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索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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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柳绵绵姐弟回来时, 老远便看见门前站着一个牵马的褐衣奴, 柳昭纯认出是章衍之的随从,顿时大急,忍不住向柳绵绵抱怨道“一路催你快些走, 你偏慢悠悠的, 如今章大郎找上门了,这可怎么好”

    柳绵绵笑道“到处都是巡街的武侯, 你敢当街纵马,是想被抓去坐牢吗”

    柳昭纯气道“那也好过被章大郎找上门来吧”

    柳绵绵知道弟弟有些怕章衍之, 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发怵。认识章衍之近十年来,她几乎没见他笑过, 这个人的言行举止标准的如同礼法中搬来的一样, 总让她觉得面前站着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泥塑木雕的两个字“规矩”。

    而那个教养出他的章家,更是一个牢狱般的所在,让她每每想起都觉得窒息。

    说话间两人已来至门前,柳绵绵翻身下马, 向守门人问道“章大郎几时来的”

    守门人悄声答道“一柱香前来的,紧跟着夫人便打发人去找阿郎,阿郎还没回来。”

    要找阿爷柳昭纯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却见柳绵绵面色如常地向门内走去,看方向正是往爷娘所居的东院, 柳昭纯不由大急, 忙道“你别去他都找上门了肯定不是好事要不你进宫找大姐躲几日吧”

    柳绵绵笑了笑, 道“人都找来了,我能往哪里躲走吧,咱们去见见他。”

    她疾步向内走去,柳昭纯只得跟着,偷眼见她神色与平时无异,甚至唇边还噙着一丝笑,似乎全没把此事放在心上,柳昭纯更是又急又愁又摸不着头脑。

    柳绵绵脚下走得飞快,石榴红色的六幅绫裙随着她的步子如花朵般乍开乍合,翻出一朵朵姿态各异的深红浅红,看去竟像整个春天的红色花朵都在这条红裙上活了过来。她自己也看得有些入迷,不觉想到,若是在裙子打褶处再绣上些花枝花叶,步履间时隐时现,岂不更美只是这石榴红色若是配黄或者绿未免太艳,黑或者灰却又太沉,倒要好好用心琢磨了。

    她兴致勃勃地思量着如何配色,又要绣哪种花叶,不觉已来至东院正门,廊下侍立着几个婢女,一个见她来了,忙小步跑过来,低声说“夫人让婢子告知二娘,今日有客,二娘和大郎各自回房,不必来问安。”

    这句话将柳绵绵的心思重又转回到章衍之身上,她略想了想,道“你去回夫人,就说我几句话要与来客当面说。”

    少顷,先前那婢女出来道“夫人让二娘进来。”

    进门后只见母亲谢蕴与章衍之分宾主而坐,谢蕴一向带着温柔笑意的脸绷得紧紧的,双眉紧锁,看起来心事重重,而章衍之则腰背挺直,神色坦然,只是柳绵绵早看见他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显见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姐弟俩与两人见了礼,柳绵绵也不绕弯子,率先问道“章大郎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一言既出,谢蕴微凉的手便悄悄从袍袖底下握住了她的,柳绵绵能感觉到母亲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她安慰地握紧了一下,将身子又挨近母亲些,心中一阵安稳。

    章衍之沉默片刻,眼睛并不看她,正色答道“此事需与柳侍郎商议,二娘请谨守为女子的本分,不要多言多问。”

    柳绵绵微微一笑,复又问道“我斗胆猜上一猜,你此来莫非为了紫极殿之事”

    谢蕴并不知道闯宫之事,正在疑惑,却见章衍之看着座前的六幅屏风,淡淡说道“柳二娘一向敢作敢为,今日更是震惊天下,此刻平乐城中想必无人不在谈论柳二娘的壮举。”

    “所以你待如何”柳绵绵笑意轻倩,似乎完全不在意他言语中的讥诮之意。

    这种无法掌控的挫败感让章衍之瞬间失去了冷静,一时间他极想大声训斥她这种绝非女子该有的无赖态度,但很快,他恢复了平时的持重,平静答道“今日之前,我会考虑如何管教约束,将二娘引入正道,不过今日之后,二娘不管有何举动,都与我无干。”

    他停顿了片刻,本不想再说下去,却见柳绵绵仍旧含笑看他,竟无一丝恐惧羞惭之意,这让他再次失去冷静,脱口说道“你不守妇道,放肆无赖,我岂能娶你你我的婚约从此作罢”

