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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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深鹿隐, 四围寂静。桓深站住脚步, 隐隐觉得有些诡异, 他原是约了几个人同行的,但中途都陆续被人叫走, 转眼间就只剩下他一个,而身后却又似乎传来人声。

    他默默站了一会儿, 有些耐不住了,便道“是谁出来吧”

    林中传来一声轻笑,跟着季棠走了出来, 道“是我。”

    桓深已隐约猜到是她, 当下便是一礼,道“不知是公主驾临,恕罪。”

    “免礼, 你我都是同窗,以后不用这么拘束。”季棠笑吟吟地走近了,道, “只你一个人么”

    桓深想起近来听见的流言,心中颇有些不耐烦。当日在国子学中季棠就不时来找他,让他不胜其扰, 近来回家温书备考好容易清净几天, 谁知公主府竟找上门来要他来围猎, 他拧着不肯来, 家中的长辈就再三再四劝说不停, 逼得他不得不来, 果然来了之后季棠便跟了过来。

    他不想给她机会纠缠,立刻便道“某还有几个同伴在外面候着,这便告退。”

    “站住”季棠抬高了声音叫道,“谁许你走了”

    桓深依言站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道“公主还有什么吩咐么”

    季棠慢慢走近来,当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步的距离时,她突然向前探身,凑得极近了看着他,笑道“有,我要你陪着我。”

    桓深立刻退后几步,淡淡说道“孤男寡女,瓜田李下,传出去只怕有损公主令名,请恕某不能从命。”

    “传出去”季棠笑意盈盈,“此时此地只有你我,除非是你传出去。不过即便传出去我也不怕,福熙公主邀你作陪,有谁敢说三道四”

    桓深越听越觉得不耐烦,打了一躬道“某还有约,失陪。”

    他转身想走,季棠又叫了一声“站住”,这回的声音却冷了许多,桓深强忍着不耐站定,只听身后步移草动,季棠慢慢走了过来,径直越过他,站在他身前正视着他问道“桓深,你这是在躲着我吗”

    桓深原本就是骄傲的性子,此时磨尽了耐心,不免冷冷答道“某不才,不堪陪伴公主,只求尽快脱身。”

    季棠眯了眯眼睛,心中渐渐生出了怒意。对桓深,她也算是放低了身段,一再忍让。她的心意十分明显,连不相干的人都看得清楚,他却始终没有回应,之前她照顾他的体面,迁就去学中见他,他不在学中,她就想办法鼓动了这场围猎,找机会与他见面,谁知到此时他还如此不知好歹

    季棠一生顺遂,从不相信有什么是自己得不到的,当下扬起下巴,冷热说道“我说你能陪,你就必须陪”

    桓深看着她,久久不语,末了突然一笑,道“公主难道以为某是任由你差遣的么”

    他这样一笑,于骄傲冷情之中又有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睛的风流意态,瞬间又让季棠的心软了下来,她便又上前一步,仰着头看他,又轻轻叫着他的表字道“逸少,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季棠素来喜欢铺张,到哪里都是赫赫扬扬的皇家气派,这也是桓深不大愿意接近她的原因,此时见她竟有几分小儿女的情态,况且少女如花,软语诉情,有几人能忍得下心拒绝桓深有些意外,口气便跟着和软下来,道“公主,某实实无有这个念头,请公主恕罪。”

    季棠没料想他竟如此回答,忙追问道“难道你怕人议论你攀龙附凤么”

    桓深见她问的坦荡,便也如实答道“某并非畏惧人言之人。”

    “难道你计较我是二嫁”

    “若是心意中人,几嫁都无妨碍。”

    季棠瞬间听出了门道,她心中一紧,连着走了几步,凑得极近了看着他,一字一顿问道“所以,我并非你心意中人”

    桓深欲待回答,见她眸中竟有哀伤之色,大异于平日里那个骄傲的公主,他有些不忍心,只得偏过头去不说话。

    季棠又等了一会儿,仍旧等不到他的答复,头顶是遮天蔽日的浓荫挡着日色,于是她身上心上也渐渐冷了下来。从未想过会有一日她要如此去恳求一个男子,而那男子却忍心拒绝了她。

    许久,她收起了自怜自伤,冷冷问道“是谁”

    桓深怔了一下,未料到她竟还会追问,许久才摇了摇头。

    季棠哪里肯放下,紧追着又问“你心意中的那个人,她是谁”

    哀伤和柔软都从她身上消失,此刻她又是那个骄傲霸道的天之骄女,桓深整了整神色,道“此乃某的私事,不需回禀公主。”

    “你的私事”季棠冷笑一声,道,“也罢,凭她是谁都无所谓,凡我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桓深的怒气重新被她激起,便跟着冷笑一声,问道“公主是要仗势欺人吗”

