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之前大家吵得认真，居然都没发现门口处凭空出现了一排脚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杜萌喊话起作用了，贾茗决定多给点提示。正好场面尴尬，倒还不如认真干活，大家都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来。

    一时间静默无言，每个人都认真观察，也就只有陈临戎完全没受到影响，倒不是他没心没肺，只是这点小事，实在很难在他心里引起什么波动。

    所以他是最先跑出去又回来的，在大家还在谨慎地拍摄那些血脚印的时候，陈临戎回来汇报：“一直持续到了隔壁教室的窗户那边。”

    “隔壁教室？难道其他班也有参与？”许晖疑惑。

    “谁知道呢。”陈临戎耸耸肩膀，“倒是你们，一直观察细节，有什么收获？”

    不就是个血脚印，恐怖片里看得还少吗。

    “有一点，这个是赤脚踩出来的。”陈渭蹲在地上，用手指了指。

    “哦，鬼没穿鞋。”陈临戎一脸不屑。

    许晖忍不住嘴欠一句：“鬼连脚都没有，为什么要穿鞋。”

    “这是一只特立独行的鬼！”

    陈渭忍不下去了，脸色有点不好看：“你们能别打岔吗？”

    “好的。”这是其他人。“不好。”这是陈临戎。

    陈渭叹口气，继续用手在上面画了画，引出一道金光，像荧光笔一样把脚印中间的位置圈了起来：“从面积来看，是女孩子的脚印。但是这个血的痕迹很集中，不像是踩进了血泊里再污染地面，更像是脚心有个伤口，她带着伤口在走。当然了，伤口不止一个。”

    陈临戎难得正经了点：“好吧，你推测应该是对的，脚印到后面也越来越浅了。”

    “为什么会这样？”刘旭然问。

    “很简单。”许晖指了指那几个出血点，“如果你光着脚踩在碎玻璃上，再接着往外走，就能复制出这个脚印了。”

    玲玲光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就忍不住“嘶”了一声。

    沉默许久的白禹终于开口，及时打断了一行人的感慨：“好了，我们又解锁了一个新的受伤的方式，现在去看看它指向什么吧。”说罢，示意陈临戎带路。

    脚印有深有浅，并不规律，应该是为了避免疼痛而转移重心。但主人的步伐很坚定，一路明晰，直接把他们领到了隔壁房间的窗台前。

    “窗户？”许晖纳闷，“不是说结界在窗户里吗？怎么现在又要打开窗户了？”

    “未必要打开窗户，你看。”白禹指了指许晖身后c窗外正对着的一个建筑物。

    “体育馆？”

    陈渭就像个ai管家一样尽职尽责：“体育馆一共有三层，一楼游泳馆，二楼篮球场，三楼是教室，用来上舞蹈瑜伽课。”

    杜萌若有所思：“瑜伽”

    “赤脚。”许晖补充。

    几人对视一眼，已经不需要再用言语交流了，这点信息足够他们拼凑出一个完整画面。只是还要多确认一些。既然刚才杜萌的方式奏效了，为了效率，许晖也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和贾茗直接交流，希望她能够解惑。

    “我们知道体育馆里发生过什么了，但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和这个班级有关吗？还是仅仅因为这里的视野最方便看到体育馆？”许晖放大了些声音问道。

    五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完了，贾茗不太想理你。”陈临戎泼冷水。

    许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是因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吗要是她讨厌我，倒也是情有可原。”

    这招不行，那还是得用老法子，大家又开始纷纷说出自己的想法，推测是否还有其他隐情，有人怀疑会不会是三班的事情传了出去，让其他班的人也跟着凑热闹；有人也说刚才在三班教室观察过窗子了，确实不太容易看到体育馆。就在一行人谈论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突然一片黑影飞速自由落体，砰的一声掉在了地面上。

    “我操什么东西！”玲玲尖叫起来。

    许晖立马把脸贴在玻璃上，使劲往下张望：“那好像是两个人”

    “白乃馨他俩？！”杜萌问。

    “不知道，看不清脸”

    “头发呢，有短发的吗？”

    “好像有一个——”许晖眯起眼睛，刚想仔细观察，就见尸体又一次消失了，露出了地上慢慢的玻璃碴，接着玻璃碴也一同消失了。

    白禹自始至终都没有过去看，好整以暇等待着许晖下一次争论的爆发，没想到这次他倒是异常安分，好像已经能渐渐接受了。

    当然了，之所以不继续争吵，还有一个原因是许晖对白禹仍旧抱有些崇拜之心，之前是冲动，现在他想清楚了，也就不想和白禹把关系搞得太僵。

    看到白禹戒备的眼神，他也只好苦笑：“没办法，浪费口舌也没用，至少我们知道其他班的人没有参与进来。”

