连平淡的脸色都隐约带着骄傲与激动。

    但是很快场面就出乎艾伯塔意料的急剧转下，所有人在短暂的两三秒之后就开始哄堂大笑。

    艾伯塔涨红了脸，对着所有大笑的人怒目而视，但是大家根本不为所动。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眼神之中无外乎不都是一些讥讽不屑。

    莫康却根本没有一丝给艾伯塔解围的意思，因为艾伯塔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他曾经经历的，想在黑谭市做警察有些事是必须要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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