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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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静之,”张孟夫站在屏风之前,有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道,“你今日第一天入学,有几点规矩吾要先和你讲清楚,柳绵绵你们几个也都听着散学之前不得出屏风,不得随意走动,不得与男子交谈”

    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圈住众女的屏风忽然倒地,几乎不曾砸到张孟夫,前面坐着的学生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扭过身看时,却见那屏风自底座处断作两截,斜斜倒在最后一排案几上,露出了原本被遮住的五个女子。她们有的英气,有的静默,有的俏丽,有的恬淡,从前她们坐在屏风之后引得他们猜测不已,如今没了屏风的阻碍,他们突然发现,有女子们在的教室,其实比以往更多了许多生气。

    张孟夫定了定神,连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倒了”

    几个女子互相看了一眼,都摇头道“不知道。”

    张孟夫只得弯腰检查,那檀木底座断开的地方整齐光滑,分明是被刀锯弄断的,张孟夫立刻想到是这几个女子动的手脚,怒冲冲道“柳绵绵你也不知道吗”

    “回夫子,学生不知。”柳绵绵脸上也带着惊诧,“好端端的突然就倒了,会不会是上天提醒,示意不能再留着屏风了”

    “岂有此理,这里分明是刀锯弄断的”张孟夫指着断口处道,“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柳绵绵脸上惊讶的表情越发明显了,又且带了几分委屈“夫子冤枉我了,我只是弱质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何况也没有刀锯,如何能弄断屏风”

    张孟夫认定此事与她脱不开干系,当下便命她们将书箱全部打开检查,谁知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哪里也不见刀锯的影子,柳绵绵摇着头道“无人碰它却自己倒了,肯定是上天提示,夫子应当顺应天意,撤掉屏风才是。”

    张孟夫情知她是满口胡说,奈何抓不到把柄,只得忍着气道“休要让我找到证据你们都不许胡乱走动,我叫人再寻一架来”

    这堂课剩下的时间里张孟夫心神不定,连讲解也出了数次纰漏,好容易捱到快下课时杂役才寻来一架四扇屏风,堪堪只够遮挡住一半的地方,道是翻遍库中也只有这一架了,张孟夫无奈,只得让人抬过去胡乱挡着。

    他站在讲台之上,眼睁睁看着五个女子中有四个都把身子露在屏风之外,神色坦然地听讲书写,根本不在意周遭的目光,也不在乎他这个博士的责备,张孟夫一声长叹,心道,无论如何今日都得病倒了

    果然下课钟声一响,张孟夫便一个趔趄扭了脚,倩人扶着去了公廨,有气无力地向算学博士李谷道“李博士,我扭了脚,这几日便由你去授课吧”

    算学属于小道,向来不登大雅之堂,连带着教算学的李谷也常受同僚排挤,养了一身不合时宜的气质,此时他不阴不阳答道“你们素日都说算学是下九流才用的东西,一年也不许某排几次课,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某了学里五个博士,某最是无用的,从来都只有坐冷板凳的份儿,此时女子入学,最是要紧立规矩的关头,少不得要你们几位上前教导,某何德何能,竟敢抢你们的课程”

    “哎呀李博士,这都何等时候了,还说这些作甚”张孟夫掩饰着尴尬,急急说道,“算学亦是正经课程,我等病的病伤的伤,你先顶一阵子,等熬过这段,自然有你的好处”

    李谷嗤了一声,懒懒捡起几本书,向着教室行去。他一路回想着入学试那日唯一算出闰月的女子,到了教室便向后张望,却并未寻见王络秀,于是问道“王络秀今日不曾来么”

    王络秀正将自己掩在屏风之后,闻言吓了一跳,忙答道“学生在。”

    李谷放下心来,这才摊开书本,道“张博士身体有恙,今日暂停讲授五经,改由吾为尔等讲解九章算术。”

    他口齿灵便,又讲的深入浅出,不时举例说明,王络秀很快便听得入了神,不觉从屏风后探出身子提问道“夫子,开方技法我照着书上演算过几次,始终不得要领,此处置积为实怎么讲”

    李谷极少遇见喜爱算学的弟子,此时不免技痒,从书箱中拿出一大把算筹,招呼道“你过来,我演示给你看。”