    白禹觉得他态度收敛得这么快，没过多久就能冷静下来，实在有趣，便似笑非笑道：“其他班的人，可能有他们自己班里的‘贾茗’。”

    许晖的眼神有点幽怨，满脸写着“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抬杠，很累的”，只好说：“那不是现在要处理的事情，我连这个贾茗都没有帮到呢。不过白总，要真像您说的那样，这个学校的风气是不是有点差啊。”

    换言之，您这个投资的眼光不是很好吧。

    陈渭适时插嘴：“我们已经决定撤资了，解决完事情之后就会签合同。所以这次的事件你不需要顾虑，节目里如实展示就可以，后续事情由我负责。”

    有了这层保证，倒是让许晖心中的郁结之感稍觉释然。如果白禹打算为了曝光事件而直接牺牲掉投资，那大概，他还不是那么冷漠吧。许晖暗暗想。就像医者仁心，医生见多生老病死固然会变得麻木，可总归还是有份初心会在。

    正在许晖胡思乱想c陈临戎抱怨为什么不交给他负责c白禹解释说他的孩童化形不方便的时候，一个东西从天上慢悠悠地飘了下来，正好落到了玲玲的手里。

    玲玲翻看了一下手里的纸片：“咦，这好像是后面的故事。”

    老实说，他们现在都不太愿意看这个故事了，因为里面的隐喻太多，总是藏着伤痛的过往。这就算是童话，也是个确凿无疑的□□。

    不过这一次的故事情节倒是意外的温馨。

    “失去了石头森林，蜗牛并没有气馁，他相信他们只是去旅行了，一定是自己睡得太沉c他们不好意思叫醒他。再说了，他走路那么慢，肯定会给石头朋友们拖后腿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蜗牛不再难过了，朋友们旅行，自己也可以旅行呀！他的旅途刚刚进行了一半，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不论什么地方都不会是他的终点。

    “这一次，他在路上遇到了一朵花。这是朵多么美丽的玫瑰花儿呀！蜗牛一下就被她的样子所吸引了，好想和她做朋友。可是他没有蝴蝶漂亮的翅膀，也没有蜜蜂的蜜汁，玫瑰花一定不会喜欢他的吧。

    “然而，奇迹的确发生了，玫瑰花用轻柔的声音呼唤他，让他过来。玫瑰花说：‘蜗牛呀，你有一双好漂亮的眼睛，我好喜欢，你可以用你美丽的眼睛注视我，用你柔软的身体拥抱我吗？很多人欣赏我的美，可是他们不愿意给我拥抱。’

    “蜗牛答应了。他拥抱了玫瑰花，花枝上的刺划破了他的身体，有一点疼。玫瑰花很愧疚，可是蜗牛用温柔的眼睛望着她，想要和她交朋友。

    “多美丽的花！多善良的花！她答应了，还要带着这个愿意拥抱她的蜗牛一起回到她的花园里去。她的花园很美，香喷喷的，有一瞬间，蜗牛想，这里也许可以变成一个旅途的终点。”

    玲玲感叹道：“谢天谢地，我终于看到了一个正常的童话故事，这张纸看起来也很正常，撕得很整齐。”

    杜萌也非常欣慰：“她写下这段的时候应该很开心吧，画里那个蜗牛和玫瑰拥抱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这篇是什么意思呢？”就算此刻温馨，但结局一定会是凄惨的，否则也不会变成如斯境界。意识到这一点，许晖并没有那么简单的安下心来，又把这短短的故事反复看了好几遍：“蜗牛很喜欢玫瑰，但我们现在还没有遇到玫瑰。现在贾茗不仅信任这个玫瑰，而且对他感情特殊。”

    “之前都是一个村庄，一堆石头，但现在是一朵玫瑰花。”陈渭道。

    陈临戎翻了个白眼：“我的天哪，这还不明显吗？少女情怀总是春，这肯定是恋爱了呗。”

    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投了过去。就算陈临戎真身不明，但这种成年人在认真思考c却被小孩子一语道破天机的感觉，实在是有点迷之好笑。

    “恋爱啊”许晖叹息。

    玲玲拍拍他的肩膀：“可怜老大凭本事单身到现在，不太懂怀春少女的心。”

    许晖的表情顿时凝固了：“钱玲玲同志，我希望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否则我就让你哭妆上镜，不给美颜不打滤镜。”

    玲玲瞬间闭嘴，乖巧可人。

    “恋爱的话。”白禹记忆力惊人，尽管他们之前翻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一般人很快就忘掉了，但他还是很快回忆起来了关键点，“之前看教室纸篓里面，是不是有一封被撕碎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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