    柳绵绵从未见他如此愤怒失态,顿时怔住了,然而内心深处却又生出一缕欢喜,一丝悲悯,一时间心绪复杂,默默无语。

    柳昭纯霍地站起,正要开口,已被谢蕴拦下,就听她沉声道“章家大郎,婚约乃两家长辈所定,你一无父母之命,二未带原媒原聘,突然闯进来便说退婚,我念你年幼冲动,姑且忍耐安抚,但你竟当着我的面口出恶言羞辱我的女儿,不知是谁给你的这份胆量,又是谁教你在长辈面前如此无礼”

    章衍之一言既出,胸中怒意散去,立刻便知道自己话说的过了,忙郑重向谢蕴长跪谢罪,恭谨说道“晚辈情急失言,乞请谢夫人恕罪。”

    他眼梢瞥见原本紧挨谢蕴而坐的柳绵绵起身侧立,避开了他这一礼,心中蓦然有种说不出的感慨难过,明明她知道该怎么做,为何却总要这般放肆,逼得他不得不走到这一步呢

    谢蕴无声喟叹。小女儿恣意任性,与章衍之素来不合,章家又是那样刻板拘束的所在,这纸婚约当初真是订错了。她也曾劝说柳尚悔婚,然而柳尚与章敬相交多年,章家又是那样的处境,如何能开得了口这几年为了这桩婚事她头上白发都多了几根,所以今日章衍之冲进门要求退婚时,她在惊诧之余竟隐隐有一丝解脱,未及追问原因便打发人去寻丈夫回来。

    被男家退婚固然是种羞辱,但比起女儿的终身幸福来说,谢蕴觉得,一时的羞辱算不上什么。她也不怨章衍之,他有什么错呢以他的家教性情,要求妻子贤淑恭谨并不过分。怪只怪当初定亲太早,尚未看出两个孩子的脾气秉性,误了他们。

    想到这里,谢蕴的语气放软了些,缓声道“婚姻乃结两姓之好,既然已闹到如此地步,柳家也不勉强你。只是兹事体大,你一个晚辈恐怕做不得主,请章少卿自与我家侍郎商议吧,今日便不留你了。”跟着扬声叫婢女送客。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是柳尚飞跑着冲了进来,老远就叫“贤侄不可”

    谢蕴劝慰着安抚着,好容易柳尚才心事重重地在塌上坐下,只是过不了片时,他又迟疑着问道“咏华,你说这些延续了百年千年的规矩,有没有可能是错的呢”

    同样的疑问也在卫韶心头掠过,今晚正该由他在禁中值宿,他心中突然想起此事,眼前立刻浮现出柳绵绵笑容明媚的面庞,眉心不觉微微蹙了起来。

    女子与男子,难道真的如天上地下,尊卑分明卫韶放下手中书卷,慢步行至中院,极目望向重重宫墙之外。

    那般爽朗,那般明丽,又是那般强韧,放眼天下,不知有几个男儿可堪与她相提并论。单从她来看,女子非但不逊于男子,亦且远远胜之。然而就连最愚鲁的男子都可进文庙,她这般出色的女子却被拒之门外,这样的规矩,真的对吗

    “观卫相之色,似有所思。”身后突然传来季景隆的声音,“不知所思为谁”

    卫韶忙躬身迎候,便见步履从容,常服玉冠,果然是季景隆闲步走近,上下打量了卫韶一番,笑道“如此良辰,果然使人多感,连卫相也望月兴叹,可是思念伊人”

    卫韶道“因见月华可怜,遂出门玩赏,陛下见笑了。”

    季景隆摆摆手道“朕又不逼你成亲,你不必着急掩饰。”

    他走进殿中,随意翻检着卫韶放在案上的书,不想却从中间翻出一卷传奇来,不由大笑起来,问道“以卫相之雅,竟然也看这些市井俚语”

    卫韶躬身道“惭愧,臣亦不免流俗。”

    季景隆握住书轴,慢慢将卷本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了下来,边看边笑,忽道“卫相,你今年二十有五了吧”

    “是。”

    “朕记得你是大观三年的状元,当时一十八岁,是大夏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季景隆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朕在紫极殿上御笔钦点的你,满堂头发花白的进士中间,唯有你红颜韶龄,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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