    他说着便开始摆放算筹,口中还念念有词,王络秀专注之下也未多想,快步走出屏风来到讲台边上,看着李谷上下挪移算筹,顿时如醍醐灌顶,惊喜道“原来是要这样,我懂了”

    就在此时,她猛然看见柳绵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失察,竟擅自出了屏风,她又气又愧,连忙走回屏风后坐定,心道,一切都是无心,他们不会看低我的

    散学时又将近午,柳绵绵招呼窦绾和黄英去公厨,又问章静之道“章二娘,你去不去”

    “我是来读书的,不掺和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章静之淡淡说道,跟着提起书箱径自走了。

    王络秀接口道“正是这么说,同室读书已经不妥,还要跟男人同室用饭,未免太不知羞。”

    “你不去算了,也不需要你来评论。”柳绵绵不再理她,转身离开。

    “你们真的要去”门口处,一个犹豫着要走又未走开的国子学生见四下无人,忙低声道,“周愔召集了许多人在公厨那边,都说要是你们今天还敢再去,他们就要动手打人”

    “多谢提醒。”柳绵绵向他行了一礼,笑道,“还未请教师兄尊姓大名”

    “河东赵甫斯。”那人匆忙一拱手道,“你们最好别去,周愔一向心狠手辣,得罪他的都要十倍报复回来,犯不着与他纠缠。”

    窦绾从靴中摸出一把匕首,笑道“对付狠辣的人,自然有狠辣的法子”

    赵甫斯吓了一跳,忙道“哎呀,你们都是斯斯文文的小娘子,何苦跟他一般见识还是躲开些,不理他便是了。”

    王络秀定睛看着匕首,恍然道“原来是你你用这个弄倒了屏风”

    窦绾瞥了她一眼,没有回话,王络秀气愤愤地站起来,大声说道“我这就去告诉夫子”

    没人拦她,她便一径跑了出去,哪知刚到通往公廨的穿堂处,便被几个男子拦住,厉声道“我等自发巡逻,严禁女子入内,还不快快退出去”

    王络秀施礼说道“我乃琅琊王家女,找张夫子有事回禀,请让我过去。”

    一个男子斥道“管你是谁,是女的就不能走”

    王络秀满心要说出机密,洗清自己的嫌疑,忙高声叫道“张夫子,张夫子屏风是窦绾”

    话未说完,那几人竟动手准备拿她,王络秀吓了一跳,慌忙转身跑开,心中委屈不已明明是柳绵绵猖狂无礼,为何这些人不分好赖,连她也怪责上了呢

    另一处通往公厨的路口,一帮学生将周愔簇拥在正中,老远向众女喝道“女子不得入内,乱闯者格打勿论”

    赵甫斯壮着胆子想要劝解,窦绾早一马当先,叱道,“让开”

    周愔向后退进人丛里,便有几个学生冲到最前围成一排,挡住窦绾的去路,又动手向她推搡,窦绾看他们的架势,已知道都不是练家子,她嗤笑一声拉开架势,顷刻间已经放倒了几个,拍着手道“太不经打,还有谁”

    “柳绵绵”周愔在人堆中间叫道,“有能耐便自己闯,休得指使别人”

    “周愔,有能耐便出来与我较量,休要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柳绵绵毫不示弱,反唇相讥。

    周愔早与李主簿打过招呼,让他借故将桓深叫走,此时他笃定没人会援助柳绵绵,于是分开人群走了出来,傲然道“与你较量你也配么”

    柳绵绵笑道“你是不敢吧”

    又拍手笑道“是了,昨日你那么丢脸,自然要躲起来了”

    “呸怕你便不是男人”周愔哪里受得了她如此激将法,立刻道,“你要怎样较量”

    “简单,我与你赌赛三局,若我输了,从此我就在廊下听讲,再不进教室半步,若你输了,今后不论女子如何行事,你都不许干涉”

    周愔听她说的简单,正要答应时突然又迟疑了一下,她一心要激他赌赛,莫非是有备而来,设下了什么圈套

    但柳绵绵哪里能容他多想立刻又道“赌不赌若是你不敢,立时就在这里向诸位同窗说一声你不敢跟女子较量不过若是你赢了我,到时候他们大约要唯你马首是瞻,从此你就是国子学中无冕之王”

    周愔脑子一热,脱口说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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