    “是又如何”季棠反问道。

    “桓某堂堂男儿,宁可一死,绝不受辱”桓深斩钉截铁答道。

    至此时,季棠的爱意已全数化作气怒,她气极反笑,道“好,好,好个桓十二你既这么有骨气,我不妨把话放在这儿,我已看上你了,明日我便去求圣旨,让你做我的驸马,你若是想死,不妨现在就去”

    桓深冷冷说道“桓某并非任人拿捏的软骨头,公主尽可去求圣旨,只要桓某不肯,还没有谁能强迫某。”

    “不信你敢抗旨”季棠勃然大怒,“天下皆我家所有,凡我所欲者,必定得之”

    桓深傲然道“公主尽可一试,桓某若是怕你,便不是男儿”

    季棠怒极,总想找一处发泄,忽地摸到腰间的马鞭,遂拽出来向着桓深就是一鞭,桓深也不躲,由着那鞭子劈头盖脸砸过来,立时从他左边额头一直横过右颊,留下一道深红色的印痕,季棠更怒,跟着又是一鞭打在他肩上,喝道“你为何不躲”

    桓深淡淡说道“公主打够了吗够了的话某要告退了。”

    他不等她回答,施了一礼转身就走,季棠原本还有些心疼,此时却气得耳朵嗡嗡直响,忍不住挥鞭向他背上又是狠狠一下,噗一声响,白色绫袍被鞭子扯开一条裂痕,露出内中绛红的中单,桓深却全然不顾,只快步向外走去,转瞬那道刺目的绛红色便消失在季棠眼前。

    季棠瞪大了眼睛,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滋味。周遭寂静,杳无人声,便是想发作也没有对象,季棠枯立片时,猛地挥鞭对着一棵松树狠命打了起来,她打了一鞭又一鞭,直到把自己累得精疲力竭,这才觉得怒火消散了一些。她喘了一会儿,忽地扔掉鞭子,快步向着另一边走出去,满心里想着都是如何让他服软,圣旨虽然易求,但若是强按着他成亲,却也无趣的狠了。桓深这样的男子,自然是要彻底收服了,从此让他心中意中全都是她,这样时时相伴,方才不负她对他一片心意。

    她走后许久,密林中又是一阵草叶乱响,跟着露出王络秀惊慌失措的脸来。她原是与周又鸾一起的,中间看见这边有一片野花开的正好,她想赏花,周又鸾走累了不肯来,就在道边等她,不成想她花赏到一半桓深和季棠先后来了,竟让她看见了如此隐秘的一幕,想到桓深那个备用驸马的别号,她心中暗道,桓深骨头再硬,难道还能违抗公主看来桓家要出一个驸马了。

    她知道此事关系着季棠的体面,生怕被她发现了恼羞成怒,连忙提起裙子向周又鸾等她的地方跑去,那边周又鸾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了她便说“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让我好一通等。”

    王络秀心慌意乱,胡乱答道“一时贪看风景,忘了时间,咱们走吧。”

    周又鸾仔细看她的神色,有些疑惑地问道“莫非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七娘似乎有些惊慌,难道刚刚受了什么惊吓”

    “我”王络秀欲言又止,半日方道,“没什么。”

    周又鸾何等心细,见她如此模样已经知道她必定有事瞒着自己,挥手令侍婢们退开,自己拉着王络秀的手走到道边的树下,低声道“你我是何等情分若是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总好过你一个人担惊受怕。”

    周又鸾在女子们中间素来是拿主意的那个,况且王络秀初到平乐不久,之前多曾受她照拂,此时不免习惯使然,犹豫着道“告诉你没什么,但是你一定不能告诉别人。”

    “七娘放心,我不是嘴碎的人。”周又鸾此时已笃定她瞧见了什么要紧事,满心想要知道,连忙说道。

    王络秀便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刚刚看见公主和桓深了。”

    “哦,原来是他们。”周又鸾点头道,“谁都知道桓深是备用驸马,他们从来不躲着人的,你不必害怕。”

    “不是的,桓深根本不想做驸马,刚刚已经当面拒绝了公主,气得公主打了他几鞭子。”王络秀急急说道,跟着又有些后悔,连忙又嘱咐道,“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万一被公主知道就麻烦了”

    桓深和季棠都与柳绵绵交好,原本相处的时候就多,况且素日里季棠那样大张旗鼓去找桓深,完全不避讳旁人,众人不免都以为他俩情投意合,周又鸾万没想到内情竟是如此,她想象着当时的情形,心中不由大感快意,摇着头说道“还真是有趣,你放心,我不告诉别人。”

    “对,千万别告诉别人”王络秀心神不定,拉着她的手道,“咱们快些走吧,我有些害怕,不敢在这里久待。”

    “好。”周又鸾露出一个笑容,若是桓深与季棠反目,柳绵绵不管倾向哪个都会失去另一个,相当于断了一条臂膀,这可就有意思了,不妨替她加些柴,把这把火烧得旺旺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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